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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風青正要走,眉頭一皺,拉住裘梓彤,兩人蹲在牆邊的樹叢裏,看向育德宮的大門。


    噠噠噠——


    “換崗時間到了,你們都下去吧。”


    “是。”


    原來是換崗時間?但楊風青的眉頭還是沒有鬆開。


    腳步聲太多了,而且氣息很詭異。


    嘎吱——


    宮門慢慢打開,第一個進來的人讓楊風青更是疑惑——東方雄!


    在東方雄身邊還有個男子,裘梓彤看到他時,就又看向楊風青,眼中有些驚訝。


    在他們兩人之後,源源不斷的全副武裝的西木軍跑進育德宮,並將各個進出口占據。


    正門此時還是緊閉的,但很快,就被從裏麵打開。


    一個宮女看了外麵一圈,沒有丁點驚訝,還對東方雄和那個男子點頭,隨即將一群人領進去。


    到了這會兒,楊風青哪還能沉住氣。掃過四周,他這邊是正殿的東門,隻有十餘名西木將士守著。


    他正要行動,衣角被拉了下。


    他看去時,裘梓彤將一個僅有手指頭大的遞到他麵前。


    楊風青拿起吞下去,裘梓彤又拿出另一個小瓶子,拔去蓋子,對著那十多個西木軍士卒吹。


    不過兩個唿吸,那十餘個士卒便慢慢的軟下去,直至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楊風青沒有時間獎勵裘梓彤,抱起裘梓彤就往門口跑去。


    拐過幾個轉角,一道怒吼從通道裏麵傳來:“東方雄,徐勝明,你們這是想做什麽?!”


    盡管有近六年沒有聽到了,但這在他童年,近似於他父親的聲音,楊風青又如何會忘記?


    就要加速衝過去,趕緊收腳,躲進一個側門。


    從裏麵走出士卒,士卒每隔三步站一個,有一個還正好站在他的房間之外。


    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情況,楊風青不敢在這暴起。


    而在通道裏,裘梓彤的藥也就失去了作用。


    楊風青左顧右盼,發現這個房間極大,於是在房間內走向靠近鷹作棟他們所在的那個方向。


    那邊的聲音又傳來了,鷹作棟和東方雄的聲音楊風青都聽過,但這個聲音很陌生,看來就是徐勝明的聲音。


    “想做什麽?!現在的情況不是已經很明了了嗎?我勸太尉那你還是不要亂動,不管最後是誰統領光武,你的作用都是不可或缺的。不過你也不要逼我,我就是一個年輕人,萬一衝動了,你就成光武的罪人了!”


    “東方雄,你能有今日,忘記都是誰給你的了嗎?!”


    前麵有個縫隙,楊風青趴在縫隙之前。


    裏麵的房間應該是鷹雪梅的書房,桌子上還有很多的奏折,不過此時鷹作棟並沒有在裏麵。


    鷹作棟站在桌子後麵,他的左右各有一個西木軍士卒以長刀架在他脖子上。


    徐勝明坐在除了主座之外的那個椅子上,東方雄則站在他身邊。


    “徐家?”


    楊風青有了些印象,他小時候可沒有少見到那個總是笑眯眯的徐達開。


    “你們也不要忘了,如果不是有我的拚死保護,鷹雪梅在那個晚上就死了!”


    “我們鷹家虧待你了嗎?你到底想要什麽?駐守京城的西木軍統領都不足以滿足你的胃口?!叫你去遼東統領百萬大軍和蒼風大軍作戰,你是那塊料嗎?”


    東方雄毫不猶豫搖頭,笑著道:“我對我現在的官職非常的滿意,滿意到我不想再從這個位置離開。”


    “那你這是為什麽?”


    東方雄說的是鷹作棟早就想到的,東方雄這個人,他以前也是聽過一些,在他救了鷹雪梅之後,鷹作棟更是將他的祖宗十八代都調查了一個遍,東方雄的性子,他自認為還算了解。


    所以才會將京城最強大的西木軍統領權交給他,並且為了表示鷹家相信他,沒有對他強加什麽桎梏,想不到現在——


    “我說了啊,我不想從這個位置下來。”


    鷹作棟還是迷糊,徐勝明在一旁大笑:“哈哈哈——太尉啊太尉,你到現在都還不明白,難怪你得做了好幾年的太尉,就算是女兒登上了皇位也是這個樣子。就讓我來告訴你,為什麽吧!”


