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濯和杭以冬離開的這天,何氏一大早就起來做飯,準備了一大桌豐盛的朝食。


    等一大家子人圍在一起吃完飯後,便默契地將蕭濯和杭以冬一起送到了大門外,何氏緊緊地拉住杭以冬的手:“若是遇到什麽事情就迴家知道嗎?你哥哥定能幫你做主。”說著,拍了拍站在一旁的杭以軒。


    杭以軒看著何氏有些無奈,但是一轉頭卻認真地望著杭以冬:“放心,哥哥不會讓你受委屈的,相信哥哥。”


    杭以冬笑著點了點頭,隨後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沉夕:“沉夕,你留在府裏,一定要好好照顧大家,我就把這麽一大家子人交個你了。”


    沉夕紅著眼眶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點了點頭。


    隨後在眾人的注視下和蕭濯一起登上了馬車,隨後掀開帷裳,同在門口的一家人揮手告別,知道馬車行駛到看不見杭府的時候,杭以冬才放下手。


    看著杭以冬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樣,蕭濯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放心,有我在,不管什麽我都會和你一起麵對。”


    杭以冬沒有迴答,卻也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


    定國大將軍府再地界最熱鬧的城南,夫君也居住著不少當官的人,今日又不少人都關注著今日蕭濯迴來的事情,畢竟前一天晚上定國大將軍將自己養了這麽多年的蕭秦都給趕了出去,可見他對於蕭濯的重視程度不是一般的高,畢竟他們都是做官的,自然是有些本事打探到蕭秦離家的事情。


    這蕭濯前不久剛剛立了功,他的娘子更是被當今聖上親封為三品淑人,這夫妻倆沒一個簡單的。


    雖然傳言傳的有頭有耳,但他們還是想等蕭濯夫婦搬到這裏來之後,好好觀察一下兩人是不是有傳聞中那樣厲害。


    定國大將軍府。


    定國大將軍聽著下人來報說蕭濯和杭以冬已經出發來將軍府的路上了,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看了一下側麵空蕩蕩的椅子,他皺了皺眉頭。


    “夫人呢?”


    管家對著定國大將軍恭敬道:“將軍,夫人說她今天頭疼,不能吹風,就不來迎接少爺和少夫人了,讓您看著辦。”


    這是蕭濯夫妻倆來將軍府的第一天,她就這樣甩臉子,難道他以前跟她說的話都白說了嗎?


    “砰。”


    定國大將軍用拳頭狠狠地砸了下桌麵,對著管家陰沉道:“去告訴夫人,若是她不來,那我就親自去她的院子將她綁迴來!”說道最後,定國大將軍差點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


    她這兩年真是越來越不像樣了!


    管家微微彎了彎腰:“是,將軍。”


    說完就悄悄退了出去,隻留下大廳內的定國大將軍和幾個下人。


    下人們知道定國大將軍生氣,也不發出聲音,隻是直直地盯著自己的腳尖。


    沒一會兒,管家就迴來了,身後還跟著打扮得精致,走路平穩的將軍夫人,絲毫看不出身體不適的樣子。


    進大廳後,管家直接退到了定國大將軍身後,將軍夫人則是對著將軍行了一禮:“見過將軍。”


    定國大將軍也沒讓將軍夫人起來,隻是沉聲問道:“這才多久,你就又新添了一個毛病?我倒是你什麽時候病的都不知道。”


    聽著將軍看似關懷,實則諷刺的話語,將軍夫人也不惱,隻是淡淡地迴答道:“不過是些小毛病罷了,我這病來得急,也沒時間告訴將軍,惹將軍擔心真是妾身的失職了。”


    將軍夫人此刻雍容大氣的模樣,絲毫看不出來她在自己的院子裏會發瘋砸東西。


    將軍夫人直接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定國大將軍的表情也好看了很多,對著她抬了抬自己的下巴:“起來吧。”


    “是,將軍。”


    婢女扶著將軍夫人坐在了定國大將軍的另一邊。


    將軍夫人:“濯兒和以冬已經來了?”


    定國大將軍:“應該快到了。”


    一時間,大廳裏沒有人再說話。


    就算杭府和定國大將軍府離得再遠,畢竟都是在京城,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便到了。


    馬車一停下,蕭濯就率先跳下了馬車額,隨後直接將想要下車的杭以冬抱了下來,惹得杭以冬輕輕捶了他兩下:“這是在定國大將軍府門口,這麽多人看著呢,你幹什麽!”


