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陰綿雨數天雲層散開,城郊闊野,風帶著潤土的清香,“你會離開我的對嗎?”,“我已經幫不上獨當一麵的你!”


    “你幫過很多像我這樣的生靈,你說過我是最特殊那個,我可以不是你的唯一,在我身邊可以嗎?”


    “嗯?”


    “我愛你、不需要你會為我做出什麽,我不是束縛你自由,隻希望與我在一起你可以拋棄所有不安!”


    “你也知道那隻是希望,現實中我們都、做不到!”


    “不管嘛!我就要!你敢走!我!”


    “怎樣?”


    “人家就不想你離開。”


    “答應我一件事,我可以考慮一下!”


    “十天後的聖城主最終戰棄權!”


    “我不是敗了嗎?”,“敗你的那人失蹤半月後,屍體在某凡城的下水溝被發現!”


    “誰做的?”


    “你!”,“善與惡並無分別,現實與夢境並無分界!”,夢瑤將那人碎屍,城牆上留下三日後屠城字樣,然沒人鳥她,結果惡作劇成真,唯與死亡相鄰,方見劍之根源,一幕幕劍刃軌跡化作細刃光絲,可視即為毀滅,現實如影寸寸幻滅,心幻與一眾上聖、聖賢趕至,生生不敢上前。


    光絲如活物無視規則吞食周圍能量,最後以十字刀刃形狀爆開,使用術法就是給它充能,身體被她砍中沒有傷口,劍體如虛影穿過身體,劍刃接觸到的體內原子內的能量盡數抽幹,劍刃軌跡直接爆炸,僥幸撐過一擊,身體卻是長時間無法行動。


    逃跑更別想,隻要她想殺,視線所及,光絲便會刹那出現在目標位置,有一點確定,夢瑤的曲許星河(星眸)獲取外界環境的媒介非光,這些光絲隻是以光的形式呈現,畢竟有超越光速的運動現象。


    一群人被夢瑤的詭異劍氣圍在廢墟之中,空間中的能量好比空氣中的水蒸氣,虛空之中堪稱湖泊,走虛空遁走傻子行為。


    “隻要那把劍在,這些劍氣會不斷出現!”,即便劍放在那,劍刃上也會飄出一條條光絲,揮舞起來隻是光絲長度與顏色略有差異,“有能解釋下究竟是什麽異術。”


    “師傅你來了,他不要我了!”


    “這就是你殺人的理由?”


    “徒兒很傷心,你居然責怪我,他們不是好奇你的身份,自己說出來,我放他們離開!”,“殺了我,放他們走!”


    “妄想!”,“你!”,狂轟濫炸之後,受傷一大片,異色聖血散入星空交融出一幅極光夜景。


    流星自天際滑落而至,“住手!”,心塵可不得出現,說好離開兩天,晚了兩段時間,你這麽能鬧騰,“你也在意這些人的生死?”,這群人中還是有部分人可以看見心塵,結果連氣都不敢大喘,聖域惑星,折在它手上聖不在少數,傳聞不如親見


    眾上聖、聖賢感慨萬千,後生可畏,甚至懷疑耳朵出了問題!“求我放過他們!”,有聽到心塵話的尤是膽戰心驚,“殺吧!”。


    心塵主動讓開視線,可笑的是都不知向誰求饒,聖使、夢瑤、惑星,下一幕震撼人心,這女子實屬妖孽,跑上去強吻惑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以退為進,我若行動你必定擋在心幻身前,因為——女人的直覺!


    下一秒直接後悔,好在他倒是及時配合,否則自己的舌頭能被心塵四排密集尖齒切下,痛與血腥驚醒妄想之人。


    “老爹你又失身!”,“閉嘴!刷什麽存在感!”,這不是又去救你,非跑去其他星域鬧事,“嘻嘻!”


    “差距太大,現在後悔來的及!”,“以前它扮作你的樣子斬我道根,如今混入武試約戰,它欺負我這份上,你就坐視不管!”


    “咱大人不計小人過,況且這次十死零生,活著不好嗎?”


    “那你就可以離開我了!”


    “別賭氣好不好!”,“幫我殺他!”,“我就不幫你們拉仇恨,老爹一路走好,我先溜了!”,太一敵視夢瑤,心塵多次阻攔,重點是你還搶它情人,之後說不要就扔了另結新歡。


    就沒見過你這麽會玩的,拋棄離海尊位,跑這小地方偷情,還能整出一堆麻煩,她想送死你都慣著,命苦,怎就你是我爹


    “好久不見,你還真是越來越喜歡多管閑事,滅了她魂源,我助你封皇,阻攔我們的都將寂滅!”,“你我終會遠行,何必在乎一個人類,而你試圖在人類身上尋找丟失的東西,是什麽呢!”,“你找死!”


    夢瑤慌了,“你激怒他做什麽?”,“別動!”,“啊哈?”,果然他在三米外停下,“為什麽?”


    “他能準確模擬出你的武技、法術,固有模式的出招即為破綻,他能複製其他生靈血脈以及戰鬥,受傷是為了推演目標的過去,反傷是製定目標的未來,麵貌成型過程代表與目標次元的重疊,與你的戰鬥,他不需如此!”


