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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地，她就醒了。還沒來得及看華基放在桌子上的密信，有士卒匆忙跑進來。
“報——虎嘯城開城投降！”
那一絲絲睡意全無，峨眉於中間合並。
“什麽？！孫希和李忠呢？！”
“孫希將軍和李忠將軍不知所終，開城投降的是師乾將軍？！”
“師乾？！他不是在濰城嗎？傳令下去，師乾降敵，見者格殺勿論！金銀閃將軍率軍進駐靜古城！”
“是！”
無人能看到她的神情後，夏冰兒來迴在殿裏走動，最後看向桌子上那封楊風青臨行前留下的信，搖搖頭低語：“師乾啊！唉——”
......
自天策占據中林四城，西噬城就成為天策第二城，駐守的大軍有時比上卻城更多，從未低於十萬。
因為西噬城不僅要防禦陸上的進攻，還要防禦從上卻城下來的進攻和還是的進攻。
劉長安率軍出去一圈，再迴來已隻剩四萬。好在西噬城百姓有二十餘萬，在加急征集後，大軍勉強達到八萬人。
西噬城城主府某個院子裏，劉長安一字不落看完才到他手上的急信，整張臉的變化隻有眉毛向下落了些。
“傳令俞嘉澍將軍、蓬看福將軍、苗睿識將軍、支喜將軍、任良材將軍到我這來。”
“遵命！”
半炷香後，第一個將軍到來，其他四人也很快進入院子。
在濱洲城時，劉長安身邊的九人之中，就有他們五人。
院子氣氛沉悶，劉長安走到院落中那張長桌子旁坐下。
“都過來坐下吧。”
六人圍坐一圈，還是有些不習慣。以前嫌擁擠，現在嫌沒人擠。
“大哥，發生了什麽事？”
“是上卻城被破了嗎？”
“你怎麽盡想些不好的，就不能想大將軍迴來了嗎！”
劉長安扔出那封信。
“大將軍迴來的話，不用我告訴你們，將士們的吼聲都能震到你們眼瞎耳聾。這封信，你們自己看看吧。”
五人傳閱後，氣氛愈加沉悶。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大哥你跟大將軍說過讓這個師乾做你的副將。”
“嗯，隻是大將軍沒有答應，說他有自己的計劃。”
“唉——”
“大將軍這一去已快二十日，怎還未迴來？”
劉長安掃視五個兄弟，寒芒逼人。
“你們真希望大將軍現在迴來？你們難道忘了現在這副局麵是誰一手造成的嗎？馬毅、根江、維信戰死，會狂重傷，你們難道就甘心被聯軍步步緊逼？！難道就不想報仇雪恨，一雪前恥？！”
五人都側過臉，不敢直視劉長安。
“不管上卻城破或不破，隻要我劉長安還活著，西噬城不會破！”
“馬毅他們犯下的錯，我這個做大哥的，會為他們彌補！”
“大將軍的信任，我更是不會辜負！不要忘了，我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大將軍給予的！”
五人又慢慢轉過腦袋，眼裏的畏懼漸漸被熱血覆沒。
“我們知道了！”
......
北津渡。
豹子和張步看完傳信後，豹子胡亂將信撕了個粉碎，扔進貢天河裏。
兩人盯著一團紙屑在空中散作一片，落到水麵，隨波逐流間，漸行漸遠。就連在空中時還緊密貼在一切的紙，在河水無孔不入的滲透下，也慢慢地分離，慢慢遠去，直至再也不可能再粘合。
豹子拍拍手：“你怎麽不說話？”
張步彎腰吹起一片躲在欄杆上的紙屑：“沒什麽好說的。”
“可以！是我認識的張步，還是那麽淡然！”
豹子的語氣也很淡然，隻不過轉變得很快。
“但我是豹子，所以——師乾你他娘的，我豹子不斬你誓不為人！啊啊啊！”
豹子雙手捏緊欄杆，用盡全身每一塊肌肉的力量搖晃，勉強能維持平衡的浮橋劇烈浮動。
“別瘋了，沒有援軍，我們抓緊時間建造圍牆吧。”
張步說完，不等豹子說話，獨自下橋。
......
