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她去參加貴女們的茶話會,她帶著丫鬟剛走進園子,就聽到有人小聲議論說什麽太子已經對她失去了興趣,現在又勾搭了她妹妹蘇婉言。


    她一過去她們就不說話,用帕子捂著嘴笑。


    她一走,那些人又開始說笑,還故意讓她聽見。


    “本來跟太子有婚約的人就是蘇婉言,後來被她搶了去。”


    “我看太子更喜歡蘇婉言一些,蘇婉言才是大家閨秀的做派,宮裏的主子們肯定也更喜歡她。”


    “以前拿眼角瞧人,趾高氣揚那樣子都讓人惡心,她以為我們不知道她跟太子那些醃臢事,哼,現在我看她怎麽得意。”


    “嘖嘖,有人親眼所見,她跟太子在小樹林裏……”


    蘇語嫻聽到這些話再也待不下去,氣衝衝地迴了府裏,正好碰到蘇婉言從外麵迴來,她咬牙切齒地在路邊等著,見蘇婉言走近就擋住了她的去路。


    “妹妹這是從哪裏迴來,莫不是又是去私會什麽人了吧?”


    蘇婉言見她陰陽怪氣,渾身帶著一股蠻橫的氣息,根本不想搭理她,伸出一根手指就推開了她,然後施施然走了過去。


    蘇語嫻在身後氣得大叫:“你,你這個蠻婦。”


    蠻婦?真是新鮮詞語。


    蘇婉言衝著她捏了捏拳頭,她是吃過虧的,知道蘇婉言的厲害,連忙閉嘴不敢再胡言亂語。


    隔天在路上遇到穿了新裙衫,看起來更加光彩照人的蘇婉言,她心裏燃起了嫉妒之火,小聲嘟囔著:“打扮得跟個妖精一樣,不知又想勾搭誰。”


    蘇婉言就像沒聽見一樣,靈秀氣不過瞪了她一眼。


    她見蘇婉言不接招,覺得既沒麵子又不解氣,就幹脆直言質問:“蘇婉言,你跟太子怎麽迴事?你是不是勾引他了?”


    “大小姐你說什麽呢?”靈秀站住,氣得也提高了嗓門。


    蘇語嫻見對方迴應自己,就更來了勁,“我說什麽?告訴你們,太子喜歡的是我,他跟你在一起就是圖個新鮮,想玩一玩而已,玩過了就像破衣服一樣扔掉。”


    “還不知道誰是破衣服。”靈秀小聲嘀咕。


    “你說什麽?你這個賤婢。”蘇語嫻氣得渾身亂抖,指著靈秀對自己丫鬟說,“去給我掌她的嘴。”


    聽說要掌嘴,蘇婉言把靈秀拉到身後,氣勢凜然,嗬斥道:“我看誰敢。”


    蘇語嫻的丫鬟連忙後退兩步,蘇語嫻恨恨地看了她一眼,被蘇婉言的氣勢嚇到,她也不敢對著幹,就抖著嗓子說:“你,你最好離太子遠點。”


    她這毫無氣勢的威脅讓靈秀隻想笑,“整天跟個瘋子似的,到處咬人。”


    蘇婉言也忍不住笑,“你少說兩句,理她做什麽,越理她越來勁。”


    蘇語嫻得到的一切消息都來源於太子府,蘇婉言這邊從上到下防她防得鐵桶一般,她根本什麽都問不出來,眼看著蘇婉言經常出府,就懷疑她是跟太子私會去了,可又不知道他們會去哪些地方。


    雖然太子府那邊並沒傳來消息,但太子的行蹤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若是那邊的人也沒覺察到呢,所以她整天都在擔心。。


    皇後答應了婚事,但對霍青青說成婚之前讓蘇語嫻跟太子少見麵,免得又鬧出醜聞,所以她又不敢隨便去找太子。


    左思右想,就想到了蘇鶴鳴,自從那次醜聞之後,蘇鶴鳴就跟她們不親了,她對蘇鶴鳴本來就是虛情假意,所以他遠離了她們母女之後,她也沒想過挽迴。


    如今她又想利用蘇鶴鳴幫她打探消息,就專門在他上下學的路上等著,拿著他最喜歡吃的零嘴。


    蘇鶴鳴看著她,他本想繞過去不理睬,但礙於禮節,他還是站住了叫了聲“大姐”。


    蘇語嫻笑得特別溫柔,“鶴鳴,功課多不多,累不累啊,看大姐給你帶了什麽。”


    她拿出還是溫熱的酥酪,“你還記得嗎?以前你最愛吃大姐那裏的廚娘做的酥酪,你快嚐一嚐,看是不是那個味道。”


    蘇鶴鳴搖頭,“進食前要淨手。”


    “那你去大姐那裏,大姐現在搬到湖邊的閣樓了,那裏可好玩了,可以戲水,還可以坐小船,還有很多好吃的。”


    往常說到這些蘇鶴鳴肯定一刻也不能等,馬上就要跟著走,可此時他站著沒動,聲音響亮地說:“我還要迴去習字溫書,姐姐還等著我吃飯,不敢耽誤。”


    說完就朝蘇語嫻行了個禮,然後頭也不迴地走了。


    蘇語嫻看著他的背影越離越遠,氣得把酥酪扔在地上,又踩了幾腳氣才順了一點。


    她還不死心,第二天蘇鶴鳴下學的時候她又在路邊等著,拿著一盞很精致的小老虎樣子的燈籠,還有風箏,叫蘇鶴鳴跟她一起去放,他還是拒絕了,說要迴去用功,先生今天布置了文章要背誦。


