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這般好心?”宋朝暮撇嘴,一個素未謀麵的關賀允,又不是一個娘親生下來,陳錦年會這般好心為他煉製這般多的丹藥?


    “我是不會,但是這四哥可非同凡響,他可是柔弱美人一個,雖然比不得廢太子儒雅謙虛京城一絕,比不得二皇子、三皇子靠山碩大,卻是皇子之中唯一一個讓關辰軒看重的。”陳錦年抱著盒子看向宋朝暮。


    宋朝暮輕挑著眉,“為何?有什麽特殊之處?”


    “”他天賦極好,但生母身份卑微,以至於從小便沒有將天賦示於人前,後來一次意外讓關辰軒發現了此事,將他帶在身邊,當時我便奇怪為什麽顧以雲和關賀允會假死逃離南穹,後來卻想通了,許是有人想讓他們真死。“


    “不得不說,關瑾惜家太亂了,比起我宋氏有過之而不見。”宋朝暮搖了搖頭,都是聰明人,陳錦年說的隻要那麽一想其中緣由便讓人清楚。


    “我此次過來這邊便是要見一見顧以雲,她願不願意迴去便是她的事情了,這四哥既然想在這裏過日子我也沒心思讓他迴去受罪。”陳錦年微抿著唇,關辰軒會看中關賀允最主要的原因或許就是因為他從小也是最不被看中的人,最後卻能逆襲上皇位。


    可關賀允與他不同,他心不在此,再加上那些個明槍暗箭的,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她若不走,便讓她給個信物好了,總歸顧家也沒讓你帶人迴去。”


    “若可以,迴去一趟也是好的,南穹魔修肆虐,顧彥和顧子騫父子倆自然不發置身度外,顧家剩下的又都是女流之輩,終歸是有人看著妥帖。”陳錦年輕歎一聲,一切猶未可知,也不知道顧以雲與傳聞區別多大。


    “罷了,注意你身體狀況,我這幾日都在大都不看外邊,自己小心。”宋朝暮見陳錦年要出去,想起剛剛陳錦年煉的一盒子丹藥,便覺得頭疼不已。


    “知道了,丹藥隨便吃,不用擔心我,在東岐沒人動得了我。”陳錦年拍了拍宋朝暮的肩膀,心神一動又出現在了拐角處。


    走迴雅間,一推開門便看到高亦南那委屈巴巴的表情。


    “這是怎麽了?”陳錦年輕挑著眉一臉疑惑的走上前去。


    “師傅是去辦很重要的事情了嗎?”高亦南嘟著嘴問道。


    陳錦年沉吟一下當才開口,“算是,怎麽了?一臉委屈?”


    高亦南將眼神移到一旁的斬月身上,見他毫不心虛,看向陳錦年便解釋道:“剛剛高小姐想跟著主子,斬月攔下了。”


    陳錦年點了點頭,斬月是幾人之中唯一一個知道自己有桃花源的人,雖然不清楚其中究竟如何,但以斬月的聰明不難知道自己去做什麽。


    見陳錦年沒有怪罪的意思,高亦南心中便隱約有陳錦年授意占斬月的感覺,她撐著腦袋看向陳錦年,“那我們要走了嗎?”


    “你氣飽了?”陳錦年輕挑起眉看著高亦南問道。


    高亦南聞言,捂著肚子一臉委屈,她剛剛一直顧著生氣,哪有時間吃飯,除了剛剛陳錦年舀給她的那一碗冰酪她什麽也沒吃下。


    “去讓小二再上新的來。”陳錦年走到一旁坐下,手中忽然出現一顆珠子,那是南穹皇宮禁地拿出來的東西,那塊黑色的石頭被烏辛拿走了,另外的那顆丹藥被陳錦年壓箱底了。


    她與宋朝暮都研究了許久,可惜都沒能研究出是什麽丹藥,其中各種藥香雖能區分,但都非凡品。


    陳錦年坐在那把玩珠子,盛獻策和斬月兩人在一旁接著吃東西,來東岐這些天一直到處奔波,確實沒怎麽好好坐下來休息過。


    高亦南吃起飯來還是很有大家閨秀該有的模樣,慢條斯理的用完之後,她便看向陳錦年,“師傅,你手中的珠子好好看啊。”


    “我也覺得好看,隻可惜不知道有什麽作用。”陳錦年抬起珠子,指尖的靈力慢慢滲入珠子內部,珠子又再緩緩的將她的靈力滲出來。


    她說著,看著盛獻策和斬月兩人也已經吃好,便走過去拍了拍盛獻策的肩膀,“帶她去逛逛樞城。”說罷,陳錦年又看向斬月。


    不用說話,斬月便知道陳錦年的意思,徑直站起身來到陳錦年身後。


    “師傅不打算帶上我嗎?”高亦南扁著嘴像是被拋棄的小孩子一般。


    “跟他去逛逛,喜歡什麽就買,他有錢。”陳錦年笑了笑,說完便帶著斬月離開,不給高亦南一點機會。


    來到門口,有了契約的陳錦年在心中喊了傲骨一聲,傲骨便飛快的跑出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兇獸發瘋要吃人了,嚇得連忙躲到一旁。


