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不忍心數落鐵柱,又說服不了李淩雲,氣得幹脆什麽都不說,他迴房間自己生悶氣。


    李明山給了李淩雲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李淩雲無奈地笑了笑,這個貌美如花的娘親,這段時間好像特別容易對她發火。


    她去了廚房,打算做一手好菜,乞求母親的原諒。


    她前腳剛進廚房,鐵柱後腳就跟了進來打下手。


    李淩雲看著忙前忙後的鐵柱,心裏感慨,如果不是鐵柱幫忙,她有時真的忙不過來。


    葉氏倒是想幫忙,隻是她的身子骨比較弱,李淩雲勒令她不許操勞過度。


    其實每天張羅一日三餐也很辛苦,還要帶小寶,平時瑣碎的事,隻要李淩雲不在家,也都是她來處理。


    李明山是個能幹的,幫她管理作坊和棺材坊。


    其他的都是李淩雲自己管理,鐵柱在一旁協助。


    李淩雲問道:“鐵柱,你說我們家的要不要買個丫鬟迴來?”


    鐵柱還沒說話,跟在後麵進來的李明山開口:“是該買個丫鬟迴來,免得你娘太辛苦。”


    他們家以前的日子還可以,卻沒有買丫鬟,是因為葉氏覺得沒必要,浪費錢。


    店鋪的事她又幫不上忙,每天為丈夫孩子洗手做羹湯也是一種幸福。


    鐵柱跟著點頭:“對,應該買一個丫鬟迴來。”


    李淩雲:“爹,買一個夠嗎?要不也買幾個小廝迴來,你也不用這麽辛苦!”


    李明山搖搖頭:“不用不用,你爹我已經習慣了親自親為。”


    李淩雲不了解這個時代買人需要什麽手續,打算明天去牙行看看。


    還沒有等她去牙行,葉氏就把她的想法扼殺在搖籃裏:“你娘我還年輕,有手有腳的,不需要別人伺候。”


    李淩雲:“不行,我經常不在家,就你一個人還要搞那麽多房子的衛生,還要煮飯,洗衣服,太辛苦了。”


    葉氏洗的衣服隻有他們夫妻倆的。


    李淩雲和鐵柱的都是自己洗,不過,鐵柱經常幫李淩雲洗衣服,當然,貼身衣物還是李淩雲自己洗,兩人還沒到那種地步,這種邊界感還是有的。


    葉氏苦著臉說道:“家裏那麽忙,我卻一點都幫不上,這樣會顯得我很沒用,況且現在就在村子裏,出門還帶個丫鬟,人家還以為我故意顯呢。”


    打著苦情牌,大家隻好投降。


    李淩雲隻好說道:“好啦,好啦,好啦,不買就不買。”


    第二天一大早,院子外麵來了好多人。


    約莫數了一下,差不多一半的人都來了。


    大人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小孩子跑來跑去你追我趕,好不熱鬧,給這個寒冷的冬天增添了許多溫暖。


    待院門一打開,大家有序地走了進來。


    李淩雲:“大家這麽早過來,是想通嗎?”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村長率先開口:“經過我一個晚上的冥思苦想,我家決定跟著你幹,所有的水田全部種上香蕉樹。”


    他的話音剛落,整個場麵立刻沸騰起來。


    不隻是村民們,就連李淩雲都愣住了,不確定的問道:“你說什麽?全部的水田?”


    村長點點頭:“對,全部。”


    李淩雲的目光看向站在他旁邊的牛金花,牛金花十分無奈:“我勸過他了,這老家夥不聽,我也沒辦法。”


    李淩雲不淡定了:“為何有這個想法?”


    村長:“反正種了那麽多年的水稻,也沒見家裏的收入多增加一文錢,時年不好時,顆粒無收都有可能,還不如放手一搏,好壞就一年,實在不行的話,明年就不種了。”


    還別說,跟他一樣想法的,還有好幾個人,隻是家裏不支持。


    不種水稻,來年的稅收怎麽辦?口糧怎麽辦?哪有那麽多錢來買?


