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年腳下朝左一移,躲過野狼的撲襲,看向一身血的流砂,擰著眉問道:“傷勢可嚴重?”


    手中動作未停,朝著那野狼不斷的揮動,劃破皮肉濺出來的血噴向陳錦年的臉上。


    “我沒事,隻是主子你剛渡劫境界還未穩固,不易打鬥!”


    流砂後退幾步躲開野狼王的攻擊,陳錦年伸手抓住流砂的手身形一轉與流砂調換位置,“境界未穩才要練練手穩固一番,隻升境界卻毫無實踐沒有什麽大作用。”


    話一說完,陳錦年將手中的焚燭擋於頭頂,那野狼王奮身一躍狼爪劃破虛空,銳利的狼爪在焚燭扇身抓下,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哪個在給小爺撓癢癢?”


    那野狼王見抓不爛這把扇子,猛的朝後退了幾步,卻在那一瞬間,原本被狼爪抓過的扇麵出現了一張人臉。


    陳錦年眼瞧這臉一出來,焚燭的氣勢都掉了好幾節,隻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實實在在的惹怒了野狼王。


    它低吼一聲,兇神惡煞的看著陳錦年,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撕裂一般。


    陳錦年一轉扇身,焚燭便猛的又縮了迴去,廢話他又不是傻,繼續待著挨巴掌嗎?


    “寒雷決!”


    陳錦年將扇朝空中一拋,雙手合十飛速結印,在印成的同一時間握住焚燭腳尖一點朝著野狼王弛去。


    陳錦年手勢詭異莫辨,讓野狼王一時之間隻能顧著抵擋焚燭而無心應對寒雷決,寒雷決一成,陳錦年掌心閃過一陣白光,一縷縷肉眼可見的白色雷絲在陳錦年掌心閃爍著。


    她手腕纏上一絲絲鞭股在一起的雷絲,讓野狼王望而生畏。


    “給我死!”陳錦年右手將焚燭一橫穿過那野狼的狼掌,手一移接過傳出的焚燭。


    又在同一時間將左手狠狠的插入野狼王腦袋,接力朝上一翻,手也隨之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角度。


    運起靈力,借著手力朝上一推,陳錦年的手便抽離了野狼王的狼頭,狼血隨著陳錦年五指朝上抽出而飛濺出五條血柱。


    野狼王痛苦的晃著腦袋,卻阻止不了疼痛,隻能任由著陳錦年的寒雷決在自己腦袋上邊蔓延開來,刺激著它渾身的神經。


    陳錦年飛起時朝左一傾,順勢穩當落地。


    一旁的流砂解決掉了三頭野狼之後,抽空看了一眼陳錦年的狀況,卻發現原本兇猛無比的野狼王已經倒在地麵上直抽搐。


    而和它打鬥的陳錦年此時正一扇刀一隻野狼的砍著,以追風逐電般的速度將那剩餘的野狼全都打死。


    在最後一隻野狼看著陳錦年滿眼畏懼的情況下,陳錦年左手滋滋作響的寒雷決更是一步一步的朝著它而且。


    嘭──


    被凝聚著巨大靈力的寒雷決擊到的野狼四分五裂開來,血肉橫飛,讓人望而生畏。


    “你清理,我迴去看看隱世錦。”


    陳錦年隻留下這麽一句話,便匆忙著朝山洞趕了迴去,那匆忙的背影落在流砂眼中,竟一時之間恍惚像是看到了喬指柔。


    “她真的很像您啊,娘娘……”


    流砂注視著陳錦年漸行漸遠的背影,低聲喃喃道。


    在陳錦年走入山洞之後,流砂才移開目光,看著滿地的屍體,將衣袖撩起認真的處理起來。


    陳錦年蹲在隱世錦前邊,她剛剛恍惚之間,好像迴到了東岐,迴到了他們還在的時候。


    隻是深陷於那裏,明知道是假的可還是想再待會,隱約聽見的互換聲讓她曾走過神,隻是片刻便被身旁的好友拉迴神來。


    隱世錦此時像是睡著了一般安寧的睡顏讓陳錦年不禁伸出手,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摸了摸,撫摸過他的睫毛時,有些微顫,像是要被驚醒一般。


    陳錦年猛的縮迴手,卻半晌也未見他醒過來,想到剛剛在夢境中的互換,陳錦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才發現自己臉上的麵具早已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


    從桃花中拿出一個藥盒,一打開,盒子裏邊躺著一顆白滾滾的丹藥,拈起丹藥掰開隱世錦的嘴喂下,再聚集來一團水靈力化作一小束緩緩倒入他的嘴裏。


    緩緩輸送進體內的藥效飛速的擴散複原著隱世錦的身體,連帶著內傷也在不斷的痊愈。


    看著隱世錦周身散發的淡金色光暈逐漸黯淡下來,陳錦年急忙轉過身去。


    隱世錦一睜開眼,便瞧見一個單薄的後背在他麵前,一雙似湖水般深邃的眼眸放在眼前這人的身上,遲遲沒有移開。


    直到陳錦年實在忍不下去這背後的注視轉過身來的時候,隱世錦伸出手猛的抱住陳錦年。


    “幸好你還活著。”


    隱世錦低啞著嗓子,那種慶幸被陳錦年感受到,隻是這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她呆泄著沒有反應。


    良久,隱世錦鬆開手,雙手把住陳錦年的肩,細細的看著她的臉,半晌低笑出聲來。


    “你笑起來還挺好看。”陳錦年看著隱世錦少見的笑意,琉璃般的眸子閃了閃,眨了眨眼。


    “你不該問我在笑什麽嗎?”隱世錦被陳錦年的想法拉開了原本準備好的迴答,無奈的將陳錦年的想法拉到正途上來。


    陳錦年挑了挑眉,一臉疑惑的問道:“你在笑什麽?”