    “自然是在疼愛我娘子啊,我疼愛自己的娘子,總沒有錯吧。”


    杭以冬也不是沒有聽過蕭濯的昏話,隻是當著這大庭廣眾的麵,杭以冬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張小臉“唰”地變得通紅:“哎呀,你快放下我下來。”


    蕭濯知道不能玩的太過火,立馬將杭以冬放到了地麵上。


    俊男美女站在一起,總是能惹起議論,更何況這兩人是最近京中炙手可熱的人物。


    站在一旁看熱鬧的百姓們無視了剛剛他們心目中的英雄的那些不雅舉動,對著兩個人就立馬討論了起來。


    “這就是蕭統領和瀟華淑人吧?這可真是郎才女貌啊。”


    “話說,這蕭統領是定國大將軍的兒子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嗎?怎麽如今他們才搬進去啊?”


    “害,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聽某某氏大人府裏的采買婆子說啊,這當初蕭統領是在受傷的時候被定國大將軍認出來的,於是將蕭統領帶迴去養傷,瀟華淑人因為有事所以沒能跟著去,等她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你們猜怎麽著?”


    “怎麽了?”


    “這瀟華淑人啊,見不到她夫君的麵了。”


    “啊,怎麽會?”


    “怎麽不會?這定國大將軍夫人啊,嫌棄瀟華淑人是個鄉下的野丫頭,不想承認這門姻親,於是瀟華淑人上門找蕭參將的時候啊,就被這將軍夫人給攔住了,兩人恁長時間硬是沒見上一麵。”


    “這不會吧,就算將軍夫人不想承認,這婚事也已經成了,而且我聽說蕭參將跟瀟華淑人的感情不錯呢,將軍夫人這麽做不是會跟蕭參將離了心嗎?”


    “嘿,真被你猜著了,沒多久啊,蕭參將就發現了這件事情,於是他一氣之下,就離開了將軍府住到他娘子家裏了,再也沒迴來住過呢。”


    “哎,也是冤孽,這蕭統領也是怪慘的,從小就被人抱走,如今連自己的親事都要被自己的親娘嫌棄,不過好在他自己爭氣,以後斷不會再被欺負了。”


    “笑話,蕭統領打退了北牧的入侵者,瀟華淑人還發現了如此高產的糧食,如今他們都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全京城有誰敢得罪他們夫妻倆,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再者,蕭統領夫婦為咱們做了這麽多好事,若是有誰欺負他倆,我王婆子第一個不答應。”


    “我也是。”


    “加上我。”


    百姓們以為自己談論的聲音很小,但實際上離得連他們有一段距離的蕭濯杭以冬都能聽得到。


    於是乎,定國大將軍和將軍夫人剛剛出來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了這麽激憤人心的宣告。


    將軍夫人的神色僵了下,隨即又恢複了正常,跟在定國大將軍的身後走到了蕭濯和杭以冬的麵前。


    杭以冬立馬對著兩人福了福身子:“兒媳杭以冬見過公爹,婆母。”


    “爹,娘。”蕭濯冷淡地打了個招唿。


    定國大將軍迴了一聲,隨後給將軍夫人遞了個眼神,將軍夫人立馬將杭以冬扶了起來:“以冬啊,你終於和濯兒一起來了,早上我還在和你公爹談起你們呢。走吧,我們進去說話。”說著,就強硬地拉著杭以冬往將軍府裏走去。


    瞧著兩個女人都離開了,定國大將軍拍了拍蕭濯的肩:“迴來就好,迴來就好,進去吧。”


    蕭濯看了看後麵兩大車的行李,裏麵還有冬兒準備的一些禮物。


    管家立馬走了出來:“少爺放心進去吧,這些東西交給我和下人們處理就行了,保證輕拿輕放,不會傷到任何一件東西。”


    蕭濯這才放心,對著管家點了點頭之後,跟著定國大將軍一起進了府中。


    管家招唿著下人搬行李,一抬頭的時候,好像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但是待他再仔細一看,那人影又不見了。


    管家歎了口氣,可能上年紀了吧,都開始眼花了。


    離定國大將軍府不遠的地方,穿著一身黑衣的蕭秦正躲在一處遮蔽物後。


    他的眼神不似之前的那般充滿怨毒和不敢,此刻他雖然臉上有些蒼白,還帶了些熬夜的青胡茬,但是他的眼神卻是無比的清明。


    他垂著頭,死死地握住了自己的拳頭,連指尖都泛出了白意,隨後,他鬆開了自己的手,就好像是送開了自己一直以來所追求的東西。


    蕭秦的臉色從隱忍變成了釋然,他抬起頭,溫暖的陽光從縫隙照射到他的臉上,無比地光輝聖潔,就好像浴火重生了一樣。


    等將軍府關上了自己的門,門前看熱鬧的人全部離開之後,蕭秦走了出來站到了將軍府的門口。


    他定定地望著“定國大將軍府”那六個字看了許久。


    最後,轉身離開,不帶一絲留戀。


    以後,他叫蕭秦,不叫“蕭秦”,他隻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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