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以軒還沒有反應過來呢,就被人一把推進了屋子裏,杭以冬踉蹌了好幾下,才終於停了下來,隨後才緩緩抬起頭。


    杭以軒一抬起頭,就看見了正坐在上首穿著一身玄衣神色莫辨的三皇子寧君騏,雖然看不清神色,但是那周遭渾身的氣質卻是驚人的壓抑。


    杭以軒收斂了臉上的神色,即使剛剛在寧君騏麵前露出了那般窘迫的樣子,杭以軒也絲毫沒有反應,好像剛剛被侍衛推倒的不是他一樣。


    隻見杭以軒緩緩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這才緩緩走到三皇子寧君騏書桌的前方三米,對著寧君騏福身行了個禮,隨後,一道溫潤的聲音就緩緩響了起來:“微臣杭以軒見過三皇子,不知道三皇子找微臣是有什麽事情嗎?”


    聽到杭以軒的話,寧君騏的眉頭微微挑了挑,隨後道:“難道本殿下找杭大人有什麽事情,杭大人自己不知道嗎?”


    杭以軒福身的弧度更大了幾分,根本就不和坐在上頭的寧君騏對視,沉聲道:“三皇子神通廣大,知道的事情定然要比微臣多得多了,怎的如今卻來問微臣,微臣可是什麽都不知道。”說著,杭以軒就對著寧君騏再一次福了福身。


    見杭以軒是打定了注意不想要坦白,又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寧君騏的臉色更沉了幾分,杭以冬低著頭,一副不想做出迴應的樣子,隻是下一秒,就聽得寧君騏道:“城西西平街小院,陸硯,你還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麽嗎?”


    順著寧君騏的視線看去,隻見原本彎著腰的杭以軒的身子微微一僵,隨後就抬起頭,對著自己流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可以說,這還是寧君騏第一次看見杭以軒露出如此燦爛的笑容,隻是寧君騏並沒有感覺到高興因為在那無比燦爛的笑容中,寧君騏卻感覺到了一絲不好的意味。


    隨後,就聽得杭以軒恍然大悟道:“哦,原來三皇子說的是那人啊,難道三皇子認識他?”


    看見了杭以軒的模樣,寧君騏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你莫要裝模作樣,既然你們率人將其救了出去,那麽定是清楚陸硯的身份的,如今裝作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難道是想要故意蒙騙本殿下嗎?”說這話,寧君騏就狠狠地拍了下桌子,那清脆的聲音在屋中顯得格外明顯。


    若是一般人見三皇子對著他這般怒氣衝衝,那些心誌不堅定的定然立馬跪下對著寧君騏求饒並將實情全部托出,但是杭以軒卻仍舊一副冷清的模樣,情緒沒有絲毫的波動,隻聽得杭以軒對著寧君騏道:“三殿下多慮了,微臣確實是不知道那位公子的名字,而且微臣也不是特意去救他的,而是在一次出行的路上偶遇了那位陷入了昏迷公子,自從將他救起來之後他就一直被我安置在那個小院子,但是不管微臣如何詢問他,他都閉口不言,微臣又如何能夠得知他的名字呢?”


    “如今見殿下這般詢問微臣,殿下應該是認識那位公子的吧?他的名字是叫陸硯嗎?”


    寧君騏見杭以軒一張寫滿了求知欲的臉,眉頭愈發地緊皺了,因為他居然看不出來杭以軒究竟是在假裝還是真的不知道。


    還不等寧君騏開口,就聽得杭以軒道:“不過那位公子身上都是傷,看上去也不像是京城內任何一家大官員家的公子,那殿下又是怎麽認識他的呢?”


    寧君騏的手微微一頓,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迴答,在安靜了半分鍾之後,寧君騏這才察覺到了不對,明明該是自己質問杭以軒才是,怎麽如今的情況居然顛倒過來了?


    寧君騏站起身,黑色的衣擺隨著寧君騏的動作不停地擺動著,直到停在了杭以軒的青衫前,隻見寧君騏一雙黑沉沉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杭以軒,一字一句道:“本殿下跟他是什麽關係又幹你何事?即使我們倆真的有什麽關係也與你無關,杭大人還是莫要多管閑事了。”


    聽到了寧君騏的話,杭以軒嘴角的弧度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是一副溫溫和和的模樣,禮貌地對著寧君騏道:“殿下,難道此次來您就是要跟我爭論這件事情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請允許微臣先行告退了,微臣實在是沒有興趣將自己的時間浪費在這種地方。”說完,杭以軒轉身就要離開。