    傲骨跑了出來,拖著馬車準確無誤的停在陳錦年麵前。


    和斬月一同上車後,陳錦年便讓傲骨朝著穹允館跑去。


    不過一小會的功夫,便能聽到外邊的嘈雜聲還有商販的叫賣聲。


    穹允館開在了樞城中心最熱鬧的地段,可如今大門緊閉,,門前也已經沒了剛剛盛獻策說的那些被顧以雲趕出來的醫師。


    清冷的穹允館與旁邊那些個熱鬧的商鋪截然不同,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淒涼。


    傲骨停在穹允館門前,許多行人都停駐在原地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人,先是斬月下車,他將馬車的小梯子放下,讓陳錦年下車。


    掀開簾子,陳錦年將頭探出來,蕭條的穹允館門口人來人往卻無一人是奔著穹允館而來,陳錦年下了馬車之後示意斬月去敲門。


    門一敲,陳錦年頓時便感受到了不少人的注視聚集在她身上,不過一小會,一個小廝將門打開,有些詫異的看向陳錦年和斬月。


    “你們便是掌櫃說的醫師大人?”婢女有些謹慎,左右看了看,自然也看到不少躲在暗處的家夥,生怕陳錦年被他們帶走便不敢過來了。


    陳錦年神情淡漠的點了點頭,今日雖然一襲絳紫錦袍難掩貴氣,卻也看起來有幾分神秘。


    那婢女將門打開,朝後退了好幾步做出請的動作。


    陳錦年與斬月走進來後,婢女便迅速的將門關上,“大人這邊請。”她恭敬的為陳錦年引路。


    陳錦年是醫師,那斬月自然而然便被當成了陳錦年隨身的藥童,連藥童氣質都這般神秘,更別談陳錦年這個醫師本人了。


    將陳錦年帶到後麵的院子出,裏屋的藥味混雜血腥味雖然很淡,卻被陳錦年聞得一清二楚,她分析了一下藥中的成分,微微蹙了蹙眉。


    “夫人,醫師大人來了!”婢女走進院中便立刻跑到屋門口大喊,應聲而來的是一個將頭發挽起,穿著一身華貴又幹淨的女子。


    女子眼底烏青,難掩激動的推開門,卻在看到院中人時先是一愣,繼而看向婢女,“醫師呢?”


    婢女一臉無措的指向陳錦年,“在……在這啊。”


    “他不是!”女子扶著門的手狠狠攥緊,眸色狠厲的看向陳錦年,“你是什麽人?”


    “救你夫君之人。”陳錦年眸色淡然,輕輕的瞥過顧以雲,下一秒便出現在她身後,“顧以雲,久仰大名。”


    陳錦年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顧以雲蒙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她轉過身看向身後的陳錦年,“你是南穹來的?”


    “是,先讓我救人,還有,那香滅了,沒發覺你精神差得太突然了嗎?”陳錦年不否認,輕點了點頭又瞥向一旁掩蓋過藥味和血腥味的香爐,眸色晦暗不明。


    顧以雲抬起眸子看向那香爐,瞬間便明白了陳錦年的意思,顯然站不穩,被婢女一把扶住。


    “落秋,去,將淼冬帶來。”顧以雲穩住了身子,揮手一團水球朝著那香爐澆下去,麵上半點沒有波動,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麽。


    落秋點了點頭,便急忙跑了下去。


    陳錦年勾了勾唇,朝著裏屋走去,越走進去血腥味便越濃,她頓感不妙,走到裏麵時,一個臉色慘白的男子躺在床上,嘴張張合合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陳錦年走進身後要去探他脈搏時,一陣冰涼感出現在她脖頸一分處。


    她麵不改色的轉過身來看向顧以雲。


    顧以雲看著陳錦年,握著劍的手有些微微顫抖,“若是他出事,我定讓你給他陪葬。”


    陳錦年像是沒聽見顧以雲的話一般,眼神瞥過抵在她脖頸的那把劍,“南穹十大古劍之一,銀蛇寶劍,名不虛傳。”


    她想起當時在湖心亭時,顧夫人便曾經說過,顧老夫人曾托人尋遍南穹,找到這一把適合顧以雲的寶劍,她離家時把劍帶走。


    “你究竟是誰?”顧以雲見陳錦年那副淡然的模樣,心中警鈴大響,特別是說出她手中劍時,更是震撼。


    陳錦年抬手輕拂開劍身,歎了口氣後說道:“算是你小姑子。”


    “不可能,幾位公主都與顧家沒幹係,與阿允更是沒交集,怎麽可能過來這邊尋我二人?”顧以雲見陳錦年不說實話,擰著眉看向關賀允。


    “你說的是那兩位公主,我可不是,我是關瑾惜。”陳錦年說著,忽然床上的關賀允痛哼出聲來。


    她手中丹藥出現,先給關賀允服下,動作之快讓顧以雲根本來不及阻攔。


    她跑上前來被斬月一把攔住,手中銀蛇劍朝著攔住她的斬月劈過去。


    斬月隻防不攻,拖延顧以雲不讓她過去打擾陳錦年。


    關心則亂,顧以雲此時滿腦子都是她的夫君正在被一個來路不明的家夥醫治,就算此人真是關瑾惜又如何,她又沒學醫術怎麽信得過。


    陳錦年運起靈氣替關賀允疏散體內毒素,又引導著藥性發作,給他服下一顆麻沸丹後,手一翻,匕首出現在手中,替關賀允處理著雙腿斷骨處。


    血肉模糊混合成一團,連帶著一些骨碎讓人觸目驚心。


    陳錦年想起關賀允忍了幾天的疼痛,心中倒是有些佩服,雖談不上嬌生慣養,但關賀允也是皇家養大的,能有這般的忍耐力已非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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