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一瞬間想打退堂鼓。


    這女子太恐怖了,她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怎麽辦?


    打還是跑?


    跑迴去的話,沒拿迴錢,上頭肯定不會放過他,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更為嚴厲的懲罰,可能這一輩子都無法再動手了。


    如果不跑,他們還有打贏的機會嗎?


    李淩雲卻不給他們選擇打還是跑的機會,她迅速上前,手起刀落,瞬間地上一片狼藉,躺著幾個不停哀嚎的男人。


    堵在巷子另一個出口的漢子發現不對勁,一個跑過來支援,另一個立刻跑迴去通風報信。


    跑過來支援的漢子看到地上躺著的五個人瞬間傻眼了,這是怎麽迴事?


    李淩雲迴頭,冷眼看過去。


    漢子正好抬頭,與李淩雲對視,頓時嚇出一身冷汗,那是一雙什麽樣的眼睛?


    冰冷,像是一把銳利的劍,直刺人心。


    他戰戰兢兢地揚起手中的武器:“你,你把他們怎麽了?”


    李淩雲嘴角微揚:“你說呢?”


    “我,我不客氣了。”


    李淩雲雙手抱臂:“哦,你如何不客氣?”


    漢子或許想為自己壯膽,他大喊一聲:“啊,殺!”


    李淩雲搖搖頭,不明白這種人怎麽會當上打手的。


    漢子毫無章法的對著李淩雲就是一頓亂砍,躲在木材後麵的連翹看得心驚膽戰。


    她手上緊緊的握著一根木棍,她好像跑出來把那男人痛打一頓。


    想想,剛才五個男人都不是少夫人的對手,自己還是別上去添亂了,保護好自己,就是對少夫人最大的幫助。


    另一個壯漢搬來救兵的時候,那幾個男人幾人已經被折騰的隻剩下半條命了。


    李淩雲下手可不輕,對付這種人,就要狠,不然,隻要被他們逮到機會,倒下的就是自己。


    這次的支援,帶頭的是銀釣賭坊的駱老板。


    剛好趕到的駱老板看到這一幕,臉色十分難看。


    他們從來都是橫行霸道的主,隻有他們欺負別人的份,怎麽可能被人欺負。


    沒想到今天竟然栽在,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不說,對方竟然是個女子,六個大男人打不過一個女子,被人按在地上摩擦,這口氣怎麽也咽不下去。


    所謂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要小瞧任何一個人,說不定這個人就是要你命的人。


    李淩雲眼神中頓時劃過一絲寒芒,來這麽多人,這是多看得起她,想想也罷,30萬兩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到手。


    管事率先打破寧靜:“這是我們駱老板!”


    “沒人對你們的身份有興趣!”李淩雲冷眼看著,嘲諷道:“這是不打算讓我走了嗎?銀鉤賭坊的吃相可難看!”


    管事心平氣和地說:“姑娘,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乖乖把錢交出來,你還能體麵地離開,否則的話,怎麽這麽多兄弟在這裏,你的清白可保不住!”


    管事十分後悔,早知道就在賭坊動手,要麽就耍賴,就不會有後麵這些事!


    他就不信,在賭坊裏,憑著這兩個姑娘能在重重武力之下安然無恙地走出去。


    李淩雲冷冷一笑:“誰笑到最後可不一定,兩個選擇,一是放我們走,我保證不會再動手,咱們所有恩怨一筆勾銷。


    二是今天這裏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駱老板嘲諷:“好大的口氣,弟兄們給我上,讓她知道輕狂的後果!”


    駱老板一共帶了15個人,除了他和管事隻會一點花拳繡腿,其他13個是跟隨他多年的打手,從來就沒有人能從他們的手上逃走過。


    李淩雲卻並不給駱老板機會,一寸長一寸強,她將從打手手上搶過來的大刀,揮手就猛地朝衝在最前麵的打手的腿砍去。


    她的動作太快,隻聽見哢嚓一聲脆響,那人的腿骨已經被砍斷。


    那人瞬間倒在地上,抱著腿慘叫連連。


    然而,李淩雲的動作沒有停止,冷著眼又是一刀,這次是砍在他的手臂上。


    那人本來抱著腿的手瞬間鬆開,不敢相信的看著手上的刀口。


    疼痛讓他大喊出聲,殺豬般的慘叫聲響徹天際。


    我的姑奶奶呀,你為何逮著我一個人砍,求求你做個人吧,也去砍其他人好不好?


