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又問丞相:“那麽修建什麽土木可以讓孤在史官筆下記上厚重的一筆,讓子孫後代銘記感念呢?”


    丞相說:“興修水利、交通,還有園林、陵寢,在這些裏麵殿下可以選擇一樣。”


    太子想了想就做了決定,“那就修水利好了,雁河兩岸年年都在鬧水災,不如一次就把它給修好了,也省卻年年賑災。”


    丞相一聽都後悔跟太子提什麽興建土木的事了,不過他眼珠子一轉,覺得這事還是可行的,隻要這件事掌控在他手裏別人插不進手就行,而且他還可以大賺一筆。


    “這是為百姓著想的好事,肯定會留下千秋美名,殿下英明。”丞相趕緊拍馬。


    太子大袖一揮道:“那就讓工部趕緊著手辦,趁著現在還沒到雨水豐沛的時候,丞相你好好監察此事,不要出現偷工減料、馬虎應付的情況。”


    對他來說就是幾句話的事,可這需要大筆銀子,國庫因為連年的戰爭已經空虛,工部提出需要銀子,太子就說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反正這事必須要辦成。


    國庫沒有撥款,就隻能在民間搜刮,讓雁河兩岸的百姓自己拿出銀子,而且還需要他們出勞力,美其名曰這是在替他們自己修河堤,河堤修好了,他們才能安居樂業。


    這導致雁河兩岸本來就貧苦的百姓雪上加霜,生活更加艱難,吃不飽飯不說,連春耕的種子都買不起,誤了春耕,難以想象明年又是什麽情形。


    即使是如此的境況,還要拉男丁去修河堤,為了保證工程進度,監工也是窮兇極惡,本來就吃不飽沒力氣的勞動力還要疲於奔命,被折磨死的大有人在。


    在重重逼迫之下,很快百姓就自發組織起了反抗的隊伍,跟那些監工和去搜刮銀錢的官吏發生衝突因此時常有死傷的情況。


    自然也有一腔熱血又有能力的有誌之士出來領導百姓,在雁河流域就出現了一股起義勢力,他們劫富濟貧,和當地官員對抗,很快就受到百姓擁戴,人數也在不停增加,勢力逐漸擴大。


    朝廷見情況不妙,趕緊派人鎮壓,太子立刻就想到了端木睿,這件事有危險性,而且責任重大,所以端木睿去最合適。


    端木睿也就領命去了,他表麵上在鎮壓,也是試探起義軍的實力,暗地裏卻在秘密跟那起義軍的領頭接觸,被他幾番勸說遊說,本來就沒什麽實力的起義軍都願意追隨他,他也就把他們變成了自己勢力的一部分,再加以培養引導,以後也可以在這雁河流域暗中形成一股力量。


    至於修建河提一事,在他暗中調度下,從當地豪紳和官員家裏搜羅出了一大筆銀子,把這筆銀子一部分補償給當地窮苦百姓,讓他們趕上春播,吃飽飯,吃飽了飯自然就可以有力氣來幹活,如此這般,修河堤這件事才算勉強完成。


    再說到邊關,蘇婉言一直在軍中幫助蘇遂,義渠隆知道她逃進了蘇遂的軍營裏,就集結了大批匈奴軍隊開始了更加猛烈的攻擊。


    蘇婉言用自己的智謀一次次打敗了義渠隆,她在軍中備受將士們尊敬。


    這天,軍中突然有幾個士兵上吐下瀉,而且不到一刻鍾就吐血身亡,在這過程中有更多人出現了症狀。


    蘇婉言知道後,立刻前往診治,發現他們都中毒了,中的是同一種毒。


    情況非常危機,半個時辰不到已經死了五六個士兵,蘇遂急得團團轉,蘇婉言也是滿頭滿身的大汗,不隻是因為要帶著人配製解藥,讓她忙得馬不停蹄,最重要的是她發現自己對這種毒沒有破解之法,隻能暫時壓製住毒性,但能起多久的作用還不知道。


    就在火燒眉毛的時候,突然在軍營前出現一個中年女子,宣稱自己能幫忙解毒。


    這個時候了不能顧忌太多,蘇婉言馬上讓人去把中年女子請進來,中年女子穿著一身道姑的裝扮,自稱是煉藥女宗師,叫南宮秋倪。


    蘇婉言現在不關心她是誰,她的身份是什麽,隻要能解毒就好,她朝著南宮秋倪客氣道:“宗師一看就是修為極高者,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為我們解這燃眉之急,話不多說,我帶宗師去看看。”


    南宮秋倪知道她著急,也沒多說什麽就跟著去了。


    查看過之後,見南宮秋倪一臉平靜,蘇婉言有些忐忑地問她:“怎麽樣,此毒能解嗎?”


