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那碗相融的血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出來,因為大家都是一臉懵逼的表情。誰都沒想到竟然真的會融在一起。


    就在杭以冬眉頭緊皺的時候,漂浮在杭以冬頭頂的一個光屏內的消息再一次瘋狂滾動了起來。


    “我去,不是吧不是吧?這狗嗶——三皇子一定是用了手段了吧?我可不相信這個看起來娘了吧唧的男人是定國大將軍的兒子,起碼也得是像蕭濯這樣威猛高大的才夠格吧?”


    “經專業人士的鑒定,滴血認親這種方法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建議用換一種更加科學可信的方法哦,親。”


    “害,其實說起來,你們不覺得這個蕭文成長得還蠻好看的嗎,就是有點女氣了,不過我看見他的臉,就覺得好眼熟,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就是好像在哪裏看見過一樣。”


    “樓上,我跟你有一樣的感覺,另外告訴你一聲,我知道他長得像誰,他長得不就是跟定國大將軍夫人一模一樣嗎?若是換個發型換個衣服,完全就是一個人好吧。”


    “啊這,這蕭文成不會才是真的定國大將軍親生的孩子吧?蕭濯是真的被認錯了?”


    “不是吧,不是吧,這是什麽狗血劇情,這男主大人也太可憐了吧,先是被報錯,憑借著軍功一步步走上來,好不容易認了親,現在又整出這些事,怕不是故意來折磨小哥哥的吧”


    彈幕裏的大家七嘴八舌地說著自己的想法,而大殿內的眾人心中也是心思各異,隻是臉上仍舊是一副平淡的模樣。


    大殿內沉靜了好一會兒,直到皇帝咳嗽了好幾聲,眾人這才反應了過來。


    隨後複雜的眼神在定國大將軍、蕭濯和蕭文成三個人的身上流轉。


    隻是可惜,除了皇帝真的相信了這個滴血認親的結果,在場的眾人哪一個不知道這隻是寧君騏為了對付太子,所以設下的一個圈套罷了。


    說不定其實陛下也知道,隻不過沒有說出來而已。


    等到皇帝平複了下來,才看向了眾人,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還是寧君騏率先走了出來,對著皇帝道:“父皇,如今滴血驗親的結果也出來了,您是不是應該做出決斷了。”寧君騏的眼角閃過了一絲陰狠,最好直接下旨賜蕭濯的死罪,又是冒充定國大將軍府未來繼承人,而且先前貪汙賑災款的事情也還沒有找到證據,這兩項大罪加起來,起碼就是一個死罪。


    但是寧君騏知道,蕭濯之前立了那麽多的功勞,父皇是絕對不可能賜他死罪的,更別說,太子肯定會保他,而且杭以冬還是他的娘子,杭以軒是他的大舅子。


    這麽想著,寧君騏的神色就變得凝重了起來,但是沒關係,就算蕭濯的人脈再厲害又如何,等到皇帝宣布蕭濯和定國大將軍之間毫無關係,之前隻是被弄錯了,那些虎視眈眈的人一定就不會再留手了吧。


    到時候……


    寧君騏已經能夠想象出到時候蕭濯會是怎樣的一個淒慘的狀態。


    皇帝沉吟了一會兒,看了看一臉平淡的蕭濯,又看了看一臉興奮的蕭文成,皇帝的眉頭不自覺地就皺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下朕的旨令,蕭文成為定國大將軍親生子,擇日認祖歸宗,蕭濯……蕭濯被錯認,廢除蕭濯的一切軍銜,打入大牢。”


    聽著皇帝的話,蕭濯對著皇帝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多謝皇上恩典。”其實皇上的這道聖旨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反正之前他就是住在大牢裏麵,隻不是之前是以官員的身份,這一次是以庶人的身份,但是本質上來說,並沒有什麽區別。


    於是蕭濯很心平氣和地謝了禮,皇帝仔細地打量了蕭濯兩眼,發現蕭濯的臉上卻是沒有什麽憤懣的表情,不由得在心中輕輕歎了口氣,蕭濯真是,可惜了。


    相比較於蕭濯這邊的氣氛,另一邊的蕭文成看上去就是輕鬆了許多,蕭文成滿臉都寫著高興,也是,自己怎麽能懷疑三皇子呢?!那可是三皇子殿下啊!不論是什麽事情,就沒有三皇子辦不到的,自己隻要安心聽三皇子的吩咐就好,不要想太多。


    如今自己不就成了定國大將軍的兒子了嗎?那可是定國大將軍府啊!有多少人想進去都進不去的地方,以後就是自己的家了!


