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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是……”洋洋不想讓媽媽知道自己是讓警察屈打成招，更不想讓媽媽知道自己身上有傷。
洋洋不敢往下說，隻能低著頭，洋洋媽媽說，“洋洋，你爸爸是個怎樣的人，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如果不是為了你們三個，我可能早就離開這個家了，你爸爸有一次打我，一腳踢在我胸口，隻要我一生氣，胸口上就有很大一個包，你難道真要像你爹一樣不務正業，我都四十歲了，我還能操心多少年？”
“媽，我沒有不務正業，我也不會成為我爸那樣的人。”
“是啊，你爸不務正業，你比他強，老師玻璃你都敢打，你可比他強太多了！”洋洋媽媽想起洋洋爸爸這輩子如何對自己，眼中也有絲絲淚花，特別是有一次，打牌輸了，迴來讓自己拿，自己嫁妝都讓洋洋爸爸賣得差不多了，自己去哪裏跟他拿錢，坐在迴風爐旁邊，手放在火裏，一抓，抓起一把火就往自己身上扔過來，臉上現在都還有一個火燙的傷疤。
洋洋爺爺那時候在家，還沒去貴州工作（洋洋讀五年級，爺爺去金沙挖煤去了，一直到洋洋23歲，爺爺才迴來。），聽見洋洋爸爸聲音很大，知道又打架了，趕緊跑過來，那次如果不是洋洋爺爺他們及時趕到，可能家都燒起來了，洋洋爸爸看著洋洋爺爺進來，拿了一根棍子，洋洋爸爸趕緊跑到房圈屋，躲起來，（房圈屋，就是做飯的裏麵那間，洋洋家是四立三間的草房。）
隻要洋洋爸爸打牌輸了迴來，自己都會讓他打，有幾次忍受不住，都差點一走了之，可看著洋洋三姐弟還小，自己又不忍心，隻好咬牙堅持，不為別的，隻想讓自己孩子為自己爭一口氣。
洋洋眼角模糊，兩顆眼淚，又流了下來，洋洋用手一擦，一聲哭出來，“媽，我真沒有打老師玻璃，是他們冤枉我的。”
老板娘看著洋洋這樣也不忍心，但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所以，幹脆和他們一起出去逛街去了。
洋洋媽媽看著洋洋，“那麽大個人了，雙顆眼淚說流就流，能不能有點出息！”
洋洋趕緊擦了擦眼淚。
“洋洋，不管你打沒打，媽媽隻想問你一句，你還想不想成氣，還想不想多讀點書，媽媽就是扁擔大的一個一字都不會寫，現在坐個車都為難，你能不能理解老娘，就當做娘的求你，好好讀書！”
洋洋實在忍受不住老師打罵，但是又不想讓媽媽難過，眼淚又流了下來，“媽，您別這樣說，我讀，我一定好好讀！”
洋洋媽媽說話的同時，雙手也在不停的擦眼淚，“洋洋，你班主任說，隻要你寫個檢討，在學校裏念出來，他們就不會再追究這件事。”
洋洋聽到，好似晴天霹靂，雙手捏得死死的，洋洋媽媽看著洋洋，“洋洋，媽媽知道這件事，讓你很難堪，我會再去求老師，讓他讓你在班裏念！”
洋洋不想讓媽媽再去低三下四，“媽，不用了，不就是一檢討嗎，我念。”
洋洋媽媽和洋洋來到班主任住所，老師住所在學校裏，有時，他們不迴去的，但是絕大多數老師，都會迴去！
洋洋媽媽帶著洋洋來到班主任住所，班主任在門前掃地，媽媽笑道，“老師，洋洋說他不會寫檢討，讓您教教他，我也是個瞎眼漢，（南方說的瞎眼漢，就是不識字）麻煩老師指導一下他。”
班主任手裏掃把一扔，指著洋洋，“你跟我進來！”說完就走了進去，也沒說，讓媽媽進去坐一會，畢竟媽媽送那他那麽多東西，洋洋心想，“這就是我的老師，這就是為人師表，為人表率的老師，畜生不如！”
洋洋心裏有點怕，往洋洋媽媽身邊靠了靠，洋洋媽媽臉上有點怒氣，洋洋隻好進去，班主任，拿出一張紙和圓珠筆，（那時的筆，才兩毛一隻！）
班主任手一砸，把筆和紙砸在桌子上，（那時候的桌子，是兩個學生一起坐的，很大，但是由於學生們不聽話，在上麵畫得亂七八糟，有些桌麵還是坑坑窪窪的。）
