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巧巧也連聲附和,跟她們聊了許久,蘇婉言心胸便有開闊了許多。


    她們正要告辭離開,就看到一個男子走了進來,兩人正要迴避,但看到那個人的樣子都鬆了口氣,同時又覺得很驚訝,怎麽說到端木睿,端木睿就來了,而且還是自個走進來的,就像在自己家裏一樣,她們甚至懷疑端木睿就住在蘇婉言家裏。


    為了跟她們二人隨心說話,蘇婉言就把丫鬟們都支走了,因此蘇安進來也無人稟告。


    蘇安看見屋裏多了兩位姑娘,猶豫著要走,可他找蘇婉言又有事,因此便站住了,看了一眼端木蓉二人,一言不發就拉住蘇婉言要往外走。


    如此一來,端木蓉和陳巧巧就糊塗了,兩人麵麵相覷,有點看不懂“端木睿”的行為,他又不是不認識她們,至少該跟她們打個招唿吧,而且,她們還在,他怎能拉著蘇婉言就要出去呢,還一句話不說。


    蘇婉言看出她們二人滿臉的驚詫和迷惑,她不想讓她們知道這件事,免得可能會影響到她們,她把蘇安抓住自己袖子的手拿開,笑著對他說:“我在跟好友說話,你先出去,我等會兒來見你。”


    蘇安又看了一眼端木蓉二人,對她們有些生氣,朝著蘇婉言搖頭,表示自己的堅持。


    “你的事先放一放,我跟好友說完話就來,你聽話,快點出去。”蘇婉言說完就推著蘇安往外走,一直把他推到了院子裏,又強調說一會兒找他。


    返迴屋裏後,不等端木蓉二人問,她主動說:“王爺突然造訪,院子裏也沒人看著,他自己就進來了,還有,他最近得了一場病,這個腦子突然變得有點奇怪。”


    端木蓉二人也看出來了,“端木睿”竟然連話都不跟她們說,還行為古怪,就擔心地問:“他怎麽樣啊?沒事吧?能治好嗎?”


    蘇婉言笑著道:“沒事沒事,他最近也就來了一次,還讓我給打發了,我是在外麵偶然碰到住在王府裏的大夫,她跟我說的,應該很快就會好。”


    她們二人這才放心了些,又猜測他得病是不是因為她搬走了,受了打擊,蘇婉言否定了。


    她們離開之後蘇婉言就去蘇安住處找他,他看見她不理睬,兀自做著自己的事,蘇婉言就笑著上前對他說:“剛才是我的兩位好友,我沒什麽朋友,就隻有她們兩個,也很久沒見了,所以想多跟她們說會兒話,你不要介意。”


    蘇安還是沒理睬她,自己練著招式,剛才他著急去問蘇婉言,就是他練功的時候遇到了問題,結果蘇婉言竟然把他推了出來。


    而且他發現原來自己把蘇婉言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而蘇婉言卻不一定,有了別人,就把他晾在一邊了,因此他心裏此時難以接受,有些傷心。


    蘇婉言見他招式不對,就指點了幾下,蘇安心裏對她的芥蒂才放下了些,蘇婉言又趁機跟他搭話:“剛才你是不是就想問我招式上的問題?”


    蘇安點了點頭,蘇婉言就趁機教他:“朋友是很重要的,你有了煩惱可以向朋友傾訴,你有困難了,朋友也可以幫助你,不過這都是互相的,你也要傾聽朋友的煩惱,朋友遇到困難你也不能袖手旁邊,所以蘇安對我來說很重要,她們對我也很重要,你以後也可以交朋友,你要是覺得蘇鶴鳴不錯,你也可以把他當朋友。”


    那天端木睿走了之後,她想了一下,覺得他提醒得對,她跟蘇安太親近了,比跟蘇鶴鳴都親近,這對蘇安來說很不利,加上今天的事,她決定還要教蘇安,不能讓他太依賴自己。


    蘇婉言搬迴娘家的事,最近傳得人盡皆知,皇帝自然也知曉了,他立刻把蘇婉言叫進了宮裏,開口便問她:“聽說你搬迴娘家了,這事可屬實?”


    心裏猜測著皇帝叫她進宮的目的,一邊說道:“迴皇上,是這樣的,臣妾跟王爺有些矛盾,臣妾生氣就搬迴去了。”


    “你和他有什麽矛盾,竟然讓你生這麽大的氣?”皇帝說完一頭想起先前聽說端木睿納了侍妾的事,立刻氣起來。


    “朕給他送的美人連沾都不沾,偏生喜歡一個煙花之地的女子,不知道他這是對朕的不滿呢,還是看不上人家。”


    蘇婉言連忙說:“他哪敢對皇上不滿,是看不上人家罷了,別人送的哪有自己相中的好。”


    皇帝重重的冷哼一聲,不過端木睿這個做法,他還是挺滿意的,因此便沒有再說什麽。


    “如今你們也鬧翻了,朕允許你和離,你迴去找他寫份和離書,你們的夫妻關係就可以解除了。”


    蘇婉言在心裏嗤了一聲,皇帝巴不得他們分開,說得好像替她著想一樣。


    但她心裏又轉了許多個彎,真讓她和離了,她卻打心底裏覺得不舍,想著即便不能在一起了,保持著她和端木睿之間的關係也好,也是一份念想,他若是哪天想起來了,來找她和離,那時候再考慮這件事也不遲。


    更重要的是,她怎麽就那麽不想讓皇帝如願呢,他越想做到的事她越不願滿足他。


    於是,她找了個借口說:“多謝皇上的好意,他親口和妾身說喜歡上別人了,妾身心裏至今緩不過來。所以妾身不願意和離,和離了,妾身跟他之間就沒有關係了,他就可以另娶一個王妃,妾身為何要把本該是自己的位置讓給別人,他不讓妾身好過,妾身也不讓他好過。”