    到時候,就有數不清的金銀財寶,各種環肥燕瘦的女子任君挑選,簡直就是快樂似神仙啊!


    這麽想著,蕭文成的臉上就露出了一個貪婪的笑容。


    在場的那一個不是人精,看著蕭文成的表情就不由得嫌惡了起來,寧君騏看見了這一慕,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賤種果然就是賤種,這事情還沒結束呢,就露出了這種急不可待的表情,真是惡心。


    不過好在,最重要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到時候,隻需要自己再動動小指頭,蕭濯一定死無葬身之地。


    看著挺直身板直直跪在前方的蕭濯,杭以冬忍不住上前了兩步想要為蕭濯辯解,可是剛走了兩步,杭以冬就頓住了,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


    蕭濯剛剛被貶為庶人,還是戴罪之身,在還沒有拿到證據的時候貿貿然闖出去為蕭濯說話,到時候受罪的還是蕭濯,於是,杭以冬硬生生壓住了心中的那股子衝動。


    可是直播間的觀眾卻不明白杭以冬的良苦用心,他們隻知道在蕭濯痛苦的時候,杭以冬不僅不為他辯解,還站在一邊冷眼旁觀,這下子,原本對於杭以冬格外寬容的直播間,這一次居然開始攻擊主播。


    “啊這,主播為什麽不給蕭濯說話啊,蕭濯沒有做任何事情不是嗎?”


    “嗬,杭以冬你就這麽冷眼看著是嗎?我簡直就是看錯你了,歸我先前還在平台的最受歡迎主播獎投了你一票,如今看來,你根本就不配,給爺死吧你!”


    “emmm,之前真的覺得主播挺好的,但是現在怎麽了?你就上去說一句話有這麽難嗎?難到你就這麽看著你夫君受辱?簡直就是垃圾。”


    “行了行了,大家就不要罵主播了,主播也不容易,換成你們進入現場你們又會做出什麽樣的決定?原本是身份尊貴的夫君被貶為庶人,之前被汙蔑的貪汙罪還沒有洗白,你現在貿然衝出去,除了消磨大家對你的耐心,還能得到什麽,不如現在裝作一副忍辱負重的模樣,多引得皇上的憐惜,等到後麵絕地反擊的時候還能收到當權者的支持。”


    這樣理智的發言也有,隻是一出現,就被辱罵杭以冬的評論給衝刷到了最低端,一時之間,大家都在群情激奮地罵杭以冬。


    杭以冬雙眼通紅地看著蕭濯再一次被人架了下去,在蕭濯轉身的時候,兩人在終於有了一次視線交匯的機會,隻見蕭濯雙眼堅定,對著自己緩緩搖了搖頭,仿佛在勸諫杭以冬千萬不要做什麽衝動的事情。


    沒一會兒,蕭濯就消失在了大殿內,杭以冬的鼻頭就是一酸,杭以軒見狀輕輕歎了一口氣,隨後拍了拍自家妹妹的肩膀,對著她安慰道:“沒事的,冬兒,你不是說已經找到證據了,蕭濯應該很快就會被放出來。”


    聽家裏杭以軒的話,雙眼通紅的杭以冬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堅定了起來,沒錯,自己不能頹廢下去,如今蕭濯隻有自己了,自己一定得穩住,隻要找出了陸硯,自己就有辦法能夠讓其認罪。


    而且看現在的情況,三皇子寧君騏是鐵了心地要對付蕭濯,而失去了定國大將軍這個震懾的蕭濯在這幾天內一定會很危險,自己一定得盡快找出證據,將蕭濯救出來才行。


    這麽想著,杭以冬就握緊了拳頭,鬥誌已經完全燃燒起來了。


    看著自家妹妹這麽容易就被自己哄好了,杭以軒的眼中就閃過了一絲清淺的笑意,但是隨即,就被凝重取代了,他看著對麵也朝著自己看過來的太子殿下微微點了點頭。


    滴血認親結束,皇帝也累了,讓眾人退了下去,就在眾人剛剛退出大殿,就聽得寧君騏輕飄飄的聲音從一邊傳了過來:“既然已經證明蕭濯不是定國大將軍府的繼承人了,那麽身為妻子的瀟華淑人,你,是不是也應該搬出來了呢?”