    然而,李淩雲卻沒有聽到他的心聲,緊接著一刀用掉落下來。


    那人嚇得渾身發抖:“求求你,放了我吧!能不能不要逮著我一個人砍。”


    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憑什麽都是我一個人受傷。


    李淩雲手上一頓,似乎在考慮,那人心中一喜,這是要放過他嗎?


    誰知下一瞬間,大刀直接砍在他的腳麵上。


    李淩雲冷冷的說道:“這就是出賣自己兄弟的結果!”


    那人痛得生無可戀:“…”


    駱老板看得火冒三丈,怒聲大喊:“都給我衝,打死這個賤人。”


    李淩雲眉梢一挑,對著最前麵那個人便是惡狠狠的一拳打過去,那人雖然有防備,卻還是被打中。


    他猛的噴出一口鮮血來,之後倒在地上,也不知是生是死,後麵的人腳步一頓。


    李淩雲冷冷的看著駱老板:“賤人你剛才說什麽?要打死我?”


    “就是要打死你這個賤人。”


    駱老板突然反應過來,李淩雲剛才喊他賤人,瞬間更是氣憤不已,嘴巴不停的咒罵:“賤人讓你囂張,這次不打死你,我不信駱。”


    說時遲,那時快,李淩雲突然躍起,衝過重重包圍,快速上前來,一記直拳,直接打向駱老板的臉。


    刹那間,大家甚至能清楚地聽見駱老板鼻梁斷裂的清脆聲。


    沒有人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這女人是鬼嗎?不然她的動作為何如此迅速。


    眾人都忘記了迴防,眼睜睜地看著駱老板一臉的狼狽。


    隻聽見駱老板“啊”一聲慘叫,痛苦不堪的捂住鼻子!


    李淩雲的身手是何等靈敏矯健,又迅速上前,一把抓住駱老板的衣領,掄起手,手心裏不知道她是何時撿來的石頭。


    隻見她將手中的石頭拚命的砸向駱老板,就這麽一會的功夫,駱駝老板就被打得鼻口流血,躲都沒地方躲,被李淩雲一腳踹倒在地上,任由李淩雲繼續施暴。


    打手們迅速衝上來,他們分工明確,有人手中的武器直奔李淩雲的腦袋,有人直接衝著她的膝蓋,有人對準她的手臂。


    李淩雲竟然沒有躲閃的意思,就在武器距離她還有兩公分的時候,她動了。


    隻見她如同敏捷的豹子,閃電般上前,大刀闊斧,砍向敵人的武器,武器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音。


    同時,一把拿住最前麵的打手的手腕,一個小擒拿手瞬間抓住對方的手,然後猛然發力。


    隻聽到哢嚓一聲,打手的慘叫聲音響徹天際。


    而他的武器已經易主,武器的新主人揮刀而上,動作幹脆利落,出手更是快狠準,唰的一聲,那打手的一隻手掌赫然掉在地上,這一次的慘叫聲,大半個京城都能聽到。


    刹那間,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女人到底是什麽人?


    為何出手這麽狠。


    比他們這些大老爺們都兇殘。


    說她殺人不眨眼也不為過


    大家驚慌不已,腳步不敢再向前。


    李淩雲緩緩迴頭看去,說道:“還有人嗎?”


    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中,她抬起腳,狠狠地踩在了駱老板的臉上!


    簡直是恥辱,奇恥大辱。


    駱老板氣血攻心,頓時昏了過去。


    李淩雲搖搖頭:“嘖嘖嘖,如此膽小,也敢來挑釁我。”


    “給我住手,否則我殺了她!”


    正當李淩雲準備再次動手的時候,就聽到了連翹的唿救聲:“少夫人,救命啊。”


    …


    “老侯爺,不好了,少夫人出事了。”管家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


    “你細細說說,少夫人出什麽事了?她不是在文宣王府嗎,怎麽會出事?”老侯爺心裏一驚,趕緊問道。


    管家把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少夫人在鴻輝巷子被人打了。”


    老侯爺蹭一下站起來,道:“被誰打的?”


    “銀鉤賭坊。”


    “她怎麽會去那種地方?”


