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的疫情已經被控製住了,人數不僅沒有增長,而且病患一個個地被治好,原本就十分出名的杭以冬這一次在民間的名聲真的是達到了頂峰。


    不僅僅是江南受過杭以冬恩惠的百姓,就連最近京城的百姓茶餘飯閑之際,談論的話題都是杭以冬,這位瀟華淑人不僅找到了高產的糧食養活了大雍國全部的百姓,在江南情況如此危急的時候,還挺身而出,找到了可以醫治病人的解藥。


    百姓們瞧著被自己剛種下地的土豆,看著江南的方向,對自己未來的生活就是萬分的期待,因為他們相信,未來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一邊想著,一邊對杭以冬讚揚道:“我覺得這瀟華淑人吧,就是老天派來拯救我們的神仙,一直拯救我們於水火之中。”


    “是啊是啊,我之前有一個從江南逃難來的親戚,據他所說的,這江南的疫症十分的嚴重啊,已經死了不少人了!嘿,可哪知,他們一家剛逃到京城來幾天,瀟華淑人就研究出了疫症的解藥,你說好笑不!”


    “真好,我覺得隻要瀟華淑人一日在大雍,我便一日更安心,簡直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一樣。”


    一旁的路人紛紛點了點頭,認為那人說的很有道理,畢竟杭以冬這段時間以來的所作所為,真的是給足了他們這群底層人民滿滿的安全感,更別說,他們對農家出身的杭以冬帶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


    而被眾人所惦記的杭以冬,此刻正被蕭濯拉著鍛煉身體。


    蕭濯一大早上,天還沒亮呢,就將杭以冬從被窩裏麵挖了出來,即使杭以冬一臉不情願,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也不妨礙蕭濯幹淨利落給杭以冬套衣服的動作。


    蕭濯用浸濕的手帕輕輕給坐在床沿的杭以冬擦拭臉頰,可是杭以冬卻還是沒有睜開眼睛,蕭濯無奈,隻能大力地搓著杭以冬圓乎乎的小臉,道:“小懶蟲,快起床!跟我一起去鍛煉!”


    杭以冬有些不耐煩地拍開了蕭濯的大手,厭煩道:“哎呀,我不想出去,我不想鍛煉,我要睡覺!!!”說著,杭以冬作勢又要往後邊躺下去。


    隻是她還沒接觸到柔軟的床鋪,小手就被一雙大掌給握住了,隨後一股大力將杭以冬猛地拉了起來。


    杭以冬沒有準備,直直地往前麵衝去,哪知,卻撞上了一堵厚實的肉牆,將杭以冬的鼻尖撞得酸軟得不行。


    這一下,杭以冬終於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從下往上緊緊地盯著蕭濯的……下巴,兇狠道:“你敢什麽!我就想睡一會兒覺,有這麽難嗎?”說著,杭以冬就感覺自己心中一正委屈,自己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忙上忙下,好幾天都沒有休息了,難道讓自己多睡一會兒都不行嗎?


    這麽想著,杭以冬癟了癟小嘴,作勢就要哭出來。


    蕭濯見狀不妙,立即道:“娘子!不是我不想讓你休息,可是紀大夫說了,你如今的身體狀況不能一直賴在床上,你得多運動運動,不然你的身子虛過頭了,就會再暈過去的,難道你是還想要再嚇我一次嗎?你就聽夫君的,跟夫君一起去運動好不好?”


    蕭濯何出此言呢,原來是杭以冬研究出解藥的那幾天,她跟著大夫們一起煎藥,照顧病人,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休息好,隨後有一天在隔離間,杭以冬突然渾身一僵,直直地就往地上倒了下去,將在場的人嚇個不輕。


    而在營帳裏議事的蕭濯,在聽到杭以冬昏過去的消息後,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趕緊大步將杭以冬接了迴來,而在紀大夫給杭以冬診斷了之後,說她是最近疲勞過度,休息不好,沒有好好吃飯,再加上杭以冬本就氣血不足,這才暈了過去。


    蕭濯不禁暗自自責,是自己這段時間以來沒有注意到杭以冬的狀態,隻是看她過的很高興,所以就沒有過多地詢問她最近的生活,杭以冬的昏迷自己也有責任。


    然而自從那天之後,杭以冬就接受到了來自自家親親夫君無時無刻的慰問,一會兒給杭以冬送些零嘴來,一會兒突然趴在門口暗戳戳地看著杭以冬照顧病人,這些杭以冬都能忍,並且還樂在其中。


