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文成緩緩地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痕,眼尾的潮意更加明顯了,那張原本就十分精致的麵容此刻變得更加豔麗了,雲若不自覺地看入了神,隨後有些惱怒地轉過了頭。


    自己這是怎麽啦?怎麽看著一個男人入了神?自己又不是沒有見過那些形形色色的好看的人,怎麽如今居然盯著蕭文成入了神?莫不是這蕭文成有什麽特殊的能力?


    這麽想著,雲若就又抬頭看向了蕭文成,隻見蕭文成微微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雙一向奕奕有神的桃花眼中此刻卻透露著一絲呆萌的意味。


    看著麵若好女的蕭文成露出這般神色,雲若不由得咽了口口水,隨後快速地反應了過來,捏了捏自己的拳頭,強迫自己冷靜道:“行了,收拾收拾就開始討論一下接下去該怎麽辦吧,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聽到了雲若話的蕭文成簡直就是莫名奇妙,自己什麽時候浪費時間了,不過是正常收拾的程序好嘛。再說了,他剛剛才哭完,雲若這個家夥不僅不安慰他,語氣還變得冷了起來,那張冰塊臉簡直就是快要凍死人了。


    難道剛剛雲若的眼神是自己看錯了?蕭文成不禁懷疑道。


    隻是還不等蕭文成想出個所以然來,雲若就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隻見雲若一雙冷淡的雙眸緊緊盯住了蕭文成,冷聲道:“所以呢,你現在打算怎麽辦?雖然定國大將軍可能並不想讓蕭濯出去臥底,但是畢竟之前我們找來的幾個士兵也都知道了這件事情,那不如一狠心,將事情再鬧鬧大?”


    “雖然這樣有可能被定國大將軍順著蛛絲馬跡查出來是我們幹的,但是這也確實是最有效的方法了。”雲若的聲音在這精致卻冷清的營帳中響起,聽到了雲若解決辦法的蕭文成卻不由得微微一愣。


    將事情鬧得再大?蕭文成的眉頭不由得蹩了起來,那雙一向漂亮的眼睛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仿佛真的在思考雲若提出的計劃的可行性。


    雲若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等待著蕭文成的答案。


    但是看著對方本就明豔的俊容露出為難的神色,心裏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閃過一絲的酸澀,有些莫名其妙,愣了一下神,強行穩住自己的心緒。


    沒一會兒,就見蕭文成微微動了動,隨後眼神堅定地看向了雲若,道:“我覺得不行,咱們暫時還是先按兵不動吧。”


    笑話,他蕭文成是腦子抽了才會答應這件事情好嘛!之前做出那事兒已經是很冒險了,而且還是他這顆算不上聰明的腦袋想出來的唯一一個辦法,如今知道了做這事兒的風險,自然不願意再去冒險,畢竟他還想安安靜靜地當他的定國大將軍世子呢。若是被定國大將軍發現了他其實就是個騙子,蕭文成簡直不敢想象自己之後究竟該怎麽辦。


    這麽思來想去的,居然還是先當個啞巴看戲最好了,這麽想著,臉色也不自覺地露出了一個讚同的表情,還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看著蕭文成的小動作,雲若也沒有說什麽,畢竟蕭文成此刻的考慮和舉措也是在情理之中的,畢竟他們主要是要在獲得定國大將軍信任的情況下才能進行一些更加重要的事情,若是為了弄死一個蕭濯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這麽想來,還是十分的得不償失。


    於是在雲若的默許下,蕭文成就開始了每天快樂吃瓜群眾的生活,這裏看看,哪裏瞧瞧,似乎真的變成了一個普通人的模樣,但是卻隻有他知道,這是在爆發前的沉默。


    就在蕭文成快樂地當著一個吃瓜群眾的時候,蕭濯已經在和定國大將軍和杭以冬告別之後,獨自踏上了前往羌族的道路。


    雖然兩方的距離不算遠,但是為了成功混入羌族中,自己還需要一些計劃,這麽想著,蕭濯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而安安靜靜坐在自己屋子裏不發出任何聲音的杭以冬正安靜地翻著這本書。


    沒一會兒,沉月就掀開簾子進來了,見杭以冬今日格外安靜地坐在床上,沉月怕打擾杭以冬,便小聲有緩慢地走近了杭以冬,安安靜靜地守在了床邊做一個安靜的雕塑。


    倒是杭以冬,雖然在看書,但是注意力卻關注到了沉月的身上,即使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沉月,但是卻低聲道:“他走了?”


