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以冬在絡腮胡的押送下緩緩地往前方走去,一邊走,還不忘一邊觀察外邊的情況。


    隻見外邊群山環繞,而這裏的每個屋子前都有人看著,看上去像是個寨子,是個在大山裏麵的寨子。


    見杭以冬越走越慢,還不停地東張西望,在再一次杭以冬掉隊之後,絡腮胡的眼神逐漸危險了起來,語氣也開始變得冰冷:“行了,看什麽看?老大要見你,趕緊跟我走!別給臉不要臉!要是再看亂看,就剜掉你的眼睛!”絡腮胡對著杭以冬惡狠狠道。


    杭以冬聽見絡腮胡的威脅,也不在意,隻是笑嘻嘻地對著絡腮胡道:“這就來這就來,別急嘛!”說著,就三兩步跑了上來。


    絡腮胡見杭以冬快步跟上了自己,臉色這才好看了些:“快些跟我走!”


    隨後,杭以冬就跟著絡腮胡快步走著,沒有再露出不對的地方。


    不一會兒,杭以冬就被帶到了一個屋子前,絡腮胡沒有進去,反而站在門口恭敬地大喊道:“老大,我把你帶來了,現在進來嗎?”


    過了許久,隻聽得裏麵傳來了一道聲音:“讓她自己進來。”


    聽到了聲音,絡腮胡的腰彎下的弧度更大了:“是,小弟明白。”


    隨後,絡腮胡就看著杭以冬,往屋子裏麵一指。


    杭以冬疑惑地看了她、他一眼:“我自己進去?”


    絡腮胡點了點頭,結果杭以冬剛走了兩步,就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大力推了一把,自己直直地甩進了屋子裏。


    杭以冬一個趔趄差點撲到在地,好在杭以冬一個轉身穩住了身體,再去看門口的時候,絡腮胡已經將門關上了,看的杭以冬一陣不滿。


    但是現在惱怒也無濟於事了,於是杭以冬開始觀察著這個房間內的擺設,明明是他們老大的房間,但是意外的,很幹淨,而且也沒有什麽非常名貴的物品,就是一些普通的生活用具,看上去非常樸素,若是不說,怕是很難看出來這是一個人販子組織的頭目房間。但是同時也能看的出來,這個頭目絕對不適應一個普通人。


    而且,此刻杭以冬的腦海中,還在想著另一個問題,這個老大,為什麽要見她?難道是已經猜出了她的身份?想要用她威脅蕭濯?無數的陰謀論在杭以冬的腦海中流轉。


    然而杭以冬還沒有相出一個所以然來,一道聲音就從裏邊傳了出來:“姑娘,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坐坐吧,既來之,則安之不是嗎?”


    杭以冬聽到了,一愣,合著這還是個文化人,可是想著那間屋子裏那些可憐的女子,杭以冬的眼神立馬就變得尖銳了起來,不管這個老大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做出了這麽傷天害理的人,那他就是一個壞人!這一點是沒有辦法否認的。


    杭以冬這麽想著,心頭一凜,隨後就抬起腳,慢慢往屋子內走去。


    一進去,就看到了一個正坐在矮木桌前,穿著一身灰衣的年輕人,而他麵前的小木桌上正放著一個茶壺和一杯熱氣騰騰的茶,他也沒有看向杭以冬,隻是自顧自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隨後才道:“姑娘,既然來了,也不用一直守在門口看著在下吧?不如進來我們好好聊一聊?”


    杭以冬聽到了男子的話,又哪裏會客氣,直接走到了灰衣男子的麵前,也不顧沒有和他打招唿,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灰衣男子對麵的座位上,開口道:“您倒是好情趣,抓來了這麽多人,竟還有閑情逸致在這裏煮酒泡茶。”


    聽著杭以冬的話,男子輕輕笑出了聲。


    杭以冬詢問:“你笑什麽?”


    “原本小六子跟我說,他好像是抓到了一個身份不俗的姑娘,我原本有些不太相信,但是如今見了姑娘,我確實信了,姑娘,看來你確實是非富即貴,不若你自己報上名來?”


    聽著灰衣男子的話,杭以冬也不驚訝,或許說,灰衣男子剛才的一番話,正是杭以冬誘使他說出來的。


    因為隻有杭以冬在他們麵前顯示出自己的出身不凡,才有可能為自己爭取到一定的機會,為蕭濯他們提供信息,而且剛才在屋子裏看到了那女孩的慘狀,杭以冬更是堅定了要讓這群人忌憚自己。


    於是,才有了剛剛和灰衣男子對話的那一幕,並且為了讓他們覺得自己還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於是裝作了一副天真爛漫又驕傲任性的模樣,讓他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教養長大的女孩子,沒有任何的攻擊力。


    不出意料,這一次的實驗很成功,至少眼前的這個人眼中絲毫沒有流露出懷疑的眼神。


    隻見灰衣老大看著杭以冬,一雙眼睛不停地上下打量著,仿佛杭以冬是一件待沽的商品,即便是杭以冬感受到了他的視線,也不自覺有些汗毛凜凜。


    杭以冬定了定自己的心神,冷靜道:“那不知這位大人喊我來,是為了何事?”