    “畢竟,也不好讓咱們正牌的公子一直住在酒樓不是?”


    聽到了寧君騏的話,眾人的目光就朝著他們看了過去,隻見蕭文成正站在三皇子的身後,一副小人得誌的表情,沒由來的就讓人厭惡。


    隨後,杭以冬就對著寧君騏微微福了福身子,道:“三皇子,您說的是,這兩天我會盡快地搬離定國大將軍府,一定不會讓蕭文成公子露宿街頭的。”


    見杭以冬這般聽話的模樣,蕭文成的心中不由得暗爽了起來,聽說蕭濯的妻子杭以冬還是個淑人呢,可就算是淑人又怎麽了?還不是得對著自己卑躬屈膝?


    太子殿下剛想上前反駁,哪知一直站在一旁沒有出聲的定國大將軍說話了:“不用急,以冬,你就慢慢搬吧,我和你娘都不會催你。”


    眾人這才發現,原來定國大將軍一直沒有離開,這下好了,正主都發話了,其他人都沒有懷疑的權利了。


    就連寧君騏也蕭文成也訕訕地不再說話。


    迴去的馬車上,杭以冬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眸中卻帶著深深的疲倦與不安。


    看著杭以冬那緊皺的眉頭,沉月不由得擔心地問道:“主子,您沒事兒吧?”因為關係定國大將軍血脈一事兒,所以當時除了在場的幾人之外,不論是小廝還是貼身侍女一律留在殿外等候,以至於沉月到現在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杭以冬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對著沉月擺了擺手道:“無事,你不用擔心,隻是我們可能要搬出定國大將軍府了?”


    現在突然冒出來的蕭文成本就不是善茬,再加上將軍夫人一直對她就心生不滿,如果這次不讓他們搬進將軍府,不知道還會鬧出多大的矛盾,現在蕭濯的身份就處在風口浪尖上,三皇子嚴防死守,緊盯著他們,絕對不能走錯一步,現在情況不明,不如搬出去後在想方法去應對,搬出去至少還能打消一些人的念頭,也能更好的去調查原委。


    聽到了杭以冬的話,沉月的眼睛不由得睜大了起來:“搬走?為什麽?難道是皇上的旨意?可是皇上有什麽權利管人家的家務事兒啊?”


    “不是皇上。”隻是如今在皇帝眼中,蕭濯不再是定國大將軍的血脈,若是自己再霸著定國大將軍府位置不退,那才是真的會落人口舌。


    自己還是得盡快搬離定國大將軍府才好,但是在那之前,自己得先把蕭濯的事情解決了。


    杭以冬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暗芒。


    隨後,杭以冬便對著外邊的馬車夫喊道:“師父,,掉頭。”


    看著沉月詢問的眼神,杭以冬什麽都沒有說。


    沒一會兒,就到達了一個酒館,隻是這小酒館破破爛爛的,昏黃的燈光透過透風木板傳出來,看上去竟又一種別樣的荒蕪感。


    攙扶著杭以冬的沉月看著這一幕,心中有些忐忑地看向了杭以冬:“主子,我們到這裏來是幹什麽?”


    “放心,有些事情,處理完很快就迴去,你要是害怕的話就先留在馬車裏,流星和我一起進去就行了。”


    沉月搖了搖頭,眼神堅定地看向了杭以冬:“不行,主子,我還是跟您一起進去。”


    看著沉月堅定的樣子,杭以冬對著沉月微微點了點頭,最後帶著流星和沉月一起走了進去。


    兩人一進屋,就看見了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人已經坐在了屋子裏麵。


    杭以冬的腳步一頓,隨後緩緩在黑衣人對麵坐下了身。


    “有事嗎?”


    隻見對麵的那人緩緩放下了頭上的黑色鬥篷,一張熟悉的臉緩緩露了出來。 是許久沒見的蕭秦!


    看到了蕭秦,杭以冬也是一臉複雜,不禁想到了當初他跟著寧君騏一起對付自己,後來又主動離開定國大將軍府的情狀,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


    蕭秦看到了杭以冬的表情,似乎是明白了什麽,拿起破舊桌椅上的那僅剩的幾隻茶杯,給杭以冬和自己倒了杯水。


    潺潺水聲傾倒入水杯,讓杭以冬有些不安的心也緩緩沉靜了下來。


    蕭秦看向了杭以冬,緩緩道:“聽說蕭濯在大牢裏,現在還沒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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