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迴來,你怎麽會出現在南穹,而且這身體,是奪舍來的?”趙綿兒嘴中塞著酥肉,說話還有些含糊不清。


    陳錦年聽著這話搖了搖頭,“我並未奪舍,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這應該叫重生,東岐時我便已經算到自己氣數已盡,死後再睜開眼就在這具身體內了。”


    趙綿兒瞪大雙眼,滿臉驚駭,一副驚嚇過度的反應,她起身走到陳錦年身邊,仔細的研究了好一會,甚至伸出手掐了掐陳錦年的臉。


    “厲害啊,我死了還修了數十年才幻化人身,你這一死就直接活到另一個人身上,嘖嘖嘖,難怪歿炎筆選你做主人,果然與眾不同。”


    見趙綿兒這樣說,陳錦年不住的搖了搖頭,這有什麽好的,死了再活不過是給了她一個報仇的機會罷了,還不如順便失憶,以她的性子和能力自然是能過著不錯的日子。


    此時身處桃花源的歿炎挑起帶了幾分妖豔的眉:“我選你完全是因為你是浮惜,這些重生複活什麽的可與我無關,幹這事是要天罰的,這鍋我可不背。”


    “知道了。”陳錦年無奈的迴應,據歿炎所說,他之前契約她之後便一直在沉睡,近期才醒過來,又怎麽可能是歿炎救的自己。


    浮惜,浮惜究竟是誰,一個強勢的女神君,她不知道歿炎是不是認錯人,可她對什麽女神君不感興趣,就算是她的前身,也得等她這輩子過完再說。


    歿炎在樹枝上坐起,伸出手掐指算了算,片刻之後才神色凝重的放下手,低聲喃喃道:“竟還真有人受這天罰,沒想到浮惜下凡後也是桃花不斷。”歿炎搖了搖頭,身形一晃從樹上下來,朝著桃花林中輕輕一揮,一間木屋出現猛的出現。


    緩慢的走近之後伸手一推,屋中竟和外邊絲毫不一致,屋外一看一間隻能容納十五人不到的木屋居然擴大了數百倍。


    歿炎一走進屋子外邊便再看不見木屋。


    屋中漂浮著縮小版的二十八星宿,每一顆星宿上邊都係上了一條銀色的線。


    歿炎走到二十八星宿的銀線連接的終點處,一個巨大的星盒閉合擺放在那裏。


    隻等歿炎凝神專誌,一縷陰寒的神力,緩緩注入星盒,隨著注入的神力越來越多,星盤逐漸展開。


    “這千年未曾打開的肆朽星盒,竟然又因為你打開了。”歿炎深邃的墨色眸子裏淌出吞噬般的森寒之氣。


    一雙桃花眼不斷溢出寒光,目光停留在星盒上,透過星盒看便世間萬物,片刻之後,歿炎俊臉刷地慘白一片眼尾滲出一滴血淚。


    脫離狀態的歿炎立刻閉上眼睛,慌忙的揮手關掉星盒快步離開屋子。


    一出來便不顧其他的,大手一揮將一大群桃花精妖以暴風吸食的速度將它們吸收。


    等臉色恢複了些許之後,歿炎輕咳了幾聲才和陳錦年神識交流。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能不能不去京城?”歿炎有些委婉的開口詢問,桃花源中的他此時眉頭緊皺著,三千花妖剛剛大半毫無準備的被吸收,還有些緩不過勁來。


    都紮堆躲在桃花樹後邊偷偷觀察歿炎,等待他下一步的動作。


    正和趙綿兒聊著她近年來的趣事的陳錦年突然聽見歿炎這句話,一頭霧水,微挑著眉發問道。


    “怎麽了?”


    “我……我……”幾乎沒撒過謊的歿炎顯然不知道怎麽和陳錦年說,靠星盒天眼所看到的東西是絕對不能透露的,要不然就算他在這桃花源中,那天罰也會準確無誤的劈在他身上。


    “不能說?”陳錦年見歿炎支支吾吾的,嚐試著追問道。


    歿炎沉默了片刻,“京城對你的影響很大,我無法算到你日後會不會死得很慘。”想到自己剛剛在星盒中看到的場景,臉色又白了幾分,陳錦年的變數怕是上麵都還未察覺到。


    若不是他好奇,也不知道將來她居然會幹出這般不要命的事情,這可是她的第百世,若不能安穩度過,便無法再迴去。


    陳錦年眸中閃過寒光,揚起嘴角,邪邪一笑道,“死?有何懼,你看我向是怕死的人嗎?若旁人想殺我,那我便先一步送他去地獄見冥王。”


    聽著這帶著殺意的迴答,歿炎便知道他阻止不了陳錦年的一意孤行。


    一如之前一般,隻能親眼看這她因為鳳華和愛慕她的太子打鬥,還衝動傷了神後。


    鳳華,想到這個女人,歿炎滿腔怒火欲翻湧而出,朝著一旁的空地猛的打了幾掌泄氣,才一臉無事拂了拂身上的灰塵,縱身飛上樹枝接著假寐修行。


    一旁的趙綿兒見陳錦年突然走神,疑惑的問道:“你怎麽了?”


