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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月兒要是知道自從她出現，前麵那個大叔竟然想了這麽多，不知道會不會很無奈。
應該不會，因為她現在正苦惱於別的事情。
轉過腦袋，看向那個看著她恨恨咬牙的男子：“你是做什麽的？”
“啊？我是尋藥人。”
“尋藥人？”
楊月兒的眼眸一亮，往那村小跑而來。
那村一陣心驚膽戰，不是害怕，是擔心楊月兒會摔倒。
楊月兒蹲在那村麵前，之前被愁色填滿的眼睛滿是欣喜與期待：“那你是不是認得藥材？知道怎麽配藥？”
那村蒙了，這夥人不是奪藥人嗎？他們怎麽會不知道他有什麽本事？
感受到附近的氣息變了些，他往四周看去，之前看他恨不能一刀剁了他的眾人，此時看他的眼神那叫一個親切。
“我——我是認得藥材，至於配藥，我爺爺那會兒就是開藥店的，隻是因為得罪了人而家道中落，所以才會來這尋藥。”
“快給他鬆綁。”
“是。”
那村雖被鬆了綁，但還是不敢起身，他實在是不明白到底是怎麽迴事。
楊月兒伸出小手拉住那村的衣服起身：“你快跟我來，去看看我叔叔是怎麽迴事，需要什麽藥你就跟我們說，我們去找來。”
“等下！你們不是奪藥人？”
“奪藥人？那是什麽人？”
那村確定楊月兒等人不是奪藥人，半懸的心總算落了地。隨著而來的是更多的疑惑，不過他可不會傻乎乎地直接詢問。
雖然他隻是一個普通百姓，可最近天雄混亂的局勢，身處於商販眾多，人流量極大的祥瑞城，他還是有些了解的。
“沒，沒什麽。小姐帶我去看看吧，我一定會盡全力的。”
“嗯嗯，隻要你能治好我叔叔，你想要什麽，我們都可以給你。”
“是。”
那村可沒有高興，成功後的迴報越大，失敗帶來的後果也越危險，這是他尋藥多年總結出來的。
走進崖洞，崖洞內點著很多火把。走了半丈，就開始遇到背靠著崖壁的男子。
他們無一例外，每個人都受了傷。
讓那村驚恐的是，他們受的傷要麽是刀傷，要麽是箭矢傷。
這哪有可能是平民百姓受的傷，這——他們不會是官軍吧？是反叛了的官軍。
想到這，那村不禁渾身哆嗦。
他要是救了這些人，他就是這些人的同謀了，到時候被發現，別說他，就是跟他有什麽瓜葛的人都要受到影響。
很多想法在他的腦海閃過，眼睛更是掃向一隻手拽著他衣服的楊月兒。
沒有太多心機的楊月兒可沒有想那麽多，轉過頭來，臉上的笑容已消失不見，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我知道叔叔很痛，隻是他一直忍著沒有叫出來。要是月兒受了那麽重的傷，月兒一定哭了吧。求求叔叔你一定要讓叔叔不要那麽痛了，到時候見到我哥哥，你想要什麽，我們就給你什麽。”
那村沒有親兄弟姐妹，父母親都是突然死去。
他體會不到親人被病痛折磨時的情緒，更體會不到這個自稱月兒的小姐在說到她哥哥時語氣裏的驕傲，但他願意用命追隨月兒小姐。
隻因她沒有任何心機，真誠地喊他做叔叔，為她的另一個叔叔遭受病痛而傷心落淚。
“小姐放心，我會盡力的。”
走了一丈的時候，崖洞到了最裏麵。
最裏麵不比通道寬敞多少，不過裏麵隻有一個人，倒是顯得寬敞了些。
人是如外麵的那些人一樣，靠在牆上。
不過通道裏的人大多是在昏睡，就算沒有昏睡，也在閉眼休息，而這個人的眼睛則是睜開的。
在看到那雙倒映著四周火焰的眼睛時，那村的心猛地跳動。
他說不出那是什麽感覺，隻覺得這個人很可靠，跟著他，不用像與其他尋藥人在一起時，時時提防著背後，就怕一個不注意，自己的腦袋就不知道去了哪。
楊月兒看到龐匯贏醒來，鬆開拉拽著那村的小手，衝向龐匯贏。
“叔叔——你醒了？感覺好了一些嗎？我之前研磨的草藥有用嗎？”
