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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秀淩真是心裏一萬個後悔,早知道陳東陽這麽直接,她就不該跟著一塊來,更加不該把慧苦的隱私告訴他。


    現在陳東陽大嗓門這麽一喊,大家都知道慧苦結過婚生過兒子了,而自己又是隨著陳東陽一塊來的,慧苦肯定把這屎盆子扣她頭上了。


    果然,慧苦在說完話後便用疑惑的眼光看著田秀淩。


    “淩霄子,我龍神廟與幽冥穀素來交好,你何故如此?”


    田秀淩一聽這話不禁大為尷尬,現在整個龍神廟的和尚都知道慧苦的醜事了,她可以說是賊魁禍首。


    “大師,我....”田秀淩不知道該怎麽給自己辯駁,隻好用憤怒的眼神看向了陳東陽。


    “陳道兄,我這次真是被你害死了!”


    陳東陽那話說完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這下自己不光揭了慧苦的短,還把田秀淩給出賣了,真是做的太蠢。


    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繼續硬撐下去了。


    “慧苦大師,吳陽既然是你私生子,那他找人害死吳家三人自然算不得殺父害母之罪,但是殺人之罪難逃,還希望大師能夠秉公執法!”


    陳東陽故意把秉公執法四個字念得很重。


    吳陽今年二十九,虛歲三十,而慧苦的年紀剛好六十,他三十歲出家,正好出家之前有了兒子,至於他為什麽出家,這一點陳東陽就不知道了。


    果然,陳東陽說完話後慧苦的臉色就變得痛苦猶豫起來。


    “阿彌陀佛!”慧苦盤腿坐下,念了一句佛號便沉默不語。


    “阿彌陀佛!”眾多和尚也紛紛雙手合十口誦佛號。


    “慧苦大師,你莫非就想在佛祖麵前一直如此嗎?”陳東陽見這群和尚居然還念起經文來了,頓時心有不爽。


    而慧苦現在這個模樣,很明顯是承認了他說的話,現在無話可說了。


    “一切諸果,皆從因起,一切諸報,皆從業起。善惡報應,禍福相承,身自當之,無誰代者。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陳真人,吳陽雖為老衲之子,但的確有罪,老衲私心驟起,已違佛法,陳真人行事無差,一切罪孽皆由老衲而起,一切罪責由老衲承擔。”


    說完,慧苦又把目光看向了寺中的其他弟子,他環視眾人一圈,把幾個年齡最大的弟子叫到跟前。


    “智空,智賢,智真,你們三人是我最看中的弟子,為師無所可教,今日怕是難逃一劫,智空,今後寺中主持之職由你擔任,望日後勤加修行,心存佛法。”


    三人一聽這話,頓時伏地嚎哭,“師傅!”


    慧苦沒有再理會三人,轉而把目光投向了陳東陽。


    “陳真人,老衲前日背後傷你,多有得罪,老衲給你賠個不是,阿彌陀佛。”


    慧苦這話一說,頓時把陳東陽給架了起來,搞得他反而不好意思了。


    而寺中的諸多和尚此時卻一個個把憤怒的目光看向了他,眼中充滿仇恨。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陳東陽相信自己此刻估計已經死了不下十次。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吳陽雖是老衲出家之前所生之子,但是他請妖道布陣殺害養父母已是犯罪,老衲出於私心想要保他性命,已然犯了戒律,老衲身為本寺主持,知法犯法,罪加三等,當一死以正寺規。


    我死事小,佛門清規戒律清明令譽為大,從此以後,不求諸位永遠遵守清規戒律,但求違規之後能事事懲處,如此方為我佛本意,也為國家之律法,智空,記住了沒有?”


    智空一聽這話,頓時再次伏地,但是他強忍眼淚,不敢哭出來。


    看智空跪地,慧苦再次開口對他說道:“我死之後,吳陽由你送歸官府懲處,至於兩位真人,不得怪罪於他們,不許尋仇。”


    三個弟子一聽這話,頓時不敢應聲。


    慧苦一看他們不敢答應,不禁聲音加大了分貝:“為師所說你們聽到沒有?”


    智空三人一看慧苦真生氣了,頓時不敢再有異議,連忙伏地拜道:“弟子遵命!”


    陳東陽萬萬沒想到事情演變成這個樣子,慧苦這老和尚在被他揭了短以後居然直接沒臉活了。


    “慧苦大師!”陳東陽悠悠的喊道。


    慧苦看了一眼陳東陽,麵露微笑,說:“陳真人,你靈根深種,頭有靈光,假以時日必有大成,隻是真人行事過於執著,若能改之,他日大道可成。”


    “大師,何必如此呢?”陳東陽此時也不好追責他了,人家不光要把兒子送到官府法辦,自己還要自殺謝罪,陳東陽捫心自問,這次鬧的有點過頭了。


    慧苦並沒有再出言答複陳東陽,而是轉身向西,麵帶笑容雙手合十高誦了一句:“阿彌陀佛!”


