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濯這話一出口,不僅是蹲在牆角的犯人們驚呆了,連一旁的士兵們也露出了驚駭的表情。


    大人這是要???真的都殺光???


    看著蕭濯一臉肅殺的表情,沒有下屬敢對蕭濯的命令發出什麽質疑。


    倒是瘦子聽到了蕭濯的話之後,立馬反應過來,對著蕭濯道:“蕭大人,你不殺我們,我們是唯一知道想要對你下手的幕後黑手是誰,你若是殺了我,一定找不到他!”


    蕭濯玩味兒地挑了挑眉頭:“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沒了你就找不到想要殺我的人了呢?你是哪裏來的自信?”蕭濯看著瘦子,冷聲道。


    隨後,蕭濯的眼神無比的冷淡,看著這群人就好像是看著沒有生命的物品一樣:“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點將他們解決了。”


    此時,瘦子看著蕭濯一眼,見蕭濯的表情確實沒有在跟他開玩笑的樣子,心中就是一慌,看著其他逐漸走過來的士兵們,瘦子心中一橫,對著蕭濯大喊道:“我有話要說。”


    就在瘦子喊出聲的下一秒,蕭濯就看到了一個龐大的身軀從天而降,將瘦子的腦袋狠狠地壓在屁股底下,瘦子一開始還在瘋狂掙紮,但是胖子居然還碾了幾下,將瘦子直接給坐斷氣了,等士兵們將胖子合力抬起來的時候,瘦子已經徹底咽氣了。


    蕭濯愣愣地看了胖子一眼,隨後眸色一深,對著士兵道:“都帶走。”


    犯人們見蕭濯沒有想要拋下他們,紛紛鬆了一口氣,畢竟船沉了,他們即便是死了也沒有人會在意,若是蕭濯真的在這個時候將他們留在這裏,他們也是沒有辦法反抗的。


    如今他們願意帶著自己一起走,那才真是最好不過了。


    蕭濯頓了頓身子,對押著胖子的那兩個士兵道:“將他單獨關押。”


    “是,大人。”


    胖子離開之前,還對著蕭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所包含的惡意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將眾人都轉移到另一艘船上之後,眾人這才啟程繼續往江南的地界駛去,應當還有半個時辰的路程。


    蕭濯帶著李斯年快步走到了船艙內,坐下後才對著李斯年道:“有沒有在之前的船上發現什麽痕跡?”


    李斯年搖了搖頭:“沒有,我剛剛帶人仔細搜了搜,都沒有發現什麽異樣,可見他們的對我們十分戒備,如今,隻能寄希望於咱們能撬開他們的嘴了。”


    “不過依屬下來看,如今跟咱們有仇的就隻有三皇子殿下了,屬下認為,有很大的可能就是三皇子殿下下的手。”


    蕭濯聽見了李斯年的話,並沒有直接反駁,而是好好思考了一番才開口道:“我覺得這次事情的幕後黑手不是三皇子。”


    李斯年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蕭濯,蕭濯開口對他解釋道:“此次來江南賑災,三皇子提了戶部的秦大人,而太子知覺這人不對,又向皇上舉薦了我,我這才擔此重任,若是我還未到江南就離奇死亡,朝廷上定會有人用此事攻擊三皇子,三皇子如此愛惜羽毛的一個人,又怎麽會給人潑他髒水的機會呢?他定是在江南準備的後手。”


    “那這群人是……”李斯年的聲音有些遲疑。


    “即便不是三皇子下的手,也不代表說這群人跟三皇子沒有關係,好好壓著他們,順便拷問那個胖子,看看能不能暗中探查出他們是誰的人手。”


    “是。”李斯年利落地應了一聲。


    隨後,蕭濯像是想起了了些什麽,對著李斯年問道:“那個陸硯……”


    一聽到陸硯的名字,李斯年的表情立馬就不好了,他又想起來那個臭小子牽了流星的手。


    隨後就聽到蕭濯道:“去查一下那個陸硯的身份底細,若是有問題,就……”蕭濯將手放在脖頸處做了一個劃一刀的姿勢。


    李斯年看見蕭濯的動作,表情嚴肅地點了點頭。


    在去江南的一路上,終於沒有再出現意外,他們非常順暢地就到達了碼頭。


    蕭濯牽著杭以冬的手下來的時候,發現不遠處早已有一隊人馬守在那兒了,蕭濯上前了幾步,對著那個領頭的中年人道:“拜見翟知府。”


    杭以冬也對著翟知府恭敬地福了福身子:“白雞愛你翟知府。”