    “因為鷹雪梅是女子,她生的孩子,不管取什麽姓氏,但最後孩子還是會成那個男子所在家族的孩子,而且還有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李家,在你老去,或者一不小心在天撫防線死了,你認為皇位會屬於誰?”


    “我再告訴你,不管屬於誰,都不可能屬於你們鷹家!”


    徐勝明原以為鷹作棟會露出一副醍醐灌頂的模樣,可是——


    鷹作棟擰住的臉龐,漸漸地鬆開了。


    他又怎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隻是最近一不小心給下意識的忘記了,因為他太開心了。


    搖搖頭,不解釋,坐迴椅子。


    “你不準備說些什麽了嗎?”


    “要說什麽?雪梅已經離開了,你們就算殺了我,也不會有什麽用。”


    哢哢哢——


    房間的右側牆壁響起哢哢聲,臉色平靜的鷹作棟又猛地起身,驚恐地看著牆壁。


    牆壁轉了九十度,之前楊風青看到的那個女子先走過去,然後朝裏麵怒氣滿滿的吼了聲:“還不快一些?!”


    楊風青唿吸一停,拳頭捏緊,目光再次確定鷹作棟身邊的兩人。


    兩人雖然身著的是西木軍的軍服,但氣勢跟普通的士卒完全不一樣,更像是殺手一類的人。


    如果——


    憑借眼睛的玄妙,他倒是不怕被傷害,可是他的速度能跟得上兩人手上距離鷹作棟僅有十餘寸的長刀嗎?


    答案是肯定的——不能!


    眼角有人影出去,注意力立即轉移過去。


    楊風青的眼眸驟然睜大,像一個木雕一樣,全身都凝固住了。


    時隔七個月再相見,這次鷹雪梅沒有身穿黃袍,穿著一件白色絲綢裙子。


    那臌脹的肚子,將楊風青的所有思緒都死死的壓製住了。


    “怎麽迴事?是誰的?!”


    楊風青下意識這麽想,因為他就和鷹雪梅行了一次的魚水之歡,而且他還特意詢問過鷹雪梅的親戚來訪時間。


    看著肚子臌脹的體積,楊風青用自己貧瘠的生育知識推算:“這麽大,應該有七個月左右了,難道是我的?!可是這怎麽可能?!”


    “這麽大的事,雪梅怎麽從來沒有在書信裏和我說過?!”


    楊風青的腦袋裏刮起了風暴,鷹雪梅完全從通道走出。在她身旁,有兩個宮女扶著她。


    她的神情有些難受,走起路來也很吃力。


    “什麽?!這是怎麽迴事?!”


    一聲懷疑自己所見的吼聲,響徹房間。


    楊風青都被那聲音吼得迴過神來,定睛看去,徐勝明的神情應該和他之前的神情相差不遠吧。


    楊風青悄悄在心中給徐勝明下了死的標識。


    房間內,除了鷹作棟和兩個扶著鷹雪梅的宮女,其他人的神情都是一副活見鬼的模樣。


    包括去將鷹雪梅找出來的宮女——危憐雪。


    鷹雪梅的眼光實在不怎麽樣,親近的人都是別人的人。


    “奴婢也不知,自從三個月前,奴婢就沒有再見過她了。”


    徐勝明急奔向前,楊風青就要衝出去,但是!


    “不好,有人潛進來了!”


    楊風青潛進來的那個方向傳來一聲驚慌大叫,楊風青還沒有行動。


    “啊!”


    “在這裏,快過來!”


    “兄弟們,不要隱藏了,殺啊!”


    才兩個唿吸的時間,外麵響徹兵器碰撞的聲音。


    楊風青再迴眸去看房間,嚇得臉色慘白,裏麵一個人都不見了!之前鷹雪梅走出來的那個入口消失了!


    楊風青壓住想暴喝的衝動,一腳踢踏一麵牆,連裘梓彤都忘記拉了,跳進書房。


    跑到那麵牆之前,手掌在每一寸掃過,可是怎麽找都找不到機關的開關。


    “開關在哪?開關在哪?!噗!”