    但是,她沒有辦法忍受蕭濯一大早地就將她揪起來鍛煉身體。


    這一大早的,雞都沒起呢,她這麽早起來幹嘛?簡直就是受罪。


    可是蕭濯完全無視了杭以冬的反對,這段時間以來,隻要一到點,蕭濯必定準時地將還在香甜睡夢中的杭以冬吵醒,趁著天還暗著的時候,拉著她運動,因為杭以冬之前說過,自己討厭太陽,討厭紫外線,會曬黑,雖然蕭濯不知道紫外線是什麽東西,但是他明白另外兩句話,於是他便定了一個極早的沒有太陽的時間起來,就是為了不讓自家娘子曬黑。


    若是杭以冬知道自己先前的話會被蕭濯這樣緊緊地記在心裏,打死她也不會在蕭濯的麵前抱怨了。


    杭以冬死死地抱住一旁的柱子,死活不讓蕭濯將她拉出去。


    蕭濯又擔心將杭以冬拉壞,便放輕了自己手上的動作,隻是一直在勸說杭以冬:“娘子,強身健體很重要!若是身體好,就能活的長,我們便能相伴很久,難道你不想一直跟我在一起嗎?”


    杭以冬抱住柱子,兩隻環住柱子的手緊緊地拉在一起,被蕭濯抱住的腳還不停地亂蹬著,聽見了蕭濯的話之後,猙獰道:“我不要!如果你硬是要我早起跟你你去鍛煉,那我寧願早死!”


    聽見了杭以冬話的蕭濯明白了自家娘子對於早起鍛煉一事的厭惡,雖然心中焦急,但是他明白,麵上絕對不能表現出來,於是他柔聲道:“可是娘子,你不是答應過給我生孩子的嗎?你若是身體不好,我們的孩子也不健康了怎麽辦?娘子你不會想我們以後的孩子會缺胳膊少腿兒的吧?”


    杭以冬聽見了蕭濯的話,愣了一下,鬆開了手,而蕭濯見狀,立馬將人抱到了自己的懷中。


    杭以冬看著蕭濯一張放大的俊臉,有些懵逼地問道:“我們以後生出來的孩子真的會有問題?”


    看著杭以冬疑惑的表情,蕭濯在心中偷偷一樂,但是正了正神色,裝作一副非常嚴肅的表情:“嗯,我問過紀大夫了,若是娘親的身子不好,不僅在生產時會十分艱難,而且生出來的孩子有很大的可能都會有問題。”


    “這樣啊……”杭以冬垂下了眼眸,陷入了沉思,自己在現代的時候怎麽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啊?還是說因為在古代,所以不一樣?


    可惡啊!要是現在直播間能開開來就好了,觀眾一定會給她答案的!可是現在的時間太早了,天都沒亮,還沒有到規定開播的時間。


    於是一臉狐疑的杭以冬就被蕭濯抓著去訓練了,又是流了一身的汗。


    疲憊迴到營帳的杭以冬“噗通”一聲,倒在了自己柔軟的床上,不停地大喘著,心中還不停地吐槽道。


    蕭濯是個什麽神奇的物種?跑了那麽遠的路,大氣兒也不喘一口,就連汗也沒出多少,這讓跑了幾步路就喘的不行的杭以冬萬分的羨慕嫉妒。


    而另一邊,剛剛運動完換上了一身幹淨衣服的蕭濯正坐在議事的營帳裏,像是在等待些什麽。


    天已經大亮了,一身風塵仆仆趕迴來的李斯年直奔蕭濯的營帳,剛掀開簾子,就看見蕭濯正安安靜靜地坐在上首。


    聽見了門口傳來的響動,蕭濯順聲望了過去,一下就看見了頭發上還沾著露水,顯得有些濕漉漉的李斯年。


    隻見李斯年半跪了下去,對著蕭濯行了一禮:“屬下見過統領。”


    蕭濯揮了揮手:“不必多禮。”隨後一下一下淡定地翻了翻桌子上的資料。


    李斯年也站起了身來,上前了幾步,靜靜等待著蕭濯的問話。


    過了一小會兒,桌子上的資料上就顯示出了江南的幾個地名,地名的後麵寫了幾個數字,看得還是非常清楚的。


    隨後,蕭濯對著李斯年問道:“迴來啦,賑災的情況如何?物資都已經發到百姓手中了嗎?”


    李斯年頓了頓,看向了坐上上首的蕭濯,沉聲道:“據屬下了解,那個地方官員都說將物資發到了百姓手中,但是具體情況怎樣,屬下還不得而知,因為派送物資時,我並沒有參與護送,每一隊送物資的人馬都將手中的物資發放給當地官員之後就迴來了,所以屬下也不得而知,江南的官員們有沒有及時將物資送到受災百姓的手中。”


    聽著李斯年的話,蕭濯一手輕輕敲打桌麵,一麵沉思。


    因為前段時間的疫情,因為要兼顧疫情和賑災兩頭的事情,自己沒有辦法很好地進行救援賑災,隻是派人將物資送到受災的地界上,就沒有後續了。


    如今再來看,自己確實是出了一個很大的漏洞。


    蕭濯眸色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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