龐匯贏朝那村點點頭，那村急忙點頭迴應，又趕緊跪下，自知現在不是他說話的時候，沒有立即出聲。
龐匯贏抬起一隻手，捂住楊月兒的腦袋，臉上的笑容是那麽的輕鬆寫意：“我就說睡著睡著，怎麽就感覺到一陣輕鬆，原來是我的小月兒親手為我敷了藥啊。藥效很好，叔叔現在都感覺不到多少痛了。”
“真的嗎？嗚嗚——”
楊月兒兩隻小手緊緊拽住龐匯贏的衣服，腦袋頂著那團衣服，終於是將自從龐匯贏受傷後的擔驚受怕都釋放出來。
哭了沒一會兒，漸漸沒了聲音，一個咕嚕，摔倒到龐匯贏的懷裏，龐匯贏的臉色沒有變化，但眼角忍不住往上抬了些。
低頭看了眼，楊月兒滿臉淚珠和汗珠，睡得很香甜，忍不住搖頭，寵溺道：“這小妮子。”
抬手將楊月兒還拉扯著他衣服的小手鬆開，對那村點點頭。
那村急忙起身，抱起楊月兒，放到一旁的小墊子，並用旁邊的衣服蓋上。
再迴到龐匯贏身邊，小聲道：“草民那村，祥瑞城尋藥人，拜見大人。”
“我們都到了黨義山脈了啊，不過這最後的一段距離，卻不知道還能不能邁過去了。你盡管醫治吧，若是我不能挨過去，那便是命。我會囑咐他們，不管結果如何，都不會為難你。”
臉上很坦然，但心中卻遺憾多多。
他堅持了好幾年，好不容易等到楊風青的消息，如今更是確定了楊風青的身份，可在即將可以見麵之前，卻——唉——
還有月兒，若是他在這死去，月兒又該怎麽辦？
想到這，忍不住又看向楊月兒。
她的眉頭有些褶皺，不知道又夢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有了龐匯贏的口頭承諾，那村終於是完全地放開了心。
“草民配藥本領微末，不過草民會盡力的，先讓我好好看看傷勢吧。”
“嗯。”
龐匯贏抬起右手撥開胸口的衣服，他的左胸口，更確切地說應該是肩膀的下方一些，有一個黑不溜秋中透著紅色的什麽東西。
那村第一眼便看出了那黑不溜秋的東西是幾乎所有在野外謀生的人都認得的止血草藥，這草藥雖然有效果，但藥效小，所以換藥的頻率很頻繁，而且還會黏在傷口上，每次換藥都是一次痛苦。
除了那些沒有辦法的人，一般沒有誰會用這個草藥。
而中間滲出的紅色，應該是之前月兒小姐摔倒觸碰到傷口滲出來的血液。
“應該會有些痛，大人忍耐些。”
“無礙。”
那村伸出手，將與傷口有些黏連的草藥掀開，一個有小指大的血洞立即冒出鮮血。
隨著有鮮血冒出，傷口似乎還在擴大。
不是似乎，是真的。
傷口竟然會被流出的鮮血衝擊而變得擴大，多麽可怕的傷勢！
那村是被嚇到了嗎？臉色蒼白如紙，連拿著的藥塊都拿不穩，落到了地上，喉嚨裏的唾沫似乎一瞬間都蒸發幹淨了，聲音嘶啞。
“這——這是姬野暗衛？！怎麽會是姬野暗衛？！”
可以聽出，他已盡了全力壓製著情緒才沒有吼出來。
龐匯贏撿起地上的藥塊，像是貼在別人身體上一樣，往那像是魚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傷口貼去。
“原來他們就是姬野暗衛，聽說了那麽久，我還以為有多強呢，也不過如此。”
“額——不——不過如此？！”
那村不禁多看了幾眼那個傷口。
“要不是因為我要護著月兒，就憑他們那些隻會用暗器的廢物也能傷了我？！”
“額——”
那村無言以對。
姬野暗衛說是一支軍隊有些不貼切，因為他們雖然有五萬人，但平時並不需要戍邊或者與其他勢力的大軍堂堂對陣。
在戰時，他們要做的事是暗殺、劫持、偷襲、破壞、打探情報等等一切偷雞摸狗，啊呸，是關於後勤保障的極為重要的事情。
平日裏，則是分布在整個張望，乃至天雄境內打探消息。
他們之所以令所有張望百姓恐懼，是因為今晚你睡覺說的夢話，明晚都可能因為姬野暗衛而盡人皆知。
說的夢話是好的還好，要是不好的，別人知道的時候，你已經在牢裏麵了。
而更令百姓恐懼的是姬野暗衛的選拔流程，他們不管你是官宦子弟還是屠狗小販，隻要做事沒有底線就可以。
