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執之下,青娘為了文宴遊的將來就把他留給了文康平,今日來的時候就聽蘇婉言說文康平的爹娘又病了,有文康平照顧孩子,她也能放心一些,就打算迴鄉下去照料重病的爹娘。


    她離開之前又去找蘇婉言,讓她幫忙照看著點孩子,不能讓孩子受欺負了,蘇婉言答應了她。


    蘇婉言對這個結果也是很無奈,氣文康平無情無義,青娘卻還要惦記著他的爹娘,真是諷刺的反差,但青娘也隻能如此了,她太善良,什麽都舍不得拋下不管。


    再說到文康平,大婚那日青娘一鬧,他的名聲就傳揚到滿京城,朝廷中的官員自然也是知道的,私下裏都議論嘲諷他,明麵上也表現出對他的不滿。


    他的正職一直還是在翰林院,成為駙馬之後,雖然公主厭惡他,但時間長了,關係也多少變得親近了些,他心思就活絡起來,瞅了機會哄得公主高興了,就在她麵前訴說。


    “我在翰林院呆的有日子了,雖說也時常去辦一些別的差事,但說起來還是翰林院的人,領著翰林院的一點薪俸。如今我已是駙馬,總不能一直在翰林院呆著,你說是不是?”


    公主聽他問自己,本不命根一心這些事,但想著她已經下嫁給文康平這個事實,自然是文康平出息了她也有麵子,就問他:“那你想如何?”


    “我不想如何,皇上一直說要重用我,又讓我幫太子,我一切聽皇上的安排,不過這話肯定需要你幫忙去提。”


    公主冷冷一笑,“好,本宮去提,自從跟你惹上關係,本宮這輩子都算是攤上了。”


    被這些風涼話說的心裏不好受,但文康平見公主答應,又一陣欣喜,也就顧不得那麽多了,隻不住地奉承她。


    話雖如此,公主隔天就進宮去見了皇帝,在皇帝麵前直言要給駙馬換個差事,說白了就是要求給駙馬升個官,皇帝就給了她這個麵子,但也是把文康平直接放到了太子輔臣裏麵。


    文康平雖然不願意,但好歹有了實職,輔佐太子對他將來也有好處,因此他也就欣然加入了太子輔臣的大家族。


    最近皇帝重新理政,很多事都有皇帝為他扛著,皇帝又替他壓製著八皇子,讓八皇子喘不了氣,他也就輕鬆起來。


    忙完了正事,太子就喜歡邀約幾個同好陪他出去花天酒地,文康平是新加入的,算是為了讓他快點跟同僚們把感情聯絡起來,就拉著他一起去。


    文康平還有幾分傲氣,不想跟大家同流合汙,但同僚就起哄,說他害怕公主,不給麵子之類的,他經不起激也就跟著一起去了。


    太子帶著大家到了煙花之地,如今最紅火,也是太子常去的萬花樓。


    走進萬花樓裏就是一片鶯鶯燕燕,各種管弦之聲飄蕩在樓裏,如煙如霧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姑娘們一個賽一個打扮得嬌豔,她們嬌嗲的聲音也不絕於耳,還有穿著時興,打扮得風流惹眼的老爺公子們混跡其中,摟著姑娘肆意調笑。


    這種浮豔浪蕩、放肆迷離的氛圍立刻攫取了文康平和一同前來的幾位同僚的心神,尤其是文康平,從未來過這種地方,心裏既本能地感到緊張又覺得興奮和激動。


    老鴇子見到熟臉,立刻笑得花枝招展地上前招唿,“穆公子來了,喲,還帶了這麽多俊俏後生,快點上樓,昨天又新來了幾個姑娘,個頂個的美,還才藝超群,等下就叫來給公子們過目。”


    “哦,那感情好,待會兒讓咱們嚐嚐鮮。”太子用折扇一指樓上,“雅間給本公子留著呢?”


    老鴇子討好地道:“留著,留著,有人要用還要去請示公子不是。”


    她自是知道這個自稱穆公子的不是普通客人,但從不說破,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因此每次來她都是極盡熱情。


    上了樓之後,老鴇子把最大的雅間打開,招唿侍女們伺候,又去叫姑娘來。


    跟文康平坐一桌的李俊豪也是年紀不大,家裏背景雄厚,原來就跟太子關係好,同是這次的進士出身,太子把他要到身邊陪侍和輔佐自己,在吃喝玩樂一途,兩人最是聊得來。


    李俊豪見文康平一言不發地坐著,眼睛忍不住四處亂看,他眼裏就露出一絲鄙夷,笑嘻嘻地文康平說:“駙馬是第一次來吧?”


    文康平勉強笑了笑,點頭稱是。


    “你有公主管著,我們這些人家裏的拙妻難以上台麵,呆著也是無趣,還不如來這裏尋尋樂子,‘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把個中滋味都嚐一嚐,才能不白活這一輩子。”


    他說話聲音有點大,立刻引來大家的一陣鼓掌,嘻嘻哈哈鬧作一團,太子也帶頭起哄,讓李俊豪再說說這風流快活的人生。


    李俊豪站起身來,端著酒杯得意道:“讓各位見笑,見笑……”


    話還沒開始說,老鴇子就帶著五六個姑娘笑著進來,“打擾各位公子,姑娘們來了。”


    “李俊豪,我們現在要看姑娘,不想聽你說,你坐下,坐下。”


