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蘇墨打著哈欠下樓,被蘇老太爺看在眼裏引發不滿。


    “你這小子,前天晚上不迴家,昨晚又迴來這麽晚,你幹什麽去了?”


    “學習唄,這不是已經快畢業了嗎,忙著呢。”蘇墨坐到餐桌上,喝了一口粥,隨口胡編亂造敷衍著蘇老太爺的問話。


    蘇老太爺唉聲歎氣“這哪裏還像個家呀,你媽迴娘家了,你爸住公司,現在你不是不迴家就是晚迴家。”


    “我看這個家,以後遲早隻留我這個老頭子在這度日子。”


    “爺爺,你知道你的好大孫為什麽不是不迴家就是晚迴家嗎。”蘇寶琴見爺爺唉聲歎氣的傷感,不僅不安慰,似乎還打算火上澆油。


    蘇墨冷戾的眼神鎖定她,在無聲的警告她別亂說話。


    可他一個眼神又豈能嚇住蘇寶琴,何況這裏還有蘇老太爺在,所以她壓根不怕。


    沒等蘇老太爺問為什麽,她繼續說“爺爺,你的好大孫嚐過給人家打針的味道,現在怕是上癮了。”


    “這前天晚上和昨晚都在給人家打針呢。”


    “打針?”蘇老太爺可不懂現在年輕人的暗語,他滿臉蒙圈“你,你大哥又不是學醫的,他給誰打針?”


    “那你就得問大哥他給誰打的針了,用什麽針打的,他…………”


    “夠了蘇寶琴。”蘇寶琴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蘇墨怒聲打斷“你一個女孩子要不要點臉,在爺爺麵前說這種沒臉沒皮的話。”


    蘇寶琴冷笑一聲,眼裏對他盡是嘲弄“我隻是說說而已,就沒臉沒皮了嗎?那你跟葉冉鬼混的時候是不是更加沒臉沒皮。”


    蘇寶琴轉眼看向蘇老太爺,向他告狀“爺爺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大哥跟葉冉搞破鞋。”


    蘇老爺如遭電擊,癱坐在沙發上,眼神都空洞了。


    半晌,他那兩片老唇才微微顫動,發出帶著怒火的聲音。


    “蘇墨你怎麽還碰她?你不要命了嗎?她可是有可能攜帶艾滋的。”


    “你爸不聽勸,現在連你也這樣,你們父子幹脆殺了我吧,讓我眼不見為淨。”


    蘇老太爺氣得捶胸頓足,哭的像個孩子。


    旁邊的女傭在給他輕拍著背,安撫“老太爺,您注意身子,別氣啊。”


    “爺爺。”蘇墨低垂著頭,不知該做何解釋,最後他隻能向爺爺保證“爺爺你放心,我隻是……隻是一時對她興起,我不會變成爸爸那樣對顧嫚愛的死去活來。”


    “我跟她隻是一時的交易,等我們的交易一完成我就對她膩了,那時候我就…………”


    他話還沒有說完,隻聽“啪”的一聲,蘇老太爺站起身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隨之而來的是蘇老太爺的怒吼。


    “你糊塗,什麽交易?什麽一時興起?”


    “她們母女到底是給你們父子灌了什麽迷魂湯啊,這蘇家要敗在你們父子手上了。”


    “我不管你心裏是怎麽想的,從今天起你不許再靠近葉冉,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蘇寶琴幸災樂禍的在一旁補充“爺爺是打斷他的第三條腿。”


    不成想蘇老太爺扭頭把火撒在了她身上,揪著她的耳朵嗬斥“你這死丫頭,說話沒羞沒臊的,我教訓你哥哥,你把嘴給我閉上。”


    “明明是大哥錯了,你拿我撒氣幹什麽?”


    蘇寶琴捂著吃痛的耳朵,流著眼淚跑出了屋。


    蘇老太爺轉頭看向蘇墨,厲聲嗬斥“我剛剛說的話你聽見沒有?不準再靠近葉冉。”


    “知道了。”蘇墨黑沉著臉,隨口敷衍了爺爺一句,背上書包出了門。


    “哎呀,氣死我了,他那樣子哪裏像是聽進去了。”


    蘇老太爺氣得胸口痛,女傭趕緊拿來藥給他服下“老太爺,吃了藥我扶您迴房休息吧。”


    蘇老太爺擺手“我哪裏休息的下,扶我起來,我們去公司。”


    女傭有些好奇,多嘴一問“老太爺,公司有老爺管著呢,你何須去那裏呢?”


    蘇老太爺指著她的腦門嗬斥。


    “你懂個啥,青山都住公司好幾天了,我這老頭子再不去把他請迴來,他就要去跟顧嫚過日子了。”


    “現在蘇墨又被葉冉勾了魂,你說我能不急嗎,我得把他們父子一個個的拉迴來呀。”


    “我知道了,那您慢點,我扶著您。”


    女傭小心攙扶著他出門,來到公司卻被蘇青山的助理告知蘇青山在醫院脫不開身。


    蘇老太爺立即又讓女傭帶著他往醫院趕,在車上還不停擔憂的嘀咕“青山怎麽進醫院了?他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女傭在一旁寬慰他“老太爺,您先別胡思亂想了,老爺正值壯年,他在醫院或許是有別的事。”


    “但願是像你說的這樣,我這把老骨頭啊,可是真的經不住刺激了。”


    “老太爺,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女傭的嘴甜的就像抹了蜜一樣。


    “哈哈,你這嘴呀,比寶琴的嘴還甜,會哄我開心。”


    “我拿著老太爺給的工資自然得哄您開心,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這丫頭,真是喜死我了…………。”


    醫院


    病床上的女人眼睫微微顫動,如同蝴蝶輕輕扇動著翅膀。


    那緊閉許久的雙眸緩緩睜開,如同蒙著一層薄薄的霧氣,一時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她輕輕眨動眼睛,視線逐漸清晰起來。


    “青山?”


    她白如紙的唇動了動,氣若遊絲的輕喚著趴在自己身上休憩的男人。


    男人沒有動靜,她輕輕抽迴被他抱在懷裏的手,不自覺的撫上他青紫腫脹的臉,心疼的眼淚在眼眶裏閃動,喉底不禁發出細微的抽泣聲。


    “嫚嫚?”


    蘇青山在夢中被驚醒,雙手緊張的捧上她的臉,著急詢問“嫚嫚你哪裏不舒服?告訴我。”


    顧嫚徹底繃不住,倒在他懷裏崩潰大哭“你怎麽那麽傻啊,你為什麽要來救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危險。”


    “危險我也要救你。”蘇青山雙手緊抱著她,後悔的眼淚滴落在她的頭頂“如果二十年前我也能像現在一樣把你救下就好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後悔,後悔那晚跟你說分手,後悔你跑了過後沒有追上你。”


    “你別說了,我不想聽這些。”顧嫚哭的顫抖,用手去捂他的嘴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她不想去迴憶那些痛苦的記憶。


    她多想從根本去忘記它們,可它們就是真實發生過的,是她這輩子抹不去的記憶。


    “好,我不說,我們不提那些陳年往事。”蘇青山給她抹去眼淚,輕聲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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