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劉大人一副呆滯的模樣,杭以冬不禁笑著對著他點了點頭。


    隨後,杭以冬環視了一下屋子裏的所有人,直接道:“行了,沒事的話,那就這樣了。”


    “劉大人,我們走吧,你應該知道所有的流程吧?”


    見杭以冬一雙清冷的眸子望向自己,小劉大人這才反應了過來,滿眼激動地對著杭以冬點了點頭:“是,瀟華淑人,下官一定竭盡全力為淑人分憂。”


    說罷,還不停下,大聲地對著杭以冬道:“下官崇敬淑人已久,淑人在西北極盡荒蕪之地都能找到吃食,能使花了不小的心思,這讓下官真的十分佩服。”


    杭以冬瞧見這人這般激動的模樣,挑了挑眉毛,看不出來,這個小劉大人還是自己的狂熱粉,這麽想著,杭以冬的臉上就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笑意。


    “那就麻煩小劉大人帶路了。”


    “不麻煩不麻煩,瀟華淑人還請跟我來。”


    小劉大人給杭以冬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杭以冬對著小劉大人點了點頭,隨後便跟了上去。


    留下原地幾個官員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麵麵相覷。


    那有些禿頂的官員更是恨恨道:“這個姓劉的,居然敢搶我的差事,看我到時候怎麽收拾他!”


    聽見了禿頂的話,其餘幾人都沒有說話,先不說要不要對付小劉大人,但凡瀟華淑人在皇帝麵前說自己一句不好,自己就怕是要在皇帝麵前掛黑號了。


    另一邊,顧寧在小劉大人的引到下走入了一間屋子,顧寧帶著流星和沉月站在一邊看著小劉大人在滿是書籍的架子上翻找些什麽,沒一會兒,就見小劉大人拿迴了一本沉沉的簿子,隨後放在桌子上,打開後拿出了薄薄的一張白紙,上麵寫滿了字。


    小劉大人將這張紙平鋪在桌子上,隨後對著杭以冬道:“夫人,這是關於蕭大人一案的案卷。”


    杭以冬見狀,也不用小劉大人招唿,直接走上前去查看,仔仔細細地查看桌上的卷宗。


    小劉大人在一旁看著杭以冬這般認真的模樣,心中不由得對杭以冬更加讚歎了,平常的女子別說是看卷宗了,就連認字都沒有辦法認全,但是杭以冬這幅眉頭緊皺的模樣,很顯然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幫忙解釋了。


    沒一會兒,杭以冬就看完了所有的內容,隻見她微微皺著眉頭看向自己,道:“小劉大人,這就已經是全部的內容了嗎?”


    杭以冬的心頭已經有怒火開始燃燒了,這算是什麽?薄薄的一張紙,就想要給蕭濯定罪,別的先不說,裏麵連確鑿的證據都沒有,他們又是憑借什麽要誣陷蕭濯。


    在杭以冬看來,這張紙上通篇的內容都是在注水,不過是將蕭濯到江南的事情描述了一遍,而且將蕭濯盜取賑災款的事情描述地極盡詳細,詳細到連蕭濯在私吞賑災款時的心理活動都描寫出來了。


    杭以冬簡直就是要看笑了,自己本人都不知道自己何時盜取了賑災款,你們倒是描寫的栩栩如生。


    見杭以冬嘴角翹起了危險的弧度,沉月下意識地就喊了杭以冬一聲:“主子?”


    杭以冬一下子就收斂了自己身上的氣息,隨後對著站在一邊呆呆望著她的小劉大人笑道:“不好意思,小劉大人,一時看到在下夫君的事情所以有些生氣,現在能麻煩你帶我到牢房裏先去見見蕭濯嗎?”


    見杭以冬臉上重新帶上了笑容,原本看著杭以冬剛剛渾身泛著黑氣而感到有些害怕的小劉大人立馬對著杭以冬點頭道:“好的好的,瀟華淑人請跟我來。”但是這一次在說話的時候,小劉大人的語氣中很明顯地就帶上了恭敬的意味。


    杭以冬挑了挑眉毛,也沒有說什麽,隻是率先走出了屋子。


    馬車上,杭以冬和沉月流星三人坐在上頭,杭以冬緊皺著眉頭,一副憂慮的模樣,沉月和流星都安靜地坐在一旁沒有說話。


    馬車平穩地行駛著,一旁還跟著騎著馬的小劉大人。


    在離得馬車不遠處,李斯年正一副普通人的打扮跟著杭以冬主仆三人,一邊騎著馬,一邊緊緊盯著,生怕下一秒馬車就會出現什麽問題。


    就在此時,一個推著推車出來賣菜的老伯突然出現,攔住了李斯年的道路,原本就一路狂飆的李斯年來不及躲避,眼神泛出了一絲沉重,隨後用牽引繩拉住馬匹,一個馬躍就從老伯的推車上越了過去,隨後轉身對著老伯說對不起。


    突然,坐在馬車裏的流星察覺到了外麵傳來的騷動,原本天真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銳利了起來,隨後直接撩開了一旁的帷裳朝後頭看了過去。


    原本騎著馬跟在馬車一旁的小劉大人見狀,以為杭以冬是要有什麽吩咐,於是立馬湊了上去,對著流星柔聲問道:“流星姑娘,是瀟華淑人有什麽吩咐嗎?”


