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身材矮胖,但是長的很慈善眉目,白花花的胡子是山羊須。他笑嗬嗬的,像個彌勒佛,校長此時正在坐在凳子上認真的處理學校事務。


    校長一聽見陳籽打來的報告,就疑惑著問陳籽說:“陳籽怎麽迴事兒?是哪個學生不聽話了?”校長一改慈祥的麵色,他開始變嚴肅起來,這可不是小事,陳籽很少來找他,如果來找他的話,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班主任你坐下吧!我跟你慢慢談。”陳籽禮貌地點頭了一下,麵色凝重,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校長,我跟你說,我們班學生今天遇到了一個兇神惡煞的男同學,這位男同學就是上次跟你求情的李大媽的兒子,他今天又搞事情了,我無法容忍,因為他都開始欺負到女同學身上了。可憐的女同學,手都被他抓紅了呢。”


    “校長,你先讓他和我的學生理論吧,先把事情交代清楚,我那兩個學生可都是乖乖女。肯定是那李大壯有錯在先,況且我還接到舉報說李大壯憑借自己的身材高大而欺負女孩子,這種事情太常見了,他的動作就像古代那肥頭大耳的風流公子。”陳籽說起李大壯的壞話那真是滔滔不絕。


    “李大壯讓人心生厭惡,流裏流氣,長的長的醜就算了,還要欺負人家。我那兩個學生可是跟你提過的,那成績頂尖的好,您可要為我們的學生主持個公道呀。”陳籽就像打了個嘴炮根本停不下來,說起李大壯的過錯來,條條在理,脈絡清晰。


    校長聽陳籽喋喋不休都樣子,忽然頭疼,陳籽有個壞毛病,要是他不喜歡的人,他說出的缺點能湊夠幾千個字……簡稱就是話癆。


    校長本來就對李大莊印象不好,這一來更是徒增了幾些厭惡。他慈善歸慈善,但學校並不是垃圾場,可不是什麽垃圾都能進得來的。


    校長也知道程言諾的成績是村裏最好的一個女孩子,她可是重點保護對象啊,誰要是欺負她,他校長的老命都跟那人杠上。校長想:程言諾可是為村裏爭光的高材生呀,那將來都是為國家做貢獻的棟梁,而且都快高考了,怎麽能被一些雜碎給影響呢?


    校長利弊分析的很明白,很快就把程言諾和寧靜音以及李大壯這三人叫進辦公室了。校長辦公室比普通老師辦公室條件稍微好點,起碼他的桌子是木頭的。


    校長辦公室不是那種隨便的板麵加架子,他的凳子很質樸,也是木頭的,有木香味,校長很喜歡養花,所以辦公室裏有一股淡淡的百合香氣味,讓人心情沒有這麽煩躁,大家都平靜下心情來了。


    程言諾因為裝戲裝的太認真,眼睛到現在還是微紅的。但是她也不想裝了,迴到她本該來的樣子。


    她認真地向校長說:“校長,今天的事情我覺得我有必要跟你好好的說一說,被我們打的這位男同學騷擾我們班靜音。食堂打飯插隊,對寧靜音進行語言上的辱罵和威脅,如果是警察來判斷的話,這應該是很惡劣的,起碼要坐幾天的牢子,況且他剛剛還想動手打人,我們倆可都是女孩子呀,被扇在了地上,萬一骨折了,他賠得起我們嗎?”


    “他一個一米八多的小夥子,欺負我們這小姑娘,校長您覺得是我們的錯嗎?校長您評評理。”程言諾說的很清楚,完全就是李大壯的錯誤,李大壯是個妥妥的自戀狂素質低下,又猥瑣。


    見著李大壯的人隔夜飯都要吐出來,校長此時已經看不出什麽笑容了,整個身上,都在顫抖,但他深吸了幾口氣,平靜一下了心裏的怒火。他雖然年紀大,但也不糊塗。


    他沒有必要為一個不三不四的壞學生而得罪權貴家的小姐,況且李大壯得罪的可是他的重點保護對象。觸碰到了底線,誰也保不了他。


    校長皺眉,嚴肅妥當地對李大壯說:“李大壯,你別留在學校了,你就是個禍害,讓你的父母把你帶迴家吧!”


    窗外刮起了一陣冷風,凍的外頭的學生們直哆嗦,溫度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降低了。夏天本應該炎熱,可李大壯沒有感覺到一絲絲炎熱,他隻感覺到心墜入寒潭,校長這次是真的不會放過他了。?


