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把她拉起來。”太子氣得話都說不利索。


    宮女連忙過來把蘇語嫻攙扶起來,安置在椅子上。


    太子妃見此情形,也不敢再火上澆油,連忙進言:“殿下請息怒,蘇側妃現在也不能情緒過激,此事還沒發生,不如就這樣吧。”


    太子喘勻了氣,指著蘇語嫻對太子妃說:“你好好看著她,不要再讓她發瘋。”


    “是。”太子妃連忙應了。


    “給我查這藥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是。”


    自此之後,蘇語嫻就再也不敢有什麽歪心思,霍青青也進不來,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隻能等著孩子降生。


    太子妃忙了一整天,終於知道打胎藥就是出自蘇語嫻母親霍青青之手,那個替霍青青做事的內侍也被打死了,並且從煎藥的到藥被端到蘇語嫻桌子上,這一連串的人都受到了責罰,包括小翠在內。


    夜裏,太子又去了薑暮煙那裏廝混,根本不顧她辛勞一天,連看她一眼都不曾。


    她獨自躺在冰冷的床上,不自覺地就想起了端木睿,人說端木睿性情冷酷,不苟言笑,但在她看來不是那樣,端木睿一直對她都是溫柔關懷,從不對她說重話。


    根本不喜歡太子,可為了太子妃這個位置,也為了家族的榮耀她嫁了進來,可在這夜深人靜之時她後悔了,雖然明天早上太陽升起,她還是會做好太子妃該做的一切,但她現在真的後悔了。


    翌日她讓親信去打探端木睿進宮的時間,端木睿出宮的時候她就在無人的宮道等著他。


    端木睿看見她很是驚異,左右環視生怕有人看到。


    “你不用擔心,這裏沒人。”邱雨琳看著他有幾分驚慌的俊顏,捂著嘴笑得嬌俏,“再說王爺何時變得這麽膽小。”


    端木睿嘴角也牽起一絲笑意,但說的話卻很嚴肅,“你我如今都已成婚,私下裏見麵總歸不好。”


    邱雨琳收起笑意,臉上露出憂愁的神色,“你說的我當然知道,我每日被俗物纏身,好不容易才能見你一麵,你就別說這些了。”


    “怎麽,最近遇到什麽煩心事了?”


    “每天都有煩心事,上次跟你說了,我是沒有辦法,為了家族不得不走這一步。”她幽幽歎了口氣,勉強笑了笑,“不說我了,說說你吧,你和你的新夫人過得好嗎?”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就充滿了酸澀。


    端木睿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就模棱兩可道:“沒什麽不好的。”


    聽他這麽說,邱雨琳就覺得他們應該也不是很好,心想果然如此,笑著道:“我經常聽蘇側妃說她這個妹妹,心機深沉,詭計多端,王爺還是小心一點好。”


    端木睿聽了臉瞬間就黑下來,“不知太子妃說這些是站在何種立場?”


    邱雨琳詫異了一下,沒想到端木睿反應這麽大,她強笑道:“王爺不要忘了我對你有救命之恩,我們曾經最是知心,而且王爺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心儀與你,要不是必須嫁給太子,今日我恐怕就是你的王妃。”


    “可現實是你已經是太子妃,嫁做了他人婦,就不要插手我的事,也沒有理由對我的王妃說三道四,因為你根本不了解她。”


    端木睿說完就越過她往雍長的宮道盡頭走去,邱雨琳看著他越走越遠,心裏難過得就像刀攪。


    端木睿再次進宮,她又在他出宮的必經之路等著他。


    端木睿不客氣地說:“你又來做什麽?還來跟我說我王妃的不是嗎?”


    “你不要這樣對我。”邱雨琳眼裏閃著淚花,“我隻是聽人那樣說,想提醒你一下不要輕易相信別人,你為何對我這麽大的恨意。”


    端木睿緩和了語氣,“我沒有對你有任何的恨意,隻是覺得你冒犯了我的王妃。”


    “你的王妃。”邱雨琳重複著這句話,眼淚順著麵頰留下,“你不要忘了,若不是我救你,你根本活不到今天,更不會有什麽王妃。她有什麽好,值得你這樣維護她,我連說幾句都不行。”


    “你救過我,我很感激你,但如果你因為這件事就想插手我的事,那麽我隻想迴到受傷的那一天,我會拒絕你的救助。實話告訴你,她也救過我,但從不會掛在嘴邊說。”


    他說完就打算要走,“以後我們最好不要再見麵。”


    “不要,你不要走,這件事是我的不對,我以後再也不說她了。”邱雨琳拽住端木睿的袖子。


    端木睿也覺得自己剛才有些氣盛,把她的手拿開,放柔了聲氣,“你的救命之恩,我會銘記一輩子,但如今我們都已各自成婚,你嫁的還是太子,我一個沒有職權的王爺惹不起,你知道這些事要是傳出去會有什麽後果,所以以後能不見麵最好不見。”


    這迴他堅決地走了,留下邱雨琳呆愣地站在那裏,她心裏說不上來什麽感覺,她心有不甘,又對現實感到無奈,隻知道很煎熬,但又放不下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


    端木睿迴到王府,不自覺地就走到後院,看到蘇婉言竟然在院子裏舞劍,丫鬟們都站在屋簷下為她助威。


    他看了看就忍不住笑起來,走過去抓住她的手糾正她的錯誤姿勢,“這樣,手高一點。”


    又扶著她的腰身,“腰也要挺直,哎,你不要這麽僵硬。一個女孩子的腰,為什麽會這麽硬。”


    蘇婉言被他碰來碰去,覺得羞澀難言,又被他說得焦躁起來,馬上收了動作。


    “你怎麽迴事?好歹我也是在太後、皇帝和眾大臣以及家眷麵前表演過的,得到了他們一致讚揚,怎麽到你這裏就這麽躲毛病?你是故意的吧?我的腰就是硬了又怎麽樣?”