    哪知流星連眼神都沒有給小劉大人一個,直接將小腦袋收了迴去,小劉大人看著那空空蕩蕩的小窗戶,無語凝噎,隨後裝作無事發生般扭開了頭。


    而馬車裏看著流星動作的杭以冬和沉月兩人卻擔心地問道:“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隻見流星對著兩人搖了搖頭,眼神有些凝重,隨後道:“我看見有人跟著我們,但是我又看不清他的臉。”


    聽見了流星的話,杭以冬不自覺地看向了流星:“你是有懷疑對象了嗎?”


    流星微微點了點頭:“但是我不能確定,還得近距離接觸看看才行。”


    杭以冬微微點了點頭:“沒關係,既然他暫時還沒有做出傷害我們的事情就說明他應該是別有所圖,在他沒有別的行動之前,就先不要打草驚蛇了,畢竟我在明,敵在暗。”


    隨後,杭以冬看向了兩人道:“如今我們的情況比較微妙,我們這段時間以來的行事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千萬不要輕易露出馬腳。”


    杭以冬此時也有自己的擔憂,她知道自己如今的情況不好,但是她鼻息選擇繼續走下去,這樣,她和蕭濯才會有繼續活下去的可能,才有機會揪出那幕後指使之人。


    這麽想著,杭以冬的目光更加堅定了幾分。


    沒一會兒,杭以冬一行人就來到了牢獄處。


    在沉月的攙扶下,杭以冬緩緩地下了馬車。


    杭以冬抬頭望向了牢獄,那黑黢黢的洞口仿佛是妖魔鬼怪張開的大口,隻要一被吸進去,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杭以冬緩緩吸了口氣,隨後才對著一旁的小劉大人恭敬道:“小劉大人,我們進去吧。”


    可是小劉大人卻是稍顯遲疑:“淑人您可以嗎?這地牢乃是醃臢之地,淑人您若是進去了,可能會有些不太舒服,您今日穿的又是一襲白衣,若是沾上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可怎麽辦?”


    聽見了小劉大人的話,杭以冬不禁就想到了上次自己偷偷摸摸溜進地牢的時候,當時自己來的時候,路過監獄時看見的那一個個人全都是形容枯槁,一副毫無求生之意的模樣,而且身上多是傷口,許多傷口還沒有愈合就增添了新的傷,有的甚至都被打得皮開肉綻了,那森森的白骨從血肉裏直直聳出的模樣,看的杭以冬差點當場吐出來,但是好在杭以冬當時忍住了。


    杭以冬這麽想著,眼中卻更是堅定了幾分,自己和蕭濯許久未見,也不知道蕭濯這段時間在牢獄中好不好,有沒有收到什麽傷害,這一次她是一定要去的。


    杭以冬對著小劉大人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還對著他福了一福:“小劉大人不用擔心,妾身雖然沒有來過,但是也知道這牢獄是個什麽地方,妾身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不管看到什麽,妾身都不會退縮的,還請小劉大人帶路。”杭以冬雖然語氣溫柔,但是卻帶著不容人拒絕的意味。


    小劉大人見瀟華淑人將自己的姿態放得這般低,看上去雖然柔順,但是骨子裏卻是自帶一股韌勁,看得小劉大人一直在心中歎氣,若是瀟華淑人是個男子就好了,這世上一定又會出現一個翩翩佳公子,而不是如今官場上那些混吃等死的混子。


    想到了刑部那個官員,小劉大人就不自覺地歎了一口氣,若是人人都能像瀟華淑人這般有覺悟,何愁大雍不昌盛呢?


    但是想想總歸隻是想想罷了,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小劉大人也是懂的。


    收迴了自己有些混雜的想法,小劉大人對著杭以冬露出了一個真心的笑容,道:“瀟華淑人,請跟下官道這邊來。”


    隨後,杭以冬就跟著小劉大人走進了地牢。


    一進入黑暗陰冷的地牢,穿著一身白衣的杭以冬就立馬變成了整個地牢內人員的視線匯聚處。


    但是杭以冬沒有理會這些視線,直接對著地牢內的衙役道:“蕭濯現在在何處?”


    衙役原本還在為杭以冬的精致清冷的容貌所震驚,哪知她轉眼就詢問蕭濯,一時間支支吾吾了起來。


    杭以冬眼神一凜:“我再問一遍,蕭濯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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