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亦南坐在院中,聞著院子裏還未散去的血腥味和藥味,顰眉揚眸,輕輕歎了一聲,便起身朝房內走去。


    傍晚,便傳來了‘高經業’去世的消息,府中頓時便掛上了白事的物件,所有下人都不敢大聲喧嘩,連笑也不敢,整個高家陷入一片死氣沉沉。


    陳錦年悠閑的坐在院中喝茶,盛獻策和斬月兩人已經收到傳音到了高家。


    “主子,已經有消息了。”盛獻策一到便急忙跟陳錦年匯報此時,陳錦年淡然點了點頭。


    “幽齊疾那邊是怎麽迴事?”陳錦年眼神示意盛獻策坐下,側過臉看向斬月問道。


    “據說是東岐醫鬼決鳴忽然出現在了鄰城,被幽齊疾的手下抓了個正著,如今幽齊疾帶著人已經往那邊趕去了。”斬月如實稟報著,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陳錦年。


    陳錦年將信取出後展開,信的內容也就映入眼簾。


    見字如吾,昨日問詢醫鬼決鳴出現在樞城,派人捉拿,今日傳來信報已將人捉獲,帶師傅前去接受醫治。


    陳錦年完整的將信看了一遍,便將信又塞了迴去,“帶阿姐去醫治,既然如此,便先找到顧以雲再說。”陳錦年看向盛獻策問道:“肆魍可有說什麽?”


    “隻是讓主子得空後去一趟,那小二不敢多說。”盛獻策說邊給陳錦年添茶邊說道。


    陳錦年輕吹了一下,微抿了一小口茶後看著外邊的天色。


    “既然如此,那邊現在就去將茶一口飲下,陳錦年說走就走,運氣輕功朝著肆魍那飛去。


    盛獻策和斬月隱匿身形緊隨其後。


    三人來到茶樓,小二一看到三人便知道是來做什麽的,急忙引幾人朝後院走去。


    踏進院中時,,之前見到的紅衣傀儡正走了出來,看到陳錦年後便快步跑了過來。


    一把牽住陳錦年的手就朝裏邊的屋子拉去,一將陳錦年拉進屋後,不等盛獻策和斬月進屋便徑直將門關上。


    吃了閉門羹的兩人隻能守在外邊,充當兩門神。


    “把我兩個手下關外邊作甚?”陳錦年不解的看著已經失去了支柱的傀儡,屋裏頭肆魍飛的跑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蹦躂到陳錦年身上,像樹袋熊抱樹一般抱著陳錦年,還在陳錦年胸前蹭了蹭。


    “哎呀,你好不容易迴來,你那兩個木頭手下還是別進來打擾我們二人世界的好。”肆魍眉眼彎彎的說著,雙手環著陳錦年的脖子。


    “若我是男的你說這話會比較合力。”陳錦年翻了個白眼,一臉無奈:“說吧,為何不讓他們進來?”


    肆魍揚起眸子在陳錦年身上動了動,“換骨期,時不時有些難以自控。”她一臉委屈的控訴著陳錦年居然忘記了此事。


    陳錦年一頓,帶著肆魍朝著椅子走去,用手托著防止她摔下去。


    緩緩將她放下之後,陳錦年才輕啟薄唇道:“什麽時候開始的?”


    肆魍歪頭想了好一會才說道:”你沒來之前就隱約有點跡象,後來我昏睡了好幾天,起來就開始了。“


    “抱歉。”陳錦年輕揉了揉肆魍的頭,眼底深處藏著數不盡的歉意,不過百年,她竟將肆魍換骨的日子都忘得一清二楚,在這段時間裏還麻煩她替自己找人。


    “哎呀,你與我這麽說就見外了,你要找的那個小丫頭我找到了,和她夫君在樞城經商,賣的都是些新奇玩意,這幾年打響了名頭,不少人慕名而來。”肆魍握住陳錦年的手,柔若無骨的觸感讓陳錦年怔了怔。


    “換骨期間不能過多動彈,你剛剛還這麽大動作,也不怕這骨頭斷了。”陳錦年低喝道,卻見肆魍笑眯眯的搖了搖頭,擺手說道:“沒關係啊,有你在,斷了你也能給我治好。”


    “胡鬧。”陳錦年低聲說著,抬手刮了下肆魍的鼻子,眼中卻滿是無奈。


    “好啦好啦,不要說我了,說說你要找的這個人,她與她那夫君雖然打響了名聲,卻也搶了別人不少生意,明裏暗裏讓不少人擠兌。”肆魍擺了擺手說道。


    “被人擠兌?可有人暗中下黑手?”陳錦年眯了眯眸子,搶了人家生意還在人家麵前做大,想來在樞城必定不好過。


    “前些日子她夫君便外出時被人下了手,受了點傷,如今在家中靜養。”肆魍抿了抿唇,伸手從懷裏拿出幾張疊起來的紙遞給陳錦年。


    陳錦年看了肆魍一眼,伸手接過來展開,信中記載了參與此次事件的所有人,其中不缺乏有幾家原本是樞城出名的幾大商家。


    “那我啟程去一趟樞城。”陳錦年攥緊手中的紙,雖然在東岐邊境這些商販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力量,但其中不少是和王城世家有交易的,即使出了事,一是兩人不是東岐人不受保護,再者說了,世家想殺的人,誰敢說什麽