    見陳錦年問出這句話來,隱世錦才伸出手在她臉上擦了擦,“笑你像隻小花貓。”


    隱世錦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想這麽說,隻是莫名覺得與陳錦年就應該這般相處,他眉眼帶笑,看起來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隻見陳錦年側過臉看隱世錦擦過她臉的手,看到那一手的血,陳錦年忙不迭的後退幾步,用衣袍擦了擦手,無奈衣袍也被染上了汙血,擦了也無濟於事。


    看向隱世錦原本白潔的衣服上還有些小紅點,想起她醒時,耳邊的聲響。


    陳錦年把手在身上擦了擦,撩起隱世錦的衣袖便把手指搭上去,一個唿吸便把手收迴,一臉慶幸:“沒事就好。”隨後又盯著隱世錦看了好一會,“天地法則要下雷劫劈我你就讓劈就是了,為何要替我抵禦那天地法則?”


    陳錦年的問題讓隱世錦沉吟了片刻,他微擰著雙眉,“興許是心之所想,便就這麽動手做了。”


    “那便是大腦來不及思考,我還以為你心悅於我,哎~可惜了。”陳錦年一副可惜的模樣,前半句是調侃,後半句是遺憾。


    心中卻有著難掩的失落,隻是,心之所想嗎?


    隱世錦一愣,“我的意思並非是一時的想法,而是我……”說道著,隱世錦頓了頓。


    陳錦年以為他心中為難,便開口說道:“無事,一時的想法便是一時的,我又不是一般的女子,不會因此難過。”說罷無奈的撇了撇嘴便想起身到其他地方去。


    “不是……”隱世錦一看陳錦年這般,心中一急,身上拽住陳錦年的手,這不拽不要緊,一拽倒是讓毫無防備的陳錦年猛的一跌朝著隱世錦跌去,當即隱世錦便發出了一聲悶哼。


    陳錦年的臉噌的一下就紅了,她剛剛好撞在隱世錦的小腹上,掙紮著起身。


    “主~子。”流砂踏進山洞想問陳錦年野狼王的獸核要怎麽解決,卻沒想到看到了隱世錦坐在地上臉上掛著一絲可疑的紅暈。


    而陳錦年以一種好似爬進的動作,正與隱世錦四目相對僵持著。


    意識到自己打擾到這兩人的流砂急忙轉過身來跑走,也顧不得問陳錦年如何處置的問題。


    心中還納悶她們幾乎沒有分開過很長的時間,陳錦年是什麽時候和隱世錦在一塊的?


    不過她還以為像陳錦年這般的女子,會一輩子扮男裝調戲小姑娘才是,一想到小姑娘,流砂便可惜的歎了口氣,可惜了喬薇婉,年紀輕輕喪命於此。


    背後搗鬼之人怕是已經被陳錦年恨入骨了,想來一出去,陳錦年便會想辦法為喬薇婉報仇。


    於陳錦年待的時間常了,才發現,其實看似難以親近的陳錦年對待走進她的人都是滿懷善意的,甚至是無形之中的看中和關心,雖然並不明顯,當總能感覺到她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二人被流砂撞見的一瞬間,陳錦年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不會是被流砂誤會了吧?見隱世錦眼中沒有厭惡,陳錦年張了張嘴,才問道:“你……要說什麽?”


    兩人靠得十分接近,隱世錦幾乎能感受到陳錦年便急促的唿吸,熱氣拍打在自己臉上的那種感覺,心中有些癢癢。


    “我想說,我並非是一時的想法,而是我隻想著,護你平安,保你性命無憂,不受傷害。”隱世錦深邃的眼眸看著陳錦年,沒有閃躲,沒有心虛,那種發自內心的真實想法讓陳錦年心一慌。


    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是她從未有過的,這是什麽,生病麽?


    眼見著陳錦年的模樣,隱世錦便知曉,這個小丫頭是懂得撩小姑娘,卻不懂得真正的情愛。


    他嘴角一揚,扶著陳錦年坐在他麵前,輕柔道:“你還小,或是不懂,是我唐突,但我不想你誤會我。”


    隱世錦將陳錦年麵前的碎發撩起,眉目間的溫柔讓陳錦年心跳加速得厲害,更是有點喘不過氣來,急忙移開目光看向外邊。


    隱世錦便坐好,隻是嘴角始終掛著的笑若是讓他那十八護法看到了怕不是要嚇出病來。


    什麽時候他們家一心隻有報仇的少主也會找小姑娘了,要知道今仙界多少漂亮上仙、仙尊想著和隱世錦來個一夜風雲都被一巴掌拍出去,好家夥來下界才多久就看上一個下界的小姑娘。


    日後十八護法看到時,臉上的表情別提多精彩了。


    陳錦年閉上眼假寐,卻始終能感受到隱世錦的注視,搞得她渾身不自在,早知道剛剛就應該給這家夥下藥,迷暈個三天三夜多好。


    省的現在讓她這般不自在,陳錦年心中嘀咕著,卻不曾想隱世錦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一般把視線挪開看向別處。


    直到流砂估摸著時間差不多重新迴到山洞時,一踏進洞便被兩雙眼睛盯著,愣是讓她就地站住不敢向前走。


    確定兩個人都沒事後才緩緩的挪動腳步朝著陳錦年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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