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程言諾所想,陳玟不一會兒就帶著一口人上門找她了,而且?此時程海林正和於微在縫補場上班。


    所以現在隻有她和她的弟弟妹妹在家。


    陳玟一家連帶著江芳清氣勢洶洶地來到了她們家門口。


    程言諾嘴角上揚了一個很大的幅度,心中早已有了對策。


    程言諾善意地想:魚兒來了,一網打盡!


    她跳出窗外,往村長家飛快跑去,後麵緊緊跟著的是陳玟一家,那眼神惡毒不已,似乎能把人殺死。


    程言諾不一會兒就到了村長家。


    村長家旁還有好幾十名農民在耕田呢。


    她淚眼汪汪地跪倒在村長家門口,所有人都在看著這位十七歲的美麗女孩。


    隻見程言諾苦苦哀求,聲帶哭腔地敲打著村長的門道:“救我!村長救我!我要被打死了……村長求求你救我……嗚嗚嗚……”


    程言諾的聲音有意的提高,聲線軟柔,還帶哭腔,很難不讓人注意到。


    下田的漢子們趕忙放下鋤頭,急急忙忙地跑到程言諾麵前問道:“丫頭,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程言諾的眼中滑過一絲狡猾,不過稍縱即逝。


    她哭的接近斷氣地指著遠處氣勢洶洶的陳玟一家說:“各位伯伯叔叔們,我我我……不敢說……”


    她顫抖著雙肩,垂下頭,金豆子不停地往下掉。


    一個四五十歲的大哥正義感爆棚,他拉起程言諾,對她認真地說:“丫頭,你盡管說,有什麽大伯給你承擔!”


    程言諾還在抽泣,一張小臉布滿淚痕,眼睛紅成了兔子。


    她斷斷續續地哭著說:“大大大伯母要我打她兩巴掌……她說我不打,她就打死我,我我我打了……嗚嗚嗚我……現在大伯母一家要打打打死我……嗚嗚嗚嗚嗚——”


    村長聽著程言諾哭得淒慘的聲音,終於受不了地開了門。


    了解事情真相的熱心群眾馬上把陳玟一家趕過來。


    陳玟摸著通紅的臉向村長哭著告狀道:“天啊!我被後輩打了啊!天殺的啊!我不活了!”


    比起陳玟殺豬一般的喊聲,果真是程言諾好了幾萬倍。


    莊稼漢子們生平最討厭大喊大叫的潑婦了,連帶著看陳玟的眼光都帶著鄙夷。


    倒是程言諾,被人一直同情和可憐。


    村長摸摸了疼痛的太陽穴,無奈地讓陳玟一家和程言諾進了門。


    村長很有威嚴地問程言諾說:“丫頭,你先說!發生了什麽事。”


    程言諾吸了吸鼻涕,低聲柔弱地說:“村長……求您讓我做主……伯母今天早上就像被鬼附了身一樣,一定要我打她兩巴掌……”


    程言諾還沒說完,就被暴怒到無法言說的陳玟打斷道:“你你你個死丫頭,你才被鬼附身了!”


    村長厭惡地看了一眼陳玟,拐杖敲了敲地道:“陳氏,你是不把我當迴事!?”


    陳玟趕忙否認,連忙停嘴,隻是,想要殺人眼光一直都沒從程言諾身上落下。


    程言諾低下了頭,手緊緊抓住衣裳,顫抖不已道:“村村村長,我我不打伯母兩巴掌,她就打死我,我現在打打了她,她又又要打死我……”


    村長心中生起一絲憐惜,他知道這陳氏和她奶奶是什麽德行。


    他歎氣地搖了搖頭安慰程言諾道:“哎……丫頭,你受苦了……村長給你做主!”


    隨後,村長嚴肅地板著一張臉沒有好氣地問陳玟道:“陳氏,這丫頭說的可是真?”


    江芳清終於坐不住了,她呸了一聲,辱罵程言諾道:“狐狸精!小賤蹄子!”


    村長徹底對陳玟一家失望了,奶奶還能罵自己的孫女罵得狗血淋頭,可見這丫頭過得真是豬狗不如啊……


    村長用力地拍了桌子憤怒道:“夠了!真當我王進山這個村長白當了?”


    屋裏再也沒有人敢說話了。


    村長疼惜地對程言諾說道:“丫頭,你想怎麽處理?村長都聽你的。”


    程言諾垂下的頭的眼中閃過無數得意,但她還是有些低聲地說:“村長……我想分家……不要讓伯母一家受罰了……我我們自己走!”


    說完,程言諾又抽泣起來,讓人無法不動容。


    村長心疼著地看著程言諾,後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陳玟一家。


    陳玟還想辯解,可卻被村長的兇狠眼神嚇住了,隻得自認倒黴。


    村長向程言諾承諾道:“丫頭,今天晚上,你和你父母過來我這裏,我給你們見證分家。”


    程言諾喜極而泣,她連忙抬起頭,眼中皆是崇拜和感謝,村長對著這眼神很受用。


    程言諾連連向村長稱謝道:“村長!大恩大德無法忘記!來生,言諾願做牛做馬報答您!”