在恆鹽鎮待了兩日，除了破廟和裘弘深的院子，楊風青還未到過其它地方，靜極思動，突然想出去看看。
他沒有與任何人說，主要是害怕唿延瓊梅知道，盡管她已有一日沒有找他了。
留下一封信，神不知鬼不覺離開。
裘弘深給他們安排的院子很偏僻，翻出圍牆，後麵是一片田地。
田地裏有老農勞作，孩童在旁邊打下手。
見突然冒出的楊風青，隻是多看了幾眼。
楊風青距離他們還有百步時，老農又抬眼看他，跌坐在地，慌忙起身，連農具都不要了，背上孩童跑離這裏。
楊風青伸手在空中，獨自淩亂。
若不是楊風青出來前，特意確認了眼他的帥氣，他還以為自己毀容了呢。
特別是這雙血紅色的眼睛，更是讓他越看越喜歡，等下，他知道那老農怕什麽了。
楊風青摸摸下巴：“不行，我要是這樣進入鎮子，保不準被當作什麽妖物給全鎮百姓打出來了。但沒有眼鏡啊，我該怎麽遮擋眼睛呢？”
沒有好辦法，那就用最原始的辦法。
楊風青撕下衣服衣角，做成隻留兩個小洞的眼罩，綁在眼睛上。
“雖然有些不習慣，但總比嚇人好。”
沒有人指路，楊風青就沿著相對於其它地方，草木要稀疏一些的地方走去。
一炷香後，入眼一片連綿的房屋，其中還傳來嘈雜聲，腳步不由快了幾分。
恆鹽鎮雖比不上其他大鎮，但怎麽的也有萬餘百姓，主要街道上倒是很熱鬧。
楊風青走在人群裏，不時引來一些怪異的目光。
那些雜亂不堪又沒有什麽用的聲音，很快讓他有些心煩，抬頭看了看前後，往酒樓走去。
酒樓小二隻是奇怪看了一眼他的眼罩，開心地將他迎進去。
“二樓還有位置嗎？”
“客官你的運氣真好，二樓還有一個靠窗的位置。”
“好，來三斤上好酒水，五斤牛肉，一斤花生。”
甩出一兩銀子，小二笑容更是燦爛，就差給楊風青跪下叫爺爺了。
“好嘞，客官請隨我來。”
是靠窗，不過比較偏，是在二樓入口的左側角落。
小二看楊風青看了那一眼沒有動彈，急忙出聲：“客官可別看那位置有些偏，可能看到的景色，卻是我們酒樓最好的。”
楊風青倒不是嫌棄那位置，而是登上二樓，聽到的消息讓他有些迴不過神。
“雪梅竟然登上皇位了？”
小二嚇得抬手想要捂住楊風青的嘴巴，楊風青正出神，自然反應一把捏緊。
“啊啊啊！少俠放手，少俠快放手啊！”
小二的慘叫，令酒樓二樓所有人都看過來。楊風青迴了神，也就放了手：“我在想事情，去將我要的東西拿上來。”
“是是是。”
小二之前看楊風青的目光是看肥羊的眼神，現在是又恐懼居多。
在數十個大漢各異的目光裏，楊風青坐到那個位置。
那些酒客看楊風青也沒什麽特別的，二樓又喧囂震天。
楊風青不時掃一眼街上的人流，耳朵則將酒樓裏那些人的高談闊論甄選。
“北宮龍因？這不是那個愛哭的小表弟嗎？！竟然平定了西懷王，變化也很大啊。”
“外婆竟然也逝世了？！我——我還想去琴川看看你的啊！”
這世上，楊風青剩餘的家人隻有那麽幾個人了，現在又少了一個——
楊風青匆忙起身，一些人的目光又馬上定格在他身上。
楊風青不作理會，疾步走到說這件事的人身邊。
那人捏著一顆花生，正要扔進嘴巴，眼角冒出一道散發著一言不合就要殺人氣機的身影，嚇得一哆嗦，花生落進了脖子。管不上胸口那顆冰涼的花生，轉身防備楊風青。
“你——你要幹什麽？”
楊風青扔下一兩銀子，男子眼睛登時看直了。
“將你之前的說的事，好好再說一遍。”
“琴川北宮家族的事？”
“嗯。”
男子一手將銀子攬過來。
“我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琴川刺史和北宮家主都是那名不見經傳的北宮龍因，北宮老夫人死去多日，不知為何北宮家還沒有為她舉行葬禮。”
楊風青點頭迴自己的座位，其他人見一兩銀子這麽好拿，那還有什麽猶豫的，爭先恐後湧向楊風青。
這處偏僻的角落，倒是免了楊風青親自趕人，他們一次最多隻能有三個人擠在入口處。
“少俠，你還想知道什麽消息？我是商客，知道的很多。”
“我知道的也很多，我表哥在至郡做官！”
“我是給各家送信的，知道的事也很多。”
楊風青摸了摸衣兜，他隻帶了十兩銀子出來。
“我詢問你們，如果有人能答上來，就有一兩銀子，如果敢胡亂編造，這——就是下場！”
楊風青猛地往右側的木柱擊打，噗的一聲，木柱陷出一個拳印。