    每一秒時間此時對於楊風青來說都是無比的難熬,怒火攻心的他竟噴出了鮮血。


    “師傅!”


    裘梓彤在一旁,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這情況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之前那種情況,她就算想用毒也用不了。


    第一是唯一的孔被楊風青占據了,就算楊風青讓給她,她也不能讓房間裏的人昏迷。


    因為沒有風!沒有風就不能讓藥效擴散。


    “這裏有個門,你幫我,幫我找到機關的開關!”


    楊風青如落水的人,不管捉到什麽,都當作救命的稻草。


    “啊啊啊!”


    外麵的喊聲更大了,而且在迅速的往這裏靠近,喊殺聲有一些已經進入宮殿裏麵了。


    “我幫師傅看看。”


    裘梓彤哪懂得什麽機關,隻是此時楊風青的模樣讓她實在心疼,又不知道該怎麽辦,所以隻得如此答罷了。


    楊風青跑到書桌那邊亂翻,裘梓彤則留在牆壁這邊。


    “啊!”


    這一聲慘叫距離書房格外的近,而且在慘叫聲消失後,就響起了腳步聲,腳步聲是直接往這邊衝來的。


    “在哪?到底在哪?”


    可任由楊風青將書桌放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機關的線索。


    嘭——


    房門沒能擋住外麵的人第二下,被他們用錘子捶開,一群也也身穿西木軍軍服的人衝進來。


    看到房間內的情形,無不有些發蒙。


    “怎麽了?不是叫你們衝進來,隻需要捉住鷹雪梅,將其他人都殺了嗎?”


    一聲粗蠻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來,人群散成兩瓣,那人就從中間走來。


    男子的身形很魁梧,年紀應該在二十多歲的模樣,不過因為皮膚有些褶皺,看起來很成熟。


    “楊風青?!”


    楊風青猛地停下,抬頭看去。


    他沒見過這個臉,但男子身上特別的氣質,讓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這人是誰——葫蘆城猜燈謎晚會上,坐在鷹雪梅身旁的那個蛟龍麵具男子。


    “你是誰?雪梅在哪?跟我說,雪梅在哪?”


    楊風青像個瘋子,大叫一聲,一腳踢中用檀木做成,重達數百斤的書桌,書桌徑直往男子撞去。


    “哼!”


    兩邊的“西木軍士卒”都是冷哼一聲,最前麵的那兩人毫不猶豫揮刀對準書桌揮去。


    嘭——


    價值不菲的書桌被打成了碎塊。


    “雪梅在哪?你們告訴我?”


    楊風青的眼睛赤紅,緊隨書桌朝數十人奔去。


    “殺了他!”


    男子吼了聲,抱起手臂,沒有要自己動手的模樣。


    楊風青的身手他是看過的,就在葫蘆城的時候。


    他相信,如果他出手,隻需要十招,最多十招,楊風青就會被他殺死!


    對於這類渣滓,如果不是因為楊風青的身份特殊,他連多看一眼的欲望都沒有。


    “哈哈——給大爺死!”


    “不,楊家嫡孫啊,他的命是我的了!”


    之前轟炸書桌的兩個男子,一馬當先個朝楊風青進攻。


    於楊風青的目光裏,兩人像傻子一樣,慢悠悠朝他打來,在其他人的眼裏,隻見楊風青的手臂化作了幻影。


    接著就是他們的兄弟慘叫一聲,倒飛而來。


    “什麽?!”


    男子不敢置信的大吼一聲,在他吼叫的這個時間,他的手下又被楊風青殺了四個。


    震驚退去,眼中的戰意熊熊燃燒。


    “都退到本公子身後,讓本公子來!”


    之前如一群狼,現在像一群羊的“西木軍士卒”,沒有丁點骨氣都躲到男子身後。


    男子眼睛眯起,做了個馬步。


    當楊風青距離他僅有一臂的距離時,他的眼睛猛然睜大:“停下!”


    右臂帶起唿的風聲,向前直擊。


    嘭——


    一聲炸響,男子往後倒退了數步,楊風青一連往後倒退了十餘步。


    “師傅!”