班主任指了指紙上，“這裏寫你為什麽去打楊老師家玻璃，再寫檢討認錯，態度要誠懇，而且別帶（你）要寫您，懂了嗎？”
“好，我記住了老師。”
“開始寫吧！”說完就到裏麵那間房間睡覺去了，洋洋看著老師進去，趕緊開門，給媽媽拿了個凳子，讓媽媽坐下！
因為爸爸在自己心裏除了打自己的影子，就沒別的了，媽媽帶著他們三姐弟，日子過的是真苦。
隻要到臘月，都去請人家來鋰地，（就是翻土）明年開年好種玉米，土豆，洋洋村子是四麵環山的大山，地都是一環一環的，不是平地！
而且還是媽媽去給人家換工，（三個工換一天，也就是三天換一天）洋洋八歲之前，都是請別人來鋰地，洋洋四歲就開始放牛了，牛一跑，洋洋就在後退哭著追，（當然，這是媽媽告訴洋洋的，洋洋那時還不會記事。）
直到洋洋九歲，洋洋才開始學翻地，鋰頭，（就是翻土的工具）拿起來都比洋洋高，洋洋媽媽把鋰頭背到地裏，洋洋才開始拿來套在牛身上，這才開始鋰地，等地裏完了，媽媽又得背迴去。（強盜太多，要是放在地裏，第二天，可能就讓人拿走了！）
就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一家人，日子雖然苦，但也樂在其中，因為有媽媽一直在身邊，就感覺日子再苦，再累，心裏也很高興，洋洋一直都很聽媽媽的話，不管說什麽，洋洋都不會反駁。
……
洋洋拿個凳子給媽媽坐著，自己又進去寫了，可是拿起筆，不知道如何寫，自己沒做過，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寫，想了一會兒，洋洋寫道，“星期三下午，楊老師來教我的數學，講的不好，我心生怨念，所以才去打的……”最後寫到，“我錯了，對不起，楊老師。”
倆娘母，一直等到班主任睡醒，班主任看過檢討，這才離開，洋洋心裏卻是很高興，因為，自己一定要讓他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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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是……”洋洋不想讓媽媽知道自己是讓警察屈打成招，更不想讓媽媽知道自己身上有傷。
洋洋不敢往下說，隻能低著頭，洋洋媽媽說，“洋洋，你爸爸是個怎樣的人，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如果不是為了你們三個，我可能早就離開這個家了，你爸爸有一次打我，一腳踢在我胸口，隻要我一生氣，胸口上就有很大一個包，你難道真要像你爹一樣不務正業，我都四十歲了，我還能操心多少年？”
“媽，我沒有不務正業，我也不會成為我爸那樣的人。”
“是啊，你爸不務正業，你比他強，老師玻璃你都敢打，你可比他強太多了！”洋洋媽媽想起洋洋爸爸這輩子如何對自己，眼中也有絲絲淚花，特別是有一次，打牌輸了，迴來讓自己拿，自己嫁妝都讓洋洋爸爸賣得差不多了，自己去哪裏跟他拿錢，坐在迴風爐旁邊，手放在火裏，一抓，抓起一把火就往自己身上扔過來，臉上現在都還有一個火燙的傷疤。
洋洋爺爺那時候在家，還沒去貴州工作（洋洋讀五年級，爺爺去金沙挖煤去了，一直到洋洋23歲，爺爺才迴來。），聽見洋洋爸爸聲音很大，知道又打架了，趕緊跑過來，那次如果不是洋洋爺爺他們及時趕到，可能家都燒起來了，洋洋爸爸看著洋洋爺爺進來，拿了一根棍子，洋洋爸爸趕緊跑到房圈屋，躲起來，（房圈屋，就是做飯的裏麵那間，洋洋家是四立三間的草房。）
隻要洋洋爸爸打牌輸了迴來，自己都會讓他打，有幾次忍受不住，都差點一走了之，可看著洋洋三姐弟還小，自己又不忍心，隻好咬牙堅持，不為別的，隻想讓自己孩子為自己爭一口氣。
洋洋眼角模糊，兩顆眼淚，又流了下來，洋洋用手一擦，一聲哭出來，“媽，我真沒有打老師玻璃，是他們冤枉我的。”
