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把李神醫請迴來。”一個小廝向李淩雲追了過去


    劉管家趕緊出聲製止:“快迴來,萬萬不可。”


    宋文鋒每次出去,都是劉管家陪著。


    所以劉管家知道自家少爺的心思,這會兒把人請迴來,雙方都難堪。


    而且自家少爺還是被拒絕的那個,他也要臉麵呀!


    “那我去報告老夫人。”


    “不行,這件事不能聲張,去府外找一個大夫迴來,少爺隻是氣急攻心,沒多大的事。”


    小廝猶豫了:“可是,萬一…”


    “沒有可是,出了事我來擔保,快去。”


    這邊鬧得雞飛狗跳,那邊的李淩雲卻一無所知。


    她帶著雪貂迴到家裏,小寶一看就喜歡的不得了,畢竟李淩雲給他做的都是木頭玩具。


    他好奇地問道:“姑姑,這是什麽?”


    “雪貂!”


    “好漂亮呀,它怎麽這麽小。”


    “因為它還是個寶寶。”


    “它吃什麽呀?”


    “新鮮的肉。”


    小寶:“那我以後我不吃肉了,把我的那一份留給它。”


    “不用,家裏大把肉。”


    “它有名字嗎?”


    “還沒有,你給它取個名字吧。”


    “姑姑你來取吧。”


    “喜歡嗎?”


    “喜歡。”


    “送給你了!”


    小寶不敢相信的看著李淩雲:“真的嗎?”


    “比真金還真。”


    “哇,我現在去告訴虎子叔叔。”


    小寶提著小籠子高高興興的去了虎子家。


    鐵柱站在不遠處,黑著臉沉聲道:“這是誰送的?這可不便宜!”


    這一點都不像李淩雲的作風,她不會花這種冤枉錢去買不必要的東西。


    李淩雲聳聳肩:“宋文鋒。“


    “你應該拒絕!”


    “我說了不要的,他非要送,我也沒辦法。”


    鐵柱悶悶地說道:“下次不許收別人的禮物,你想要什麽跟我說。”


    李淩雲十分的無奈:“他還送我一朵白玉做的花,那花做得很逼真,一打開就感覺能夠聞到一股清香,真的很漂亮又別致。”


    鐵柱神色緊張地問道:“你收了?”


    李淩雲搖搖頭:“我哪裏敢收,我覺得那玩意應該是情侶之間的定情信物,我對他又不感興趣,收了會讓別人誤會。”


    鐵柱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沒收就好。”


    下午,鐵柱從山上迴來,手上還提著一個小東西。


    “雲兒!”鐵柱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李淩雲抬起頭來。


    鐵柱笑著說道:“雲兒,給!”


    李淩雲看著那隻不斷掙紮的小鬆鼠,隻覺得頭皮都在發麻,連忙說道:“誰讓你去抓它的,還不快放了。”


    李淩雲不喜歡鬆鼠,感覺跟老鼠一樣,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不放,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抓到的。”


    李淩雲皺眉道:“你幹嘛要去抓它。”


    “因為你喜歡!”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喜歡的,我怎麽不記得了!”


    “走,我帶你去個地方。”鐵柱一把拉住李淩雲的手,說道:“快走!再過一會就晚了。”


    李淩雲被鐵柱拉的幾乎一個踉蹌,大聲的說道:“要去哪啊?鐵柱,你等等!”


    “快點。”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去了你就知道。”


    “哼,你不說我就不去了。”


    “我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要是令我失望的話,你要賠我一百兩銀子。”


    “好。”


    “我累了,走不動!”


    “我背你!”


    “這可是上山,很累的!”


    “我不累。”


    “算了,我還是自己走。”


    兩人快步往山上走去,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就走到一處懸崖。


    這個地方十分偏僻,幾乎沒有人來過,就連李淩雲都不知道有這樣地方,不知道鐵柱是怎麽找到的。


    站在懸崖上,看著遠處崇山峻嶺,如詩如畫,宛如一幅宏偉壯觀的天然畫卷,令人慨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站在這裏,感覺天地間似乎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空氣清新的讓人恨不得把肺從胸膛裏掏出來直接唿吸,雖然他們住的地方空氣也很清新,畢竟這個時代沒有工業的汙染。


    但這裏卻讓人覺得心曠神怡,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幾隻禿鷹在天空中掠過,殘陽似血,晚霞似火,夕陽西下,如詩如畫,巍峨的山峰聳入雲天,宛如仙境。


    李淩雲大喊著:“哇,好美呀!”


