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就是我讓你媽染上的艾滋。”葉冉冷笑著,向他身後渾身傷心已經灌滿了戾氣的陸倩挑釁“你想知道我是怎麽讓你染上的艾滋嗎,我想你應該很知道的吧,嗯?”


    “賤人,你這個賤人。”


    陸倩受到刺激,抬手就推開蘇墨朝她衝來了過來,全是細小斑丘疹的手掐住她的脖子,一張臉扭曲到變形,嘴裏吐著要殺死她的話。


    “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你敢害我,我讓你害我。”


    葉冉任由她掐著自己脖子的手在不停的收緊,沒有一絲反抗的意思,嘴角始終掛著對她輕蔑的的冷笑,似乎還很享受這種喘不上氣的窒息感。


    “媽,你放開她。”


    “她懷著孕呢。”


    蘇墨急得想拉開陸倩卻拉不開,他隻能用盡力氣將她的手指一根根的從葉冉的脖子上剝離開來。


    因為過度的緊張跟著急,陸倩的手指被他硬生生的折斷,陸倩吃痛鬆開了掐著葉冉脖的手,空洞深凹陷進去的眼眶又染上幾分對兒子的絕望。


    可蘇墨扶著葉冉隻顧細心檢查著她脖上被掐出的紅印淤青,壓根就顧不上看她一眼。


    “你還真是個好兒子。”


    “哈哈哈.............。”


    陸倩仰頭發出淒厲的大笑,頭發淩亂的披散在肩頭的樣子既瘋癲又恐怖。


    “媽。”


    “我沒有,我現在就讓你出地下室。”


    蘇墨抱著喘氣都困難的葉冉走到門口,對著門口的保鏢吩咐“把我媽送去祠堂那裏好生看管。”


    “不,是好好的照顧。”


    蘇墨生怕自己的一個用詞不當又惹得媽媽瘋顛,趕緊改了口。


    “是。”保鏢對著他的背影鞠躬點頭。


    蘇墨把葉冉抱迴房間,在醫藥箱裏找出祛瘀的藥,把藥擠在指尖輕揉的給她擦藥,又用手輕拍著她的胸口給她順氣“感覺怎麽樣?現在有沒有感覺好點?”


    葉冉水光閃閃的眸子凝視著他,啞著聲音問“你不恨我嗎?你為什麽不恨我,你媽的艾滋病是我讓她染上的,你聽懂了沒有。”


    “咱們現在不說這些,現在到用晚餐的時間了,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端來。”


    蘇墨轉身出門,淚水跟斷了線的珍珠不受控製的往下掉落。


    片刻後他端著飯菜進房間,疲倦的臉上擺出勉強的笑容“冉冉都是你愛吃的,你快吃吧,別餓著了。”


    睨著他送到嘴邊的飯菜,葉冉毫無食欲。


    “我說你媽的艾滋病是我故意讓她染上的,你為什麽不生氣?”


    “為什麽,你像以前一樣打我啊,為什麽你不打我,以前你不是最喜歡喜歡打我的嗎。”


    她伸手拍掉他舉在半空中的菜,兩行清淚從她眼角滑落,憤怒的,惱怒的,各種複雜的情緒湧起,使勁捶打著他的胸口。


    “你打我呀,像以前一樣打我,是我讓你媽染上的艾滋病。”


    “婚禮的時候我特意把沾有艾滋的碎酒杯撿了迴來,故意借機進你媽的浴室把碎酒杯放進浴缸裏清洗了。”


    “那又怎麽樣呢。”蘇墨把她緊摟在懷裏,低頭親吻掉她眼角的鹹淚,在她耳邊低沉沙啞的吐息“冉冉你想怎麽折騰都可以,因為這是我們蘇家欠你的。”


    “但我隻求你一件事,就是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好不好,隻要孩子生下來,你要我命都可以。”


    “我從未想過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如坐針氈,我恨不得你們蘇家一個個都死。”


    葉冉感覺到他抱著她的臂膀在收緊,熟悉的恐懼感襲上她的身,她並趁熱打鐵繼續用話語惹惱他。


    “你們蘇家現在這副光景就是我想看到的,我委曲求全待在你們蘇家就是為了這一天,看著你們蘇家人病的病,瘋的瘋,我心裏這口惡氣終於吐出來了。”


    “我從未喜歡過你,哪怕是一絲絲都沒有你懂不懂。”


    “這個孩子我也討厭他,當初是你爺爺拿我弟弟的命威脅我,我才暫時留下他的,現在我弟弟已經遠在他國了,他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蘇墨下巴搭在她的頭頂上,布滿紅血絲的眸子源源不斷的流出熱淚滴落在她的發絲上,再順著她的發梢滴落在地,他從未有過像今天這般流這麽多眼淚。


    可他流的這些淚卻還比不上他懷中女人十多年來的十分之一。


    他撫在她後腦勺上的手失控到在一直收緊。


    往事他欺淩她的一幕幕在他崩潰的腦子裏閃現,同時感覺到女人在他懷裏輕顫,他終於還是挽迴了他在逐漸失控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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