    見杭以軒作出要離開的姿態,寧君騏沒有阻攔,一雙黑沉沉的眼中泛起了奇異的光彩。


    就在杭以軒拉開房門的一瞬間,所有守在外頭的士兵們立馬拿出來自己的武器抵著杭以軒,滿滿的威脅意味。


    杭以軒直接就被一把刀給抵住了白皙的脖頸,鮮血順著杭以軒的脖頸不停地流下來,顯得異常的妖豔動人,隻是在場的各位都沒有什麽想要欣賞的美感,隻是想著要如何使得杭以軒能夠坦白。


    門再一次“啪”地給關上了,杭以軒和寧君騏兩個人再一次針鋒相對了起來。


    隻見寧君騏在杭以軒的麵前輕輕踱了兩步,隨後停在了杭以軒的跟前,轉過身看著杭以軒,緩緩伸出了自己的手,就在杭以軒想要躲開的時候,卻發現寧君騏隻是輕輕地擦了一下杭以軒脖頸間的血跡。


    看著自己指尖上沾染的嫣紅,寧君騏不由得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隨後立馬收斂了神色,對著杭以軒輕飄飄地道:“杭大人,接下來,我問你幾個問題,要是你迴答出來了,我就放過你,要是你沒有迴答出來,即便是我,也不能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哦。”說完,寧君騏的嘴角就勾起了一個愉悅的弧度。


    隻見杭以軒震驚地抬起頭,滿是不可置信的眼神,這種表情不由得讓寧君騏愉悅出聲,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這個評價這麽高的男子第一次在他麵前露出了這樣的表情,那麽自己算不算是也擊敗了太子一方一次。


    就在寧君騏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時候,在寧君騏看不到的地方,杭以軒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得逞的意味,本來,他今天來這裏也不是為了別的。


    又過了半個時辰,寧君騏才帶著杭以軒走了出來,隻見走在前方的寧君騏帶著一臉笑意,而跟在三皇子身後的杭以軒卻是一臉灰白,仿佛人生沒有了希望。


    眾人見狀,便知道三皇子成功了,臉上立馬就帶上了完美的微笑,一個個想要上前來詢問情況,隻是剛剛圍到了寧君騏的身邊,就被寧君騏給推開了,隨後親自將杭以軒送到了門口,一臉溫和地肚子和杭以軒說著最狠的話:“記得迴去之後就將陸硯給我送過來,若是你敢對我耍什麽花招,我不介意讓您的父母一起到地獄跟你陪葬。”


    聽到了三皇子的話之後,杭以軒的手瞬間就握緊了,垂下了眸子不敢跟寧君騏對視,寧君騏也不是非要他的答案,於是在說了一句之後就讓杭以軒離開了。


    看著杭以軒搖搖晃晃離開的背影,寧君騏的心情就是一陣大好。


    然而在寧君騏看不見的角度,杭以軒在一轉頭的時候就勾起了自己的嘴角,還不錯,今天的計劃進行的也是很順利。


    沒一會兒,杭以軒就走遠了,為了看著杭以軒,寧君騏在杭以軒轉身之後就連派人跟了上去,生怕一個看不住杭以軒就會做出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情。


    杭以軒在走了一段之後就感覺道身後總有人跟著自己,杭以軒不著痕跡地瞥了自己斜後方一片,隻見一個人立馬縮了迴去,杭以軒微微轉了轉自己的眼珠子,隨後一個閃身就躲入了拐角。


    跟著杭以軒的人一驚,立馬上前查探情況,隻見剛剛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杭以軒下一秒就不見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瞬間竟然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另一邊,甩掉了好幾個小尾巴的杭以軒正快步地走在大街上,沒一會兒,杭以軒就到達了太子府的角門。


    一個下人見是杭以軒之後,就立馬將杭以軒給迎了進來,隨後直接將杭以軒帶去了太子所在的地方,隻見太子正在練武場上揮汗如雨地練著自己的劍法,明明已經是滿額頭的汗了,可是太子好像卻絲毫沒有想要擦拭的感覺。


    杭以軒就這麽安靜地站在一旁,直到太子殿下將那一套劍法都全部練完了,這才開口道:“太子殿下好雅興啊,我可是剛剛從三皇子府裏麵出來呢。”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太子殿下立馬順著聲音望了過來,隻見穿著一身青衣,看上去風靈玉秀的杭以軒正站在一旁看著他,原本還一臉嚴肅的太子頓時就露出了一個真心的笑顏,一邊上前,還一邊對著杭以軒關心地問道:“你來了怎麽不喊我?”


    “等你把劍法練完了也不晚,我還有時間。”


    聽到了杭以軒的話,太子不由得問道:“今天情況如何?三皇兄可有說什麽?”


    “三殿下說的可多了,比如問我陸硯有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陸硯有沒有背叛他?還有……他想要帶迴陸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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