最前麵那幾人看那拳印，都是渾身哆嗦。
“你們後麵的趕緊滾開，擠得我肚子疼，我要去茅廁。”
“啊！讓我先去，今日我喝的多了些，肚子也很不舒服。”
“我怎麽在這，我應該在家裏的啊。”
最後留下來的隻有七人，楊風青懶得推測他們是做什麽，他與這七人這輩子也就隻見這一麵而已。
“天撫防線如今如何？”
其他人雖然沒有站在楊風青落座的位置外，但有很多人還在酒樓裏。
聽楊風青竟詢問這麽容易的問題，幾乎是同時大喊。
“少俠，我也知道，問我吧，我隻需要八百文錢。”
“那還不如問我呢，我隻要五百文。”
“別問他們，我隻要一百文！”
“娘的，既然你們都不想賺了，那我來個徹底的！問我，我不要錢！”
楊風青並沒有看向那些人，依舊看著七人。
七人倒是都很實誠，沉默一會兒，其中一人出聲：“我們知道的與他們應該差不了太多。”
楊風青不在意搖頭。
“沒事，說吧。”
楊風青如此大方，有銀兩不賺那是傻子！之前出聲的人在楊風青話落時，不等他人開口，立即迴答：“蒼風大將軍黃赫煊離開之後，蒼風賊寇以白亭城布置防線，很少侵擾天撫防線。”
“嗯，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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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地，她就醒了。還沒來得及看華基放在桌子上的密信，有士卒匆忙跑進來。
“報——虎嘯城開城投降！”
那一絲絲睡意全無，峨眉於中間合並。
“什麽？！孫希和李忠呢？！”
“孫希將軍和李忠將軍不知所終，開城投降的是師乾將軍？！”
“師乾？！他不是在濰城嗎？傳令下去，師乾降敵，見者格殺勿論！金銀閃將軍率軍進駐靜古城！”
“是！”
無人能看到她的神情後，夏冰兒來迴在殿裏走動，最後看向桌子上那封楊風青臨行前留下的信，搖搖頭低語：“師乾啊！唉——”
......
自天策占據中林四城，西噬城就成為天策第二城，駐守的大軍有時比上卻城更多，從未低於十萬。
因為西噬城不僅要防禦陸上的進攻，還要防禦從上卻城下來的進攻和還是的進攻。
劉長安率軍出去一圈，再迴來已隻剩四萬。好在西噬城百姓有二十餘萬，在加急征集後，大軍勉強達到八萬人。
西噬城城主府某個院子裏，劉長安一字不落看完才到他手上的急信，整張臉的變化隻有眉毛向下落了些。
“傳令俞嘉澍將軍、蓬看福將軍、苗睿識將軍、支喜將軍、任良材將軍到我這來。”
“遵命！”
半炷香後，第一個將軍到來，其他四人也很快進入院子。
在濱洲城時，劉長安身邊的九人之中，就有他們五人。
院子氣氛沉悶，劉長安走到院落中那張長桌子旁坐下。
“都過來坐下吧。”
六人圍坐一圈，還是有些不習慣。以前嫌擁擠，現在嫌沒人擠。
“大哥，發生了什麽事？”
“是上卻城被破了嗎？”
“你怎麽盡想些不好的，就不能想大將軍迴來了嗎！”
劉長安扔出那封信。
“大將軍迴來的話，不用我告訴你們，將士們的吼聲都能震到你們眼瞎耳聾。這封信，你們自己看看吧。”
五人傳閱後，氣氛愈加沉悶。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大哥你跟大將軍說過讓這個師乾做你的副將。”
“嗯，隻是大將軍沒有答應，說他有自己的計劃。”
“唉——”
“大將軍這一去已快二十日，怎還未迴來？”
劉長安掃視五個兄弟，寒芒逼人。
“你們真希望大將軍現在迴來？你們難道忘了現在這副局麵是誰一手造成的嗎？馬毅、根江、維信戰死，會狂重傷，你們難道就甘心被聯軍步步緊逼？！難道就不想報仇雪恨，一雪前恥？！”
五人都側過臉，不敢直視劉長安。
“不管上卻城破或不破，隻要我劉長安還活著，西噬城不會破！”
“馬毅他們犯下的錯，我這個做大哥的，會為他們彌補！”
“大將軍的信任，我更是不會辜負！不要忘了，我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大將軍給予的！”
五人又慢慢轉過腦袋，眼裏的畏懼漸漸被熱血覆沒。
“我們知道了！”
......
