見羌族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遠處,定國大將軍也修整隊伍,迴到了自己的營地。


    杭以冬幾乎是在一到營地的一瞬間,就立馬鑽進了自己的營帳,一直守在營帳裏的沉月幾乎一瞬間就看見了穿著士兵衣服,滿臉灰跡的杭以冬,沉月立馬站起身來,滿眼怒火地看著杭以冬質問道:“主子!你去哪兒了!”


    杭以冬一看見沉月,就訕訕地對著沉月笑了起來。


    隊伍裏找不到杭以冬的小兵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四周,明明剛剛那個矮個子的小兵還在他旁邊呢,怎麽現在就不見了?小兵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見定國大將軍集合了,這才放棄繼續尋找。


    而正在被沉月質問的杭以冬猛地打了個噴嚏,沉月見狀,也顧不得再對杭以冬生氣,隻是上前道:“行了,主子,我先去打些熱水來,您先去換件幹淨的衣服吧。”說完,也不顧還站在原地的杭以冬,直接轉身離開了營帳。


    看著沉月毫不留情離開的背影,杭以冬表情無辜地抿了抿自己的嘴唇,隨後趕緊朝著內室走去,聽沉月的話換上了幹淨的衣服。


    等到杭以冬在沉月的服侍下將自己整理一新的時候,沉月這才對著杭以冬微微一笑,但是看到沉月笑容的杭以冬卻不由得心頭一寒,不知道為什麽,沉月的笑容總給她一種心慌的感覺。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了沉月溫柔的聲音緩緩響起:“主子,若是今天的事情下次再發生,您就不要怪我采取一些特殊手段了。”


    聽著沉月暗含威脅的話,杭以冬心中一顫,連忙垂下了自己的頭,一副心虛的模樣。


    其實沉月看上去溫溫柔柔的,什麽事都聽從她的吩咐,但是跟她相處久了之後就會發現,沉月看上去性格溫和,但是其實卻是外柔內剛,杭以冬的吩咐,若是不會涉及杭以冬自身安全的,沉月自然不會拒絕,但是一旦可能會傷害道杭以冬,沉月斷然是會拒絕的。


    再加上蕭濯在離開之前對沉月的囑咐,所以沉月表麵上不甚在意,但是暗地裏對於杭以冬在軍營內的吃穿用度都是經過了極其嚴苛的檢查的。


    如今杭以冬居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溜了出去,這讓沉月在心中暗自懊惱的同時又無比的挫敗,自己連主子什麽時候出去的都不知道,而且主子居然連出門都不告訴她,這就說明在主子的心中自己根本就不是可信的人,這個認知不禁讓沉月感到了難過。


    原來自己跟了主子這麽多年,卻還不是主子信任的人。


    杭以冬感覺到了身旁的氣氛瞬間就沉寂了下來,不知道剛剛還對著她冷嘲暗諷的沉月是怎麽了,於是緩緩抬頭看向沉月,隻見先前還對著她怒目而視的沉月此刻的神色卻冷凝了下來。


    見沉月暗淡的表情,杭以冬輕輕拉了拉沉月的袖子,隨後對著沉月輕聲道:“沉月,我有些餓了,你去給我準備些吃食吧。”


    沉月見杭以冬的模樣,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對著杭以冬微微點了點頭,隨後恭敬地道:“好。”


    望著沉月的背影,杭以冬也不由得緩緩歎了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耳機卻一下一下地閃了起來,還發出了輕輕的震動,杭以冬一愣,隨即拿出了耳機,點下了接通,隻是杭以冬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了一道壓抑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了出來。


    “喂,冬兒。”


    聽見了蕭濯的聲音,不知道為何,杭以冬居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隻是輕輕地迴了一句“嗯”。


    蕭濯也沒有再說話,一時之間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經過了剛才沉月的反應,杭以冬現在麵對蕭濯也有一些心虛。


    過了許久,蕭濯才幹幹地問了一句:“冬兒,你今天去戰場了嗎?”那喉嚨間的幹澀讓蕭濯的聲音不由得變得嘶啞了起來。


    聽到了蕭濯的問話,杭以冬也不由得頓了頓,她微微垂下了自己的眸子,輕聲道:“你今天看見我了吧?我也看見你了。”


    蕭濯沉默了一瞬,隨後才緩緩“嗯”了一聲,隨後才繼續道:“你今天……為什麽要去,戰場很危險。”雖然蕭濯盡力讓自己的心情平緩下來,可是那急迫語氣中還是不由得透露了分毫。


    天知道他在大雍的士兵堆裏看見那個努力仰著頭看他的杭以冬的時候,心情到底有多麽驚慌,就她那嬌弱的身子,萬一出了什麽事情,他又不在她身邊,那她該怎麽辦?