老板娘看著洋洋這樣也不忍心，但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所以，幹脆和他們一起出去逛街去了。
洋洋媽媽看著洋洋，“那麽大個人了，雙顆眼淚說流就流，能不能有點出息！”
洋洋趕緊擦了擦眼淚。
“洋洋，不管你打沒打，媽媽隻想問你一句，你還想不想成氣，還想不想多讀點書，媽媽就是扁擔大的一個一字都不會寫，現在坐個車都為難，你能不能理解老娘，就當做娘的求你，好好讀書！”
洋洋實在忍受不住老師打罵，但是又不想讓媽媽難過，眼淚又流了下來，“媽，您別這樣說，我讀，我一定好好讀！”
洋洋媽媽說話的同時，雙手也在不停的擦眼淚，“洋洋，你班主任說，隻要你寫個檢討，在學校裏念出來，他們就不會再追究這件事。”
洋洋聽到，好似晴天霹靂，雙手捏得死死的，洋洋媽媽看著洋洋，“洋洋，媽媽知道這件事，讓你很難堪，我會再去求老師，讓他讓你在班裏念！”
洋洋不想讓媽媽再去低三下四，“媽，不用了，不就是一檢討嗎，我念。”
洋洋媽媽和洋洋來到班主任住所，老師住所在學校裏，有時，他們不迴去的，但是絕大多數老師，都會迴去！
洋洋媽媽帶著洋洋來到班主任住所，班主任在門前掃地，媽媽笑道，“老師，洋洋說他不會寫檢討，讓您教教他，我也是個瞎眼漢，（南方說的瞎眼漢，就是不識字）麻煩老師指導一下他。”
班主任手裏掃把一扔，指著洋洋，“你跟我進來！”說完就走了進去，也沒說，讓媽媽進去坐一會，畢竟媽媽送那他那麽多東西，洋洋心想，“這就是我的老師，這就是為人師表，為人表率的老師，畜生不如！”
洋洋心裏有點怕，往洋洋媽媽身邊靠了靠，洋洋媽媽臉上有點怒氣，洋洋隻好進去，班主任，拿出一張紙和圓珠筆，（那時的筆，才兩毛一隻！）
班主任手一砸，把筆和紙砸在桌子上，（那時候的桌子，是兩個學生一起坐的，很大，但是由於學生們不聽話，在上麵畫得亂七八糟，有些桌麵還是坑坑窪窪的。）
班主任指了指紙上，“這裏寫你為什麽去打楊老師家玻璃，再寫檢討認錯，態度要誠懇，而且別帶（你）要寫您，懂了嗎？”
“好，我記住了老師。”
“開始寫吧！”說完就到裏麵那間房間睡覺去了，洋洋看著老師進去，趕緊開門，給媽媽拿了個凳子，讓媽媽坐下！
因為爸爸在自己心裏除了打自己的影子，就沒別的了，媽媽帶著他們三姐弟，日子過的是真苦。
隻要到臘月，都去請人家來鋰地，（就是翻土）明年開年好種玉米，土豆，洋洋村子是四麵環山的大山，地都是一環一環的，不是平地！
而且還是媽媽去給人家換工，（三個工換一天，也就是三天換一天）洋洋八歲之前，都是請別人來鋰地，洋洋四歲就開始放牛了，牛一跑，洋洋就在後退哭著追，（當然，這是媽媽告訴洋洋的，洋洋那時還不會記事。）
直到洋洋九歲，洋洋才開始學翻地，鋰頭，（就是翻土的工具）拿起來都比洋洋高，洋洋媽媽把鋰頭背到地裏，洋洋才開始拿來套在牛身上，這才開始鋰地，等地裏完了，媽媽又得背迴去。（強盜太多，要是放在地裏，第二天，可能就讓人拿走了！）
就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一家人，日子雖然苦，但也樂在其中，因為有媽媽一直在身邊，就感覺日子再苦，再累，心裏也很高興，洋洋一直都很聽媽媽的話，不管說什麽，洋洋都不會反駁。
……
洋洋拿個凳子給媽媽坐著，自己又進去寫了，可是拿起筆，不知道如何寫，自己沒做過，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寫，想了一會兒，洋洋寫道，“星期三下午，楊老師來教我的數學，講的不好，我心生怨念，所以才去打的……”最後寫到，“我錯了，對不起，楊老師。”
倆娘母，一直等到班主任睡醒，班主任看過檢討，這才離開，洋洋心裏卻是很高興，因為，自己一定要讓他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