    裘梓彤驚叫一聲,從懷裏拿出小瓶,可她還沒吹呢,一根纖細的繩子飛出,包裹住她的小瓶子,然後飛入了自稱公子的身後。


    裘梓彤看去,原來是一個妖豔的女子。


    女子沒有打開瓶子,就在瓶子口嗅了嗅,抬眸再看裘梓彤時,如看到了絕世珍寶:“梓彤妹妹,你要聽話,不要對姐姐隨便用毒哦,不然姐姐放出一些就算是姐姐都沒有解藥的毒,兩敗俱傷就不好了呢。”


    “你——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因為我也姓裘。”


    “什麽?!”


    裘梓彤驚唿一聲。


    裘家的曆史她自然知道,曾經也想過有朝一日去將散布在各地的裘家人聚集起來,再將裘家發揚光大。


    隻是萬萬沒有想到,遇到的第一個本宗的人,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梓彤,你不要插手!”


    楊風青驚出了身冷汗,冷靜了許多。


    他是不畏懼這些人,但是這些人個頂個的暗殺高手,如果對梓彤使什麽手段,裘梓彤是萬萬不可能躲開的。


    男子見楊風青退去後,一直凝重的看著他,沒有再進攻,大笑一聲:“哈哈哈——除了速度,你還能有什麽憑借就都使出來吧,不然這輩子你都沒有機會了!”


    話落,如一架人形坦克,朝楊風青碾壓而來。


    楊風青甩甩手臂,再次衝出去。


    從裘梓彤等觀戰的人看去,男子像一個木樁,楊風青則如練武的人,不斷的換方位攻擊。


    他們看不清楊風青的手,隻看得到男子往那邊格擋,那邊大有可能就會響起一聲爆響,也有可能是男子沒有格擋的地方響起爆炸聲。


    楊風青咬咬牙,猛踹男子一腳,兩人再次分開,皺著眉頭道:“我沒有時間和你消耗,你說個地點,到那時我一定去赴約!”


    男子的臉上沒有了輕鬆愉悅,隻剩下濃濃的震撼和震驚。


    他身後的人,再看楊風青的眼神,也都沒有了輕鬆自在,都有些拘謹。


    “我叫拓跋神力。”


    楊風青皺著眉頭沒有迴應拓跋神力,盡管他聽出了拓跋神力語氣裏的尊重和認真。


    拓跋神力笑了笑,往後倒退數步:“鷹雪梅呢?”


    楊風青眼睛一眯,寒氣迸濺:“你是不是找死?雪梅是我的女人!”


    “哈哈——別這麽認真嘛,她現在不是還沒有嫁給你嗎?我應該也有機會嘛,我又不會用強。我是聽說了徐家的人要對她用強,所以帶在京城的部下趕過來救她的。”


    拓跋神力笑起來很憨厚,與他說話時帶著的強勢非常的不搭。


    不過楊風青實在沒有心思搭理他,但聽了他的話,楊風青對他的印象改觀了很,沒有好氣的道:“你現在離開,當作我欠你一個人情!”


    “滋滋——要是天策裏的人聽到絕對就會走了,但你的人情對我一點用也沒有!雪梅去哪了?!”


    楊風青深深看了眼拓跋神力,指了指裘梓彤身後的牆壁:“在你們進來之前,被徐勝明他們帶進去了。”


    “那你還囉嗦什麽?給本公子讓開,讓你看看什麽叫一力降十會!”


    拓跋神力虎步龍行,楊風青拉走裘梓彤。


    拓跋神力紮下一個馬步,雙臂隨著他的發力而鼓起。


    “啊!”


    拓跋神力大吼一聲,右臂揮過背後,沒有任何取巧地砸在牆壁上。


    轟——


    之前楊風青看是門的地方絲毫無損,倒是門的兩邊被轟塌了,露出一個深一丈,被用與門一種材料封好的通道。


    “可以,老子生氣了!再來!”


    拓跋神力憋紅了臉,再次轟擊。


    嘭嘭嘭——


    一連串像平地驚雷的聲音之後,整個通道轟隆一聲成了一片廢墟:“你們將入口清理出來,快一些!”


    “是!”