    南宮秋倪說:“將軍放心吧,在你原先配製的藥劑裏加上幾味就行了。”


    她說了那幾味藥,蘇婉言才恍然大悟,激動地說:“果然還是宗師厲害,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按照南宮秋倪的辦法製了藥劑給中毒的將士們吃了,將士們果然都好了起來。


    蘇婉言又讓南宮秋倪幫忙忙看一下將士們都是從什麽地方接觸了毒藥,她帶著南宮秋倪檢查了井水、糧食,還有將士們穿過的衣裳,查驗之後,南宮秋倪斷定毒是下在了今日早上的飯菜裏。


    在副將韓皓的追查之下很快找出了下毒的人,是匈奴人脅迫一個士兵做的,至於背後是誰就很清楚了,肯定是義渠隆幹的。


    事後,蘇婉言見南宮秋倪對煉藥一道如此精通,而且還是個性格溫文的女子,她十分敬佩,想要感謝南宮秋倪。


    “宗師的本事實在令我敬佩,不知道宗師需要什麽報酬,隻要你提出來,我一定盡力辦到。”


    南宮秋倪卻說:“我不需要你的報酬,我這隻是在報恩,報答你對我的救命之恩。”


    蘇婉言抓了抓腦袋,她怎麽想不起自己在哪見過這女子,何時又救過她的命。


    見她迷惑,南宮秋倪說:“你想不起來也屬正常,這是很多年前的事,那時候你還是個孩子,大概有七八歲吧,我被人追殺,闖進了府上的花園躲起來,你發現我之後,我求你幫我,你就把我藏在了隱秘的地方,最終躲過了追殺,我這才保住性命,所以你的我有大恩。”


    蘇婉言用力想了想,好像有點印象,不過那是她穿越過來之前的事,原主本來就是個善良的人,小小年紀都能做出這種善舉,要不是她,眼下將士可能會損失慘重,她在心裏默默感謝了原主一番,又感歎這可能是原主留給她唯一的一件值得驚喜的事。


    南宮秋倪為了報答她,也想在軍中做出一些貢獻,就留下做了軍醫。


    這真的是個意外之喜,對手義渠隆在製毒方麵能力實在太強,有了南宮秋倪的坐鎮,以後就不怕他再下毒。


    在被認出之後,蘇婉言也就換下男裝露了真容,南宮秋倪在為傷病的士兵治療的時候,蘇婉言總在一旁協助,也是學習,南宮秋倪很快發現她在醫術方麵有很深根基,而且很有天賦,就提出想要收她為徒。


    蘇婉言這些天見識了南宮秋倪真正的本領,哪有不答應的,當場就行了大禮,認了師傅。她又把自己了解的現代醫學上的知識告訴南宮秋倪,南宮秋倪覺得很是高妙,也覺得自己撿到寶了,兩人互通有無醫術都能更加精進。


    在軍營裏一呆又是兩個月,蘇遂就勸她趕緊迴京,“你離京都快半年了,雖然你現在在軍中是安全的,不用擔心安危,但你和王爺分離太久可能會讓感情生疏,為父勸你還是盡快迴去。”


    蘇婉言心裏根本沒想過這件事,也根本不怕跟端木睿生疏,不過蘇遂一提,她倒是有點想念端木睿了,在蘇遂的勸導下,她就啟程迴了京城。


    端木睿接到她的信知道她要迴來,跑了很遠接她,算來還有一日的路程兩人就相遇了。


    她從端木睿的眼裏看到了濃濃的欣喜,兩人下馬,護衛們自動退避,端木睿上前拉起她的手,看了又看,對她說:“你辛苦了。”


    蘇婉言這段時間手上都起了薄繭,原先細嫩的皮膚也變得有些粗糙。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收迴手,嗔道:“別看了,醜死了。”


    端木睿把她的手抓過來握在手裏,“一點也不醜,怎麽樣都好看,我隻是心疼你受了這些苦。“


    他此時此刻心裏對她的思念充滿了整個胸腔,恨不得把她緊緊抱在懷裏,可兩人還沒親密到這一步,他不敢貿然動作。


    “我,很想你。”他在心裏掙紮一番,隻能說出這句。


    蘇婉言看著他柔情款款的樣子,羞澀地抿嘴一笑,卻沒有出聲迴應,這些話她還是難以啟齒。


    端木睿又問了她幾句軍中的情況,就打算上馬趕路,快點趕迴京城才能平安。


    天黑了才到京城,兩人這才有時間坐下來說起別後的事,端木睿主要關心的是蘇婉言,蘇婉言跟他說義渠隆給她吃了解藥之後她就失憶了,而且變得百毒不侵,義渠隆騙她做了他的貼身侍女。


    說到義渠隆逼她成婚,端木睿就氣得不行,雙手把茶杯幾乎都捏碎了,不過好在她逃了出來,還聯合蘇遂夜襲匈奴王城,對他們造成重創。


    端木睿臉色陰沉,心裏極其憤恨地說:“不知道這一仗又要什麽時候才能結束,沒想到義渠隆這麽不好對付,隻要把他除掉,匈奴人應該才會消停。”


    他對蘇婉言說:“我發誓絕不會輕饒他,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蘇婉言迴來之後,太子召她進宮詢問,她沒提義渠隆逼婚一事,隻說蘇遂趁著匈奴王城放鬆戒備夜間偷襲她才得以逃脫,逃到蘇遂軍營,太子說了幾句關心的話,主要是想看看她,就把她放走了。


    端木睿也跟著她進宮來,接她一起返迴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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