    校長說的很清楚,利弊都在這裏了,他李大壯雖然是蠢蛋,但也不至於聽不出校長裏的狠話,他知道已經挽迴不了了,他心裏雖然有些害怕,但是麵上還是一臉無所謂,拽著個二百五似的。


    他人就是不低頭,他覺得自己隻是調戲了一下女孩也沒幹什麽壞事呀?插隊而已,又不會少塊肉。反正他沒有做錯,這學期退學唄,雖然有些害怕,但也沒什麽關係,反正在社會上,他李大壯又不是混不下去,再說了,她還有一群好哥們呢。


    “好哥們也會幫助他的是不是?”李大壯心想。


    他想完,又一臉不屑,叉著腰,舔了舔唇,漫不經心地說:“哦,校長你要把我開除啊!開除就開除唄。我又覺得沒什麽關係。校長您別拿我退學來威脅我。道歉不可能,退學可以呀。我明天就走,走的遠遠的,但是走之前我要收拾那兩丫頭,那倆丫頭害我丟了臉麵,怎麽的也得找迴麵子。”


    “李大壯你是不是忘磕藥了?要不要我送你去軍區醫院看看你的腦子?你當這是黑社會呀,現在是新中國,按照法律辦事,你敢打人家?我告訴你,人家是妥妥的高材生,是國家的棟梁,你敢動她們,我叫你好看!退學已經是夠輕的,沒叫你賠錢已經算是大小姐的仁慈,你還不快謝謝人家!”


    “威脅人你厲害。自己沒本事,就不要在那裏吹英雄,你知道你班裏人有多麽厭惡你嗎?要不是看在你媽給我磕的那幾個頭上早把你滾出學校了。”校長憋不住了,也學陳籽一樣滔滔不絕,文化人校長此時吐出了一口髒話。


    寧靜音此時是愣住了,雖然她猜到校長會幫助自己,但也沒想到校長這麽幫助自己啊!但是從另一層麵來看,校長是真的很珍惜高材生,嗯,重視國家棟梁。別看校長平時慈善眉目的,發起火來那可不是吹的,像一隻氣勢洶洶的老虎,很有威嚴。


    李大壯知道自己要退學了,幹脆破罐子破摔,說出更讓人厭惡的話。


    程言諾雖然盡力忍住心裏對這個神經病的諷刺,但還是緊緊的咬住了下唇,他緊握雙拳,此刻她很想把李大壯推在地上狠狠踩他的命根子,我看他命根子沒了,怎麽活下去?程言諾其實也猜到了他的結局,愛裝逼遲早要被社會上的人揍死。


    這樣的人是活不長久的,程言諾幹脆不氣了,反正這人幾年後應該就會死了,這樣的人就是在社會上混吃等死的,死了也好,浪費空氣。


    程言諾最不屑這種惡臭小人了,醜陋的嘴臉,見的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她不應該生氣!程言諾也沒有為李大壯求情,她柔聲地對校長說:“謝謝校長為我們主持公道,沒想到校長這麽公正,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校長你放心,高考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給你考出優異的成績。”


    校長很滿意程言諾這不卑不亢的態度。他心想:程言諾真是個禮貌的好孩子。


    寧靜音也跟著附和道:“校長,我也會盡力考出好成績來迴報學校和您的。希望我能作為學校的模範人物。”


    聽程言諾和寧靜音這番話,校長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他眯著眼,皺紋讓他更加慈祥,他慈愛地說:“好孩子,你們真有禮貌。這個麻煩中我替你們收拾了,對了靜音,這件事情您就別麻煩大首長了。校長會幫你處理好的,請放心。”


    寧靜音搖搖頭,禮貌地感謝道:“我不會的,校長謝謝你幫助我們,李大壯插隊是素質低下,罵人是沒有教養,打人是違法的,這樣的學生留在學校裏,隻能是個禍害,校長你今天的這個舉動是保護了同學們的利益,謝謝校長。”


    校長點了點頭,示意讓程言諾和寧靜音迴去上課。寧靜音和程言諾手牽著手高興又滿意地轉過頭去,對李大壯做了個鬼臉,帶著幸災樂禍。


    第二天李大壯真的沒有來學校,但他也沒有去找寧靜音和程言諾的麻煩,因為校長已經安排好人把李大壯給送走了。


    校長站在窗台旁,把手別在身後,歎了口氣說:“李大媽你白磕頭了,你的好兒子,我真的救不了啊,誰讓他惹到了不該惹的人了!”校長想起今天的那通電話,露出愁色,深深地歎了口氣。


    寧首長已經是大人物了,可他今天接到的電話才是真正的大爺,而且電話裏的人說要特地保護程言諾這個好孩子。校長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些疲憊,喝了口茶又坐下來靜靜地看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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