    一刻鍾後,一個黝黑的入口被清理出來。


    拓跋神力指了幾個部下:“你們幾個開路!”


    “是!”


    幾個人下去了,拓跋神力對楊風青道:“走吧。”


    “算我欠你個人情,會還給你的!”


    “哈哈哈——隨你。”


    楊風青進去後,拓跋神力緊隨其後,並對身後的一群人道:“你們都不用跟來了,將入口堵住,然後離開這裏。”


    “是,公子。”


    進入通道不久,便開始有下去的梯子,通道能容納三人同行,高有兩米,兩側相隔不遠就有個夜明珠。


    楊風青一行人走完樓梯,就見到了兩具屍體,楊風青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不等拓跋神力詢問就開口:“是雪梅的貼身宮女,我們快一些!”


    “好!”


    之後七人開始在通道裏奔跑,在這兩側都是一個樣的通道裏奔跑,是比較難將時間記住的。


    不過楊風青從下到下麵開始,每走一步就在心裏默數。


    此時他已經跑出了五千步,算他兩步為一米,也就是跑出了兩千五百米。


    整整五裏啊!可兩側的情況還是一模一樣,楊風青越來越慌。


    “不會是兩側還有什麽通道吧?隻不過和其他地方一樣,我們沒有發現?”


    拓跋神力顯然也想到了,將楊風青最不希望發生的可能說了出來。


    “叫你兩個部下迴去,我們繼續往前!”


    隻是猜測,而且現在迴去尋找,不知道又要找多久,隻能這樣了。


    “小魚,小力,你們兩個迴去,要將手放在側壁,一直摸過去,一發現側道就跑來找我。”


    “是!”


    前麵的四人分出兩人,楊風青等五人繼續往前。


    “現在前進時,要一直摸著兩側。”


    “是!”


    “公子,沒有路了!”


    看著直挺挺的石壁,楊風青不住的呢喃:“又跑了五千步了,怎麽會這樣?!到底在哪?”


    “我們一共跑了一萬步?那不就是十裏了嗎?都跑了半個臨河城了!”


    拓跋神力接了話頭,眼裏也都是擔心。


    “讓我看看,這麵石壁能不能轟開!”


    拓跋神力走上前,楊風青等人退往後麵。


    一如之前,拓跋神力一拳轟在石壁上麵,在鷹雪梅的書房時,牆壁還有些抖動,在這,別說抖動了,連個迴響都是咚的一聲就沒了。


    拓跋神力沒有繼續轟擊,非常幹脆擺手:“不行,後麵就是泥土了。”


    “那就迴去,再摸一遍!”


    最後的希望了!


    楊風青沒等拓跋神力和他的手下跑過來,當先往來路迴去,繼續摸。


    之前來的時候,他們是將手放在牆上,為了趕路,所以更多的是碰運氣。


    這一次,楊風青他們是摸了上麵,又摸下麵,爭取不錯過一丁點地方。


    這樣一來,他們的速度就非常的緩慢了。


    按照他們這種速度,要摸完長達十裏的通道,至少得十天半個月。


    所以沒摸出去多遠,拓跋神力就不幹了:“我們要是這樣摸下去,等找到機關,就連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都讓開,我盡力,能堅持多久是多久,你們注意聽聲音!”


    楊風青點點頭,撕下兩片綢布,折疊好幾層,附上裘梓彤的耳朵。


    裘梓彤努力笑了笑,拿出四顆棉球,還將兩個遞給楊風青。


    “我要聽聲音,趕緊塞住耳朵。”


    裘梓彤沒有反對,趕緊塞住耳朵。


    之前拓跋神力轟擊石壁時,她感覺自己差點就暈倒了。


    不僅是耳朵的疼痛,連帶著整個身體都是震動的。


    轟轟轟——


    每隔兩米,拓跋神力就左右各捶一拳。


    像隻人形怪獸一樣,迅速向前。


    速度是加快了,但一直沒有發現不一樣的地方又有什麽不一樣?!