    聽到杭以冬喊自己大人,雖然知道杭以冬是調侃居多,但是灰衣男子仍舊忍不住露出了笑意,人生在世,誰不想三拜九叩,成為皇帝身邊的近臣呢?隻是可惜,這輩子的自己應該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於是灰衣男子高興大笑過後,就露出了一個苦澀的表情。


    杭以冬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男人的表現怎麽這麽奇怪?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簡直就是摸不透他心裏的想法,一時之間,杭以冬對於麵前這個灰衣男子的忌憚更深了。


    一個讀過書,又喜怒無常的人,值得讓她多加小心。


    於是杭以冬麵上繼續裝作一副不解的表情那表情像是在說,自己隻不過是問了一個問題而已,你的表現怎麽這麽奇怪?


    看著杭以冬這幅不解的表情,灰衣男子心中那些懷疑和不安終於消散了,看上去應該是某個官員之女,從小被教養長大所以看不懂別人的神色,這樣的人,一般最好控製了,不需要什麽特殊的手段,稍微哄哄就行了。


    原本昨天小六子跟他說,在把這個女人抓住之後,他就按照慣例躲了起來,哪知隻躲起來沒多久,一隊人馬就出現了,並且看上去像是在專門蹲守他們一樣,留在原地遲遲不離開,直到最後他們的首領發話了,他們才漸漸散去。


    聽到了小六子的話,灰衣男子的心情就有些沉重,先是前些天被人發現了他們的藏身之處,現在又有人專門蹲守他們的行蹤,這一樁樁一件件,讓老大的腦子不自覺地就開始運轉,這裏麵難道又有什麽聯係嗎?


    但是直到最後,老大還是沒能想出來什麽,於是最後決定,先見一下昨天晚上被新抓迴來的這個女孩,想要從中套出什麽話,但是在和她的幾句對話中,老大應該能確定這個女孩就是個高官之女,可能隻是因為聽說了他們的存在,所以故意鬧著要當誘餌,隨後才被他們給歪打正著地抓了迴來。


    雖然事實跟老大想的有些出入,但是大部分的情況還是一致的。


    看著杭以冬一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灰衣男子輕輕笑了笑,隨後對著杭以冬道:“小姐不要緊張,我這次請小姐來,就是想要問您幾個問題,問完了就放您迴去。”


    杭以冬聽到了灰衣男子的話,在心中暗道,來了!


    於是杭以冬裝作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道:“行吧,那你有什麽問題就快問吧!”那副不耐煩的模樣,仿佛杭以冬不是被人販子抓來了,而是在自己的家中。


    看著杭以冬的模樣,灰衣男子更是放心了幾分,於是道:“我想請問,小姐那麽晚了,為何還獨自在大街上走呢?”


    一聽到這話,杭以冬就裝作了一副心虛的表情,隨後對著灰衣男子道:“我想走就走了!難道還用得著你同意嗎?”杭以冬大喊道,一副欲蓋彌彰的樣子。


    灰衣男子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了解了,然而卻在心中想到,看來確實是沒錯了,這個任性大小姐就是別人放在那裏的誘餌,專門來抓他們的,可惜太蠢了,一下子就上當了,嘖嘖嘖。


    其實這一個問題過後,灰衣男子就知道杭以冬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了,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對著杭以冬問道:“那在下還想問一下,聽小姐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士,那麽小姐是從哪兒來,又是為什麽會來到咱們昆德縣上呢?”


    杭以冬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是跟著來省親的,沒什麽別的目的,你不要想多了!”


    聽著杭以冬激動的話語,灰衣男子輕聲笑了笑,但是心中卻仍舊殘存著一絲對於杭以冬的懷疑,雖然杭以冬看上去絲毫無害,但正是因為她看上去毫無問題,才更惹人懷疑不是嗎?


    灰衣男子微微眯了眯眼睛,杭以冬卻沒有心情再跟他周旋下去,立馬道:“你問題問完了嗎?我可以迴去了嗎?我不想再迴答了。”


    聽到了顧寧的話,灰衣男子笑了笑,道:“當然,小五,來,送這位姑娘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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