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公冷笑,拖長了聲音,“好,無論如何,皇上已經下了口諭,王妃可以出宮了,但出宮之後不要亂說,而且,皇上還說之前王爺要納侍妾,王妃一氣之下竟然搬迴娘家,你這是善妒,對皇家子嗣不利,所以皇上命你在府裏思過,沒有命令不得外出。”


    又來這招,蘇婉言在心中冷嗤,但至少她可以出宮了,也算是一樁值得慶賀的好事。


    她立即被白公公從皇宮的一個隱蔽小門送了出去,侍衛暗中護送她迴了王府,說是護送,其實是押送還差不多。


    秦清風和蘇遂那邊很快就得了消息,蘇遂當晚就去見了蘇婉言,互相說了她被關押期間的情況,蘇遂聽她說擔心端木睿,就告訴她,他早已寫了親筆信,軍隊裏很多都是以前跟他交情深厚的部下,他讓他們效忠端木睿,端木睿會沒事的,蘇婉言這才放心了些。


    隔天早朝,皇帝假裝問蘇遂:“愛卿,王妃這兩天可有找到?”


    蘇遂出列迴道:“婉言昨日自己迴府了,說出宮的時候迷了路,皇宮太大,後宮妃嬪又少,很多宮室都空著,連找個人問路都沒有,後來她才尋到一個小門走出皇宮,又一時興起想要北上探望王爺,走了兩天覺得自己太魯莽了,就又返迴了王府。”


    “原來如此,她沒走大門,侍衛自然沒有看到。找到了就好,朕也就放心了。


    皇帝又對秦清風說:“愛卿你呢,不是說一定要等到王妃被找到才能參與戶部的案件,眼下你推辭不了了吧?”


    秦清風便上前一步,“臣說話算數,都聽皇上的安排。”


    話說蘇婉言在府裏呆了幾天就呆不下去,在端木睿還在邊關和敵軍廝殺的時候,她怎麽能閑著什麽都不做,她就把那張蘇鶴鳴給她做的氣一找出來,讓靈秀扮做她的樣子在府裏,自己則去了驚言堂。


    到了驚言堂之後,整理了幫務,覺得沒什麽事就給李霄雲寫密信,看最近江湖上有什麽事發生。


    李霄雲很快給她傳來消息,說昭賢國的江湖門派想要進入天朝境內,讓她小心,看是否跟這次的戰事有關,又問她驚言堂有人在外欺壓小門派的事處理得如何。


    昭賢國那件事很明顯,很可能就是為了戰事,上次被八皇子無意間截住的那封密信就是說的第二件事,她從八皇子那裏得知以後就已經讓長老們自查了,結果所有人都沒查出有人欺壓小門派,最近一直很忙,她還沒來得及處理這件事。


    但眼下第一件事更重要,她立刻派人去查證,幾天後,去打探消息的人迴來告訴她,昭賢國的江湖門派已經進入中原,往京城而來,他們和昭賢國的皇室聯合起來,不光為了在戰事上贏得天朝,而且他們野心勃勃,想讓這些江湖人士打入中原,最後吞並天朝。


    昭賢國的江湖門派實力雄厚,蘇婉言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死了不少,畢竟這對昭賢國的江湖門派來說是機密,是不能輕易泄露的。


    想當初,為了讓昭賢國同意跟天朝和談,蘇婉言和端木睿去勸說他們的使臣,說可以用他們在江湖上的勢力幫助昭賢國皇室做事,如今昭賢國的江湖門派如此強勢,估計跟當初他們的幫助有關。


    因為皇室重視江湖門派了,給他們的發展提供了便利,如今他們雙方能聯合起來也是順理成章。


    李霄雲得知這件事之後,幹脆就來了京城的驚言堂總部見蘇婉言,兩人商量該如何阻止那些江湖門派的動作。


    分析了一番之後,蘇婉言開口說:“依我看來,江湖門派和朝廷的矛盾是永遠存在的,江湖門派勢大,會被朝廷忌憚,朝廷的做法無非就是鏟除和拉攏,眼下看來昭賢國的皇室是後者,想讓江湖勢力為自己所用。但江湖人士總是被朝堂上有身份地位的官員看不起,他們又過慣了自由不羈的生活,不願被那些條條框框束縛,在江湖可以唿風喚雨,被招安之後隻分給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官,他們肯定不願意。”


    李霄雲點點頭,“你說的對,天朝當初不就是這樣,選出了我這個武林盟主之後事情才平息下來,這些年我代表江湖門派跟朝廷打交道簡直讓我少活不知多少歲。”


    蘇婉言拍拍他的肩膀,豪爽地給他斟酒,“你確實不易,要不是你,咱們不可能這麽消停,來,我敬你一杯,你給我驚言堂行了不少便利,還幫著我跟端木睿隱瞞身份,不然皇帝早就查出來了,真是讓你費心了。”


    “你我之間不用說這些,驚言堂按照規矩做事,是江湖門派的榜樣,又是第一大門派,省了我多少事。”李霄雲說完一口氣喝幹了杯中的酒。


    過了會兒,蘇婉言又說:“咱們不妨就利用朝廷和江湖門派不可調和的矛盾製造事端,使出一招離間計,分化瓦解他們的聯合,又在暗中打擊他們進入中原的勢力,這樣一來他們就自顧不暇,也不可能聽命於皇室。”


    李霄雲跟她想到一塊兒去了,朝她比了個大拇指,“你的主意很好。”


    接著他們又談論了許久具體實施的策略,後來執行下去,蘇婉言派出的人在昭賢國得知昭賢國皇室答應江湖門派的條件隻是一紙空文,他們隻是想利用江湖門派替他們賣命,根本沒有想要履行承諾。