    這麽想著,一股巨大的驚慌就湧上了他的心頭,似乎下一秒就要將他吞沒,他實在是不敢想象,若是杭以冬在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若是出了什麽事情,自己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似乎是感受到了在另一頭的蕭濯的心情,杭以冬突然想起了自己和蕭濯相遇以來的一點一滴,從一開始自己懷抱著拯救的心情來到了這個小世界,再到自己和蕭濯兩情相悅,從來都沒有和蕭濯分開過這麽久的時間。


    雖然杭以冬知道自己這樣有一些矯情,但是杭以冬就是忍受不了自己對於蕭濯的思念之情,或許連杭以冬自己都沒有注意到,有些人存在於自己的生活中,不知不覺間就已經侵入了自己生活的一分一毫,他還在的時候沒有注意,但是一旦他消失在自己的生活裏時,卻處處都能看見到他的存在,這股子思念之情就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不停地拍打著杭以冬的心頭。


    她就是想要看一看蕭濯,哪怕不能觸碰他,她也想要遠遠地看一眼,她知道自己這樣很任性,沉月也不會答應她的請求,所以最後為了不牽扯到任何人,杭以冬決定自己一人變裝混入大雍的軍隊,就是為了見蕭濯一麵。


    如今聽到了蕭濯有些質問的語氣,杭以冬不由得鼻頭一酸,心中一陣委屈,對著蕭濯哽咽道:“阿濯,你為什麽要兇我?我就是想你了,想要看看你而已。”


    聽著杭以冬委屈的聲音,蕭濯不由得心頭一窒,他何嚐不知道杭以冬對他的思念之情?因為他也是一樣的,可是有些事情他必須要去完成。


    若是他們隻是一對尋常夫妻,想來如今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吧。


    蕭濯扯了扯自己的嘴角,雖然杭以冬看不見,但是蕭濯也想要盡力讓杭以冬高興,隻聽得蕭濯對著杭以冬輕聲道:“冬兒,你不是已經答應我了嗎?再給我一點時間,很快,很快了。”


    “很快我就能迴來了。”蕭濯喃喃自語,仿佛不是在和杭以冬交談,反而是在和自己說話。


    杭以冬自然是沒有聽到蕭濯最後一句話的,這麽長的時間以來,蕭濯隻是一個勁兒地讓她等他,讓她再給他一些時間,可是他怎麽不知道,等的人也是會累的呢?


    每天在擔憂的心情中度過,每天都在思念明明身處不遠卻無法見麵的人,杭以冬真的覺得自己的精神緊繃地快要到極限了。


    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每一次看見蕭濯,那種精神緊繃的疲倦感就立馬被清掃一空,可是如今……


    杭以冬深吸了一口氣,冷硬地扔下一句:“我知道了。”隨後就掛斷了電話,沒有再給蕭濯說話的機會。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蕭濯握著耳機的手微微一頓,一雙薄唇微抿,那眼神中洶湧的感情卻被死死地壓抑住。


    羌族的營帳外,卓爾依瑪剛想要去找蕭濯,卻被士兵們的討論給迷住了,他們說著今天蕭濯在和大雍先鋒之間戰鬥的精彩,還有蕭濯打敗敵方時候的英姿颯爽的模樣,原本對蕭濯還十分不滿的羌族士兵立馬就認同了蕭濯的存在,畢竟能夠這麽英姿颯爽地打敗了大雍的將士,即便是他們自己都做不到。


    羌族人以力量和野性為美,雖然排外,但是在絕對的力量麵前,羌族人也是會心悅誠服的。


    聽到了大家這麽誇讚蕭濯,卓爾依瑪也不由得被他們嘴中說的情景所吸引,居然就這麽安靜下來聽著他們談論今天在戰場上發生的趣事。


    另一邊,卓爾日渥不在離開了戰場之後,就麵色陰沉地迴到了自己的營帳。


    一坐下,卓爾日渥不就用拳頭狠狠地砸了砸桌子,隨後抬起自己陰沉的眼神,對著底下瑟瑟發抖的小兵道:“到底是有什麽要緊的消息?居然還特地把我從戰場上請迴來?”明明差一點,羌族和大雍的戰爭就要一觸即發了,卓爾日渥不盼這一天不知道盼了多久,居然就這樣讓他迴來了。


    卓爾日渥不的眼神愈發陰沉,底下的小兵瑟瑟發抖,強忍下心中的害怕,對著卓爾日渥不道:“是、是大雍三皇子的來信。”


    一聽見那小兵的話,卓爾日渥不的眼神緊縮了一下,隨後對著那小兵道:“拿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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