沒有底線的人混在一起，就會變得更加沒有底線。
有多沒有底線呢？
多了就不描述了，能製作出傷人之後，傷口會被血液衝擊而擴大的暗器就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遑論將其製造出來。
“怎麽了？你怕了？”
那村沒有掩飾，掩飾也沒有用，他的手現在都還在發抖呢。
“能不怕嗎？我二姨的兒子的內人的鄰居——”
“停！直接說他後來怎麽樣就行！”
“他就是被姬野暗衛那些人紮了幾個與這一模一樣的口子，然後放迴來了。可放迴來有什麽用，我們根本沒有人能治好他的病，就算治好，也沒有人敢治。他躺在床上，耗費了整個家的金銀後，終於因失血過多死了。”
“原來如此，我還在想你是怎麽知道我這傷是被姬野暗衛所傷的呢。”
龐匯贏微微拱起的腰又倚靠到牆上，右手拉起衣角，也堵在傷口上。
“那你是真的治不好那人，還是能治好而不敢治呢？”
那村先是愕然，繼而搖頭苦笑，對於自己見到龐匯贏第一眼時的感覺更加確信不已。
應該說是與龐匯贏的接觸，讓他對龐匯贏更加地敬佩。
一般人中了這個傷勢，別說與別人侃侃而談，可能一直大唿小叫著求救吧。
而龐匯贏不僅能與他侃侃而談，更是能細心地捉住他話裏的每一個字詞，這份細膩與定力，這世間能有幾個人呢？
他不知道，反正他做不到。
他就是看到那個傷勢在龐匯贏身上，都差些嚇死在原地了。
“實不相瞞，那次草民沒有盡力，但能不能治，草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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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月兒要是知道自從她出現，前麵那個大叔竟然想了這麽多，不知道會不會很無奈。
應該不會，因為她現在正苦惱於別的事情。
轉過腦袋，看向那個看著她恨恨咬牙的男子：“你是做什麽的？”
“啊？我是尋藥人。”
“尋藥人？”
楊月兒的眼眸一亮，往那村小跑而來。
那村一陣心驚膽戰，不是害怕，是擔心楊月兒會摔倒。
楊月兒蹲在那村麵前，之前被愁色填滿的眼睛滿是欣喜與期待：“那你是不是認得藥材？知道怎麽配藥？”
那村蒙了，這夥人不是奪藥人嗎？他們怎麽會不知道他有什麽本事？
感受到附近的氣息變了些，他往四周看去，之前看他恨不能一刀剁了他的眾人，此時看他的眼神那叫一個親切。
“我——我是認得藥材，至於配藥，我爺爺那會兒就是開藥店的，隻是因為得罪了人而家道中落，所以才會來這尋藥。”
“快給他鬆綁。”
“是。”
那村雖被鬆了綁，但還是不敢起身，他實在是不明白到底是怎麽迴事。
楊月兒伸出小手拉住那村的衣服起身：“你快跟我來，去看看我叔叔是怎麽迴事，需要什麽藥你就跟我們說，我們去找來。”
“等下！你們不是奪藥人？”
“奪藥人？那是什麽人？”
那村確定楊月兒等人不是奪藥人，半懸的心總算落了地。隨著而來的是更多的疑惑，不過他可不會傻乎乎地直接詢問。
雖然他隻是一個普通百姓，可最近天雄混亂的局勢，身處於商販眾多，人流量極大的祥瑞城，他還是有些了解的。
“沒，沒什麽。小姐帶我去看看吧，我一定會盡全力的。”
“嗯嗯，隻要你能治好我叔叔，你想要什麽，我們都可以給你。”
“是。”
那村可沒有高興，成功後的迴報越大，失敗帶來的後果也越危險，這是他尋藥多年總結出來的。
走進崖洞，崖洞內點著很多火把。走了半丈，就開始遇到背靠著崖壁的男子。
他們無一例外，每個人都受了傷。
讓那村驚恐的是，他們受的傷要麽是刀傷，要麽是箭矢傷。
這哪有可能是平民百姓受的傷，這——他們不會是官軍吧？是反叛了的官軍。
想到這，那村不禁渾身哆嗦。
他要是救了這些人，他就是這些人的同謀了，到時候被發現，別說他，就是跟他有什麽瓜葛的人都要受到影響。
