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政府大樓就業窗口,盧易早早就在此等待,直到工作人員就位後,他才上前。


    “你好,我是失業人員,想要看看有沒有工作機會。”盧易趴在大理石的台麵上,向著窗口內的工作人員詢問。


    “好的先生,請先出示你的身份證明。”


    “那個,我就是因為沒有身份證明,所以才急需一份工作。”


    工作人員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輕輕看了他一眼,道:“不需要身份證明的工作很少,隻有像保安、服務員、工廠那樣的崗位。你可以接受嗎?”


    “可以的,隻要是份正經工作就行!”盧易大喜,能有份正經工作就不容易了,沒想到還能挑。


    “那好。”工作人員遞過來一張a4紙:“這上麵有一些不需要身份證明的工作,你看一下有沒有合適的,找到合適的在過來告訴我,我會幫你聯係。”


    盧易接過表單後道謝,坐到一邊挑選起來。


    工作時長大部分都在十二個小時,而且還是兩班倒,基本都是一些體力勞動。


    “學校保安好像還行,工作時長短,三班輪換,還提供食宿。工資四千,就是不知道購買力。”盧易捏著下巴:“招聘要求倒是簡單,隻要體能好的。”


    稍作思考,盧易決定就是它了。


    選好工作想再去就業窗口,抬頭才發現,窗口外已經排起了隊,幾乎都是一些正處中年的頹廢男人。


    盧易也去排隊,他這副年輕樣貌在隊伍裏倒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兄弟,你這麽年輕還來和我們這些人搶工作啊?”


    肩膀受到觸動,盧易迴頭,跟他搭話的是個禿頂男人,滿口黃牙,臉上油的反光。


    “我這不黑戶嗎,在外麵不好找活。”


    禿頂男人驚訝:“黑戶?能細說嗎?”


    盧易將昨天晚上對付警察的那套說辭搬了出來,禿頂男人聞言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同情點頭,不再說話。


    而他身前的男人卻突然扭頭問道:“哥們,當鴨是什麽感覺?”


    “都是些上了年紀的女人,有時候還會有男人。”


    盧易低頭垂眸,他哪真當過鴨子,不過是現編的罷了。


    而這些找工作的男人就不那麽認為,在倒吸一口涼氣後,投來更為尊敬的目光。


    “沒事的兄弟,逃出來了就好!”


    “是啊,重新開始,好好生活,都過去了。”


    盧易咧嘴一笑:“是啊,都過去了。”


    十分鍾過去,終於輪到他,他將表單遞進去,再將自己選定的工作告知。


    “學校保安?”工作人員帶著不解,但沒將疑惑問出,而是讓他留個聯係方式。


    “我沒有信息終端……”盧易尷尬,沒有這些東西還真是麻煩。


    “那這樣吧,你在我們的辦事大廳等待,下午沒人的時候我們可以幫你聯係那邊的人,到時候你就直接過去麵試就行了。”


    盧易微微躬身,語氣真摯:“那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工作人員看到他這舉動撲哧笑出聲:“為人民服務嘛,哪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你太認真了。”


    禿頂男人表示認可,不愧是當過鴨的男人,一個小舉動都討女人開心。


    盧易離開就業窗口,在辦事大廳找了個無人的長椅坐下,順手扯下一片盆栽的葉,手指揉搓綠葉,溢出的汁水居然還帶有奇異的芬芳,就像是薄荷。


    一上午有很多普通人在他身邊停留,都是一些詢問辦事流程的老人,盧易也沒辦法迴答,隻能表示抱歉。


    沒想到這個世界也不能解決老人辦事難的問題。


    [叮,任務發布,阻止獸祭教成員在政府大樓安置節點。任務獎勵:抽卡次數x1]


    “嗯?”腦海裏突然出現的聲音讓他一愣,“還有係統任務?打開麵板。”


    水藍色的係統麵板出現,在自身屬性的頂上出現了一行任務描述。


    “抽卡次數啊,我昨天開出來的三次抽卡次數都還沒用。係統,任務失敗會有懲罰嗎?”


    [叮,任務失敗沒有懲罰。]


    “那就不做了,免得惹來一身騷。”


    關掉係統麵板,盧易閉眼靠在長椅上,他已經超過十八小時沒有進食,肚子此時也在抗議。


    好像是到了政府大樓的工作人員午休的時間,各個窗口紛紛關閉,負責就業窗口的那個女人也是如此,她一出來就注意到了長凳上熟悉的那人。


    “你怎麽不去吃飯?”


    “因為沒錢啊。”盧易迴答,同時他的肚子也發出了咕咕的聲音。


    “食堂有救助窗口,不花錢的。”


    盧易睜眼起身:“可以請你幫我帶一下路嗎,我不知道在哪。”


    她淡淡一笑:“當然可以,跟我來吧。”


    盧易跟在她後麵走出政府大樓,進入食堂。不隻是政府大樓的工作人員,還有一些警察也在打飯。


    食堂蠻大,應該能容納數千人同時進食。


    “為什麽食堂要修的這麽大?”盧易發問,在他的印象裏公務員的食堂應該是小而精致的。


    “因為有時候是真的有這麽多人吃飯啊,那邊排隊的窗口就是救助窗口,登記後領取餐盤就可以直接打飯。吃多少打多少,浪費糧食會上黑名單。”


    “我知道了。”


    兩人在食堂門口分開。


    盧易排在救助窗口的末端,很巧的是他又遇到了熟人。


    “兄弟你也來吃飯啊,今天有兩個葷菜。”


    是之前在辦事大廳就業窗口遇到的禿頂男人,他端著餐盤路過盧易身邊,展示著餐盤裏的小炒肉和肉丸。


    盧易點頭示意:“是啊,這不沒錢吃飯嗎,隻能來這吃。”


    “外麵館子裏的菜味道還不如這呢,我吃了好幾天,味道是真不錯。先不和你說了,我吃飯去了。”


    救助窗口的隊伍不算長,沒排多久就輪到了盧易,隻需要在一張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就算是登記,然後會有人分發餐盤與筷子。


    窗口隻有四個菜,兩盆綠葉炒菜,一盆肉丸,還有一盆小炒肉。


    不限量,隻有一個要求,必須吃完。


    盧易每個菜都來了一些,他並不挑食,隻要是能入嘴的食物他都能往肚子裏咽。


    端著滿滿當當的餐盤找到了禿頂男人。


    他已經吃完,就要再去續上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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