    “無事,靈獸找我,說是找到好東西了。”陳錦年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實際上飯團自從上次出門到現在都未曾迴來。


    這麽一說,陳錦年才突然想起飯團這個家夥的存在,心中神識與之溝通。


    “你死哪去了?”陳錦年毫不客氣的開口讓不遠處的飯團心一撲騰,好家夥,它丟了那麽久,自己的主人終於想起自己這個契約靈獸的存在了。


    “臭……主人,你怎麽才想起來,我跑遠了差點沒餓死,讓人救了,你趕緊來接我。”飯團飛速迴應,在第一個說出來的時候就收到了隱世錦警告的眼神。


    抖著圓潤的身子苦著一張臉,老實的迴答陳錦年的話。


    被隱世錦撫摸的身子微微顫抖,它太明白這個家夥的可怕之處了,就算換成是陳錦年也沒辦法隨隨便便就殺了它這個麒麟神獸啊,這個男的伸手就掐它脖子差點沒把它神魂震碎。


    迴想起前幾日這個家夥就是用這個手掐的它,飯團隻要一感覺到背後的觸感就止不住的心悸。


    平日裏習慣了飯團那種說話方式,突然轉變,陳錦年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她眼珠子軲轆轉了轉,“現在在何處,我去接你。”


    趙綿兒好奇的望著陳錦年,嘴裏嚼食的動作卻未停下來。


    她晃了晃一旁的鈴鐺,立刻便有人毫無聲息的端著還散發著熱氣的葷菜走了進來。


    “閣主,是否需要再拿兩壇子酒來。”端菜那人語出驚人,陳錦年也不由得抬起頭來。


    隻見趙綿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咧嘴笑道:“一不小心的暴露了,嘿嘿。”


    陳錦年也不過多詢問,畢竟如趙綿兒這般強悍有能力有才華的女人如果在南穹幾十年都混不出一個名堂來,那可就當真對不起她自己。


    趙綿兒嘴唇的浮出弧角相當完美的笑意,她就喜歡陳錦年這種不該過多追問絕不追問的性子,如今誤會解除,她一定要抽空和陳錦年打一架,想想都幾十年沒打架了,倒是生疏了許多。


    陳錦年絲毫沒有察覺到趙綿兒此時看向她的眼神像是許久未吃到肉的餓狼一般。


    在隱世錦的指引下,飯團順利的說出了地址,這倒是讓陳錦年有幾分驚訝。


    沒想到居然是江府,難道挾持飯團的人是江卿良?又或者是江城主?


    江城主劫持飯團這個想法剛冒頭就讓陳錦年否定了,那剩下的便隻有江卿良了。


    “今天晚上我還有事,明天再去接你,到時候我還得用到你。”陳錦年沉思了片刻才迴應了一直在詢問陳錦年什麽時候來接它的飯團。


    隻見原本淡笑著撫摸飯團的隱世錦手微微一頓,剛剛好停在飯團的脖子,嚇得飯團話都來不及迴,撒丫子就想跑。


    被隱世錦伸手無情抓迴之後,飯團便癱在原地不動,仍由這隱世錦的靈力想綁狗鏈子一樣綁著自己。


    隻見隱世錦抬起覆蓋這一層淡金色的眼眸,“若是明日她不來,你便不用活著了。”說著隨手跑去一個縮小版的囚籠將飯團關在裏麵。


    本來飯團想著這個家夥一走自己就聯係陳錦年趕緊來救它,沒想到半天沒迴應之後,飯團才發現,這個囚籠居然還能切斷它與外界的聯係。


    它一臉生無可戀的四腳朝天躺在那裏,心中將陳錦年罵了個百八十遍。


    要是問它為什麽不罵隱世錦,廢話,誰知道那個家夥能不能聽到,變態得要死。


    “小年寶貝~”


    陳錦年剛結束神識交流就聽見這麽個惡心又熟悉的稱唿,她熟練的起身準備往後退,手卻被一把拉住。


    趙綿兒雙手雪白,如兩段剛出水的嫩藕一般光澤白滑,卻又修長,十指如青蔥一般,就算握住她的手也感覺不到她的手繭。


    隻是這麽一隻看似柔弱無力一掰就斷的手,此時完完全全的捏住了陳錦年的手。


    陳錦年笑眯眯的迎上趙綿兒有幾分戰意的眼睛,立刻就明白多年不見,女將軍的手癢癢的毛病又犯了。


    迴以勾唇,趙綿兒深意一笑,看著陳錦年的眼中滿是“你懂我的意思吧”的眼神。


    陳錦年眨巴著眼睛,“不是我不打,我才過來幾個月,你也不想勝之不武吧,而且我一會要去搞事情,好姐姐,我求你放過我。”說著,陳錦年臉上露出了可憐巴巴的表情。


    讓趙綿兒瞬間露出一副犯惡心的表情,幹嘔了幾下,“你正常點,惡心死老娘了。不打可以,但是你要搞事情必須帶我一個。”趙綿兒堅定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陳錦年,手中的動作也沒用放輕,反而是更重了幾分。


    “誰讓你先惡心我的,之前都說好了,打架直說別惡心我,帶你一個就帶你一個,別給我暴露了就行。”陳錦年嫌棄的撇了一眼趙綿兒抓住她的手,狠狠的拍了下去,就在快要拍到的時候,趙綿兒迅速收手躲過一劫。


    而陳錦年也及時收手,避免了打傷自己的局麵。


    “去哪你說,要什麽家夥我這暗室都有,隨便拿。”趙綿兒一臉我有錢的模樣,走到一般轉動將一麵華麗的屏風斜著推了一下,立刻有應聲出現一間暗室的暗門。


    幾乎在此之前,暗門那處地方和牆麵毫無破綻,根本讓人想不到這麽平攤的牆後麵居然還有個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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