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哥哥剛剛下手倒是不輕。”喬薇婉臉頰微紅,雙眼由於笑起來,倒是彎了幾分,像月牙兒似得十分好看。


    陳錦年手一鬆,焚燭便自動消散開來,她看向喬薇婉,“剛剛怎麽不追究下去,不計較他輕薄你了?”


    隻見喬薇婉麵露幾分糾結,“我覺得剛剛文城主做的有些過來,當街被迫下跪,眾目睽睽之下,那得多難受啊,好好道個歉就是了,而且……年哥哥沒來之前,其實我已經打他一巴掌泄憤了,後是因他出言不遜才會生氣。”


    說著,喬薇婉絞了絞袖子,猶豫的問道:“年哥哥,我剛剛可會太過分?”


    “不會,若被輕薄之人換做是我,如今他的手和他的舌頭,早已經不在他身上了。”陳錦年安撫的摸了摸喬薇婉的腦袋,從衣袖中掏出簪子。


    遞到喬薇婉麵前,“噥,簪給你買下了,等到了京城,便可以恢複自己的容貌了,你生得好,戴什麽都好看,又何必執著於臉是不是你的的問題。”


    “年哥哥待我這般好……”喬薇婉正準備說出心中的話,卻被陳錦年笑著打斷。


    “你可是我妹妹,陳小姐。”陳錦年笑著捏了捏喬薇婉的臉,便將眼神移開看向別處。


    喬薇婉眼中的光頓時黯淡下來,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梗咽的說道:“隻能是妹妹嗎……”


    街上熱鬧,她本以為這句話陳錦年沒聽到,隻是她忘記,陳錦年是修靈師,耳力非凡,這句話她聽得清清楚楚。


    隻是不願聽到,便當做沒聽到了。


    片刻之後,喬薇婉自己緩過神來,吸了吸鼻子,略帶鼻音說道:“在外邊久了,怕是要染上風寒,年哥哥請妹妹去宜城最大的酒樓如何?”


    陳錦年沒想到喬薇婉這麽快就以自己的妹妹自居,心中詫異與喬薇婉的的緩和能力強。


    挑了挑眉,順勢牽起喬薇婉的手,“既然你想,那哥哥自然要請你去最大的酒樓。”


    心中盤算著宜城中的酒樓,想了許久,人生地不熟她也不知道宜城有哪些出名的酒樓,想來也隻有第一樓能入她的眼,想著第一樓的飯菜也能養養喬薇婉的體質,哪怕不是修靈師,吃些也能延年益壽。


    “年哥哥,你可知宜城最大的酒樓是誰開的?”喬薇婉環著陳錦年的手,看著前邊許多人在一座酒樓門口等待著空出位來可以擠進去。


    “不知。”陳錦年如實迴答,朝著那座酒樓看過去,寫著醉仙樓三個字的牌匾懸掛在門口,門外接待客人的皆是帶著麵紗的美人,媚眼如絲,身姿妖嬈。


    饒是陳錦年,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喬薇婉這個小丫頭片子那是立刻炸了毛。


    “下賤胚子罷了,年哥哥喜歡這種類型?”喬薇婉嘴下不留情,出口便將那些迎客的女子貶低得一文不值。


    “倒也不是喜歡,隻是少見。”


    南穹民風不似東岐開放,在東岐被人習以為常隨處可見的東西,在這裏或許會被人所瞧不起甚至是指著鼻子罵。


    沒想到在這,也能見到這般開放的女子,雖佩戴著麵紗,但也是薄如蟬翼,擋不住什麽,平添幾分趣味罷了。


    “年哥哥,再往前些,便是宜城最大的酒樓了。”喬薇婉聽到了滿意的答複,便立即轉移話題。


    就算現在陳錦年隻是將她當成妹妹,可是在他身邊待久了,說不定會日久生情呢?


    喬薇婉心中想的美,連帶著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二人就這般走上前了幾步,一座規模龐大氣勢如虹的酒樓屹立於醉仙居斜對麵。


    二者對比起來,顯得醉仙居遜色了許多。


    卻也不難看出,每個經過這座酒樓的路人大都是望而卻步,明知是高不可攀,卻還是會將視線停留在上邊。


    酒樓門口左右各站了四個看守,站得筆直,身後皆是背著一把長三尺的九環長刀,刀柄處還有一個骷髏形的圖案。


    八名看守臉上都帶著黑鷹麵具,將上半臉遮擋得嚴實,隻露出一雙無時無刻不再吐露出戾氣的眼眸。


    光是這八名看守就幾乎讓所有人都望而生畏。


    門四扇全開,裏頭時不時傳出來悅耳的歌聲讓人著迷。


    陳錦年抬起頭看向酒樓上方的牌匾,第一樓三個字一看便是易念親筆寫下。


    字,劍拔弩張,猶如劍出鞘一般氣勢十足。


    喬薇婉一看見門口八個看守,腿竟軟了下來,拉扯著陳錦年,可憐兮兮道:“年哥哥,要不我們去醉仙樓吧?”