    李俊豪在一片笑鬧聲中就坐下了,朝著文康平嗬嗬笑了兩聲,地道文康平鄙夷又不屑的眼神。


    太子先挑了一個自己喜歡的,剩下的才給下屬們各自挑,接著大家就都摟著姑娘,說笑玩鬧。


    “光吃喝沒什麽樂趣,姑娘們會什麽給大家助助興。”太子大聲吆喝著。


    陸續就有姑娘到中間去表演,唱曲或者跳舞,文康平挑的是個特別活潑大膽又靈動的姑娘,叫倩倩的,倩倩在上麵跳著舞還不停用眼神動作撩撥著他。


    同僚們就開始起哄,念的念歪詩,唱的唱酸詞,讀書人就是這般,即使是開帶顏色的玩笑也不會粗俗,文康平自然是懂的,被逗得麵紅耳赤,隨著人家笑鬧,被被敬了不少酒。


    倩倩姑娘跳完了舞,又坐迴他身邊,大家更是熱鬧起哄,讓他們當場做各種親密動作。


    文康平就醉了,也不會有人把他帶迴公主府,他就宿在了萬花樓裏,並在倩倩刻意的挑逗之下,把該做的都做了。


    第二天早上從紅綃帳中醒來,睜眼看到摟在懷裏的女子那張陌生的臉,文康平才感覺不妙,這事若被公主知道,公主不撕了他才怪。


    因此他對倩倩說:“咱倆的事你誰都不要說,就是跟我來的那幾位公子也不要說,明白嗎?”


    “為何?他們昨晚可是故意把你留下的,肯定要問。”倩倩噘著嘴,“莫非是奴家伺候地不好?”


    倩倩說著又軟著身子文康平身上靠,文康平把她推開,冷了臉低聲嗬斥,“叫你別說就別說,哪那麽多廢話。”


    倩倩扭著身子站起來,“不說就不說,那下次公子來了可還要找奴家。”


    文康平敷衍著答應了,趕緊收拾好了往公主府走去。


    公主此時也剛起身,就有丫鬟來稟報說駙馬一夜未歸,公主心生疑竇,吃早飯的時候才看到文康平換了衣裳過來。


    她沒有直接問他昨晚夜不歸家的事,拐了彎問他:“為何還沒去東宮上職?”


    文康平假裝鎮定道:“昨晚跟同僚喝酒喝多了,就宿在同僚家了,迴來跟你說一聲,順便換身衣裳。”


    “好,算你有心,吃沒吃過,吃一點再去?”公主還柔聲招唿他。


    文康平害怕漏了破綻,推辭了就往東宮而去,去了之後連忙問李俊豪:“昨晚為何把我留下,害我跟那妓館女子睡了一宿,公主要是知道我就完了。”


    他這迴也顧不上別人說他害怕公主了,李俊豪卻說:“你喝多了,抱著那個倩倩不丟手,我們也不好把你分開。”


    文康平顯出一副生氣又無奈的樣子,李俊豪又安慰他,他就讓李俊豪幫他掩飾,把早上跟公主撒的謊告訴了李俊豪,李俊豪滿口答應公主問起來一定不會穿幫。


    公主本就不信他,就暗中查他的行蹤,就在這幾天,他們又去了一次萬花樓,公主派去的人就正好看到,文康平跟那個倩倩還是在一起胡來,但這晚沒有留宿。


    隔天公主就找到倩倩,讓手下把人強勢從萬花樓帶走,抓到荒郊野外去活活給打死了。


    文康平得知倩倩被公主抓走,就明白公主肯定知道他撒謊了,也不敢去問她把倩倩怎麽樣了,暗中找人去尋找倩倩,這才知道倩倩已經死了。


    他對公主又怕又恨,迴想起她一直以來對自己都看不起,跟自己也沒什麽柔情蜜意,就像李俊豪說的那樣在家裏沒有樂趣,還不如在外醉生夢死,因此,從那以後就經常和太子一幫人在外麵花天酒地,夜不歸宿。


    公主對文康平更是不喜,連帶著對文宴遊厭煩,根本不過問他,府裏的下人看人下菜碟,都依著公主的眼色行事,對文宴遊絲毫沒有恭敬之心,吃喝都隨意敷衍,小廝們有時候還會欺負他。


    蘇婉言派去打探孩子情況的下人迴去稟告,說了文宴遊過得不好的現狀,蘇婉言就覺得孩子可憐,恰好文康平在老家的爹娘身體好轉,青娘來京城探望孩子。


    她得知文宴遊在公主府中被欺負和忽視,就上門找文康平,在公主府附近躲著,等了許久才等到文康平迴來。


    文康平看到她,怕她像上次那樣大鬧,就趕緊拉著她往遠處走。


    青娘急了,甩開他的手,憤怒地問他:“你做什麽?”


    “你又想做什麽?”文康平雙手背在身後質問她,“不是說好了,宴遊給我養育,你又想來鬧是嗎?”


    “宴遊放在你這裏你是怎麽對他的,你根本不管,公主也不管,他受人欺負,吃不好喝不好,沒人疼他,這棵跟你當初和我說的不一樣。”青娘想到宴遊在公主府的高牆裏受苦,她就心疼得受不了。


    “你怎麽就知道宴遊過得不好?你看見了嗎?”文康平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她,也想就此糊弄過去。


    “我就是知道,晚上他給我托夢來著。”青娘還是沒有把蘇婉言幫她的事說出來。


    “你以為我會信。”


    “那你敢不敢把宴遊叫出來,他不是什麽都不懂,我親口問他,看他怎麽說。”


    青娘就是賭文康平不敢,文康平果然不做聲,她就說:“你把宴遊給我,我要帶他迴老家。”


    “那怎麽行,不行。”文康平一口迴絕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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