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年深意的勾了勾唇說道:“我雖然不迴去,但是我可以給我那個便宜老爹送個禮物。”


    “什麽?”流砂一臉惘然的問道。


    “察部的覆滅。”陳錦年說著伸手拍了拍流砂的肩膀朝前方走去,“這份大禮,等我出去便會開始籌劃,希望察部能好好在原地待著等死。”


    看著陳錦年慢慢的走遠,流砂垂眸無聲的歎息,陳錦年終究對於喬薇婉的死……


    一想到喬薇婉之前黏在陳錦年身旁逗樂時的場景,流砂也覺得,察部這次犯了大忌了,怕是真的會招來滅頂之災。


    陳錦年這個人,對於傷她的人或許有可能一笑而過,但她的人,容不得其他人動。


    動了便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覆滅。


    走到林中,陳錦年右手執著焚燭,無憚的風吹動著,各種葉子從樹梢飄落在空中撞擊和掉下的聲響交雜在一起,微擺的衣袖在樹葉飄落到眼前時,動了。


    陳錦年神情認真,揮動著手中的焚燭,將扇的招式一招一式的揮舞出來,看似輕柔脆弱的焚燭所蘊含的威力加上陳錦年這熟練而又致命淩厲的招式,一招便將樹砍下。


    沉浸於這扇的一招一式之中,陳錦年對自己對外界所造成的傷害一概不知。


    隻待一套招式下來,周身的樹已然被砍了個精光,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竟然下手這麽重的陳錦年微挑著眉。


    一抬起眸子便看到在不遠處看著她的隱世錦,將焚燭合上,大步走了過去。


    “你怎麽來了?”


    陳錦年將頭發甩到後邊,抬起頭來問道。


    “我帶你去看個東西。”隱世錦伸手抓住陳錦年的手腕,隔著衣袖卻仍能感覺到陳錦年的體溫,或許是天氣太冷,陳錦年是手在風中許久也冷了些。


    不動神色的運氣將手溫弄高了些,隱世錦通過手腕幫著陳錦年溫手。


    拉著她縱身一躍,便來到了空中的雲層。


    “騰雲駕霧?仙尊就是仙尊,真厲害。”陳錦年靠著隱世錦的牽帶站穩在雲間,看著下邊的場景,她所在的山洞後邊是一座大山,隱約還能看見幾隻龐大的靈獸在走動。


    而山洞前邊,是一望無際的樹林,看似寧靜實則暗藏殺機。


    這片諾大的樹林之中,絕不缺乏能致命的毒物或強大的靈獸妖獸,單一隻其實並不可怕,可若是一整群,難免會有疏忽的時候。


    比方昨夜,流砂便被那一整群野狼拖得後來力不從心,野狼群有變異的野狼王帶領,比起其他普通族群威脅更甚百倍。


    “以你的資質,到這地步用不了百年便可達到。”隱世錦淡笑說道,他可沒忘記剛見到這小家夥的時候,她還是初入修靈界的新人。


    在沒有師傅沒有資源的情況下,便可以憑一己之力結交好友,並且在幾月時間內晉升到靈師九階,這絕非下界之人可以輕易做到的。


    聽見隱世錦這句話時,正在記下路線的陳錦年突然一頓,身子僵硬,眨了眨眼,笑著說道:“你不是帶我看什麽東西?總不會是帶我來看這個地方的全貌吧?”


    陳錦年這麽一提起,隱世錦才點了點頭,緩聲道:“我剛剛,擴散精神力查探了一番,發現這裏是個小世界,應是用進入媒介將陣法和小世界鏈接起來,隻不過這裏和陣法的鏈接時間有限,時間一到,陣法便會關閉,我們也出不去。”


    隱世錦說完,便看著陳錦年等她迴應,卻見她忽然認真的看起了下邊的地貌。


    “怎麽了?”隱世錦一臉疑惑的順著陳錦年看的幾處地方看去,在他眼裏並沒有什麽異常,隻是在陳錦年眼裏,卻化作了一條條陣法的形成路線。


    陳錦年將看的幾處點全然牢記於心,才一臉沉重的說道:“這整個小世界都是由一個陣法包圍著,若是不出我算的位置,中心處朝南北方直去應當有一個湖,那湖便是出去的生門。”


    “中心處是那。”隱世錦朝著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指去。


    順過去看,陳錦年心中便已經了然,想著下去,卻被隱世錦一把拉住。


    “你腳下如今踩的可是雲,你也不怕摔死?”


    隱世錦一說,陳錦年才恍然想起,自己是由隱世錦帶上來的,剛剛居然一時情急忘記了,若是隱世錦是個反應遲鈍的,怕此時她已經摔成肉泥了。


    畢竟哪怕的禦物飛行,也不曾飛得這般高,因為不是自己所能達到的境界,若是故意飛高,那便會被天地法則鎮壓。


    若不是隱世錦,她根本無法來到這個高度,還穩妥的站在這裏。


    見陳錦年難得犯糊塗,隱世錦眼底帶笑,手一揮,二人便出現在了原來的位置。


    “想做什麽?”