    一連前行了兩裏,拓跋神力已是滿頭大汗,趁著往下一個兩米前行時,拓跋神力朝楊風青大喊:“唿——還沒有不一樣的地方嗎?我快到極限了。”


    楊風青也不好受,臉色跟大傷初愈一樣。他的感官比尋常人敏銳,在這像個聲筒的通道裏,受到的傷害也就越高。


    “還沒有,再堅持一會兒,如果實在不行了,就換我來。”


    楊風青也能捶牆,但他害怕其他人的聽力沒有他的好,錯過了不一樣的地方。


    “男人怎麽能說不行呢?我到了極限就跟你說!”


    拓跋神力爽朗大笑,繼續轟擊牆麵。


    一如之前一樣,他們又前行了半裏。


    “我——我去——還沒有不一樣的地方嗎?”


    “沒有!”


    “娘的,真是隻有捶不爛的牆,沒有累不死的人啊!”


    說著,拓跋神力一拳轟在右側的牆壁。


    拓跋神力的兩個部下沒有任何反應,其實楊風青早就不對他們報什麽希望了,沒看到兩人的眼睛都泛白了嗎?


    “等下!”


    “這堵牆不一樣嗎?”


    “嗯!”


    “好勒,看我本公子的!”


    拓跋神力大喊一聲,兩手不斷錘擊右壁。


    哢——


    鬼知道拓跋神力一連捶了多少拳,終於響起一聲拓跋神力都聽出異樣的聲音。


    楊風青看去,出現了個裂縫,而裂縫的中間裏麵有個灰色的東西。


    “往那個灰色的地方捶!”


    “我——他娘的終於迴過味兒來了,怎麽成了來給你做苦力的了?”


    拓跋神力咕噥一聲,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誇張的準備動作慢慢準備,準備好的刹那:“給本公子開!”


    嘭——


    哢哢哢——


    裂縫變得更大,裏麵的東西露出來,是一個閂。


    不等楊風青說話,拓跋神力已經將閂拿開。


    轟隆——


    閂的左邊一米處慢慢打開,楊風青迅速跑上前,是一個向上的石梯。


    盡管上麵也是黑漆漆的,但是——


    楊風青抱起裘梓彤,當先順著梯子跑上去。


    “等等我!這可是我轟開的,等會兒雪梅第一個見到你,還以為是你轟開的那我不是虧了!”


    楊風青推了推,是一個木製結構,貼在上麵傾聽。


    外麵有隱隱約約的聲音,就算是隱隱約約了,但楊風青還是能聽出那是鷹雪梅絕望的叫喊。


    怒發衝冠!


    將裘梓彤放下,倒退三步。


    隻聽得砰的一聲,楊風青像個人形導彈衝了出去。


    嘭——


    木門沒能抵擋住楊風青哪怕刹那,因為在楊風青即將撞上門的時候,門竟然自己打開了!


    他撞到了,撞到了一個人!


    “啊!噗——”


    楊風青被噴了一臉的鮮血,他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目光瞬間就找到了鷹雪梅坐在的位置。


    鷹雪梅被五個女子分別按住四肢和腦袋,一個女子蹲在她的雙腿之間,正往她的襠部伸手。


    此時此刻,不僅是鷹雪梅,所有人都正在看這扇門。


    看到衝出的楊風青,鷹雪梅哇的大哭,其他人則像被點了穴一樣:“嗚嗚——風青,救我,他們要拿掉我們的孩子——”


    鷹作棟被死死綁著,就連嘴巴都被堵住,此時淚流滿麵。


    “都給我去死!啊!”


    楊風青發出震天的暴喝,兩手抓住被他撞上,飛出去,此時距離他有一臂距離的東方雄。


    對準四個押著鷹雪梅的女子扔去,四個女子哪時候見過這麽恐怖的人,嚇得花容失色。


    見一個人朝她們飛去,一個個的鬆開鷹雪梅,捂住眼睛尖叫:“啊啊啊!”


    嘭——


    四人像四個保齡球一樣,被齊齊撞翻。


    楊風青一個箭步上前,左側傳出一聲大吼:“都還愣著做什麽?給我殺了他!”


    是徐勝明!楊風青沒有心思理會他,先一腳猛踹中已經被這一幕幕超乎了她想象的危憐雪的肚子,不等她飛去,捏緊她的肩膀,將她捏起來,一拳朝她的胸口砸去:“敢動我女人,死!”