北津渡。
豹子和張步看完傳信後，豹子胡亂將信撕了個粉碎，扔進貢天河裏。
兩人盯著一團紙屑在空中散作一片，落到水麵，隨波逐流間，漸行漸遠。就連在空中時還緊密貼在一切的紙，在河水無孔不入的滲透下，也慢慢地分離，慢慢遠去，直至再也不可能再粘合。
豹子拍拍手：“你怎麽不說話？”
張步彎腰吹起一片躲在欄杆上的紙屑：“沒什麽好說的。”
“可以！是我認識的張步，還是那麽淡然！”
豹子的語氣也很淡然，隻不過轉變得很快。
“但我是豹子，所以——師乾你他娘的，我豹子不斬你誓不為人！啊啊啊！”
豹子雙手捏緊欄杆，用盡全身每一塊肌肉的力量搖晃，勉強能維持平衡的浮橋劇烈浮動。
“別瘋了，沒有援軍，我們抓緊時間建造圍牆吧。”
張步說完，不等豹子說話，獨自下橋。
......
在恆鹽鎮待了兩日，除了破廟和裘弘深的院子，楊風青還未到過其它地方，靜極思動，突然想出去看看。
他沒有與任何人說，主要是害怕唿延瓊梅知道，盡管她已有一日沒有找他了。
留下一封信，神不知鬼不覺離開。
裘弘深給他們安排的院子很偏僻，翻出圍牆，後麵是一片田地。
田地裏有老農勞作，孩童在旁邊打下手。
見突然冒出的楊風青，隻是多看了幾眼。
楊風青距離他們還有百步時，老農又抬眼看他，跌坐在地，慌忙起身，連農具都不要了，背上孩童跑離這裏。
楊風青伸手在空中，獨自淩亂。
若不是楊風青出來前，特意確認了眼他的帥氣，他還以為自己毀容了呢。
特別是這雙血紅色的眼睛，更是讓他越看越喜歡，等下，他知道那老農怕什麽了。
楊風青摸摸下巴：“不行，我要是這樣進入鎮子，保不準被當作什麽妖物給全鎮百姓打出來了。但沒有眼鏡啊，我該怎麽遮擋眼睛呢？”
沒有好辦法，那就用最原始的辦法。
楊風青撕下衣服衣角，做成隻留兩個小洞的眼罩，綁在眼睛上。
“雖然有些不習慣，但總比嚇人好。”
沒有人指路，楊風青就沿著相對於其它地方，草木要稀疏一些的地方走去。
一炷香後，入眼一片連綿的房屋，其中還傳來嘈雜聲，腳步不由快了幾分。
恆鹽鎮雖比不上其他大鎮，但怎麽的也有萬餘百姓，主要街道上倒是很熱鬧。
楊風青走在人群裏，不時引來一些怪異的目光。
那些雜亂不堪又沒有什麽用的聲音，很快讓他有些心煩，抬頭看了看前後，往酒樓走去。
酒樓小二隻是奇怪看了一眼他的眼罩，開心地將他迎進去。
“二樓還有位置嗎？”
“客官你的運氣真好，二樓還有一個靠窗的位置。”
“好，來三斤上好酒水，五斤牛肉，一斤花生。”
甩出一兩銀子，小二笑容更是燦爛，就差給楊風青跪下叫爺爺了。
“好嘞，客官請隨我來。”
是靠窗，不過比較偏，是在二樓入口的左側角落。
小二看楊風青看了那一眼沒有動彈，急忙出聲：“客官可別看那位置有些偏，可能看到的景色，卻是我們酒樓最好的。”
楊風青倒不是嫌棄那位置，而是登上二樓，聽到的消息讓他有些迴不過神。
“雪梅竟然登上皇位了？”
小二嚇得抬手想要捂住楊風青的嘴巴，楊風青正出神，自然反應一把捏緊。
“啊啊啊！少俠放手，少俠快放手啊！”
小二的慘叫，令酒樓二樓所有人都看過來。楊風青迴了神，也就放了手：“我在想事情，去將我要的東西拿上來。”