    念完佛號,陳東陽發現慧苦的頭頂飄出一縷幽魂,直直的向西而去。


    ......


    兩天之後,陳東陽和猴子兩人背著包出現在了五方觀的山腳下。


    “老陳,你說的第三塊龜符就在這上麵?”猴子指著高聳的山峰說。


    “嗯,上麵是五方五老的家廟,他們走的是武術修行的路子,掌教是一名有純紫修為的男子,你小心點。”


    “我怕什麽,你現在都紫氣巔峰了,一個人就能搞定他,我不過是來給你搖旗呐喊,給你撐撐場麵而已。”猴子打著哈哈笑道。


    陳東陽也知道猴子幫不上什麽忙,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兩人沒有直接上山,而是繞著山底轉了一圈。


    第三塊龜符就在五方觀裏麵,那掌教又是個紫氣道人,陳東陽不好意思直接明搶,這麽做有點太直接了。


    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做事都講究個名正言順,陳東陽總不能一點理由都沒有就衝到人家山上去,指著那個掌教真人說:“喂,不好意思,你手裏的那塊龜符我有用處,現在我要拿走。”


    真要這要說的話人家一腳就給你踹飛了,別人隻會把你當成一個搶他東西的強盜,甚至是神經病。


    最好的法子還是先找到這個掌教的短處,抓住他的把柄,然後再利用這個把柄去光明正大的討伐他。


    美國打伊拉克都還找了個理由,說人家藏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呢,更何況去奪取龜符。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如果你強詞奪理,依仗強權欺負別人,那迎來的隻會是一片罵聲和譴責,以後大家都不跟你玩了。


    夜幕降臨後,兩人摸黑上了山,躲在暗處潛入了觀內。


    夜晚的五方觀除了大殿裏的燭光之外,隻有下麵的一座小峰有微弱的燈光。


    主峰下有三座小峰,小峰上都有房屋,但是隻有一間屋子裏亮著燭光,陳東陽讓猴子呆在原地,自己禦氣輕聲來到有燭光的小屋外,發現裏麵原來住的是之前大殿裏見過的兩個小道士。


    再觀望其他兩處山峰,卻沒有絲毫的人氣,整個五方觀隻有那兩個小道的氣息,卻少了那個紫氣掌教的氣息。


    陳東陽飛到另外兩處小峰的屋外查看,發現屋內果然沒人,一間屋子是堆放雜物之所,另外一間是間臥室,裏麵沒人。


    陳東陽進入屋內,摸了一把床鋪,發現被褥攤開,床鋪冰冷,看來那兩個小道的師傅不在觀裏。


    再仔細的搜了一圈,陳東陽並沒有找到那塊龜符,看來那塊龜符被那掌教給藏了起來。


    陳東陽不敢多呆,他此時如同做賊一般,稍微搜索了一番後便離開了。


    迴到山頂與猴子會和,輕聲說:“那個掌教不在山上,隻有他那兩個徒弟在。”


    “這大晚上的不在山上那他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我們換個地方藏起來,這裏太容易暴露了。”


    “嗯。”


    兩人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山頂,來到距離五方觀一百米外的另一座山頂上,這裏沒有房屋,但是有樹木石頭,躲在石頭後麵五方觀根本看不見這裏的情況,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晚上子時過後沒多久,陳東陽發現有一道紫氣從幾十裏外迅速趕來,沒幾分鍾就出現在了山腳。探出身子一看,果然發現一四十左右的男子從山腳快速上山,他一躍三十多丈,很快就從山腳上到山頂。


    “老陳,那個就是這道觀的掌教了吧?”


    “應該是他了。”


    “這掌教當的也太慘了吧,這麽大個道觀,他居然才收兩個徒弟,這幾間屋子起碼能住二三十人啊。”


    陳東陽對此也有點不解,這五方觀雖然道觀不大,但是容下幾十個徒弟還是沒問題的,現在三座小峰一座主峰,居然才住三個人,這也實在是冷清的過度了。


    “或許這地方香火不好,人多養不活吧!”陳東陽隨口找了個理由。


    “可能是,這地方這麽偏,連快菜地都沒有,呆這山裏怕是得餓死。”


    陳東陽點頭稱是,五方觀雖然離鎮子不遠,隻有短短的二十裏地,但是卻非常清苦,沒有田地就沒有產出,的確沒糧養人,隻能全靠香火。但是五方觀陳東陽上次早就看過,香火並不旺盛,想必這三個道士生活不算太好。


    “老陳,你打算怎麽辦,咱總不能一直在這貓著吧?”


    “先觀察幾天,我總覺得這個掌教道士有點怪怪的。”


    “能不古怪嗎?半夜三更,這都一點半了才迴來,不是做賊去了就是偷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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