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珩扶著牆慢慢地喘氣,恐懼的餘韻依舊持續不斷地影響著他。


    規則令他的身體一直在戰栗,用自己的意誌去對抗這種生理性的恐懼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陳珩一邊平複洶湧的心理,一邊默默地複盤剛剛的追逐戰。


    他早就猜到了灰衣人可能會守在便利店外等他出去,因為灰衣人對自己的渴求幾乎毫不掩飾,他有著非常強烈的渴望,即便自己躲在室內他也要把自己強行拖拽出去。


    所以灰衣人不會離開便利店太遠,他會等待陳珩從便利店中走出去。


    陳珩看向手中的手機,默默地想著,所以如何獲得一部手機,就成為了關鍵。


    它是目前唯一可知的,能夠製衡灰衣人的手段,店員隻是掏了一下手機就讓灰衣人壓製住了澎湃的野心和欲望。


    所以當陳珩獲得這部手機的時候,他和灰衣人其實已經攻守易型了。


    灰衣人可以毫無破綻地隱藏在人海之中,這讓陳珩有些始料未及,但無傷大雅,他隻需要帶著灰衣人兜幾個圈子,順便展示出一些驚慌失措就足夠了,灰衣人一定會主動現身。


    拜超強記憶力所賜,他的方向感也非常好。即便無數沒有五官的行人遮擋了視野,陳珩依舊在跑動的過程中在大腦裏勾勒出了這裏的地圖。


    之所以選擇這裏作為決戰地點,首先它是一條非常狹窄的死胡同,沒有行人遮掩,灰衣人如果現身一定是如同便利店裏的那般。


    其次,打電話其實是個非常高危的行為,陳珩並不能確定打完電話會有什麽結果,所以他必須給自己留條退路。


    念及至此,陳珩微微低頭,踢開了腳下的垃圾,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下水道洞口,也許是因為維修,井蓋沒有覆蓋在上麵,他隻需要退半步就可以跳入其中。


    垃圾遮掩得非常巧妙,陳珩連著從死胡同口跑過了四次,才最終確認這裏有一個非常隱蔽的逃生路線。


    “唿。”


    陳珩的唿吸趨於平靜,他擺弄著手上的手機,打電話報警引來的後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灰衣人居然就在自己的麵前化為飛灰了。


    所以報警這個行為,其實是一種非常直接的武器。


    隻不過……隻要撥打電話就會產生這樣的結果嗎?


    陳珩皺眉思索著,他嚐試著再撥打一次,但這一次無論他怎麽點擊屏幕上的撥號鍵,都沒辦法撥出去。


    看來是不行了。


    陳珩沉吟了一下,將手機妥善收好,然後看向了化作了飛灰的灰衣人的位置。


    那種突然冒出的火焰非常詭異,將灰衣人燒了個一幹二淨,但他的衣物和帽子居然都留在了原地。


    陳珩望著那攤衣物,產生了一個有些大膽的想法,我是否能穿上灰衣取代他呢?


    即便隻能對也許存在的其他灰衣人產生幾秒鍾的疑惑,那也是值得的。


    想到此處他便不再多慮,將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他也不嫌棄,隨便拍了兩下就套在了自己身上,陳珩又將帽子戴在了自己頭頂。


    在帽子戴上頭頂的刹那,巨大的聲音轟擊著他的耳膜,陳珩隻覺得耳朵一疼,就聽見淡漠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緩緩迴蕩。


    “【拍花子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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