很多想法在他的腦海閃過，眼睛更是掃向一隻手拽著他衣服的楊月兒。
沒有太多心機的楊月兒可沒有想那麽多，轉過頭來，臉上的笑容已消失不見，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我知道叔叔很痛，隻是他一直忍著沒有叫出來。要是月兒受了那麽重的傷，月兒一定哭了吧。求求叔叔你一定要讓叔叔不要那麽痛了，到時候見到我哥哥，你想要什麽，我們就給你什麽。”
那村沒有親兄弟姐妹，父母親都是突然死去。
他體會不到親人被病痛折磨時的情緒，更體會不到這個自稱月兒的小姐在說到她哥哥時語氣裏的驕傲，但他願意用命追隨月兒小姐。
隻因她沒有任何心機，真誠地喊他做叔叔，為她的另一個叔叔遭受病痛而傷心落淚。
“小姐放心，我會盡力的。”
走了一丈的時候，崖洞到了最裏麵。
最裏麵不比通道寬敞多少，不過裏麵隻有一個人，倒是顯得寬敞了些。
人是如外麵的那些人一樣，靠在牆上。
不過通道裏的人大多是在昏睡，就算沒有昏睡，也在閉眼休息，而這個人的眼睛則是睜開的。
在看到那雙倒映著四周火焰的眼睛時，那村的心猛地跳動。
他說不出那是什麽感覺，隻覺得這個人很可靠，跟著他，不用像與其他尋藥人在一起時，時時提防著背後，就怕一個不注意，自己的腦袋就不知道去了哪。
楊月兒看到龐匯贏醒來，鬆開拉拽著那村的小手，衝向龐匯贏。
“叔叔——你醒了？感覺好了一些嗎？我之前研磨的草藥有用嗎？”
龐匯贏朝那村點點頭，那村急忙點頭迴應，又趕緊跪下，自知現在不是他說話的時候，沒有立即出聲。
龐匯贏抬起一隻手，捂住楊月兒的腦袋，臉上的笑容是那麽的輕鬆寫意：“我就說睡著睡著，怎麽就感覺到一陣輕鬆，原來是我的小月兒親手為我敷了藥啊。藥效很好，叔叔現在都感覺不到多少痛了。”
“真的嗎？嗚嗚——”
楊月兒兩隻小手緊緊拽住龐匯贏的衣服，腦袋頂著那團衣服，終於是將自從龐匯贏受傷後的擔驚受怕都釋放出來。
哭了沒一會兒，漸漸沒了聲音，一個咕嚕，摔倒到龐匯贏的懷裏，龐匯贏的臉色沒有變化，但眼角忍不住往上抬了些。
低頭看了眼，楊月兒滿臉淚珠和汗珠，睡得很香甜，忍不住搖頭，寵溺道：“這小妮子。”
抬手將楊月兒還拉扯著他衣服的小手鬆開，對那村點點頭。
那村急忙起身，抱起楊月兒，放到一旁的小墊子，並用旁邊的衣服蓋上。
再迴到龐匯贏身邊，小聲道：“草民那村，祥瑞城尋藥人，拜見大人。”
“我們都到了黨義山脈了啊，不過這最後的一段距離，卻不知道還能不能邁過去了。你盡管醫治吧，若是我不能挨過去，那便是命。我會囑咐他們，不管結果如何，都不會為難你。”
臉上很坦然，但心中卻遺憾多多。
他堅持了好幾年，好不容易等到楊風青的消息，如今更是確定了楊風青的身份，可在即將可以見麵之前，卻——唉——
還有月兒，若是他在這死去，月兒又該怎麽辦？
想到這，忍不住又看向楊月兒。
她的眉頭有些褶皺，不知道又夢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有了龐匯贏的口頭承諾，那村終於是完全地放開了心。
“草民配藥本領微末，不過草民會盡力的，先讓我好好看看傷勢吧。”
“嗯。”
龐匯贏抬起右手撥開胸口的衣服，他的左胸口，更確切地說應該是肩膀的下方一些，有一個黑不溜秋中透著紅色的什麽東西。
那村第一眼便看出了那黑不溜秋的東西是幾乎所有在野外謀生的人都認得的止血草藥，這草藥雖然有效果，但藥效小，所以換藥的頻率很頻繁，而且還會黏在傷口上，每次換藥都是一次痛苦。
除了那些沒有辦法的人，一般沒有誰會用這個草藥。
而中間滲出的紅色，應該是之前月兒小姐摔倒觸碰到傷口滲出來的血液。
“應該會有些痛，大人忍耐些。”
“無礙。”
那村伸出手，將與傷口有些黏連的草藥掀開，一個有小指大的血洞立即冒出鮮血。
