歿炎靜靜的看著兩顆星宿靠攏,雙手緊攥,隻要那人一出現,陳錦年便一定會被影響到,分明她已經圓滿,隻要等適當的時機,他祝她恢複所有修為飛升重迴神界就好。


    沒有記憶,她也就不用擔心任何人的流言,有神帝在,根本無人敢提及曾今。


    歿炎抬眸看向屋頂之上的萬千星辰,陰翳的眸子忽閃,“帝師大人,歿炎快堅持不住了。”


    遠在神界的帝師聽到這聲歎息,悠長而又絕望,他執著黑棋的手一頓。


    “帝師這是怎麽了?”坐在前麵的承恩神君不解的看著原本要落子的星朔停下手。


    “歿炎堅持不住了。”星朔沒有隱藏,手中黑子終究是沒有落下,他站起身來,拂了拂衣袖。


    “怎麽迴事?”承恩神君有些震驚,要知道這些年過去了,可從未聽星朔言說半句歿炎,他還以為歿炎一直都在執行著他的任務沒惹出什麽事。


    “是我忘了,桃花多情,當初沒斬斷他的情絲就是為了讓他對浮惜是發自內心的保護。”星朔垂下眼眸,抬起手不斷算著這一次的結果,可越算,心中卻越亂,幹脆也就不算了。


    “他居然動了這種心思!?”承恩神君猛的一下站起來,看著不遠處帝師殿外的那顆桃花樹,比起從前可不就是開得更豔了幾分。


    “罷了,劫數難逃。”星朔輕歎一聲抬起頭來看向遠方,“你我都不是天道的對手,走一步看一步吧。”


    ——


    陳錦年這些日子看著鄧婁買下一個店鋪,又改造了好一番,他開了間茶樓,又厚著臉從陳錦年這裏要了點酒,光是一滴下去便能將一壺普通的好酒改得讓人迴味無窮。


    茶樓叫漓舍,這幾日開張,在鄧婁刻意找人宣傳了之後客源不斷,留客率極高,光是第一天的收入就已經將投進去的錢迴了本。


    陳錦年也確實從裏麵看出了鄧婁是個不錯的經營鬼才,她在桃花源中拿了些酒給鄧婁,又給他弄了幾缸水。


    這樣一來,鄧婁的漓舍算是被徹底打響了名聲。


    陳錦年幾人坐在樓上雅座,雅座是對外敞開的,一層薄紗掩蓋著,外麵看不見裏麵,裏麵卻能看見外麵。


    她端起茶抿了一口,和隱世錦兩人聽著樓下眾人聊天的內容。


    “你們猜怎麽著,那地方可死了不少人呢!”


    一聲略微激動的聲音響起,那人看到眾人都看向他這裏來,不由得撓了撓頭,一時激動,說太大聲了。


    “老兄,發生什麽事了?哪裏死了不少人啊?”有人好奇的問道,有熱鬧誰不愛聽呢是不是,來茶樓這種地方要的就是熱鬧。


    “是啊,老兄,說說唄,我們都想聽一聽!”


    “是啊,快說快說!”


    那人見眾人都好奇,也就清了清嗓子,一臉神秘的說道:“明城藏鹿山大家夥都知道吧?”


    “知道,那地方不是前幾年有個大能飛升了嗎,之後留下的福澤可不小呢!”


    他這一問,知情人立刻就開口給大家夥普及了一下。


    眾人皆是點頭,聚精會神的聽著那人說事。


    “藏鹿山前些日子出現了小異動,之後便爆出了一座地宮,有人說是那位大能的,所以不少人都去看。”


    “哪能啊,地宮可得是死人的地方,這一看就是謠言害死人!”


    “誰說不是呢,可還是有不少人覺得有好東西,一大群人去了就沒迴來。”


    “明城城主可都說了,那鬼地方誰都不準去,可有人按耐不住還是去了,這一去可不得了,那地宮中的屍虎被放了出來,見人就咬,被他咬的人可都成了屍人。”


    “屍人?那不是都滅跡幾千年了嗎?”


    “可不是嘛,滅跡幾千年的東西如今再去找方法壓製可就難了,現在明城那邊都出大事了,全城封鎖,我還是趕在那之前出來的,否則不知道要被關在那個危險的鬼地方多久。”


    那人慶幸的說道。


    “屍人,和傀儡相近,即使被砍下頭顱也不死,但沒有意識,沒有主人操控,極為危險。”隱世錦給陳錦年解釋道。


    聽了隱世錦的解釋,陳錦年才算是理解過來,明城如此,那阿若的三叔會不會還在明城之中?


    “這位大哥,不知道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陳錦年高聲問道,她的聲音從樓上傳下來,那人先是迴頭一看,隨後迴答道:“十來天前的事了。”


    “多謝大哥。”陳錦年一聽十來天前,也算是放下心來,她前些日子確定位置時便在明城,想必如今人還在明城,隻是這屍人解決起來可就有些麻煩了。


    “你要去明城?”隱世錦見陳錦年這般好奇明城的事情,不由得問出心中猜想。


    “對。”陳錦年點頭應道,心中思索著如何進明城去尋找阿若三叔。


    隱世錦也沒問陳錦年為何要去,陳錦年做事有她的道理。


    下麵的討論還沒有結束,陳錦年讓人給那個大哥送去一壺如今在漓舍難求的好酒,那大哥收到酒時眼前一亮,朝著陳錦年所在的雅間大喊了一聲多謝。


    陳錦年抿唇一笑沒有過多在意,在聽了一會之後便先離開。


    當晚便決定下行程要去明城一趟,既然明城如今全程封鎖,那阿若三叔必定是去不了哪裏的。


    封城隻需要啟動封城的法陣,出城必然會被人發現。


    在定下來之後,陳錦年便找來了鄧婁,“冉經武這些人你就先照顧著,小院的地契給你,還有這筆錢。”


