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們背後的人是誰?”


    老四和老六愣了一下,雖然一開始被杭以冬的美貌震驚了一下,但很快恢複了正常。


    瘦弱的老六先開口:“你是杭以冬?”


    杭以冬笑了笑,換了更加舒服的姿勢:“你們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


    兩人沒有迴答。


    杭以冬並不想跟他們糾纏,直接點破:“你們可知,今日我是故意繞遠路的。”


    老四和老六一起看向杭以冬。


    “上次被你們截住我就已經覺得很奇怪了,於是這次,我就想試探試探,哪想你們居然真的上鉤了。那荒無人煙的地方哪裏會有人去?即使真的有人去了,那麽一個破舊的小馬車,想想便知道馬車的主人定算不上富有,靠打劫為生的土匪又怎會盯上一個破落人家?定是有人指使。當然,你們最大的破綻就是你們的老大。”


    “老大?”原本一直垂頭不說話的兩人立馬抬起了頭,他們老大可是公認的他們當中最聰明的人,怎麽可能會出紕漏!


    瞧著兩人震驚的模樣,杭以冬嗤笑了一聲:“也不知你們老大是不是自負過了頭,竟一點也沒想著要遮掩。我還沒下馬車就認出了我的身份,這若是無人指使,難道是你家老大生而知之?曠世奇才?”


    聽著杭以冬嘲笑的語氣,兩人的臉漲得通紅,尤其是那瘦弱的老六:“住口,不許你說老大。咳咳咳。”


    聽見老六的咳聲,老四有些擔心,因為老六是他們當中身體最弱的:“老六你沒事吧?”


    老六搖了搖頭:“咳咳,沒事,你放心。”


    杭以冬冷眼看著這一幕:“我沒有興趣看你們演兄弟情深的戲碼。”


    杭以冬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微弱的弧度,但是眼底卻不見絲毫笑意:“你們背後的人是誰?”


    兩人依舊沉默。


    “看來你們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吳城。”


    “在。”吳城彎下腰。


    老四和老六隻看見杭以冬在吳城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隨後老六就被吳城提進了後麵的一個房間。


    老四對著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杭以冬大喊:“你們想幹什麽?”


    杭以冬沒有理會,隻見剛剛進房間的吳城又出來提了一桶水進去。


    老四兇狠地盯著杭以冬,杭以冬隻當做沒有看見,而是笑意盈盈地反問:“你知道什麽叫做貼加官嗎?”


    老四沒有說話,杭以冬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貼加官,將沾濕的黃紙一張一張貼到臉上,直到人窒息而亡,受刑的人沒法唿吸,也沒有辦法唿救,直至死亡。而且為了唿吸,死者會張大嘴巴,因此口鼻都有水分殘留,若是將屍體扔進水裏,連仵作都檢查不出來呢,隻會當作是失足溺亡。”


    老四眼睛瞪得巨大,死死地盯著杭以冬,杭以冬卻當作沒有感受到他的死亡視線一樣,用天真又輕快的語氣詢問老四:“你說,老六他能撐到貼第幾張紙呢?”


    老四頭脹欲裂,一雙眼睛簡直就要充血,一雙手緊緊握拳,甚至連指甲都摳進了血肉裏。


    過了一小會,老四才嘶啞著開口:“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杭以冬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乖。”而後拍了拍手,吳城才將已經昏迷過去的老六提溜出來。


    “人怎麽樣?”


    “無事,就是被嚇暈過去了。”


    聽到這話,老四才不做痕跡得鬆了口氣,但下一秒,又因為杭以冬的話語提起了心。


    “他的命能不能保住,就看你了哦。”


    老四一狠心:“你問吧,隻要是我知道的我都會迴答你。”


    “你們背後是什麽人?”


    “一個女人。”


    “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


    “不認識,她每次來的時候都蒙住了臉。”


    “那她有什麽特征?比如氣味?”


    “氣味,氣味,哦對了,她身上有一股藥草香。”


    杭以冬挑了挑眉。


    “她為什麽找上你們?”


    “想讓我們幫忙對付一個人。”


    “什麽人?”


    “你。”


    杭以冬頓了頓。


    “怎麽對付?”


    “讓我們毀了你的名節。”


    “今天我一出馬陽村,你們就跟著我了是嗎?”


    “是。”


    “想的還挺美。你們是怎麽跟她聯係的?”


    “不知道,一直是我們老大跟她聯絡的。”


    “哦,你們老大為什麽會跟她聯係?她許了你們什麽好處?”


