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事多了。”陳錦年毫不留情的迴懟道。


    “是啊,以前總被我欺負的廢物表妹居然能以一己之力斬殺近三階的雙蛇,當真是厲害得緊。”蘇悟夢隨意的坐下,食指輕指著身旁的椅子。


    陳錦年選著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眼睛上下掃射了幾次,蘇悟夢今天身上的陰霾少了許多,到時有幾分之前的樣子,隻是他今天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是不是在想我今天來找你幹什麽。”蘇悟夢手撐著腦袋,微微歪著頭,一雙眸子從始至終沒有從陳錦年身上移開過。


    見陳錦年不迴答,蘇悟夢自顧自的說道:“我聽說蘇家主最近為了治蘇洛琪的傷,可是大把的藥劑丹藥往她身上砸呢,蘇府的煉藥師,真是可惜……”說著蘇悟夢還一副可惜的搖了搖頭。


    “可惜什麽?”陳錦年順著他的話問下去,神色鎮定,似乎真的不怎麽在乎一般,如果忽略掉衣袖中緊攥的手的話。


    蘇悟夢如願的聽到陳錦年的問話,滿意的顎首,緩聲道:“據說蘇府的煉藥師因為煉不出能治愈傷的藥還被那個姓柳的女人打了一掌,嘖嘖嘖,畢竟是一個手無寸鐵隻會煉藥的,就憑這靈者七階的一掌怕也是要丟了半條性命的吧。


    陳錦年一臉平靜的伸手倒了杯水潤了潤嗓子,片刻之後才抬起眸子,幽幽道,“然後呢?”


    聽見陳錦年沒朝著心中的想法而做,蘇悟夢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又有些錯愕。


    她會這麽迴答倒是自己意料之中的事,隻是對這個因為她才遭受到這般對待的煉藥師,蘇悟夢突然有些懷疑自己所打探到的消息。


    那個煉藥師當真和這個女人很熟悉嗎?不是說她贈送了那個煉藥師一瓶上等的藥劑救他的妻子麽?


    “你…不想救他麽?你當知道那個煉藥師和蘇家簽的是身契,契約日期未到之前就算死在蘇家也隻能就此作罷。”蘇悟夢劍柄一伸挑開陳錦年手中的杯子。


    他看不慣陳錦年這幅滿不在意的模樣,就像幾月前在興無山,她亦是這般滿不在意的將他推入深淵。


    “蘇悟夢……”陳錦年輕聲的喊了下蘇悟夢的名字,見他看向自己,才譏笑的說道:“你真囉嗦。”


    語畢,陳錦年起身不顧蘇悟夢愕然的表情,大步離開天字一號房。


    蘇悟夢看著已經沒有人的一號房,眯著眼摸了摸臉上的麵具,低著頭似是自嘲的笑了笑。


    是了,這個女人,她沒心。


    他陰惻惻的笑出聲,這個笑聲難聽得緊,卻又好像極致的壓抑著。


    陳錦年一出門表情便變得陰鬱至極一路上沒人敢和她搭話,她忍著心慌,四處尋找流砂的身影,最後走到後院時,正好撞見踏進後院來拿自己的妖刀的流砂,身上拉住她後,附耳沉聲道:“去蘇家打探一下肖柯的狀況。”


    流砂點了點頭,即刻拿起一旁掛著的妖刀,手晃一下妖刀就變成了一把普通的劍。


    看著迅速離去的流砂,陳錦年走迴到天字三號房中,那裏還有幾套她備用的衣服。


    換上女裝,將束著頭發的發帶拆下來,嫻熟的將頭發挽成一個朝雲髻,將麵上的麵具取下,看著鏡子女子裝扮的她。


    陳錦年嘴角微揚,大步走了出去。


    隨意的在街上晃悠著,很快就有人發現她這個“蘇家大小姐”的存在,緊接著就有人去通知蘇府的人拿賞錢了。


    陳錦年正讓賣糖人的老板照著自己捏一個,剛剛捏好接過手,就感覺到四周出現了很多修靈者的氣息。


    她勾唇道:“老伯你這個糖人捏得真好看。”


    那賣糖人的老伯見自己被誇了,嘴角都咧到後腦勺去了,“我在這塊都捏了幾十年糖人,這捏出來的糖人少說也有八分像,小姐以後常來啊。”


    老伯笑嘻嘻的說著,陳錦年也笑了笑,從一旁的纏枝牡丹圖樣的荷包中拿出一錠銀子。


    這時候老伯就不敢笑嗬嗬了,當即就變了臉色,“小姐這可使不得,這糖人也就五紋錢,我怎麽敢收呢。”


    老伯推辭著,陳錦年卻淡笑著搖了搖頭,“老伯,若是以後有機會,我天天來您這買糖人,這就當定金了。”


    說著一手將銀子塞進老伯手裏,一手握住背後一人打過來的拳頭。


    眸色一厲,腳下橫空一掃,將身後襲來的人一腳掃趴下,又順勢下腰躲過斜麵刺過來的利劍。


    手中的折扇靈活的朝另外一個砍過來的人的眼睛襲去。


    腳下輕點把戰場拉離老伯的攤位。


    她勾了勾唇,看著那三個身穿著繡有蘇家族徽的衣服的人,一臉輕蔑的問道:“是蘇老太太,還是柳依琴?”