    遠處傳來迴聲:“哇,好美呀!”


    李淩雲嘴角含笑,緩緩的轉過頭去,看著與自己並排站著的鐵柱,笑著說道:“鐵柱,謝謝你帶我來這裏,我很開心。”


    鐵柱燦然一笑:“你喜歡就好!”


    李淩雲揚起嘴角:“多麽希望以後的日子也這麽寧靜。”


    鐵柱:“我也希望…。”


    他想說的是:希望你以後的日子裏都有我陪伴。


    李淩雲:“鐵柱,你想不想成家?”


    鐵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心裏補充了一句:如果成親的對象是你,我願意。


    李淩雲突然想到,之前就猜測鐵柱早已經成家,現在又說這個問題,豈不是揭人家的傷疤嗎。


    李淩雲:“等我有錢了,我要遊遍整個大燕國。”


    鐵柱:“我陪你!”


    “好!”


    不知為何,突然間想起了父母,不知他們現在怎麽樣了,他們是否已經接受了她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的事實。


    李淩雲的笑容霎那間就變得很淡,她仰著頭,看著遠方淡淡的雲彩,聲音帶著一絲絲低沉和飄渺:“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


    …


    “李大錘,你這是什麽意思?”


    李大錘又被叫去族長的家裏,族長一見到他就劈頭蓋臉的罵道:“你耍我們是吧?都已經兩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我看你也不是很在乎羅寡婦的名譽,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李大錘低聲狡辯:“不是我不想,而是根本就沒有機會,廚房並不是隻有我一個人,除了我弟弟還有其他人,根本就沒有下手的機會。”


    族長嗤之以鼻:“你是騙小孩子嗎?我告訴你,明天是最後的機會,你再不下手的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李大錘垂頭喪氣的走在路上,心裏一陣煩躁。


    迴到家,看到小寶和虎子趴在地上玩雪貂,兩人也不怕地上寒冷,玩得不亦樂乎。


    虎子拿了一塊熟肉喂給雪貂:“雪貂,你趕快吃啊,吃飽了我帶你出去玩。”


    小寶:“虎子叔叔,姑姑說了,雪貂隻吃新鮮的生肉,不吃熟的。”


    虎子:“我不信!”


    說著,還非要把那塊肉塞進雪貂的嘴巴裏。


    雪貂嚇得拚命往籠子裏躲,他還不死心,用手將它巴拉過來。


    也幸虧這些雪貂還小,不然早就咬傷他的手了。


    李大錘看不過眼,走了過去:“虎子,別把雪貂給搞死了。”


    虎子嚇得一激靈:“不會吧?”


    李大錘翻了個白眼:“那你繼續試試。”


    李大彪隨後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個托盤:“大家都過來,這是新鮮出爐的餡餅,淩雲姐說了,再過幾天,我就可以出師,以後請叫我大彪師傅。”


    虎子也不玩雪貂了,眼冒星星的看著他的二哥:“二哥,你好厲害,這麽快就學會做餡餅了。”


    李大彪:“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你也不看看我的師傅是誰?”


    小寶:“是姑姑!”


    李大彪一把將他抱了起來:“小寶真聰明。”


    小寶歪著腦袋笑嘻嘻地說道:“姑姑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


    虎子:“對,淩雲姐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


    看著他們燦爛的笑容和聽著他們的肺腑之言,李大錘瞬間做了一個決定,他去到廚房,將那個紙包拿了出來打開,從水缸裏瓢了一勺水,將那藥粉直接衝在地上。


    看著水流在地麵上,不斷地滲入泥土中,他突然有一種很釋懷的感覺。


    對,就應該這樣,做人要有良心,是他對不起羅翠柳,跟淩雲姐沒有半點的關係。


    對於這些,除了李大錘本人,其他人一無所知。


    第二天下午,隔壁村的村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津津樂道的說著一件事,那就是羅翠柳偷男人。


    “你們都知道了嗎,羅寡婦偷男人了。”


    “不會吧,她看起來很老實啊,怎麽可能會偷男人呢。”


    “我知道,我知道,我親眼看到過。”


    “你在哪裏看到?”


    “就在他們家的莊稼地裏,那天,除了她跟那個男人一個人都沒有。”


    其他人哄然大笑:“除了他們兩個沒有其他人,那你是誰呀?”


