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以冬對著杭以軒敷衍地點了點頭之後,便直接轉頭望向了太子寧君昊,一雙眸子帶著從前在場的幾人從未見過的鄭重和堅定。


    “太子殿下,我有一些事情需要詢問你一下。”


    寧君昊被杭以冬眼中的情緒一震,隨後對著杭以冬點了點頭。


    見狀,杭以軒和陳柳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後悄悄地退出了書房,將空間留給了三皇子和杭以冬兩人。


    一退出房間,陳柳便轉過頭對著杭以軒揶揄道:“看不出來,令妹可真是厲害。”


    聽見了陳柳道話,杭以軒一轉頭就看見了陳柳風騷地扇著扇子,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看著自己。


    其實在杭以軒的記憶裏,杭以冬一直就是那個嬌軟可愛的妹妹,即便知道他的妹妹並沒有看上去那麽嬌弱,但是杭以軒也還是會下意識地照顧她,這還是杭以冬第一次當著他的麵露出這麽尖銳鋒芒的一麵。


    雖然杭以軒有些震驚,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會容忍他人對於自己妹妹的打趣兒。


    隻見杭以軒用一雙帶著微微冰冷笑意的眸子看向不停搖扇子的陳柳,聲音平淡道:“陳公子若是如此有空評價他人,那倒還不如管好自己的家務事,您說我說的對不對?”


    聽見了杭以軒的話陳柳直接臉色一黑,將扇子一收,冷哼道:“這就不勞杭大人費心了。”


    其實陳柳的家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過是自家一直以來溫柔可愛的娘子不知道為什麽,開始跟他冷淡了下來,還說要給他納妾室,將陳柳整的莫名其妙。


    陳柳和許青青成婚也有一段時間了,但是許青青的肚子一直都沒有什麽反應,這讓一嫁進丞相府就生下了陳柳的丞相夫人不由得有些憂慮,但是身為丞相夫人,自己也不能做的那般明顯,於是便每天晚上小夫妻倆睡覺前給許青青端去一碗藥,說是滋補身體的藥。


    直到有一天,許青青的貼身婢女去廚房時不小心聽到丞相夫人的婢女和廚房大師傅之間的對話,許青青這才知道那碗藥是催孕的藥。


    得知了此事的許青青並沒有生氣丞相夫人瞞著自己,因為她自己也在焦慮當中,所以在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許青青更加愧疚了,因為自己和夫君成婚這麽久了都沒能給夫君誕下一兒半女,許青青的心情肉眼可見地變得沉寂了下來。


    她開始大量進補所有對助孕有幫助的藥物和吃食,晚上纏陳柳也纏得緊,陳柳隻以為自家娘子因為這兩天自己太忙,所以想念他了,於是也是更加熱情得迴應自家小娘子,那段時間小兩口天天膩在一起,感情變得更好了。


    沒多久,許青青久傳來了懷孕的消息,整個丞相府都陷入了歡欣之中,隻有許青青卻暗自鬆了一口氣。


    可是不過過了兩個月,大夫便告訴許青青她懷的是一個死胎,許青青如遭雷擊,不敢置信,自己期盼了那麽久的孩子居然就這麽沒有了。


    可是他現在還在自己的肚子裏,自己能夠那麽明顯地感覺到他的存在。


    許青青心如死灰,也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懷了一個死胎的事情,而丞相府的其他人,丞相夫人忙著給菩薩還願,丞相雖然高興自己要有孫子了,但是公務還是要處理的,而其他下人,全都沉浸在了自己要有小主子的愉悅心情中,即便有那麽一兩個發現了許青青的情緒不對勁,也不會想到許青青懷了一個死胎,畢竟這個孩子是那麽地受到去期盼。


    就在前兩天的全家出席的晚膳中,許青青突然告訴大家,她想要給陳柳納妾,因為自己懷孕了,不方便伺候陳柳,所以想要給陳柳找一個知心人兒陪伴。


    陳家人聽聞,紛紛感念許青青的懂事貼心,但是丞相府的後宅從來就沒有過妾室的存在,陳相最新公務,根本沒有將心思放在後宅,陳相不提,丞相夫人也樂得不說,夫妻恩愛到現在。


    既然陳相從年輕到現在都能夠沒有二心,那麽身為陳相兒子的陳柳自然也不能納妾,畢竟陳柳和許青青成婚才不久,更何況許青青剛剛懷孕不久,又怎麽能替自己兒子納妾給許青青添堵呢?