    一旁的丫鬟忍不住捂著嘴笑起來,她迴頭瞪了她們一眼,她們趕緊收起笑容,低下頭去。


    見她這麽囂張,端木睿知道她隻是急了,一點也不生氣,臉上反而掛著笑意,“好,好,本王不該對你指手畫腳,打擾了你的興致,你繼續,本王走了。”


    見他要走,蘇婉言又覺得沒什麽意思,好像自己剛才確實潑辣了一些,那不是真實的自己。


    她不好意思地說:“你怎麽就這樣走了,不進去坐下喝杯茶?”


    “本王正好感覺有些渴,喝茶還是可以考慮的。”端木睿說完背著手往屋裏走去。


    蘇婉言換了衣裳才出來陪端木睿,兩人說些日常的小事,吃晚飯的時候,端木睿也留了下來。


    天黑了端木睿才迴到自己住的院子,走進院門就聽到那幾個手下在議論什麽,而且聲音還不小,他就站在門口聽著。


    “咱們王爺對王妃是動了真心了,可看他們不冷不熱的樣子,我就心裏著急。”


    “你著急有什麽用,要讓王爺自己著急才行,要不然你給王爺出出主意。”


    “我出主意他會聽嗎?讓他給王妃時不時買點禮物,說點好聽的,誇她衣裳首飾好看,誇她長得好……怎們王爺說得出口嗎?”


    站在院門口的王爺咂了下嘴,他是真的說不出口,而且也懷疑說出口蘇婉言也不會喜歡聽。


    “咱們王爺多好,有才華,有能力,長得又俊美,氣質高貴……反正是哪兒哪兒都好,她就不能主動一點,憑什麽要王爺主動。”


    終於有個人站出來替端木睿說話,他點點頭,心說可不就是,為何她就不能主動一點,不過他想到她心裏大概根本就沒有他,又怎麽會主動呢。


    想到這裏他跨進院子,咳嗽了一聲,那幾個才驚覺他迴來了。


    他們趕緊連忙立正站好,心裏忐忑,不知道剛才說的話王爺有沒有,要是聽到了得多尷尬。


    “你們有事嗎?沒事就滾出去。”


    “好好,沒事……”


    幾個人一溜煙就跑了。


    隔天,府裏的下人遞進來一封密信,蘇婉言看了連忙換了衣裳要外出,剛出院門就遇到端木睿。


    端木睿見她行色匆匆,問她:“這是做什麽?”


    因為兩人在幫派上是合作關係,蘇婉言就把信上的內容跟端木睿說了,原來驚言堂裏有人離奇失蹤,靠他們的能力竟然毫無頭緒,因此立刻傳信給她。


    “我現在得立刻趕過去看看。”


    憑驚言堂的實力找個失蹤的人口根本不是難事,可他們竟然毫無線索,這問題就嚴重了。


    端木睿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對蘇婉言道:“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王爺有自己的事,驚言堂的事還是由我自己來處理吧,我不想把王爺牽扯進去。”


    端木睿看著蘇婉言有幾分柔弱,但十分利落的背影,心裏一陣發悶,她再一次拒絕了他,遇到事情總是自己扛著,完全沒意識到他們已經是夫妻,是可以同甘共苦的。


    或者,她是怕驚言堂核心秘密被他知道吧。他這樣想著心裏更是暗自氣憤。不過他還是派了劉三強跟著蘇婉言去了,若是遇到危險,也可以幫她一把。


    蘇婉言到了驚言堂總堂,詳細問了情況,才知道是堂裏擁有最高機密之一的煉藥堂的長老被抓了,他被抓了,說不定驚言堂的很多機密都會流散出去,因此這件事十分緊急。


    前天就已經失蹤,到現在找遍了所有他可能出現的地方都沒發現蹤跡,而且用密信和暗號都沒有迴音,甚至用了搜尋犬。


    蘇婉言知道到了這個地步,手底下的人已經盡力,她也是一籌莫展。


    正在大家討論不出結果的時候,有手下進來說,在長老的住處出現了一封信。


    蘇婉言看了那封信之後又給其他長老傳閱,他們看了都是十分驚疑。


    這是一封威脅信,說想要見驚言堂堂主,否則長老就會被殺,信裏透露出對驚言堂煉藥堂的鄙夷,說他們煉出來的東西都是他十年前就煉製過的,在他眼裏都是廢物。


    蘇婉言心裏怒火翻騰,但表麵顯得異常冷靜,大家都在小聲議論,她突然說:“大家也都看過了,這是這麽久以來對驚言堂最嚴重的一次挑釁,我必須前往約定地點看個究竟。”


    “堂主,這個人不知道什麽來頭,我跟你一同前往。”年輕氣盛的驚殺堂長老第一個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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