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卿耀麵色如常:“他們也是人,是人就會累。累了休息休息也很正常吧?”


    “據我所知,值守昆侖這個任務似乎對稱尊的消耗並不大。”


    “心累也算吧。”彥卿耀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離神明這麽近,換誰來都不可能沒有壓力。”


    “但應龍……”


    “誒,應龍要做什麽,要去什麽地方還能由我們管著嗎?奧斯肯辛代表,光明大神尊會聽你們的話嗎?”彥卿耀扭頭看了過去。


    奧斯肯辛一張臉憋地通紅,最後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不會。”


    “可你們怎麽保證應龍對人類的絕對友善?”首位右側開口,他模糊的身影上出現兩隻清晰的眼睛。


    直視這雙眼睛給彥卿耀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我相信我們的記載!”彥卿耀語氣堅定。


    投影會議室再度陷入沉默,每個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這位代表著c區利益的人身上。


    沉默沒有持續太久,十幾秒後,首位居中開口:“盡快將受賜福者的名單交予我們,今天就到此為止,散會。”


    話音剛落,首位的三個模糊人影消失。


    彥卿耀緊接著下線,懶得和他們繼續扯皮。


    其餘代表在看了一眼那個屬於c區的位置後也都相繼下線。


    彥卿耀出了投影會議室,接過在外麵蹲了半天的彥淼遞來的搪瓷杯。


    他抿了一口還溫熱的茶水,滿臉愁緒道:“去擬一份文件,讓所有高層明天來開會。”


    彥淼揉著膝蓋:“明天什麽時候?”


    “下午兩點吧。”彥卿耀往杯子裏吐了口茶渣:“你還蹲著幹嘛?”


    彥淼雙手使勁撐著膝蓋,幾秒後,她癱坐在地:“腿蹲麻了,站不起來。”


    彥卿耀額頭爆出幾條青筋,抬腳就走,把自己的侄女甩在身後。


    彥淼急了:“文件還擬嗎?”


    “擬!”


    這一夜不止有小姑娘熬夜趕文件。


    還有各大區向c區送來屬於自己大區的特殊專員,事關新的體係,各大區都保持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次日清晨。


    盧易撇開搭在自己額頭上的貓尾巴,伸了個懶腰後照舊進行著每日慣例。


    完美的早晨。


    沒有係統任務,沒有餓死鬼,一切都顯得是那樣的祥和。


    要是出點太陽就更好了。


    盧易端著平底鍋站在陽台上,眼前一片霧蒙蒙。


    今天的紫薇市生起了大霧,能見度很低。盧易站在二樓,這麽近的距離都看不太清街道上排隊的人。


    “這霧再大點都能和應龍夢裏的霧比肩了,什麽破天氣。”盧易吸了一口濕潤空氣。


    對付完早飯,又到了爆炸貓開門營業的時候。


    爆炸貓內燈光一亮,宛如迷霧中的燈塔,所有排隊的顧客都被其吸引。


    “等了幾個小時,終於要開門了!”


    “c……盧老板的甜品,自從前天吃了一次就再也忘不了了。”


    “排隊的怎麽這麽多男的啊!爆炸貓的受眾是他們嗎?!”


    “我的味蕾已經饑渴難耐啦!”


    “……”


    在萬眾矚目之中,爆炸貓的主人終於把門上封印著惡魔的打烊牌子翻轉。


    如此一來,門外的惡魔們便沒了約束,有序地、擁擠著往裏進。


    隊伍裏隔一段距離就站著幾個或神明統計局,或護靈府的專員,這可比警察維持秩序來的好多了。


    爆炸貓的大門在這個時候往往都不會關閉,門鈴也就失去了作用,除了第一聲代表著一大波顧客正在靠近之外,後續直到甜品賣光之前它都不會再響一聲。


    盧易都在考慮著要不要再添點限製,畢竟顧客太瘋狂也是一種煩惱。


    “幹脆加個搖號買甜品得了。”盧易笑著搖頭。


    “什麽?”


    排第一個的女孩歪著頭,她還以為店老板是在念叨她,眼裏帶著一絲精芒


    “沒什麽。”盧易一隻手放在櫃台上:“要點什麽?”


    “一份充滿愛意的草莓慕斯蛋糕,在這吃。”女孩夾著嗓子說道。


    盧易胳膊上瞬間生出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把她要的東西放在櫃台上後,才滿臉嫌棄地說道:“十六塊。”


    女孩丟下一張二十,沒要找零,一步三迴頭地坐到了一個對著櫃台的絕佳位置。


    “對著這張臉,哪怕是白飯都能吃下三大碗啊!”女孩嘿嘿笑著,用舌頭瘋狂調戲慕斯上那顆完整的小草莓。


    一連送走了好幾個癡漢相的女人後,盧易終於看到了些正常的顧客。


    “要吃啥?”盧易對著一個內襯迷彩背心的中分年輕人說道。


    “嘿嘿,盧老板您推薦就行。”中分搓了搓手,眼睛不離櫃台。


    盧易隨便給他選了幾樣甜品,在幫他打包的時候問道:“這個點來我這,和你們的工作時間不衝突嗎?”


    中分撓了撓臉:“我們沒有任務的情況下一般上午都是自由安排時間訓練,下午才會開始集訓。”


    “那你們閑暇挺多啊。”盧易把打包好的甜品遞出去:“四十三。”


    “還行吧,訓練也挺累。”中分在櫃台上放下一張麵值五十的聯邦幣:“盧老板不用找了。”


    盧易腦袋一抬,讓下一個顧客上前。


    “裹這麽嚴實?我差點都沒認出來。”盧易笑道。


    劉立秋拉下臉上的墨鏡:“這不是怕給你惹麻煩嗎,穿的多點免得普通人認出來。”


    “又是每種一份?”


    “每種一份。”劉立秋甕聲。


    盧易不知道他戴了幾層口罩,隻覺得他發出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被厚棉被蓋住了一般。


    “那個,盧老板。”劉立秋突然扭捏道。


    “嗯?有事就說啊。”盧易裝甜品之餘抬頭看了他一眼。


    “新體係的事?”劉立秋聲若蚊蠅,腦袋都快伸到櫃台後。


    “甭想了,應龍也沒辦法。”盧易搖了搖頭,語氣帶著可惜。


    無垢仙體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用上,抽出來跟個擺飾一樣。


    “哦——”劉立秋拖了個長尾音,又小聲地問道:“那應龍祂老人家現在在哪?”


    “應該在西北吧,祂說要遊曆紅塵。”盧易說著就把一大兜子甜品遞了出去。


    劉立秋扔下一捆鈔票提著甜品就走,口中還喃喃著:“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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