    “錦年這是要走了?”鄧婁忙了一天,剛坐下沒多久就被陳錦年叫了過來,聽到陳錦年這麽說,不由得怔楞了一下,才略顯遲疑的問了出來。


    “嗯,在昌城也呆了一段時間,要離開了。”陳錦年點了點頭,將桌上那張裝著琉璃珠的卡遞給鄧婁。


    “這錢我收不得,如今漓舍也有起色,用不著這些。”鄧婁婉拒,他雖然為了陳錦年損失了一間客棧,可陳錦年也賠了他一間比客棧大三倍的店鋪,再加上陳錦年的那些水和酒都足以讓他將漓舍經營下去。


    “好吧。”陳錦年將卡收起,忽然聽到外麵起了些動靜。


    她和鄧婁對視一眼,起身走出院子,鄧婁去開了們,迎麵卻是一群官兵走了進來。


    “原來是鄧掌櫃的家,我們奉命來尋找兇手來的,鄧掌櫃讓我們例行一下就行。”官兵顯然是認識鄧婁的,鄧婁如今可是昌城的大紅人,誰不想去他的漓舍點一壺好茶好酒?


    “幾位官爺請,我去泡壺茶來,想必你們查起來也辛苦。”鄧婁讓了讓路,十分客氣的說道。


    幾人見鄧婁會來事,也都是客客氣氣的道了聲謝,手中那著一盞燈在院中走了走。


    陳錦年眼看著那盞燈原本朝她這裏動了動,衣袍下的手一凝,那燈又徑直垂了下去,那掌燈的官兵也沒察覺到燈的不對勁,滿心滿眼都是鄧婁要給他們端茶來。


    “幾位坐吧。”見幾人查完,陳錦年輕聲開口說道。


    “好嘞,多謝姑娘。”官兵在這院子裏格外客氣,在看到陳錦年的臉之後動作也細了許多。


    “姑娘是鄧掌櫃的妹妹?”官兵見陳錦年穿著一身錦袍,氣質矜貴,與鄧婁其實還是有些區別的。


    鄧婁端著茶出來剛剛好聽到這麽一句話,他將茶放下,連忙擺手說道:“我何德何能當姑娘的哥哥,姑娘是漓舍的半個掌櫃來的。”


    陳錦年淡笑了笑,看著鄧婁給幾人倒了茶,“主要還是鄧叔厲害。”


    “幾位官爺,我剛剛倒是沒來得及問,查什麽兇手啊?”鄧婁拂了拂袖子坐下,而陳錦年也跟著坐下聽聽。


    官兵放低了聲,掃看了周圍幾眼才低下頭來說道:“還不是魏家嗎,前些日子被厲鬼滅了門,本來以為是那厲鬼幹的,可後花園的洞裏頭死的魏震北魏家主體內還殘留著雷係靈力,厲鬼哪有這玩意不是。”


    “這樣啊,雷係靈力在今仙界可不多見了。”鄧婁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點了點頭,他看向陳錦年,見陳錦年微挑起眉像是也出乎意料般。


    “對了,鄧掌櫃和陳姑娘是什麽靈脈?”那官兵看向鄧婁好奇的問道,鄧婁抬起手凝聚出靈力來,一團青綠色緩緩而出,夾雜著土棕色緩緩攀岩。


    “土木係,倒是相互結合好靈脈。”官兵誇讚了一番,看向陳錦年,另外幾名官兵也跟著看過來,他們也好奇陳錦年是什麽靈脈。


    陳錦年在幾人的注視之下緩緩抬起手來,眼眸微微垂下,運起體內靈力,一道水藍色的光芒迅速聚集,緊接著又是青綠色的靈力將其籠罩,二者結合不斷擴大,靈力波動之大不用試探都感受得到。


    她眼看著靈力擴大了一圈,手一攏,那靈力也跟著縮小,化作幾縷細小的靈力順著陳錦年的指尖流迴體內。


    陳錦年看著幾個官兵的眼神瞬間都變了,不過是一團小小的靈力,便讓幾人心悸,陳錦年看起來雖然不無害,可絕對看不出她的修為這般高深。


    “姑娘深藏不露。”官兵的神情從剛剛的隨意變得尊重,在強者為尊的世界裏,實力就是拳頭,你實力夠強,所有人都會尊重你。


    陳錦年淡笑著搖了搖頭,“過獎了。”她看著官兵臉色訕訕的說了兩句話之後便急忙離開,連茶都顧不上多喝幾口。


    送走幾人之後,鄧婁原路返迴,看著陳錦年仍舊坐在院中,臉上掛了幾分無奈,“錦年嚇他們作甚?”


    “給他們個下馬威,好讓他們知道漓舍,你鄧婁都沒那麽簡單,隨意進來搜尋就算了,還舔著一張臉。”陳錦年輕聲解釋道,拿起桌麵上的茶杯,薄唇微勾。


    “姑娘會不會想多了,幾個人隻是饞了這茶而已。”鄧婁從陳錦年的話中察覺到不對勁,他走過去坐下,眼中帶了些疑惑。


    “我雖為雷靈力,可卻隱藏至深,哪怕是鄧叔這麽久也沒察覺到過,可那尋人的燈一進來就朝著人動,鄧叔覺得,若是這院中沒有我,這燈指的是誰?”陳錦年嫌棄的將茶杯丟下,輕聲提點著鄧婁。


    鄧婁眼中劃過一絲錯愕,隨後反應過來,張了張嘴沒能說出什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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