    皇帝一聽她不願意和離,臉色就沉了下來,聽到她後麵說的,就覺得她到底是個女人,就喜歡鬧,喜歡感情用事。


    他耐著性子說:“你不懂男人的心,你越是這般不放過他們,他越是厭惡你,你糾纏著他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蘇婉言裝作憤憤不平的樣子,“反正已然這樣了,妾身也不必在他那裏留下什麽好印象,妾身就是要惡心他們。”


    皇帝一拍桌子,“你又在跟朕胡鬧,朕讓你和離你就和離,你無須廢話,以後朕幫你再找。”


    蘇婉言連忙擺手,“再找?那可不行,妾身怎能一女二嫁,這丟蘇氏門楣的臉,皇上你的好意妾身心領了。”


    “混賬,這是朕的命令,你聽明白了嗎?朕已經受夠你敷衍耍弄朕了。”皇帝更為惱怒了。


    蘇婉言絲毫不畏懼,憤然道:“皇上怎能這樣說妾身,妾身被端木睿辜負,心裏悲痛,在皇上這裏又對和離與否都不能做主,妾身心中不服。妾身的父親為朝廷立下赫赫戰功,而我這個功臣之女卻被皇上三番五次在婚事上逼迫,妾身要把這件事宣揚出去,讓百姓們評評理。”


    她知道皇帝私底下雖然齷齪事做盡,但卻是個很愛惜名聲的人,生怕自己被百姓憎惡,被史家書寫成一個昏君。


    正因為他顧惜自己的名聲,所以聽蘇婉言要把事情宣揚出去,就更為憤怒了,他威脅蘇婉言道:“朕看你是不要命了。”


    “皇上想要妾身的命,拿去好了,看您要給妾身安一個什麽罪名,若是偷偷摸摸的,等父親迴來一定會徹查,到時候皇上可就麻煩了。”


    皇帝陰森森地說:“你竟然威脅朕,不怕朕連你父親一並殺了?”


    “反正這不是皇上第一次做這種打算,你殺了父親,天下百姓心如明鏡,一定會唾棄皇上殘害功臣,這將成為你一生中最大的汙點。”


    見蘇婉言一點也不示弱,跟他據理力爭,皇帝無可奈何地指著她,氣得手都在抖,“好,你就等著,朕是一國之君,還收拾不了你?”


    蘇婉言反而笑了笑,語氣也緩和了些,“其實這隻是一件小事,根本犯不著皇上因為妾身而生這麽大的氣,您的身子要緊。雖然妾身不答應和離,但妾身已經搬迴娘家,其實跟和離也沒多少區別,隻是妾身心有不甘,不想讓出那個位置罷了,妾身跟王爺也徹底鬧翻,今後妾身和他隻會越走越遠,父親疼惜妾身,也不會再和王爺有任何瓜葛,皇上就放心吧。”


    她這是在暗示皇帝,她和蘇遂都不會幫端木睿,皇帝不必再忌憚他們聯合起來覬覦皇位。


    皇帝聽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明白她在揣摩自己的心思,而且揣摩得很對,既然說破,也就不必再堅持,以免鬧開了,他的心思就擺到明麵上來了,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也舒緩了情緒,對蘇婉言說:“既然你跟朕說清楚了,朕也就不再追究,但是你記住自己的話,若是出爾反爾,朕絕不會手軟。”


    蘇婉言見目的達到,既不用被逼著和離,也讓他對自己和蘇遂放鬆了戒心,就恭敬地朝他行了一禮,“是,皇上放心好了。”


    再說太子見她一直住在娘家,沒有搬迴王府的意思,也就是說她跟端木睿一直沒有和好,他覺得這是得到她的最佳機會,不可錯過,但他自己又沒有能力讓她答應嫁給自己,於是他就想到了皇帝。


    他進宮麵見皇帝,跟皇帝說明心事:“父皇,兒臣還沒迎娶正妃之前就喜歡蘇婉言,但當時礙於跟蘇語嫻的婚約,又想拉攏丞相,所以娶了邱雨琳,又履行婚約,讓蘇語嫻做了側妃,就此錯過了她,如今她和皇叔鬧翻,這正是兒臣重新爭取她的機會,還請父皇做主。”


    皇帝皺眉,心裏大為不爽,又是蘇婉言,他難道就逃不開這個女子了嗎?


    不過為了拉攏蘇遂的勢力,又可以達到徹底斷絕端木睿和蘇家的來往的目的,他便對太子說:“沒想到你對蘇婉言這麽癡心,好,朕可以成全你。”


    太子欣喜,連忙感謝皇帝,又說:“其實,蘇語嫻不是蘇將軍親生,兒臣跟她的婚約就可以不算數,那麽,兒臣跟蘇氏的婚約就還沒履行,所以兒臣娶蘇婉言是名正言順的。”


    皇帝沉吟著點頭,“不過,蘇婉言這個女子不是那麽好掌控,想讓她嫁給你,就必須她自己答應才行。”


    “這,說實話,她對兒臣沒有那個心思。”太子犯難道。


    皇帝踱著步,思考了一下說:“那就用計,既成事實了之後再傳揚出去,看她答應不答應。”


    這不是沒試過,但也沒成功,不過現在端木睿不可能再救她,皇帝又提醒太子利用蘇語嫻,他迴去之後就把人從冷宮裏放了出來。


    蘇語嫻重見天日,格外欣喜,宮女們幫她梳洗一番,她以為太子又念著她的好,念著往日的舊情才迴心轉意了,就高高興興去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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