    蘇婉言把這個消息讓昭賢國的江湖門派知道,江湖門派內部就起了矛盾,蘇婉言和李霄雲又分別派人不停擊殺他們的人。


    他們應接不暇,勢力就四分五裂,有的暗中逃迴昭賢國,有的留在天朝偷偷隱藏身份,這些人自是不能留的,蘇婉言和李霄雲害怕他們成為昭賢國的密探,就都抓了起來,願意好好生活的就留下,稍微有異心的就殺掉。


    他們中間還有一部分人想要跟昭賢國皇室討還公道,但走到昭賢國邊境就被昭賢國國主派人全部擊殺了。


    在解決這件事的時候,蘇婉言空閑下來想起李霄雲給她在信中說的第二件事還懸而未決,她派人查了之後才知道,是有一小股勢力打著驚言堂的旗號在欺壓一個小門派。


    蘇婉言偽裝成男子接近那個被欺壓的門派,這個門派叫萬喜門,是一個叫嚴清砂的女子創建的,下麵的門徒自然也都是女子,練的功夫是峨眉派的功夫。


    她見是一個全部為女子的門派,覺得十分親切,就去見了嚴青砂門主。


    嚴青砂聽弟子稟報驚言堂堂主來了,帶著怒氣在廳裏等著,蘇婉言進去之後,見是一個高挑清冷的女子,此時正滿臉怒氣,她反應過來,這嚴青砂不知內情,以為真是驚言堂的人欺負了她們,人家生氣也是應該的。


    而嚴青砂見是一個麵容俊秀的年輕男子,有點不相信是驚言堂堂主,就拿鄙薄的目光看著蘇婉言。


    她懷著疑惑,覺得肯定又是那個欺負他們的家夥在搞鬼,不客氣地問道:“請問你真是驚言堂堂主?”


    “當然,如假包換。”蘇婉言笑道,“鄙人今天來是想詳細了解一下那些人對貴門派做了些什麽。”


    嚴青砂惱怒道:“做了些什麽?你們的人真是厚顏無恥。那個人自稱樊倫,手底下有一幫人,我們有幾個弟子下山執行任務,被他們調戲,然後雙方就打了起來,我的人不敵他們,他們就把幾個女孩子擄了去。”


    她想起來就氣得不行,緩了口氣又說:“我了解情況之後就去找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們竟然霸占了我的幾個弟子,並打算把人賣到青樓去。”


    蘇婉言一聽也是火冒三丈,這些人簡直是人間渣滓,這麽無恥的事也做得出來。


    她順了順胸口,問嚴青砂:“現在呢,是什麽情況?”


    “不知道我那幾個弟子怎麽樣了,被藏在什麽地方,還是真的被賣了,或者已經死了我全都不清楚。”嚴青砂把手放在桌子上,支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我作為門主竟然保護不了自己的門徒,我真是不夠資格。”


    她說著憤恨地看著蘇婉言,言辭色厲道:“我去你們驚言堂分堂討還公道,讓他們交出人來,他們卻說他們內部沒有這樣的人,沒想到一個大門派,竟然該做不敢當。我懷疑你們就是做這些齷齪的勾當斂財才發展起來的,我要把這件事宣揚出去,讓你們驚言堂名聲掃地,我還要去武林盟主跟前告發你們。”


    她說完還氣得臉色發白,狠狠瞪著蘇婉言:“堂主,你今天也來了,說明你還是看中你們驚言堂聲譽的,那麽請問堂主要如何處置這些人?”


    蘇婉言笑了笑,安撫她道:“你別生氣,這件事我肯定幫你處理,但我首先要說一句,那個叫什麽樊倫的,根本不是我驚言堂的人,是他打著驚言堂的旗號在外作惡。”


    “你說什麽?他不是驚言堂的人?”嚴青砂用懷疑的眼光看著蘇婉言。


    蘇婉言點頭,“對,所以你去分部詢問,他們才說沒有這樣的人,他們沒有撒謊,我驚言堂向來遵守江湖道義,絕不會做出這種毫無廉恥的事。”


    嚴青砂不可能輕易相信,“堂主可別替自己下麵的人遮掩,我雖是毫不起眼的小門派,但我拚死也要告到盟主那裏去。”


    蘇婉言笑著道:“好,你要是不信,這幾天你就跟著我,我會去查那個樊倫。”


    她們即刻就出發,在嚴青砂的引領下找到了樊倫一夥的住處。


    萬喜門在一處風景秀麗的山上,而樊倫就在附近的鎮子上,他們的住處是一套院子,蘇婉言帶了人手,直接推門闖了進去。


    在院子裏就能聽到裏麵打牌嬉笑的吵鬧聲,蘇婉言示意手下叫人,手下大喊道:“樊倫是誰,出來!”


    他們立刻聽到裏麵安靜了下來,須臾後,就有幾個人出現在閣樓上,手裏都拿著兵器,打頭的人一臉橫肉,肩膀上扛著一把大刀。


    他審視一遍院子裏的一群人,然後惡狠狠地說:“爺爺就是樊倫,你們闖進來做什麽?想找死是嗎?”


    他似乎這才認出嚴青砂,猥瑣地笑了笑,“這不是萬喜門的美女門主嗎?怎麽,今天找了相好的來給你撐腰?”


    他所說的相好的,指的就是蘇婉言,蘇婉言還穿著男裝,很是俊秀,他的目光在蘇婉言臉上掃來掃去,轉而輕佻地對嚴青砂道:“你這相好的皮相還真不錯,比你都漂亮,我們正缺他這樣的,要不這樣,你把你相好的留下,我們就把你的那幾個弟子送還給你。”


    蘇婉言帶了阿蒼來,阿蒼怒火衝天,陰森森朝上麵嗬斥道:“你說什麽呢?有種下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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