    “別聽他瞎扯,他根本就沒看到。”


    另一個人又說道:“我有去看過她洗澡,哇,那身材實在是…”


    越說越離譜,到後麵簡直是不堪入耳。


    這個消息也傳到了羅翠柳的家裏。


    “你這個賤貨,看我不打死你。”羅翠柳的婆婆何老太抓起地上的掃帚就往羅翠柳的身上打去。


    羅翠柳躲閃不及,被打了個正著。


    “娘,我做錯了什麽?”羅翠柳委屈巴巴地說道。


    何老太一臉的怒火:“做錯了什麽,你還有臉問做錯了什麽,你這個賤蹄子,我兒子才去了多久,你就耐不住寂寞,你偷人也不懂得去遠一點的地方,為什麽非要在村子裏,你這叫我的臉往哪裏擱?”


    羅翠柳小聲辯解:“娘,我沒有,我沒有去偷男人,你聽我解釋。”


    “解釋個屁,整個村子都傳的沸沸揚揚了,我都沒有臉出門了,丟人呐。”


    話都沒說完,又開始往羅翠柳身上打去。


    羅翠柳本能的閃躲。


    “還敢躲,膽子肥了是吧?下賤的賤胚子。”


    “娘,求求你不要打了。”


    大嫂嗤之以鼻:“下賤的東西,就應該打死她。”


    “咚!”重重的一棍子打在後背,羅翠柳被打得趴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隨後,她就被何老太拖進柴房,哐當一聲,大門被鎖。


    黑漆漆的房子裏,羅翠柳心裏一陣酸楚,她不知道又是誰在造謠,她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卻慘遭這樣的待遇。


    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這三年時間裏,她不知道流了多少淚,不知哭了多少迴,被打了多少次。


    她不知道自己的命為什麽這麽苦,不知道以後的人生還有什麽盼頭。


    娘家娘家迴不去,婆家婆家被欺負,這樣的人生有什麽意義?


    突然一陣腳步聲在門口響起,羅翠柳眉頭一皺,就聽到開鎖的聲音,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羅翠柳警惕的看著來人:“誰?”


    “弟妹,別怕,是我!”原來是大伯哥黃成義。


    緊接著就看到一個腳步虛浮的男人走了進來。


    黃成義隨手把門拴上,朝羅翠柳走去:“弟妹,別害怕,我來陪你。”


    羅翠柳嚇得連連後退:“大哥,你別過來,你別過來,不然我喊人了。”


    黃成義一臉的邪笑:“這大冷天的,娘也不給你一床被子,身子凍壞了吧,大哥的懷裏熱乎得很。”


    說話間,一隻鹹豬手,輕佻地朝羅翠柳的腰身摸去。


    羅翠柳嚇得又退了一步:“大哥,請自重。”


    黃成義笑嘻嘻地說:“自重?哦嗬嗬,你怎麽知道大哥我有沒有自重,要不,你來試試?”


    那樣子要多猥瑣就有多麽的猥瑣。


    人,怎麽可以惡心到這種地步。


    羅翠柳苦苦哀求:“大哥,求你了,你不要這樣,被人看到就完蛋了。”


    大哥一副色迷迷的樣子,點了點頭:“對,不能讓別人看到,所以咱們要小聲一點。”


    羅翠柳急得都哭了起來:“我是你弟妹呀,不可以這樣子。”


    “老二那個家夥沒那個命,還是大哥來疼你。”


    “求求你走。”


    “弟妹,從了大哥吧,大哥保證不虧待你,以後有我吃的,保證餓不著你,再說了,有我在,娘不敢對你怎樣。”


    說話間,大哥伸手就要拉羅翠柳。


    羅翠柳一邊反抗一邊戰戰兢兢地說道:“你別過來,不然我真的喊人了。”


    “喊呀,就是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救你。”


    “救命啊,放開我。”


    “啪啪啪”的幾聲,羅翠柳的臉被打了幾巴掌。


    “賤人,別在我麵前裝什麽貞潔烈女,想不到還不是蕩*一個,既然跟了別的男人,多我一個又如何。”


    羅翠柳拚命的掙紮,卻無法擺脫。


    眼看著就要被黃成義得逞,羅翠柳絕望的眼淚流了出來。


    突然,隻聽嘭的一聲巨響,大門被人一腳踢飛,寒冷的風瞬間灌了進來。


    “你他娘的誰呀?”


    “要你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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