    村長:“反正我的打算就是,沒錢買口糧就跟親戚朋友借,明年辛苦一年,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也要活出個人樣。”


    幾個跟他關係比較好一點附和著:“對,我也是這麽想。”


    李淩雲不知該說他們膽子太大,還是該說他們太信任她了。


    剩下的那些人,就沒有那麽大膽了,隻敢拿出三分之一的水田出來,其他的該幹嘛就幹嘛。


    確定了要種植的麵積和株數,就要著手準備香蕉苗,這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找到的。


    這些錢李淩雲先墊付,她也不怕村民們反悔。


    香蕉苗到了之後,他們不要的話,那就別怪她以後不幫忙。


    登記完之後,村民們還聚在一起討論著,畢竟這一決定關係著大家一年的利益。


    李淩雲看到大家都還不走,清了清嗓子:“既然大家都在這裏,我還想說一下,我們村的周圍有好幾個池塘,還有幾塊荒地,有沒有人想承包的,價格優惠哦。還有就是我引進一批芋頭和生薑,不知大家感不感興趣?”


    她現在是村長,這個價格隻要不低於衙門定的價錢,她就有權利做主。


    那些荒地不連成一片,而且也沒多少,所以她就沒有買下來的打算。


    她倒是想承包魚塘,無奈分身乏術。


    芋頭和生薑是陳嬸昨天晚上提出來的,她覺得這兩個應該很有市場。


    而且單單種植香蕉,會顯得比較單調,萬一失敗的,大家可能會怨恨李淩雲。


    還不如多提供一些其他的農作物,這邊不行還有那邊。


    田間地頭也有種植芋頭,也就是那麽一兩株


    但品種不怎麽好,不但小而且不粉,倒黴的話,10個裏麵就會有兩三個怎麽煮的煮不爛的,你說它不熟吧,它又能吃,你說它熟吧,它又不好吃。


    大家問的還是同樣的問題,那就是能賺錢嗎?


    李德安第一個站了起來:“我要承包魚塘。”


    他每天都去捕魚賣給魚粉店,這附近的魚基本上都被他捕完,要想抓到又肥又大的魚,隻能不停的沿著河流走,越走越遠。


    既然如此,還不如一邊養殖一邊去河裏捕魚。


    大家都知道李德安捕魚已經賺了大錢,現如今他要承包魚塘,也想跟著試一試。


    李德安眼眸閃了閃,沒想到會有人跟他競爭,他以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


    李淩雲今天就是一個散財童子,大家想跟著種植,可是沒有本錢呀,李淩雲慷慨解囊,想借錢的全部報上名來。


    借錢是要收利息的,免得有些人以為是天上掉餡餅了,把這些錢拿去幹其他了,或者花天酒店。


    家裏熱鬧了整整一天,陳嬸幾個停了作坊的生產的,專門為他們燒水泡茶,還免費送上點心。


    最高興的莫過於孩子們,有的吃又有的玩。


    “你怎麽還沒走,還有什麽事嗎?”李淩雲看著站在門口處不時探頭的李友發。


    李友發踧踖不安起來,欲言又止。


    此時天都快黑了。


    李淩雲走了過去:“你到底有什麽事,不說的話我關門了!”


    李友發緊張的說道:“別關別關,我說我說。”


    李淩雲靜靜的看著他,李友發臉都紅了,戰戰兢兢問道:“我,我就想問一下,我從深山砍了一棵大樹迴來,你這裏收不收?”


    李淩雲:“有多大?是什麽樹?”


    深山老林的樹是無主的,裏麵的參天大樹多不勝數。


    隻是要從深山裏拉迴一棵大樹,可以說是很難,沒有合作團隊一個人根本就做不來。


    李友發搖搖頭:“不知道是什麽樹,樹會發出一種淡淡的清香,我就覺得很神奇,所以就把它砍了迴來。”


    散發出香味?


    什麽時候樹散發出香味的?


    難道是檀香樹?


    李淩雲:“我要先確定一下是什麽樹,你也知道,並不是所有的樹都能做棺材。”


    李友發:“我明白我明白。”


    李友發將樹藏在了不遠處的山上,怕被人偷,他還做了偽裝。


    待他將偽裝的樹枝移開,李淩雲瞪大眼睛的看著眼前的木頭,這真的是檀香木。


    而且還是一棵成熟的檀香木。


    檀香木因其質地堅硬、耐久性強、具有天然的防腐性能和獨特的香氣,是製作棺材的上等材料。


    而且檀香木的纖維結構緊密,不易受潮、變形或腐爛,能夠保證棺材的長久使用。


    此外,檀香木還具有一定的藥用價值和文化意義,被認為能夠驅邪除煞,保護死者安然長眠。


    然而,由於檀香木資源稀缺,價格高的恐怖,所以很少有人買得起。


    反正原主是沒有見過。


    她之所以認識這種樹,還得益於她在現代有幸見過。


    長這麽大一棵,最少有50年。


    果不其然,她數了一下了年輪,足足51年。


    發達了,發達了,改天她要去那些大戶人家宣傳一下。


    李友發十分驚訝:“這味道怎麽比前幾天還濃鬱。”


    李淩雲:“哦,剛砍迴來的時候沒有那麽濃的味道嗎?”