    “救命——”


    噗——


    靜——


    那些朝楊風青跑來的揮刀男子生生的止住了身體,然後不停的打哆嗦。


    他們看到了什麽?一拳打穿一個人?


    他們要對敵的這男子還是人嗎?這真的是一個人嗎?


    嘭——


    “雪梅在哪?噗——”


    拓跋神力看到挺著個大肚子,兩手死死拽著楊風青衣袖的鷹雪梅,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你們竟然敢虐待雪梅!都給本公子死!”


    ......


    “嗚嗚——”


    鷹雪梅像個樹懶掛在楊風青懷裏,雙腿盤在楊風青的腰上,兩隻手緊緊抱著楊風青脖子,腦袋抵著楊風青的胸口,不斷哭泣。


    “都怪我,都怪我來晚了,從今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這麽久了,我一定會經常來看你。”


    楊風青朝裘梓彤點點頭,裘梓彤拿出小瓶子輕輕吹,鷹雪梅的哭聲迅速減少,並很快熟睡過去。


    楊風青好不容易才將鷹雪梅像連在了一起的雙手和雙臂張開,將她放到床上:“,梓彤,雪梅就拜托你了,師傅出去看看。”


    “嗯呢,師傅你放心的去吧。”


    楊風青看著與他在楊城一模一樣的小院子,心中柔情更盛。


    看向站在院子裏,背對著他的魁梧身影,躬身抱拳:“拓跋兄,以後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盡管提!”


    拓跋神力轉過臉來,本就長得很捉急的臉,現在更甚,非常的苦澀:“都怪我隻知你一直在天策,卻不知——唉——算了,都是命!”


    楊風青有些尷尬,這一次救迴鷹雪梅和鷹作棟,拓跋神力居功至偉。


    而他的目標和他一樣,都是鷹雪梅。


    但是鷹雪梅早就是他的女人了,還懷了他的孩子:“嘿嘿——”


    “嘿嘿個屁!雖然我不想雪梅傷心,但是我還是要和你決鬥!”


    “額——拓跋兄你說。”


    “等我想好了會叫人傳信給你的!別送我,我現在一看到你就覺得胸悶!”


    楊風青踏出一步的腳默默收迴來,朝拓跋神力的背影又躬身。


    拓跋神力才離去,鷹作棟便進來。


    他此時就住隔壁,之前聽到他們說話,就一直在等機會過來了。


    “他是誰?為何我以前不曾聽聞這麽一個人?”


    “我也不知道,也不需要,隻需要記得他救過我們一次。”


    “嗯,你說得對。”


    鷹作棟說完,仔細的將楊風青全身看個遍,眼中的欣慰讓楊風青鼻頭有些發酸:“不錯,看來這些你一個人闖蕩也沒有虧待了自己的身體,長得比我預想的還要帥氣些。”


    楊風青想不到平日很嚴肅的鷹作棟會說這麽一句話,摸摸鼻子:“叔叔你變得膚淺了,就沒發現我現在還比以前更加沉穩和有擔當了嗎?”


    “哈哈哈——你這小子,還是這麽的嘚瑟。”


    鷹作棟坐到庭心的石椅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又非常的哀傷:“徐家,唉——”


    “京城穩下來了嗎?”


    “這件事完全是徐勝明一個人的主意,就連徐達開他們都不知道,穩下來了。”


    “嗯?”


    楊風青眉頭一皺,鷹作棟立馬補充:“放心吧,徐勝明在府裏,至於徐家的其他人也都被捉了。”


    “我要在驗明他們的身份後,親眼看著他們被處斬!”


    “嗯。雪梅的情緒穩定下來了嗎?”


    “穩定下來了。”


    接下來,楊風青和鷹作棟交談了很多,大多是這幾年楊風青的經曆。


    當夜晚來臨時,鷹作棟才笑著起身:“你去叫雪梅起來,今晚我們三世同堂吃個飯。”


    “額——孩子都還沒出生呢。”


    話雖這麽說,但楊風青臉上出現了一抹溫柔之色。


    送走鷹作棟,楊風青走進房間。


    鷹雪梅此時已經醒了,看她清明的眼睛,想來醒得有好一段時間了。


    裘梓彤看楊風青進來,非常懂事的離開。


    “隻知道和爹聊天,都不知道來看我一眼。”


    鷹雪梅鼻子輕輕皺,楊風青就敗下陣來,快步走到床邊:“叔叔——”


    “嗯?!”