    三人明顯一怔,隨後同時開口迴答:“我三人奉命前來捉拿殘害親族的蘇洛惜,大小姐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陳錦年噗嗤一笑,連帶著手中的折扇也跟著顫三分,“好厲害呢,捉拿,蘇家真是好大的手筆,三個靈者六階抓我一個小廢柴。”陳錦年歪了歪頭,眉眼帶著笑,下一秒卻化身成吃人的厲鬼一般。


    三人還沒從自己的修為被對方看透的震驚中出來,就見陳錦年如鬼魅一般。


    她麵無表情,手起扇落,隻聽見“嘩——”的合扇聲,三人的頭顱應聲而下,在地上滾了好一會才停下。


    三人的身體也失去支撐跪下,三人奇跪,脖頸上空無一物,血液從脖子處不斷的噴出來,染紅了地麵。


    老天似乎十分看場合的下起雨來,雨水衝刷著三人留下的血液,也衝刷著噴濺在陳錦年身上的血。


    就在陳錦年打算離開時,身後響起了熟悉的唿喊聲。“惜兒!”


    她緩緩轉身,看見了蘇長風……以及身後的各位族叔,還有柳依琴。


    陳錦年現在真的很想一把血糊在蘇長風的臉上,她很討厭這個失望的表情啊……


    她嘴角微揚,嬌聲問道:“父親有何事?”


    蘇長風似乎沒想到陳錦年會這般迴答,他皺著眉,大聲嗬斥道:“我本以為你出現是已有悔意,沒想到派人來接你,你居然下次毒手!”


    陳錦年笑著搖了搖頭,“家主大人真是好生眼瞎,他們要殺我我不應該迴擊嗎?”陳錦年敢說,如果她沒突破,隻是個他們眼中的一個低階靈者,憑借這幾個靈者六階的就足夠將她在這裏砍成八塊。


    “你!我隻是派遣他們來接你,又怎麽會要殺害你!你當真是心思惡毒!你…你!”蘇家主怒火攻心一下子差點上不來氣,他咳嗽了幾聲,柳依琴立刻就上前給他順氣。


    眼前這一幕何嚐不刺痛陳錦年的心,她笑了笑掩蓋住她眼中的閃爍,低垂著頭,卻聽見柳依琴略微有些嬌軟的聲音不大不小的傳來。


    “捉拿蘇家叛徒蘇洛惜,生死不論。”


    聽著她這句話,陳錦年又是笑出聲,這次不知道是笑她對蘇長風抱有一絲希望,還是笑柳依琴的愚蠢。


    生死不論,那便是死了,蘇長風眼中隻是閃爍了兩下,他還未傳信迴去,就算如今這個女兒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隻要消息夠準,可是……


    隻在他思考的片刻,在柳依琴眼中就成了猶豫,她恨這個男人怎麽對這個重傷了自己親女兒的人這般心軟,她眼眸一淩,身旁幾位蘇家子弟立刻執劍上前攻向陳錦年。


    陳錦年邪笑著抬起頭,眼中溢滿著嗜血,這一刻,她沒有再藏拙,渾身屬於靈師三階的靈壓噴發而出,跑過來的幾個蘇家子弟被靈壓震飛。


    其他人一見如此,有些退縮,卻見柳依琴的手中突然出現一遝紙,那是他們的命契。


    所有人隻在一瞬間便是不要命的像前攻去。


    陳錦年手中的折扇不斷揮出一道道靈力,另外一隻手一劃,一道符紙從衣袖中飛出粘在人的身上,隻一粘上便發生了劇烈的炸響聲。


    幾乎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興無城,有好事者急忙尋了個地方觀戰。


    陳錦年見手中這把普通的折扇已經堅持不住了,卻還不能拿出欲羽製的那把,要不然就暴露了自己是陳錦年的身份。


    她思考片刻,手中出現了老頭的那把匕首。


    匕首一出,一道寒光晃了好幾人的眼,手起刀落,陳錦年如同收割草芥一般,一刀就死一個。


    拉住一名準備跑的人,手往他的腰間砍去,人當即從腰間一分為二。


    身上的腸子也都流了出來,場麵一度血腥至極,陳錦年卻好似在做一件很普通的事一般無情的收割著這些人的性命。


    仍由這次蘇家帶了幾百人,其中不缺乏靈者七階、八階的高手,也無一幸存全被陳錦年殺死。


    雨還在下,雨水不斷的衝刷著陳錦年身上的血腥,她的心也跟著涼透了。


    “除了我自己,誰也沒資格殺我。”陳錦年臉色平靜,匕首上的血夾雜著雨水滴落在地麵。


    她一步一步緩慢的靠近蘇長風,此時的陳錦年宛如一尊殺神一般,讓人顫栗,讓人心慌。


    柳依琴滿臉仇恨也被慌張替換掉,她躲到蘇長風身後,聲音顫抖的說道:“老爺,我就說了,惜兒絕非善類,她天性善妒……”


    話還沒說完就被陳錦年一道靈力打了一巴掌過去。“小人當真是聒噪。”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詆毀她,嘖,她早就不在乎了,可為什麽心中還是會止不住的疼痛呢?


    陳錦年能想到唯一的解釋大概就是,她的身體是蘇洛惜的,這些情緒也是她的,不是自己的,不是……


    被打了一巴掌的柳依琴不敢出聲,將整個人幾乎都縮到蘇長風的背後。


    蘇長風見陳錦年逐漸走進,將自己的契約靈器無為釘懸於身前,一副若是陳錦年再向前一步就將這些無為釘紮入她體內一般的表情。


    陳錦年卻好像沒有看見那些無為釘一樣,一步一步沉穩的走向蘇長風。


    懸在空中的九根無為釘隻能跟著往後移,這時柳依琴卻突然推了蘇長風一把。


    致使操控無為釘的蘇長風一時不察,那一步上前,將九根半寸長的無為釘盡數插入陳錦年的身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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