    沉月恭敬地對著杭以冬微微點了點頭,隨後對著杭以冬道:“一大早便離開了,走之前還讓我不要打擾您。”


    聽到了沉月的話,杭以冬翻書的動作不由得頓了頓,過了好一會兒才對著沉月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有什麽需要我再喊你。”


    聽到了杭以冬的話,沉月立馬就察覺出了有些不對的情緒,這種情況下,沉月對著杭以冬微微行了一禮,隨後道:“奴婢告退,主子有事喊奴婢。”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讓杭以冬自己好好冷靜一下吧,其他人可能並幫不了什麽,不過沉月可以肯定的是,杭以冬一定會快速地調整過來的。


    於是剛剛進來的沉月就這麽安靜地又退了出去。


    見沉月走了出去,杭以冬這才開始認真讀書,隻是看的並不是書,而是夾在書中的一封信,這是蕭濯在離開之前給杭以冬寫的一封信,上麵寫滿了在他離開之後,她獨自生活在軍營裏的不太方便的事情和注意事項,並且貼心地給出了解決方案。


    看著這信中的內容,杭以冬的嘴角微微勾了勾,臉上滿是溫柔的神色。


    就在蕭濯起身離開軍營,前往羌族的時候,在京城中的三皇子寧君騏,正準備收網釣上自己的魚兒。


    隻見正坐在密室中,被跳躍卻又微弱的燭光將整張臉映襯得神秘詭異的寧君騏正安靜地坐在了椅子上,一副掌握了生殺大權的模樣。


    在匯報完自己這段時間盯著杭以軒和那座小院的情況之後,跪在地上的暗衛眼神隻敢盯著地麵,不敢抬頭望向坐在上首的主子的眼中是何等驚人的神色。


    隻是即便暗衛再害怕,還是聽到了一道情緒莫辯的聲音從高處傳了下來:“所以,你的意思是杭以軒正準備將陸硯轉移到別的地方?”明明寧君騏的聲音並沒有那麽情緒化,但是聽到了寧君騏聲音的暗衛還是立馬垂下了頭對著寧君騏恭敬道:“是,主子。”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寧君騏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恐怖了起來,仿佛隱藏於心中的野獸在這一刻張開了自己的獠牙。


    一張白皙的臉在燈光的照耀下忽閃忽明,氣氛詭異異常,整個密室中隻能聽到安靜的吸氣聲,明明什麽也沒有,但是氣氛就這麽緊繃了起來。


    隨後,就聽得寧君騏道:“本來還想要給他一個機會的,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了。”說完,寧君騏就給了那個跪在地上的暗衛一個眼神示意,暗衛立刻會意,事後就對著寧君騏抱拳,一副恭敬的模樣。


    “想辦法,將陸硯找迴來,要抓活的,至於杭以軒的話,生死不論,雖然身為朝堂五品官員,但是得罪了我,那可就生死不論了啊。”


    聽到了寧君騏的話,暗衛對著寧君騏幹淨利落地抱了一拳,隨後道:“是,殿下,屬下遵命。”下一秒,暗衛就消失在了原地。


    暗衛消失之後,寧君騏卻沒有立馬離開,反而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自己的手,神色一片冷漠,仿佛一條人命在他的眼中十分不值錢。


    就在寧君騏以為杭以軒要轉移人質的時候,杭以軒是真的在轉移人質,杭以軒將陸硯帶出了屋子,走到了院子裏,杭以軒將陸硯放到了院中的一張石桌前,隨後自己就坐到他的對麵,桌上滿是糕點和點心。


    隻是陸硯一句話都沒有說,一個反應也無。


    見陸硯這個反應,杭以軒也不在意,畢竟之前就見過了這個孩子的倔強程度,如今他不搭理自己,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雖然孩子之前的某些舉動讓杭以軒差點就以為陸硯準備攤牌了,但是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所以杭以軒雖然抱有希望,單是與我逞兇鬥狠能打的就沒幾個現世報來了,您還是好好反複自己吧。


    見陸硯雙眼無神地看向了別的方向,杭以軒也沒有生氣,還是倒了一杯涼茶放下了孩子的麵前。


    隨後杭以軒這才反應了過來,對著陸硯道:“哦,你應該不知道昨天因為你的緣故,車所以我們可能需要換一個住所了,我已經找好了,一個大小適宜的院子,到時候你就安安心心住進去,不必擔心。”


    然而杭以軒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杭以軒在跟陸硯說著他們的搬家事宜的時候,陸硯突然轉過頭看向了杭以軒,一雙眼中滿是疑惑,似乎在問:“在這裏住的好好的,為什麽要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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