    李友發無比的確定:“沒有。”


    李淩雲上下打量著他:“你一個人扛迴來的嗎?”


    不怪她不相信,因為李友發長得瘦瘦小小的,都沒有100斤,他說的那棵大樹,最起碼也有10米長吧,不然怎麽能稱為大樹。


    李友發:“不是扛,是拖和拽。”


    左手下意識的捂住右手的胳膊,應該是受傷了。


    他忐忑不安地看著李淩雲:“這木頭不行嗎?”


    李淩雲:“行,當然行,你開個價吧!”


    李友發撓撓頭:“我也不知道,你說多少就多少吧。”


    李淩雲:“ 500兩,你看怎麽樣?”


    這個價格也不高也不會太低,因為這個時代的檀香木在市麵上很少見到,並沒有被炒作起來,所以它的市場價值並沒有現代那麽高。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檀香木的產地並不是在天朝,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李友發猛的抬頭,臉上閃過震驚,仿佛被雷擊中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李淩雲,手微微顫抖,說出的話結結巴巴的:“你,你,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李淩雲摸了摸身上,發現沒帶錢,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現在沒帶錢在身上,你送到我家之後,我馬上把錢給你,不相信的話,那你現在跟我迴去也行。”


    李友發的手在顫抖:“我相信你,相信你,我現在就把木頭扛下去。”


    “一個人行嗎?”


    鐵柱沒有跟著過來,就他們兩個人還是有點難度。


    李友發不讓李淩雲動手,他有自己的辦法。


    隻見他用繩子綁住樹的一端,繩子的另一端係在自己的肩膀上,怕繩子勒著難受,就用破舊的衣服墊著,就這樣拿著木頭走。


    下坡路段則是木頭在前,他在後。


    最理想的方法就是把木頭推到山坡下,但推下去之後,不知道滾到哪個地方去了,萬一掉進哪個山溝裏,想把它拉上來,簡直是難上加難。


    當李友發帶著400兩銀票和50兩銀錠子以及50兩碎銀迴到家,他的家人以為他從哪裏偷迴來的,被嚇得半死。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錢,更加沒有見過銀票是什麽樣子的。


    “你們聽我說,這是我賣木頭賺的錢!”


    李友發的母親臉色慘白:“友發,你是不是犯事?告訴娘,咱們把錢退迴去,請求縣太爺放你一馬。”


    他的妻子嚇得瑟瑟發抖:“相公,求求你了,為了我和孩子,你去自首吧。”


    李友發做了個禁止出聲的動作:“噓,小心隔牆有耳,我來告訴你們是怎麽迴事。”


    大家這才安靜下來。


    都已經過了這麽久,李友發還是難掩激動的心情:“你們要相信我,這真的是賣木材的錢。


    我前幾天不是上山了嗎,無意中發現了一棵樹,然後就把它砍了迴來。


    今天問淩雲要不要這棵樹,她們剛開始沒有答應,是看過之後才給的錢。


    要是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問淩雲,她不會撒謊的吧!”


    一提到李淩雲,大家都無話可說。


    而且李友發前幾天確實是上山了,說去看看有沒有什麽人參靈芝之類,反正在家裏也是閑著,說不定他他能踩狗屎運。


    這一去就是三天時間,家裏人都擔心死了,還以為他出事了。


    李友發的母親拿著那張銀票,不確定的又問道:“這真的是400兩嗎?”


    李友發指著上麵的字說道:“這是肆字,這是…”


    李友發也不識字,李淩雲想給他銀子的,他怕不安全,才要了銀票。


    而且他相信李淩雲不會害他。


    李淩雲還教他認識上麵的關鍵字,他就死記硬背,迴來再教家裏人。


    他的母親老淚縱橫,我兒出息了,連字都會念了,她不識字,隻覺得那字怎麽看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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