    “不知道,她每次一來隻和我們老大秘密談話。老大隻說讓我們跟著他吃香的喝辣的就行,其他的不要多管。”


    杭以冬沒有再問下去,她已經知道是誰了。


    帶著藥草香的神秘女人,能夠及時知道馬陽村的消息並進行通報,且在自己出了事後能夠得到最大利益的人。


    宋聽荷。


    若是自己真的被毀了名節,宋聽荷手上就有了定國大將軍夫人的把柄,到時候即使不嫁給杭以軒,她也能威脅自己進京城,甚至得到更多。若是不能成功,她這買賣做的也不虧。這人的性格倒是跟書裏一模一樣,一樣的不擇手段。


    想來那土匪頭子也是自己的身份的,居然還敢對她出手。


    杭以冬冷笑了一聲:“你走吧。”


    老四一愣,沒反應過來。


    “迴去告訴你們老大,他若是想活命,就和宋聽荷斷了聯係,若是再敢來犯,就別怪我不客氣。”


    吳城給老四解了繩子,但老四看了看還在昏迷的老六有些遲疑:“他……”


    “他給我做工三個月,三個月一到,我自然會放他迴去。”


    “還不走?”


    老四這才急急忙忙離開,他走之前還看著地上的老六,兄弟別急,四哥定會來救你的。


    在老四走後,杭以冬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嚇死她了,第一次裝兇,真的太可怕了。


    沒錯,杭以冬是裝的。


    通過這次的事件,杭以冬徹底想開了。一味的善良根本沒有辦法保護她的安全,就像趙開軒一樣,即便自己拿出了自己最真誠的態度,但趙開軒還是為了母親背叛了她。


    即使她表示自己不會追究,但是不代表她的心裏沒有疙瘩。她經常若是自己狠一點,不讓別人覺得自己好欺負,是不是所有的事情就會不一樣。


    杭以冬握了握自己的拳頭,從今以後,我不是杭以冬了,我是鈕祜祿·以冬。我不會再給別人傷害我的機會。


    當晚,杭以冬就寫了兩封信,一封寄給她娘,一封交給宋聽荷,吳城連夜給送了過去。


    一封是讓她娘帶著家裏人到鎮上的信,一封是威脅信。


    杭以冬想清楚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既然如此,那不如將宋聽荷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她倒要看看宋聽荷還能鬧出些什麽幺蛾子。


    宋聽荷看完了杭以冬的信後,心慌了。杭以冬知道是她找的土匪,怎麽辦怎麽辦?她手上還有土匪的人質,不能硬來。到底該怎麽辦?


    宋聽荷就在輾轉反側間睡著了。


    三日後,杭家人上門了,帶著宋聽荷。


    杭以冬迎著一家人,給他們介紹這間院子。


    “父親母親哥哥,再等幾日,我們便上京。”


    杭家人有些驚訝,何氏更是抓住杭以冬的手,關心道:“之前不是說還要等一段時間嗎?怎麽突然這麽急?是不是女婿出事了?”


    “娘,他沒事,他現在天天跟著將軍訓練呢。我是怕京城的鋪子快要經營不下去了才想早點迴去。”


    何氏點了點杭以冬的額頭:“你啊,不惦記自己的夫君,就想著鋪子。”杭以冬隻是笑笑。


    杭以冬看見站在一旁朝自己看過來的宋聽荷,招了招手,冷淡到:“你跟我過來。”


    宋聽荷聽話地跟了過去,留下杭家人在原地麵麵相覷。


    “你會帶你去京城,你就不用想著嫁給我哥當妾了。”


    宋聽荷有些驚訝,但是還是裝作平常的樣子:“這可不行,說好的事情可不能變,我定是要嫁給以軒哥哥的。”


    宋聽荷話音剛落,就感受到自己的臉被抬了起來。


    杭以冬死死地捏著宋聽荷的下巴:“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我都警告過你了你居然還是死性不改,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將你和土匪頭子的勾當捅出去嗎?還是說,你以為我哥哥的腿非你不可了?”


    “我夫君如今是定國大將軍的兒子,若是病了便能尋到禦醫來醫治,即便禦醫治不了,按照我夫君對我的寵愛,隻要我對他撒撒嬌,他便能為我廣招天下名醫,我就不信整個天下醫者的醫術比不上你宋聽荷一個人。”


    “宋聽荷,別把自己太當迴事,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我眼裏就像個跳梁小醜一樣。我和以前不一樣,你若是再敢犯到我頭上來,信不信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杭以冬一把甩開宋聽荷的臉,拿出手帕像擦什麽惡心的細菌一樣擦拭自己的手。表麵上冷淡平靜,實則心裏高興的都快要冒泡泡了,終於把這麽久以來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了。


    擦完後,杭以冬便扔下宋聽荷一個人在原地,轉身離開。


    而背對著宋聽荷的杭以冬沒有看見她身後,那像毒蛇般兇狠陰厲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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