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陳錦年擰眉看著麵前大聲叫喊的鳳華,手中的劍指向她。


    “住手。”溫潤富有磁性的嗓音像是從遠古遙傳而來,將劍指鳳華的陳錦年震開。


    一個白色身影從殿外飛進,落到鳳華身旁,他偏過頭去看向鳳華,俊眉微蹙麵露幾分不悅之色,“堂堂太子妃私自下神界還弄得這般狼狽。”


    那人的聲音一響起來,原本還在吵鬧的鳳華瞬間安靜下來,她揚起頭看向那人,“倫、倫桑。”


    她咽了咽口水看向陳錦年,想要伸手阻止倫桑正過身去看向陳錦年,可惜動作太慢,倫桑已經側過身去。


    他直直望去,陳錦年的臉一覽無餘,而被他震退的陳錦年此時緊縮眉梢看著倫桑這個陌生人的到來,心中卻在盤算著如何治敵,這家夥修為比她高太多了,貿然上前怕是要被重傷。


    陳錦年心中滿是如何擊退倫桑,卻沒發現倫桑看見她之後臉色大變。


    “浮惜?”倫桑眼中滿是不敢置信,他看著自己的手,想到自己剛剛出手擊退陳錦年,不由得臉色發白。


    又一次,他不分青紅皂白傷她。


    “我不認識什麽浮惜,但你們兩個最好離開這裏,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是代價。”陳錦年碧血劍指著倫桑,對於她而言,鳳華跟個廢物差不多。


    由心而生的厭惡根本壓製不住,她很討厭這個女人,非常討厭。


    至於倫桑,他幫助鳳華,自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倫桑看著陳錦年那副視他為敵的模樣,微蹙著雙眉手一揮,一個金色的符印出現在他手中,隻見他朝著上空一拋,那符印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直接飛入陳錦年的眉心。


    緊接著,一段塵封的記憶就這樣被打開。


    陳錦年還來不及反應,忽然覺得頭疼欲裂,無數她所陌生的記憶一次性湧入她的體內,緊接著她體內原本的封印也直接被符印所震碎,封印碎裂的聲音隨之而起。


    陳錦年整個人都被一股金光籠罩在內,她的身體也隨之發生改變,記憶湧入不過一瞬間,可封印破除的瞬間陳錦年卻想起了從前,她緊攥著雙手,布滿血色的眸子直直的朝著鳳華望去。


    嚇得鳳華又朝後退了好幾步,她迅速退後化作一道赤色流光飛離冥界,而倫桑一人站在那裏看著陳錦年的眸子逐漸變成金黃色,眸子被仇恨所充斥著。


    刹那間,原本籠罩著陳錦年的金黃被她體內溢出來的紫色魔氣瘋狂吞噬,陳錦年看著倫桑,身上的戾氣席卷而去將倫桑直接掀飛逼退到殿外而去。


    原本裝死的溟策在感受到神印出現的時候便猛的睜開眼,不顧及一眾閣老那瞪大了眼睛想要站起身來,卻被醫師直接定在原地。


    醫師眼中隻有救人,可一眾閣老卻是實實在在的看見陳錦年對著鳳華動手,而後倫桑太子來了之後就拿出了神印,那熟悉的模樣,是浮惜神君!


    三界眾人都在搜尋的浮惜神君原來就在冥界,也難怪這些日子裏不斷有人湧入冥界來尋人。


    可緊接著還沒有當他們反應過來浮惜神君接受神印歸位時,陳錦年周圍那讓人窒息的魔氣幾乎將整個冥殿籠罩在內,溟策瞪大了眸子看著底下陳錦年緊握著碧血劍。


    那濃烈的戾氣讓人望而退卻,溟策直接破開醫師的定身術,也顧忌不得其他抓住身旁一個閣老的袖子將他拽下來,困難的說道:“快!去找鄔誠!”


    他邊說著便嘔出一口血來,嚇得一眾閣老急忙上前,被他拖拽下來的閣老迅速朝著後殿跑去,還沒出冥殿,就看見了躲在後殿偷看的鄔誠。


    “快,守界大人,大殿出事了!”那閣老立刻抓住鄔誠喘著氣說道。


    鄔誠一臉為難,大殿之中如今有誰他自然是清楚的,大殿之中現在情況危急他也清楚,可是這玩意,要神命啊。


    鄔誠在原地渡步咬著手指想了半天,最後看向閣老鄭重其事的說道:“我此行若是出事了你得讓你家尊上好好補償我!我真是欠了溟策的!”


    他說罷,指尖劃出一個銀色的厲鬼麵具將他整個臉包裹住,隻見他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前殿之中,他掌心的神力徑直朝著陳錦年襲擊而去。


    雖然這道蘊含著鄔誠七成力量的神力朝著陳錦年襲去之後連陳錦年分毫都沒能傷到,但也勉勉強強的將陳錦年周身的魔氣抵禦之後消損了些許。


    陳錦年側過眸子掃看了一眼鄔誠,“滾開。”她低沉略微沙啞的嗓音,雖輕柔,卻帶著危險的意味,像是下一刻可能就要撲咬上去咬斷脖頸血管的獵豹一樣。


    鄔誠咽了咽口水看向陳錦年身後的帝座,溟策血紅色的眸子還在直直的盯著他,他雙手凝聚神力,大喊一聲,“溟策,老子肯定是上輩子欠你的!”