    村長被這話弄了個不好意思,連忙擺手道:“丫頭,不用。”


    程言諾隻覺得淚總算沒白掉!她很高興,走起路來也是蹦蹦跳跳,她現在才知道當白蓮花的好處。


    不過,她覺得她可以當影後了!可惜成了一個設計師。


    聽到消息的程海林等人急急忙忙地趕迴了家,於微被程挺推著輪椅,趕忙拉著程言諾的手激動地問她道:“諾兒!是真的嗎?真的可以分家了嗎?”


    程言諾使勁點頭。


    於微激動地都快拜完整個天庭的神仙了,她一直再重複著一句,諾兒真是福星!


    程言諾看著母親激動不已的模樣,可以知道母親曾經被陳玟一家欺負得有多慘。


    於微再也不能等待了,還沒有等程海林迴來就趕快讓程言諾推她到村長家。


    陳玟一家也在,不過一家子都像吃了糞一樣難看,什麽顏色都有。


    於微在簽分家協議前被程言諾阻止了。


    程言諾假笑了笑看著陳玟一家道:“伯母是不是還欠我們家什麽東西啊?”


    江芳清和陳玟被程言諾這一笑感到頭皮發麻,陳玟極不耐和厭惡地問她道:“賤人,你要求怎麽那麽多?”


    程言諾僵住了笑,語氣冰冷地說:“精神損失費,伯母的兒子可是把我推到了河裏呢……”


    陳玟在心裏把程言諾痛罵了幾萬遍,這死丫頭可真的要致她於死地!


    陳玟心裏這麽想,嘴上卻打著哈哈道:“都是玩笑,諾丫頭你別往心裏……”


    程言諾諷刺地笑了笑,把人都可以笑得發毛道:“喔!玩笑,要不,我也推您的兒子到十多米深的河裏?這可好玩!”


    陳玟被堵得沒法還嘴,隻得雙眼噴火地瞪著程言諾。


    村長替程言諾說話道:“陳氏,你把精神損失費賠給人家!”


    江芳清和陳玟都像割了血似的,臉成了豬肝色。


    陳玟最愛錢了,是著名的鐵公雞,隻能進不能出。


    村長看著陳玟不情不願的樣子皺了皺眉大聲道:“陳氏,你是不把我的話當迴事麽?趕緊拿給人家!”


    陳玟肉疼似的慢慢掏出五毛錢……


    程言諾嗬嗬地笑了笑想:五毛錢就想打發我?


    程言諾溫柔地笑了笑道:“伯母,五毛錢的話……我可就告派出所了哈!”


    陳玟咬了咬牙,氣得人臉變形,她好久才吐出一句話:“那……你想要多少?”


    程言諾柔柔地迴答道:“五十!”


    陳玟氣得跺腳道:“五十!你怎麽不去死啊!”


    程言諾自然是知道陳玟家底的。


    好多年敲詐他們的父母,起碼都有兩百塊了。


    程言諾恍然大悟似地說:“我懂了,伯母,你是不把村長和派出所放在眼裏嗎?”


    村長吹了吹胡子,維護威嚴道:“陳氏!快把錢拿給人家!”


    幸好,陳玟隻是一個潑婦,智商不夠,嘴皮子不厲害,不然就有得鬥了。


    陳玟極不情願但還是硬生生地扯出一個笑說:“嗬嗬……諾丫頭啊,那五十塊等我迴到家拿好麽?”


    程言諾哪能不知道她的小算盤?她是在等她老公程峰迴來吧。程峰,聽說他是個民兵隊長?


    程言諾心這麽想著但嘴上還是假笑了一下說:“大伯母一定會守信的對吧?”


    她特意湊近陳玟麵前說重了守信二字。


    陳玟暗罵了一聲死丫頭,然後含糊說了個對。


    程言諾禮貌地向村長王進山鞠了個躬說:“謝謝您,村長,感謝您為我們做主!”


    王進山對這句話很受用,心裏連連誇讚程言諾是個好孩子。


    王進山和藹地笑了笑說:“丫頭,不用謝,這都是村長該做的。”


    於微坐在輪椅上慈愛地看著她的寶貝女兒,一陣欣慰,目光從未在程言諾身上落下。


    程言諾認真仔細地檢查了協議後,才放心交給於微簽字。


    臨走時,程言諾意味深長地看了陳玟一眼,然後得意地比了個耶,推著於微走了。


    陳玟雙眼冒火,她似乎想把程言諾千刀萬剮,生吞活剝。她氣得直跺腳暗罵程言諾想:“小賤蹄子!看我家程峰迴來怎麽收拾你!先讓你得意一會!”


    在家的程言諾重重地打了個噴嚏,感覺鼻子癢癢的,不用說,肯定是那惡毒伯母在罵她。


    程言諾自然沒把她放在心上,在設計場上混了好幾年的她可不是吃素的,她來一個打一個!


    程言諾點了根平常不舍得用的蠟燭,燭光下的她神情專注地寫著時間表:


    1976年文化革命結束


    1977年恢複高考


    1978年家庭聯產承包責任製


    ……


    反正,一九七八年後他們的生活就會好起來。


    程言諾忽然想起現在還是人民公社時期,不幹活就沒飯吃。


    這麽一想,她又想到她已經三天沒幹活了,她的父母可能是心疼她那天落了水,讓她休息了幾天。


    程言諾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加倍對程家好。


    程言諾自然是不知道遠在她家的伯母家正吵的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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