    “還迴來嗎?”肆魍可憐兮兮的看著陳錦年,眼尾稍紅,自從陳錦年迴到東岐,這是她第二次見到陳錦年,可才第二次陳錦年便說自己要走。


    她可是足足一百年沒見到陳錦年。


    “會。”陳錦年拍了拍肆魍的肩膀,在肆魍麵露喜色之後又,又接著道:“到時候你得和我說說為何百年你的魔氣反而更稀少了。”


    她朝肆魍挑了挑眉,不管肆魍什麽反應便徑直起身朝門走去,一推開門,門口兩大門神都紛紛側目看來,,”主子“


    “走,收拾東西,去一趟東岐商賈之城玩玩。”


    陳錦年帶著盛獻策和斬月一頭出了茶樓,便看到一匹白絮紋的四翼銀虎一臉兇猛的站在大門口。


    惹得外邊的客人都不敢進茶樓,小二正愁眉不展,一看到陳錦年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起來,“這位大人,這小姐說是來尋人的,可是她這樣擋在門口客人都不敢進啊。”


    陳錦年點了點頭,走上前去一看,那坐在四翼銀虎身上的人正是高亦南,她瀟灑的朝後揚起馬尾,一看到陳錦年出來立刻從銀虎上下來。


    “師傅,你看我這靈獸好看不?”高亦南走上前去,將陳錦年身旁的斬月擠走之後十分親密的纏上了陳錦年的手臂。


    “紋路極美,看起來血脈也尚可,看起來威風,配得上你。”陳錦年走上前去,那四翼銀虎原本見誰都齜牙咧嘴的,一見到陳錦年便和老鼠見了貓似的,一臉乖巧的蹲下身子看著陳錦年。“


    “還挺通人性。”陳錦年伸手揉了揉四翼銀虎的頭,不得不說,高亦南將這頭四翼銀虎打理得極好,皮毛柔順,一看倒是做披風的好料子。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陳錦年心中所想,四翼銀虎忽然渾身一哆嗦的看向高亦南,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可惜高亦南不懂,她滿腦子都是陳錦年誇她的靈獸了。


    見求助無果,四翼銀虎隻好哆嗦著身子讓陳錦年摸了個夠。


    陳錦年便揉著四翼銀虎的頭,卻在和飯團交流,自從來了東岐她還未將飯團放出來過,飯團跟了她好幾年也並未有什麽長進,除了尋寶毫無作用。


    “你要是能有人家這般威風我此生無憾。”陳錦年輕歎一聲,看著靈獸空間裏不滿她言行正哼哼唧唧的飯團,頭上劃下幾道黑線。


    “你若是能和你男人一樣厲害,我也不用成天當心什麽時候就死在別人手上了。”飯團無情迴懟,自從他和陳錦年簽了契約之後,即使是平等契約,陳錦年受傷它也會被波及到,明明躲在靈獸空間卻莫名其妙的受了不少傷,如今還要被吐槽實力太弱,聽聽,這說得是人話嗎?


    “你吃了我那麽多丹藥,怎麽也不見你有什麽長進?”陳錦年蹙著眉,與琴界之中的火麒麟聯係上。


    “找我幹什麽?火邢坐在琴界的亭子裏,看著遠處的鳳瀟瀟正手持鳳火朝著半空砸去,一招比一招狠,據說是昨夜睡覺時夢到了從前遇上的渣男。


    要泄泄憤才能平靜下來,一看就是半天,也沒見鳳瀟瀟消了氣,反而是蹲在原地哭了好一會然後又接著...泄憤。


    “我不是讓你教飯團些東西嗎?怎麽它還是這般?”陳錦年不解的問道,誰知道火邢被這問題一點就炸。


    “你還說呢,你讓我一頭火係的去教一頭沒有屬性的雜種麒麟你是何居心?”


    “沒有屬性?”陳錦年抓住了話中的重點,不麵露了幾分惑色,這讓被她摸的四翼銀虎心中越來越慌,可惜它主人根本不搭理它。


    “他隻有麒麟該有的屬性,身體內好像還有水係的靈脈,但就是無法吸收水係的靈力,反而會累個半死。”火邢撐著腦袋,想起之前給飯團輸送了不少靈力結果它用了全部靈力就移動了一團水球。


    這就算了,移動到他頭上就炸開了,要不是真的看到飯團靈力用盡他肯定會懷疑飯團是故意的。


    陳錦年微抿著唇看向飯團,見它蜷縮成一團好不委屈的模樣,不由得放柔了聲,“沒事,天大地大,不愁找不到能將你水係一脈打通的好東西。”


    飯團抬起頭來,朝著陳錦年翻了個白眼,“開不開有什麽所謂,我負責吃喝找寶物賣萌,火邢和鳳瀟瀟負責打架不好嗎?”它一臉不屑,甩了甩麵前微卷的毛發。


    “是啊,若我有能力養你一輩子,你就這樣也不錯。”陳錦年笑了笑,拿開了揉著四翼銀虎的手。


    可憐四翼銀虎原本柔順的皮毛被陳錦年揉得一團亂,偏偏它主子還在一旁看得樂嗬。


    “你怎麽來了?”陳錦年忽然想起來問高亦南,她出門來可沒和高亦南說,雖然是光明正大出來,打聽起來倒也不算難。


    “我聽下人說師傅出了門便跟過來了,可惜找不到人,便在門口等了起來。”高亦南走過去拍了拍四翼銀虎的腦袋,絲毫沒有注意到四翼銀虎的表情。


    “家中的事都處理好了?”陳錦年壓低聲問道,對外界而言,今日是曾經商界大佬去世的日子,消息一傳出來原本是很多人要到高家去的,偏偏高家主對外聲稱一切從簡,老爺子走得安詳,就不要來打擾他老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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