“是是是。”
小二之前看楊風青的目光是看肥羊的眼神，現在是又恐懼居多。
在數十個大漢各異的目光裏，楊風青坐到那個位置。
那些酒客看楊風青也沒什麽特別的，二樓又喧囂震天。
楊風青不時掃一眼街上的人流，耳朵則將酒樓裏那些人的高談闊論甄選。
“北宮龍因？這不是那個愛哭的小表弟嗎？！竟然平定了西懷王，變化也很大啊。”
“外婆竟然也逝世了？！我——我還想去琴川看看你的啊！”
這世上，楊風青剩餘的家人隻有那麽幾個人了，現在又少了一個——
楊風青匆忙起身，一些人的目光又馬上定格在他身上。
楊風青不作理會，疾步走到說這件事的人身邊。
那人捏著一顆花生，正要扔進嘴巴，眼角冒出一道散發著一言不合就要殺人氣機的身影，嚇得一哆嗦，花生落進了脖子。管不上胸口那顆冰涼的花生，轉身防備楊風青。
“你——你要幹什麽？”
楊風青扔下一兩銀子，男子眼睛登時看直了。
“將你之前的說的事，好好再說一遍。”
“琴川北宮家族的事？”
“嗯。”
男子一手將銀子攬過來。
“我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琴川刺史和北宮家主都是那名不見經傳的北宮龍因，北宮老夫人死去多日，不知為何北宮家還沒有為她舉行葬禮。”
楊風青點頭迴自己的座位，其他人見一兩銀子這麽好拿，那還有什麽猶豫的，爭先恐後湧向楊風青。
這處偏僻的角落，倒是免了楊風青親自趕人，他們一次最多隻能有三個人擠在入口處。
“少俠，你還想知道什麽消息？我是商客，知道的很多。”
“我知道的也很多，我表哥在至郡做官！”
“我是給各家送信的，知道的事也很多。”
楊風青摸了摸衣兜，他隻帶了十兩銀子出來。
“我詢問你們，如果有人能答上來，就有一兩銀子，如果敢胡亂編造，這——就是下場！”
楊風青猛地往右側的木柱擊打，噗的一聲，木柱陷出一個拳印。
最前麵那幾人看那拳印，都是渾身哆嗦。
“你們後麵的趕緊滾開，擠得我肚子疼，我要去茅廁。”
“啊！讓我先去，今日我喝的多了些，肚子也很不舒服。”
“我怎麽在這，我應該在家裏的啊。”
最後留下來的隻有七人，楊風青懶得推測他們是做什麽，他與這七人這輩子也就隻見這一麵而已。
“天撫防線如今如何？”
其他人雖然沒有站在楊風青落座的位置外，但有很多人還在酒樓裏。
聽楊風青竟詢問這麽容易的問題，幾乎是同時大喊。
“少俠，我也知道，問我吧，我隻需要八百文錢。”
“那還不如問我呢，我隻要五百文。”
“別問他們，我隻要一百文！”
“娘的，既然你們都不想賺了，那我來個徹底的！問我，我不要錢！”
楊風青並沒有看向那些人，依舊看著七人。
七人倒是都很實誠，沉默一會兒，其中一人出聲：“我們知道的與他們應該差不了太多。”
楊風青不在意搖頭。
“沒事，說吧。”
楊風青如此大方，有銀兩不賺那是傻子！之前出聲的人在楊風青話落時，不等他人開口，立即迴答：“蒼風大將軍黃赫煊離開之後，蒼風賊寇以白亭城布置防線，很少侵擾天撫防線。”
“嗯，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