    翟知府穿著自己的官府,領著一大隊人馬,從下午就守在碼頭上了,這讓路過的百姓們都非常驚訝,這位翟知府一直愛民如子,非常受百姓的愛戴,以至於翟知府才等了一會兒,全鎮上的人就都知道了有一位大人要來江南賑災,大家都悄悄地討論開了。


    “哎,你聽說了嗎?皇上從京城指派了一位大人下來賑災,聽說晚上到,可是翟知府從下午就開始等在那兒了。”


    “害,全鎮都傳開了,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呢?我也不期望這個大人能做什麽實事,隻要不來禍害我們就行了。唉,要是全部的官老爺都跟翟知府一樣那該多好啊。”


    “我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一次來賑災的大人啊,就是上一次打退了北牧一族的蕭統領啊,人家是定國大將軍的兒子,而且娘子還是那個發現了新糧食的瀟華郡主,要我說啊,這一次,蕭大人肯定跟以往的那些狗官不一樣。”


    “唉,希望如此吧。”


    因為翟知府受百姓尊敬,所以當蕭濯帶著杭以冬下船的時候,仍舊有一大堆百姓守在翟知府的身邊跟著他一起等。


    見蕭濯和杭以冬下了船,還如此恭敬地對著他行了一個大禮,翟知府麵上不顯,但是心中卻受用的很,他立馬將蕭濯扶起來:“蕭大人快請起。”


    蕭濯和杭以冬順勢站了起來,但是蕭濯仍舊一臉真誠地看著翟知府:“多謝翟知府的救命之恩,否則,這整艘船中的性命,就都要葬身海域了。”


    翟製服哪裏敢居功,立馬擺了擺自己手道:“哎,並非是下官的功勞,應當是蕭大人提前知悉了這群歹人的計劃,當機立斷地讓李大人派人來請救兵,下官才能及時派出人手和船隻,大家這才得以幸存。”


    “因此,若是要謝,也該歇歇蕭大人的感知靈敏才是。若是蕭大人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又如何派出李大人前來求助,我又如何能跟給大人提供救援?”


    “因此,大人不必如此感激下官。”


    翟知府這一番話說得是真心實意的,若是放在其他官員的身上,或許他們早就被蕭濯誇得飄飄欲仙的,但是翟知府卻很清醒,並沒有因為自己救助了蕭濯等人就心生輕視之意。


    如此真心誠意,赤誠熱血之人,怪不得他能夠成為百姓如此愛戴的官員,也怪不得在江南當了知府這麽多年,都沒有再往上走一步,怕也是礙了某些人的眼吧。


    蕭濯聽見了翟知府的話,微微一笑,語氣溫和道:“翟知府不必過謙,雖然確實是本官讓李大人前來求助,但若是翟大人不借,也沒有什麽問題,畢竟這裏也不屬於翟大人的管理範圍之內,但是翟大人,你借了,那對於我肖某人而言,就是救命之恩,我蕭濯從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若是翟大人之後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蕭某人一定竭盡全力幫助翟大人。”


    聽見蕭濯這話,翟知府好像下一秒就要熱淚盈眶,看著翟知府一臉感動的表情,蕭濯感覺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好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但是蕭濯來不及多想,那一個個犯人就被士兵從船隻上押了上來,看著一臉兇狠卻沒有別的動作的胖子漸漸遠去的背影,蕭濯的眼神暗了暗,迴頭對著翟知府道:“翟大人,這些人就是在船隻上企圖暗害我們的犯人,請您幫忙收押,尤其是那個為首的胖子,是個危險人物,翟知府定要將其小心單獨收押。”


    翟知府跟著蕭濯的目光看了看那黑皮胖子的背影,對著蕭濯嚴肅道:“蕭大人請放心,下官一定認真完成工作。”


    等到船上的人都差不多下來了,翟知府才對著蕭濯道:“蕭大人,您來的匆忙,如今天色已晚,鎮上的客棧也都已經關門了,大人不如今晚先到我的府中將就一晚,等明日好好休整一番之後再出門尋找住處如何?也好讓下官盡盡地主之誼。”


    蕭濯沉吟了一番,看著因為暈船而臉色仍舊有些蒼白的杭以冬和身邊一圈麵露疲憊的下人,蕭濯便點了點頭,對著翟知府道:“那就麻煩翟知府了。”


    翟知府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溫和道:“蕭大人不必跟下官客氣,這些都是下官該做的。”


    隨後,翟知府便讓自己的手下將蕭濯和杭以冬一行人的行李搬到自己的車馬上,等到蕭濯和杭以冬兩人進入馬車之後,便往翟府的方向慢慢行駛而去。


    馬車行走的速度緩慢,似乎在照顧這舟車勞頓的一行人,而杭以冬窩在蕭濯的和懷裏,感受著一顛一顛的馬車,竟香甜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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