    眼見喬薇婉眼中的退色,陳錦年無奈的笑了笑,“不是你想來宜城最大的酒樓吃飯嗎?這第一樓可比那醉仙居大的多。”


    “可是……”喬薇婉再看向那八位看守,仍是覺得十分可怖,想要再說什麽,卻沒想到陳錦年直接拉著她上前。


    在門口兩位看守身上攔之前,陳錦年率先停住腳步,看向其中一名看守,“你們樓主應當有讓你們看過我的畫像。”陳錦年神情依舊,身上那股少年感絲毫為散,可眼神帶著的壓迫卻讓麵前這位看守心生幾分退意。


    迴想起管事曾拿給他們八人看過的畫像,與麵前這人一對比,完全重合的臉立刻讓他後退幾步,躬身拱手。


    “不知公子來宜城,一時未認出,還望公子恕罪。”看守低著頭,頭低過手,眼珠子不停轉溜。


    “無礙,他給你們看應該是許久以前的,與我如今是有幾分不同,認不出也在情理之中,隻是你們這眼神怪滲人的,嚇到我妹妹了。”陳錦年好意提醒,這八人想來是易念從喪魂宗調出來的,喪魂宗內亡命之徒甚多,易念在外收進宗的人也是不少。


    八人一經提醒,目光不由得轉移到陳錦年身後的喬薇婉身上。


    嬌柔小姐的模樣一看便是經不得嚇的,收斂了氣息,八個大漢竟都一時間不好意思了起來。


    “樓主讓我們要擺得嚇人一點,在宜城才好讓那些世家或是散修不敢惹我們,時間長了我們都習慣了,嚇到小姐真是不好意思。”


    看守的氣勢一散,喬薇婉便感覺舒緩了不少,看著陳錦年的眼神有些複雜,能讓第一樓之人對他畢恭畢敬,他究竟是什麽人。


    “你們在外邊站著也辛苦了,這給你們,不用拿給你們管事的,他在裏邊看得真切。”陳錦年手一揮,一瓶丹藥出現在她手中。


    遞過去時說的話,讓此時位於第一樓樓下幕台後邊的管事手一顫,看向影投石內的陳錦年,將手中的書放下,走了出去。


    “多謝公子。”


    樓內的規矩雖從沒未那位外人破例過,可陳錦年在第一樓,可不是外人,易念有心與之交好,自然會做到最好。


    還未等陳錦年踏進樓內,管事的便從裏邊走了出來,朝著陳錦年行禮,姿態放得極低,“公子,二樓最好的席位已經為您準備好。”管事不多說其他,也不阿諛奉承。


    陳錦年點了點頭,帶著喬薇婉走了進去,一進第一樓,迎麵而來的是兩個穿著白琉褂紅邊衣裙的侍女,臉上帶著的麵具與剛剛外邊的看守一樣,隻是顏色不同。


    在第一樓內,以兩種麵具區分三類人,一種是黑鷹麵具,指有修靈師,一種是白色麵具,指普通人,而還有一種,不戴麵具,腰間佩戴著一塊飛鷹令牌的,是第一樓內有話語權之人。


    管事的便是腰間帶玉,他見侍女來引路伺候,便默不作聲的退下。


    二人剛一入坐,侍女便如同變戲法一般拿出一張菜單來。


    “公子請看。”侍女跪坐下,將菜單雙手奉上。


    陳錦年一接過手,菜單內的菜式給人一種目不暇接的感覺。


    各式各樣的菜品被分得清楚,陳錦年隨意的點了些東西,再看向喬薇婉,滿臉糾結的咬著指甲。


    “婉兒怎麽不點?”陳錦年疑惑不解的問道。


    隻見喬薇婉往陳錦年這邊傾過來些,小聲說道:“年哥哥,第一樓一道菜便是幾百甚至幾千兩,是不是太貴了些?”喬薇婉小心翼翼的說著,邊說還邊觀察著陳錦年的臉色。


    陳錦年聽了喬薇婉這話,隻覺得好笑,“無事,我出得起。”第一樓的要價雖高,但其實還有另外一種支付方式,是屬於修靈師的,用靈石支付。


    可以找煉器鋪買空靈石,由修靈者引導外界的靈氣順著之間的靈脈走一圈,不入丹田,順進靈石之中,這對於沒錢的低階修靈師而言是個極好的賺錢道。


    引導靈氣不吸收入丹田雖不能增添修為和靈力,卻能滋潤靈脈,對於靈脈的吸收穩定會增添許多。


    對於陳錦年這種丹藥多又卡級在靈師八階的人而言,桃花源中已經不知不覺的注滿了許多。


    說來還是蔣思楓來尋她時手中還有個未注滿靈氣的靈石,她才發現了這樣的樂趣。


    那日蔣思楓戴著剛剛煉出的聚靈鐲,修煉起來比起從前增添了不少穩定。


    在遇到瓶頸之後,她第一時間是去買了一大簍空靈石,在馬車中填補著,連帶著盛獻策也被她帶上了這條路。


    靈石在修靈師和凡人兩類之間是通用的,所以在她注滿了數十顆靈石之後,就打算去尋陳錦年討要一些錢銀,等到京城這個處處需要錢的地方,靈石也會顯得路更好走些。


    被帶上這條路的陳錦年時不時便在馬車內手握空靈石,看似是在假寐,實則在修靈者的眼中,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周圍的靈氣被陳錦年吸入而又從手部輸入進靈石內。


    靈石一旦注滿,便會呈現飽和狀,靈氣純淨度越高,靈石的顏色也會有所變化,從黑到白可以清晰的分辨。


    而陳錦年所注滿的靈石每顆都是呈現出乳白色,看起來就十分養眼。


    “年哥哥,你的家在哪啊?”


    二人點完菜後,兩位侍女也被喬薇婉趕走,旁邊有人時,她總是有些不自在。


    眨巴著烏黑的眸子看著陳錦年,等待著她的迴答。


    陳錦年看著台下歌舞的眼眸一黯,看向喬薇婉,“說起來應當算是京城人士,隻是我自幼便不在南穹生活,所以一時之間也說不明白。”


    陳錦年所言不假,她生在東岐,死在東岐,重生之後,蘇家並非她的家,京城那位她又不想認,可笑她如今竟然成了無家可歸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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