    蘇語嫻見他如此決然,跟她完全撇清了關係似的,就氣恨恨地找霍青青訴苦去了。


    “娘親,你再不管,太子都要讓蘇婉言搶走了。”


    她又添油加醋說蘇婉言做了不要臉的事還故意嘲諷她,想從她院子裏打探點消息都不行。


    “娘親,你不知道,你把蘇鶴鳴當親生的,女兒把他當親弟弟,可這個忘恩負義的,女兒去找他說話,想讓他幫忙打探一下蘇婉言的行蹤,他竟然理都不理。都是那個賤蹄子挑唆的,娘親,你說怎麽辦啊。”


    霍青青自然知道太子最近頻繁給蘇婉言傳遞書信的事,她也很惱火,就對蘇語嫻說:“你不要著急,娘親自有辦法對付她,讓她以後再也不敢惦記你的東西。”


    “娘親,還是你對女兒好。”蘇語嫻嘟著嘴依偎在霍青青懷裏撒嬌,“等以後女兒做了太子妃,做了皇後,一定會好好孝敬你老人家,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你。”


    霍青青一聽心裏安慰極了,撫摸著蘇語嫻的白嫩纖細的手,一臉的憧憬,“我霍青青的女兒要容貌有容貌,要才華有才華,數數這京城裏的貴女有哪個能比得上,你不做那人上人,還輪得到誰?”


    母女倆依偎著一起做著美夢,腦子裏都被欲望塞得滿滿的。


    現在正值深秋,天黑的早了,這日蘇婉言迴家天都黑了,問了丫鬟,得知蘇鶴鳴已經迴屋了,大概都要休息了,她就沒去打擾。


    第二天一早她又早早出了門,叮囑丫鬟小廝好好照料蘇鶴鳴的衣食,結果她又迴來晚了,蘇鶴鳴都已經睡覺了。


    隔天早起,她正在梳妝,蘇鶴鳴身邊伺候的丫鬟跑進來跟她說蘇鶴鳴不見了,床上沒有,他們在院子裏找了一圈也沒有。


    “什麽時候不見的?”蘇婉言這時還沒太擔心,蘇鶴鳴是個半大孩子,還沒定性呢,想起什麽就是什麽,說不定跑出去玩了。


    “婢子夜裏還進屋看了一眼,少爺在床上睡得好好的,早上起來去叫他就發現被子底下蓋著一個枕頭。”


    “都找了哪些地方?”


    婢女說就在院子裏找了一圈,蘇婉言這時候已經梳好了頭發,心裏有些生氣,以為蘇鶴鳴又開始不知深淺,胡作非為了,說不定心思又被蘇語嫻母女倆勾跑,又偷偷跑到那邊去了,以前他就是一大早偷偷就跑過去。


    她吩咐蘇鶴鳴屋裏的人都出去找,從院子外麵開始擴大範圍,往遠處看看。


    等人都走了,她又跟靈秀說:“你去看看蘇語嫻那邊,看少爺有沒有過去。”


    靈秀迴來的時候蘇鶴鳴屋裏的那些人還沒迴來,蘇鶴鳴也沒去蘇語嫻那邊。


    蘇婉言這才有點緊張,讓人去把蘇鶴鳴屋裏的人都叫迴來,問了蘇鶴鳴身邊每日跟隨的人,她這才知道蘇語嫻還真的去找過他,給他帶了好吃的,又要帶他去玩,但都被他拒絕了。


    “少爺惦記著小姐在屋裏等他用飯,又不忘要做功課,每天迴來一點時間都不在路上耽誤。”


    “少爺都是做完功課才出去玩耍,也不亂跑,就在園子裏跟小廝們玩,昨天夜裏睡得也挺早的,還說要早起過來看姐姐。”


    聽了下人的描述,蘇婉言得出結論,最近的蘇鶴鳴一切都很正常,沒有接觸過什麽陌生的人,也沒有對什麽特別感興趣,這大早上的也不可能跑出府去。


    她讓下人們在府裏打探消息,她則帶著靈秀出府了,蘇鶴鳴現在極有可能已經不在府裏,被人帶走了,那麽正好可以用得上驚言堂的人。


    驚言堂的人遍布京城,跟各行各業的人打交道,找人的消息很快傳出去。她一直都有派人在將軍府附近盯著,好掌握霍青青和蘇語嫻的動向,不到半個時辰,就有一個扮做乞丐的孩童來跟她說,今天早上天還沒亮將軍府的門就開了,因為那時候還不到開門的時辰,所以門很快就關了,從裏麵出來一個人推著板車,板車上放著一個麻袋,裏麵不知道裝著什麽。


    “那人往哪個方向走了?什麽打扮,長什麽樣子你看到沒有?”蘇婉言仔細地問著,她預感到那麻袋裏裝的就是蘇鶴鳴,即便不是也不能放過這個可疑的地方。


    白天蘇鶴鳴身邊一直跟著人,想要把他帶走,就隻能夜深人靜的時候,丫鬟說她半夜進去看了一遍,說不定那時候蘇鶴鳴已經被弄走了,她也隻是看了一眼,見床上鼓起來一團,沒什麽動靜就以為人好好的睡著。


    殊不知那時候人家可能已經準備把蘇鶴鳴帶出府了。


    小乞丐聲音洪亮,自信滿滿地說:“往鴻宇街那邊去了,我心下生疑,還跟了一段,他過了鴻宇街往長樂坊那邊去了,他走的很快,我這短腿沒跟上,把他給跟丟了。長什麽樣子我倒是說不出來,但是隻要見到他,我肯定能認出來。”


    “好,你做的非常好,現在迴去梳洗一下換身衣裳,等會兒跟我走。”


    “是,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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