    管家搖搖頭:“不清楚。”


    老侯爺轉身,將掛在房中的戰刀拿了出來:“敢欺負我上官府的人,他們活得不耐煩的。走,救人去。”


    不管李淩雲是什麽原因得罪了銀鉤賭坊,都是銀鉤賭坊的錯,敢打李淩雲,就是與整個上官府做對。


    老侯爺沒走多久,整個上官府都知道李淩雲去了鴻輝巷子,頓時又開始沸沸揚揚的討論起來。


    上官夫人急得團團轉:“怎麽迴事?她不是去給文宣王看病嗎?怎麽會在鴻輝巷子?”


    已經三天沒迴來,一有消息就說她出事了,能不擔心嗎?


    李淩雲在外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上官服的臉麵。


    二房夫人聽到消息之後,覺得頭皮發麻:“這是良家女子去的地方嗎?”


    另一個人接過話:“鄉下來的就是鄉下來的,一點規矩都不懂,說不定那裏有她的相好。”


    三夫人覺得不可思議,那地方是男人的天下,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


    她可是個女子呀。


    沒見過這樣的女子。


    傳出去,不得被人笑話,上官府多年來的名聲一下子就被她敗壞。


    老侯爺帶著護衛趕過去的時候,巷子已經沒有了人。


    管家問了好幾個街坊才知道,剛才火拚的人已經被大理寺的人抓走了。


    老侯爺又趕去了大理寺,卻被告知他們已經被帶入宮。


    老侯爺當機立斷:“走,進宮!”


    “什麽,被帶入宮了?誰帶去的?”剛剛得到消息的上官義一臉詫異。


    “是王太師。”小廝如實的道!


    “這跟王太師又有什麽關係?”


    “小的去宮門口打聽了,王太師狀告大少爺濫用職權一手遮天包庇少夫人殺人。”


    上官義皺眉:“這個王太師太過分了!”


    乾清宮裏,皇上冷冷的看著一地狼狽的人。


    “王圖,這是怎麽迴事?”


    王圖跪在地上:“啟稟皇上,這些人都是上官將軍的妻子打的,為的就是那三十萬兩銀子。”


    皇上:“哦,這是搶劫?”


    王圖對駱老板說:“你來跟皇上血是怎麽迴事。”


    駱老板噗通一跪,捂著腫成豬頭的臉哭道:“皇上,求求你為草民做主,這女人騙了我店鋪的30萬兩銀票,我等發現不對,立刻上前追討,誰知她仗著有點武術,把我們打的遍體鱗傷。”


    他頓了一下,哽咽的說道:“兩條人命就活生生地被她打死。”


    其他人附:“對對對,此人兇殘無比,她殺了人之後,又砍了我們兄弟的一隻手。”


    斷了手掌的漢子哭訴著:“求聖上給我們做主,草民上有老下有小,全靠草民養著,這以後怎麽活呀。”


    皇上的目光看向李淩雲,他是第一次看到李淩雲,上官景不止一次在他麵前提起這位神奇的女子。


    隻見那女子站在上官景身後,不卑不亢不慌不忙,一臉沉著冷靜。


    她身上的衣服沒有多餘的裝飾,幹脆利落,一頭長發僅僅用一簪子束著,整個人看起來清爽無比。


    看慣了後宮的鶯鶯燕燕,皇上忽然覺得這樣的女子十分特別。


    他一臉威嚴的問道:“你就是李淩雲?”


    李淩雲正想下跪,皇上伸出手虛扶了一把:“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正合李淩雲的心意,她快速站起來,生怕皇帝後悔似的。


    “迴皇上,正是民女!”


    “你說說到底怎麽迴事?”


    李淩雲將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上官景將李淩雲人護在身後,看著駱駝老板等人冷冷說道:“你們這麽多人欺負一個弱女子,還不允許她反抗嗎?”


    李淩雲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相公,我害怕!”


    李淩雲可憐巴巴的樣子,著實讓人看了心疼。


    駱老板等人看了恨不得揍她一頓,你害怕?你害怕個毛線,殺人的時候,你怎麽就不害怕?


    王圖似笑非笑的看著上官景:“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京都乃是王法之都,便是天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


    皇上聖明在前,仁德治世,愛民如子,法紀森嚴,今日之事,還望上官將軍給個說法。


    皇城腳下,天子眼前,若讓不法之徒逍遙法外,我大燕的名聲還要不要!”


    他又接著冷聲道:“上官將軍,還希望你能大義滅親。”


    上官景:“休想!”


    王圖說道:“將軍這是打算公然包庇罪犯?徇私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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