隨著有鮮血冒出，傷口似乎還在擴大。
不是似乎，是真的。
傷口竟然會被流出的鮮血衝擊而變得擴大，多麽可怕的傷勢！
那村是被嚇到了嗎？臉色蒼白如紙，連拿著的藥塊都拿不穩，落到了地上，喉嚨裏的唾沫似乎一瞬間都蒸發幹淨了，聲音嘶啞。
“這——這是姬野暗衛？！怎麽會是姬野暗衛？！”
可以聽出，他已盡了全力壓製著情緒才沒有吼出來。
龐匯贏撿起地上的藥塊，像是貼在別人身體上一樣，往那像是魚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傷口貼去。
“原來他們就是姬野暗衛，聽說了那麽久，我還以為有多強呢，也不過如此。”
“額——不——不過如此？！”
那村不禁多看了幾眼那個傷口。
“要不是因為我要護著月兒，就憑他們那些隻會用暗器的廢物也能傷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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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村無言以對。
姬野暗衛說是一支軍隊有些不貼切，因為他們雖然有五萬人，但平時並不需要戍邊或者與其他勢力的大軍堂堂對陣。
在戰時，他們要做的事是暗殺、劫持、偷襲、破壞、打探情報等等一切偷雞摸狗，啊呸，是關於後勤保障的極為重要的事情。
平日裏，則是分布在整個張望，乃至天雄境內打探消息。
他們之所以令所有張望百姓恐懼，是因為今晚你睡覺說的夢話，明晚都可能因為姬野暗衛而盡人皆知。
說的夢話是好的還好，要是不好的，別人知道的時候，你已經在牢裏麵了。
而更令百姓恐懼的是姬野暗衛的選拔流程，他們不管你是官宦子弟還是屠狗小販，隻要做事沒有底線就可以。
沒有底線的人混在一起，就會變得更加沒有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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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就不描述了，能製作出傷人之後，傷口會被血液衝擊而擴大的暗器就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遑論將其製造出來。
“怎麽了？你怕了？”
那村沒有掩飾，掩飾也沒有用，他的手現在都還在發抖呢。
“能不怕嗎？我二姨的兒子的內人的鄰居——”
“停！直接說他後來怎麽樣就行！”
“他就是被姬野暗衛那些人紮了幾個與這一模一樣的口子，然後放迴來了。可放迴來有什麽用，我們根本沒有人能治好他的病，就算治好，也沒有人敢治。他躺在床上，耗費了整個家的金銀後，終於因失血過多死了。”
“原來如此，我還在想你是怎麽知道我這傷是被姬野暗衛所傷的呢。”
龐匯贏微微拱起的腰又倚靠到牆上，右手拉起衣角，也堵在傷口上。
“那你是真的治不好那人，還是能治好而不敢治呢？”
那村先是愕然，繼而搖頭苦笑，對於自己見到龐匯贏第一眼時的感覺更加確信不已。
應該說是與龐匯贏的接觸，讓他對龐匯贏更加地敬佩。
一般人中了這個傷勢，別說與別人侃侃而談，可能一直大唿小叫著求救吧。
而龐匯贏不僅能與他侃侃而談，更是能細心地捉住他話裏的每一個字詞，這份細膩與定力，這世間能有幾個人呢？
他不知道，反正他做不到。
他就是看到那個傷勢在龐匯贏身上，都差些嚇死在原地了。
“實不相瞞，那次草民沒有盡力，但能不能治，草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