    “帶上流砂,往中心處趕去,得先到那裏我才能確定這陣法是否如我所想。”陳錦年說著便朝山洞的方向走去,正要踏進山洞,流砂也剛好走了出來,手上拿著的是剛取出來不久的妖獸獸核,這裏的妖獸居多,不必南穹正常的地方,大多孕育出來的都是靈獸。


    “主子這是要去哪?”流砂見陳錦年的神情並不像是要迴山洞中消息,便立刻將獸核放進自己編製的一個袋子裏,懸掛在腰間,讓人看不出裏邊放著的是外邊一顆數萬兩的獸核。


    流砂如今的修為已然在靈師八階,加上新學的不少技能,還在慢慢消化,借著練習新技能的機會,又可以獲得更多的靈核獸核,這對於流砂來說無異於是兩全。


    “去這地方的中心處,我還得抓緊出去才是,昨日我渡劫必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若是再不出去,不用多久,便會有人尋過來了。”陳錦年將洞中的痕跡抹去,又一掌將山洞掩埋,看起來如同一處尋常坍塌的山洞並無區別。


    三人剛走不久,山洞麵前便出現了不少人,大群人都在互相端望著,確定與自己要找的人無關時便也都散了。


    雁過留痕,即使陳錦年將山洞的一切痕跡抹去,但卻忘記她和流砂在這裏留下了不少血腥,也正是因為這些血,讓人確定沒有找錯方向,並且順著痕跡跟了過去。


    他們之中有極少人是同行的,大多都在進來時被打散,如今孤身一人在外難免警惕些。


    陳錦年雖然朝著那座山峰馳去,卻也心思縝密的在禦扇的過程中在身後灑下了不少奇奇怪怪的藥粉,多是能留下痕跡的,若不然這些人怎麽跟得上禦扇的陳錦年。


    陳錦年自認自己不是什麽好人,生門必定會有什麽東西看守,她這般做隻是為了讓他們分開到達,由他們先試探就是了,自己靜觀其變才是上上策。


    順著陳錦年留下的痕跡一行人朝著幾個方向一臉不知所謂的來到了中心。


    中心處,十二根石柱屹立於此,十二根石柱之上刻著十二神像,這十二尊神像都精心鑿刻了各個部位連衣服的紋理都活靈活現,卻在臉處不做處理,留下一片模糊凹凸能看出大概的臉型。


    一大群人之中總有幾個是懂得的,他們站在人群前看清之後,便不動聲色的退後了許多,有人心思陰狠,便在背後身上將人推了上去。


    那十二神像圍繞著是中心立刻便發出一陣光亮,緊接著便有一尊神像動了起來,分明看不清的臉上卻能讓人感覺到在發怒。


    幾個懂些皮毛的當即轉身就跑,也就在他們跑的一瞬間,神像猶如活物一般從石柱上飛落下來,他一手持著個酒葫蘆,另一隻手還拿著劍。


    倒酒的動作十分生氣,像是喝了一口酒後喝醉了一般,那神像先是耍了一個劍花,朝著被推上來之人一劍刺過去,直穿心髒,毫無反抗能力的便徑直的倒了下去。


    這一下子一條人命沒了,可不就把有些實際上沒見過什麽大場麵的公子哥嚇壞了,當場就連劍都拿不穩了。


    陳錦年三人雖在暗處,卻發現其中並沒有興無的人。


    想起江卿良那家夥,陳錦年便多了幾分關注,畢竟與關瑾惜有段連她本人都不知曉的過往,人和人的熟悉感是不會騙人的。


    她見到江卿良時的第一感覺確實是熟人,隻可惜她翻找了許久也未曾在記憶之中找到有關於江卿良和她認識這方麵的信息,反倒是她單方麵愛慕江卿良。


    隻是看了許久,沒看到江卿良,也沒看到蔣思楓,甚至連帶隊的付茹倩都沒看到。


    反而是看到了一個不想看到的蘇茜茜,陳錦年擰了擰眉,繼續看著那邊的情況。


    神像複活殺人,招招致命,那些人早已亂成一鍋粥,而陳錦年卻在上邊想著破解之法,這十二神像,對應的其實在這個小世界中的十二個範圍,每動一尊,便需要一條人命為代價,這次,隻需要死十二個人。


    有些放鬆下來的陳錦年拿出一張處理好的符紙,在上邊用歿炎寫上了符文,再加以靈力激活符紙,朝著那邊拋過去。


    頓時間,十二尊神像紛紛複活,從石柱上脫離下來之後,卻沒有移動,反而是停在原地。


    “你沒想讓那十二個人去死以激活陣法?”隱世錦一副不理解的模樣,他剛剛以為,陳錦年這道符紙是放任那十二尊神像去殺人,以命激活陣法。


    沒想到,陳錦年竟並不是要這麽做,隻見陳錦年斜了隱世錦一眼,五指操控著下邊的神像,不屑的說道:“我看起來像是那種人嗎?”


    躲在陳錦年背後的流砂暗暗點了點頭,下一秒便被陳錦年獎勵了一個板栗。


    捂著被陳錦年賞爆栗的額,流砂哭喪著一張臉看著下邊的神像被陳錦年操控著。


    “蘇茜茜那家夥怎麽還不動手!?”陳錦年咬牙切齒的說著,兩人這才發現陳錦年的不對勁,她臉色憋的通紅,手上青筋暴起,將十二尊神像都牽製得死死的。


    就在陳錦年快要牽製不住的時候,下邊一身藕色衣裙的蘇茜茜飛身而上,手中的綬帶將其中一尊神像捆住,隻見她咬破舌尖以此為祭,用綬帶將那座神像穩穩捆在原地不得動彈。


    接下來便是重複同樣的流程,快速的將十二尊神像全部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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