    “爹!爹這不是關心我的以前嘛,讓爹開心也蠻好的。”


    鷹雪梅掀開被子,眼神示意。


    楊風青順溜的鑽進被子,手便放到了鷹雪梅鼓起的肚子上,輕輕的撫過。


    鷹雪梅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楊風青的胸口:“唿——你這個壞人,每次都讓我差些嚇死了。”


    感受到鷹雪梅又有要哭的趨勢,楊風青趕緊吻了下鷹雪梅的額頭:“以後我們都不會隔這麽久才相見了,讓我聽聽孩子的動靜?”


    “你能聽出什麽動靜,我都還沒有感覺到動靜呢。”


    鷹雪梅躺過去一些,好讓楊風青貼在她肚子上聽胎動。


    楊風青跪在床上,手掌是顫抖著的,慢慢貼在鷹雪梅的肚子上,像個孩子一樣,咧嘴一笑:“哈哈——怎麽是咕嚕咕嚕的聲音啊?雪梅你是餓了吧?”


    啪——


    “啊哈哈——”


    楊風青揉被鷹雪梅輕輕拍的臉,笑得像個傻子一樣。


    趕緊用被子蓋住鷹雪梅的肚子,嘴巴不停嘟囔著:“不能受冷,孩子會冷的。”


    “風青——”


    “誒。”


    楊風青趕忙坐迴原處,鷹雪梅又爬上來,枕著楊風青的肩膀。


    兩人都沒有做什麽其他的事,就一直坐著,眯著眼睛享受待在一起的時光。


    吃過晚飯,又陪鷹作棟聊了兩個多時辰,迴到房間時已是半夜。


    裘梓彤喂好藥後,跑到隔壁房間去了,那個房間原來是小綠住的。


    楊風青看了看床鋪,轉身就要走:“你要去哪?”


    “我去找一床被子過來,我怕我睡覺壓到你。”


    “噗嗤——你是傻子嗎?”


    “啊?怎麽了?”


    楊風青撓撓頭,難道不是嗎?


    鷹雪梅朝楊風青招招手,楊風青小跑著到床邊。楊風青以為鷹雪梅要對他說什麽,隻是吻住了他的唇。


    楊風青輕柔迴應,慢慢爬上床。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分開。


    鷹雪梅眼中的神色已經很明顯,楊風青也有,但是他怕:“你現在懷孕著的,不能吧?”


    “我問過梓彤了,可以,不過你要注意。”


    那還有啥說的,楊風青又靠了上去。


    ......


    已是深夜,兩人的眸光還是神采奕奕的。


    特別是鷹雪梅,在燭光下,玉臉紅璞,眸裏有光:“風青——”


    “誒。”


    “你知道為什麽你進來的時候,我們都在看暗道,而且東方雄在開門嗎?”


    “為什麽?”


    “因為我跟他們說,你就在裏麵,你要來救我。徐勝明不信,他說要讓我死心,所以讓東方雄打開暗道。”


    “噗——哈哈——”


    如果換做楊風青遇到這麽巧合的事,反應絕對也會像他們一個樣的。


    “嘻嘻——爹給孩子的名字,你覺得哪個好呀?”


    楊風青想到鷹作棟今晚鄭重其事的和他說,鷹作棟翻閱了很多書,選了幾個名字,其中男女生的名字都有,真可謂體貼周到。


    還將寫有名字以及對應寓意的單子給他看,叫她好好選。


    “我覺得那些名字都很好,爹和你喜歡哪個名字,就用哪個名字,我都會很喜歡。”


    “嘻嘻——我已經想好了,女孩的話,就叫楊佳英,寓意她以後像她娘一樣有巾幗不讓須眉的英氣;男孩的話就叫楊佳鷹,寓意嘛,就是你和我所生。”


    楊風青偷偷汗顏:“這兩個名字都不是爹選的名字啊。”


    “嗯?!之前你交的課業有錯題,再做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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