    話一說完,鄔誠跟不要命了一樣朝著陳錦年襲去,而此時的陳錦年魔氣肆意,拿著碧血劍看著朝她襲來的鄔誠微微眯了眯眸子,她手一動,一道蘊含著毀天滅地之力的魔氣直接朝著鄔誠襲擊而去。


    鄔誠周身金光大現愣是將陳錦年這一擊抵擋下來,他整個人被打飛直接撞上身後的柱子,血跟不要錢一樣的吐出來,他捂著胸口麵露痛苦之色,可惜厲鬼麵具將他的臉保護得很好,根本看不出他很痛苦。


    “倫桑!你特麽倒是動啊!你再不動手她就徹底魔化了!”鄔誠朝著站在一旁傻愣不動的倫桑大喊一聲,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他邊喘著氣邊站起身來,雙手之間又凝聚了一道神力,之間他結印朝著陳錦年接著襲去,倒是真有拚命三郎的架勢。


    當然,陳錦年又是一招直接將他打飛,這下子是直接從冥殿飛了出去摔下九百九十九階玄梯。


    而被鄔誠怒吼的倫桑看著麵前的陳錦年卻始終下不去手,他緩緩朝著陳錦年走過去,沒有禦起神力抵擋,而導致到陳錦年周身的魔氣所劃傷。


    一襲白衣走到陳錦年麵前時已經成了血衣,他看著陳錦年,勉強的揚起嘴角笑了笑,“你迴來了,很抱歉,誤會了你那麽久。”


    陳錦年,哦不,應該說是浮惜,她抬眸看著麵前這張臉,麵露幾分譏諷,“誤會?好一個誤會,太子殿下覺得一句誤會就可以讓我百世不得安寧嗎?”


    浮惜抬起手便是一掌直接朝著倫桑的胸口打過去,魔氣直接從倫桑的體內穿過從身後溢出,倫桑一口血吐出來,微蹙著眉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抱歉。”他有些狼狽的抬起頭來看向浮惜,滿腹歉意最後隻化作這兩個字。


    “我不需要。”浮惜手一動,一把魔氣化作的刀直接刺入倫桑體內,她臉色分毫未變,看著倫桑眼中的受傷,低啞著嗓音說道:“這就難受了?這才隻是剛剛開始啊倫桑,你欠我的,神界欠我的,我都會好好算。”


    浮惜毫不留情的將刀從倫桑身體裏拔了出來,神的血液噴灑一地,像是在繪畫出什麽畫卷一樣,絲絲縷縷的神力順著他噴濺出的血而流淌出來。


    倫桑看著浮惜這般無情,緩緩的閉上眼睛,他不想還手,不願意還手,這一刀早在幾千年前他就應該還給浮惜了,這是他欠她的,縱是千刀萬剮又如何。


    浮惜眸子微微閃動了一二,她伸手一掌擊退倫桑,“別急著死,你還有很多東西要看。”


    浮惜說罷,又看向上邊的溟策,她意念一動,一道魔氣托著一顆丹藥朝溟策飛去,落入他身旁的醫師手裏。


    “給他服下,能治傷,接下來就別讓他動用鬼氣了。”浮惜看著溟策他掙紮著想要起身,他拚命的搖著頭想要過去,可惜他動不了,所有人都不會允許他過去。


    “多謝。”浮惜看著溟策原本是想勾一勾唇的,可這一想才發現她連笑都不會了,她看著溟策,冷清的眸子之中含著歉意。


    她迴過頭看了一眼虛弱的倫桑,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冥殿之外飛去。


    “終究……是沒能攔住……咳咳……”溟策看著浮惜飛離冥殿的身影,猛的咳嗽了起來。


    他身旁的醫師也顧忌不到其他,立刻將自己手裏的丹藥喂給溟策。


    而此時冥界上空,淨月左手抓著一個白色的小獸,看著冥殿那邊飛出來的那道絳紫色流光,薄唇的笑意伴隨那詭異而妖嬈的弧度輕輕挑起,“白帝,你看,你家主人迴來了。”


    被淨月抓住的白帝擺動了下腿最後緩緩的吐出四個字,“放我下來。”


    他化作一個人類孩童的模樣,淨月也確定他不會再跑,他站在一旁看著陳錦年離開的方向,笑得那叫一個得意。


    “你這樣害主人,主人是不會原諒你的。”白帝氣唿唿的看向淨月,它親眼看見淨月在陳錦年接受神印的時候將牽絕之中的魔種朝著陳錦年那邊丟去,將陳錦年體內的魔氣引誘出來。


    “是嗎?可是你沒辦法讓你主人再重新接受神印,被它淨化,當一個心中明明有恨卻不能報仇的神。”


    淨月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他伸手摸了摸白帝頭上的小角,“你雖然說是神族的神獸,可也好歹從小被姐姐圈養在身旁,怎麽好意思看著她一直受神界欺辱玩弄。”


    “正因為我是主人的神獸,是神族的神獸,所以我決不允許我的主人被你這個魔修所蒙蔽,當年若不是因為你主人又怎麽會一錯到底。”白帝碧綠的眸裏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他恨不得此時化成原身將麵前的淨月撕碎。


    “什麽是錯?什麽是對?你認為對的東西,在我看來不應該是對的,在姐姐眼裏也不應該是對的,白帝你且看著,她會不會如她從前所言,屠戮神界,用神界諸神的血來洗清她身上的委屈。”


    淨月微垂下眸,看著冥殿之中飛出來一道金色流光,“晚了,一切都晚了。”


    他放肆大笑著,抬頭看著不遠處的神界,笑得無比張狂。


    而站在他身側的白帝緊攥著雙拳想要追上去,卻又無力離開,他被淨月下了魔種,除非淨月給他驅逐出來,否則私自離開便會被魔種所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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