    於是陳相和丞相夫人都拒絕了許青青的要求,這引得許青青心中的情緒更加難明,一邊在心中貪戀陳柳一直以來的溫柔和貼心,一邊又對於自己不能生下孩子而感到心如刀絞。


    就在這種情況下,許青青跟陳柳鬧了別扭,說是如果陳柳不納妾,自己就不會跟陳柳同房。


    一直醉心於政務的陳柳簡直就是一臉懵逼,別人家的夫人知道自己家的夫君要納妾,都是要死要活的不同意,怎麽到了自家娘子這裏,居然還能為了讓自己納妾而跟自己鬧別扭,陳柳簡直怎麽也搞不明白。


    想著自己昨天跟許青青說話的時候,許青青一副愛答不理的冷臉樣子,陳柳那張英俊的臉上就是一陣扭曲。


    見陳柳一副渾身散發著黑氣的模樣,杭以軒微微挑了挑眉毛,隨後轉頭看向了前方緊閉的書房門。


    書房內,杭以冬一臉平靜地坐在了寧君昊的麵前,一雙眼睛淡淡地看這個寧君昊,雖然什麽話都沒有說,但是那身上的氣勢卻是不敢讓寧君昊小瞧。


    在杭以冬看著寧君昊的同時,寧君昊也在看著這個在他麵前氣場全開的杭以冬,這應該還是第一次,自己居然被一個女子給質問了。


    隨後,就聽得杭以冬的聲音在書房內響起:“是寧君騏吧?”


    太子一愣,沒有想到杭以冬居然敢直唿皇子的名字,看著杭以冬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太子竟然不自覺地笑出了聲,後知後覺地捂住了嘴巴之後,抬起頭看向了杭以冬:“夫人是說什麽?”


    “是寧君騏陷害的蕭濯吧?”隨後,杭以冬頓了一下,繼續道,“在我的印象裏,應該也沒有別人會想要陷害蕭濯了。”


    “蕭濯身為定國大將軍之子,定國大將軍手握重兵,在朝的所有官員都有可能會因為定國大將軍的站位而改變自己的選擇,而現在身為定國大將軍獨子的蕭濯卻選擇站在了太子一方,作為黨政候選人之一,寧君騏自然後急的狗急跳牆,畢竟現在蕭濯是他路上最大的障礙不是嗎?”


    聽著杭以冬一臉冷靜地分析,太子的臉上帶上了些許讚賞之色,雖然這些事情,隻要在官場上混跡過兩年,稍微有點腦子的人一下子就能看出來,但是杭以冬不同,作為一個女子,世俗對於她們的束縛太多了,很多女子前半輩子養在深閨,嫁人之後就在後宅蹉跎一生,因為見識短淺也不能和丈夫有什麽共同話題。


    但是杭以冬給太子的感覺跟那些高門命婦不一樣,杭以冬冷靜自持,有眼光,也敢拚搏,光是看京城中日進鬥金的成衣鋪和布料店就可以看出來,杭以冬不是一個一般的女子,他打破了自己對於世俗女子的固有印象,他很欣賞杭以冬,但是,也僅限於欣賞。


    所以,即便是杭以冬跑到了太子府中來質問太子,太子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妥,反而覺得在情理之中,於是太子對著杭以冬道:“確實是三皇兄沒錯,但是夫人問這個問題做什麽。”


    杭以冬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睛,淡淡道:“沒什麽,隻是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得盡快解決的好。”


    太子一瞬間就察覺到了杭以冬話中那別樣的意味:“你想要做什麽?”


    隻是杭以冬沒有迴答太子,而是繼續詢問道:“那現在該怎麽將蕭濯救出來?”


    見杭以冬眼中滿是勢在必得的情緒,太子隻好道:“按照現在的情況,可能隻有抓到真正貪汙的人,才能給蕭濯洗清嫌疑了。”


    杭以冬沉吟了一會兒,找出真正貪汙的人?可是那人遠在江南,自己又該如何找到他呢?而且到了江南之後,因為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自己也沒能跟外麵的人接觸,所有的事情都是蕭濯一個人在處理,自己根本不知道當時有什麽人,自己又該從何查起被?


    杭以冬的眼中滿是凝重,見杭以冬沉思,太子殿下也沒有出聲打擾,隻是靜靜在坐在椅子上,房間內陷入了一片沉寂。


    過了一會兒,杭以冬才緩緩站起身,對著太子鄭重地行了一禮,隨後抬起頭,看向了太子:“多謝太子殿下告知,那臣婦便退下了。”


    太子微微點了點頭,就跟著杭以冬一起走出了屋子。


    見自家妹妹一出來,杭以軒就立馬上前握住了杭以冬的手:“妹妹,怎麽樣了?”說著,還看了一眼落後杭以冬走出來的太子臉上的表情。


    隻見杭以冬對著杭以軒輕輕笑了笑:“沒事的,哥哥,你就放心吧,我這次來找太子殿下,就是想要問一些事情。”


    “畢竟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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