    “我該怎麽做!”,“攻伐的招術不再是決定勝負的要素而是籌碼、棋子,已知過程與結果的每個步驟需要謀算,一招一式間必須防備對手,莫要隨意連招,你與他拚不起消耗,當然任何競爭都不該給對手留下破綻。”


    “好複雜!”


    “好吧!說簡單點,人族同實力武者的迴合打鬥,即一整套攻伐後雙方的優劣勢轉化,中間有短暫的喘氣時間,與他的迴合就是一招一式一念都算,你落後他好多了哦,準備接招!”


    “分身?”,近了才看清竟是虛影,在躲主體攻擊之前便被分身攻擊,腳下地麵開裂,身體下陷如同與大地相融,“怎麽迴事。”,“重力領域,改變規則製造更為有效敗敵空間,安了,他這副準聖軀體修改的規則有限,頂多力量、速度、溫度、天氣,準備攻擊!”


    地麵碎石升空阻擋落下冰刃,“閉上眼向前跑、數三秒後找機會砍他!”,嗯?磁場一瞬異常,確定進入虛空,直接百萬次瞬移,夢瑤睜開眼正好卡在他側邊一個身位,第一擊被擋,“繼續!”。


    剛開始還是小法術,影響雙方的行為、思維,後麵換成大麵積墜岩、風刃,往後成了小範圍核爆、激光,角鬥場陣紋早壞,圍觀人群、聖賢不知所蹤,頭頂是那件曾出現過的陣器,那這裏是諸聖製造的異世空間!


    空間被打成碎片,附帶著混亂的時間,形成隨機湮滅的浮動空間領域,出現千奇百怪扭曲的現實物質,用一次廢一次的物理規律,縮一段拉一段的時間尺度,再看自己身上,各種屬性排斥的能量肆虐,有自己的也有來自對手的,奇怪的是不怎麽痛,就像塗在身上的流動顏料。


    目前已經確定他們在虛妄、混沌之內,除了他們三個靈魂 ,遠方沒有光與顏色、能量與物質的世界,雙方各自的規則領域相撞,場麵絲毫不亞於星係碰撞,而誕生的異象隻剩下震潰靈魂的恐懼,粒子、塵埃、人類、行星、星域、宇宙、寰宇、八荒、群海、生命、致靈、禁嶼、未知、啟源,自己究竟渺小到何種程度!


    太一詭異領域淹沒自己,身體上出現裂痕,顏料湧進體內,所觸血肉無存,“抱歉,忘了還有你在!”,心塵再造規則,屏蔽掉她靈魂,避過她對傷害的感知,“求你逃吧!”,想哭卻發現虛妄世界隻是奢望!


    “十大神脈盡數覺醒,神族至強的無上血脈,在你身上便是浪費。”,“放過她,我可以給你!”,“你沒資格談條件。”


    吞噬規則侵蝕兩人身體、靈魂,而他仍在用剩餘‘能量’保護弱小自己,如果這是我們的歸宿,寧願你不要愛上我,也不用受我牽連,毀滅規則遍及她靈魂各處,她自明白心塵已油盡燈枯,那一眼她看到群星耀目,諸聖還是來了!


    “小兩口自求多福咯!”,太一蔑視虛妄群靈,目的已經達成,剩下的事交給諸聖,掩身形悄然離開。


    無數聖法領域襲來,心塵給夢瑤靈魂上的防禦規則盡皆破毀,突然出現的寰鯨為她擋下所有,這是!他的靈魂,詭異顏料塗滿千瘡百孔的魂軀,“值得嗎?”,沒有迴應,女子崩潰嚎哭,“求你,丟下我,走啊!”,寰鯨分裂化作流星落入她深淵般意識之海


    心塵自然不會束手待斃,最好的脫困方法是消去身上這些不屬人族的規則,潛藏到聖域之中,身軀上的液體逐漸透明,夢瑤木訥看著裸露的自己,“我!”,還活著嗎?“嗯?”,心塵注意到她狀態好轉,一手揮出千絲萬縷交織成衣裹體。


    自己的身體逐漸恢複正常知感,前方的虛妄區域出現破碎空間通道,再往前她終於看到宇宙星河,她知道快了,諸聖也知道她即將逃脫,在聖域限製的也有他們,攻勢更加頻繁,受擊跌出虛妄,她看到心塵將身上剩下的一滴規則凝液拋離,自己憑借一顆巨星引力極速下墜,而那滴規則凝液毀掉了目之所及的星河彼端。


    氣態超密度行星風暴中央,心塵加強體表上的防護罩,“那片區域是一處行星廢墟,居住的生命不多!”


    “對不起,我不該與你賭氣,知道嗎?剛才我很擔心,你會。”,心塵顯出人身,美到不可方物,輕吻懷中女子額頭,“說好不哭的呢!”


    “第一次見到你便是這副模樣,我的心狂跳難以平息,大概那時就認準你是唯一願意幫我之人,代價居然隻是愛上你,多少次以為是夢,醒來後尤為擔心,自己偷了別人的東西,我隻是,隻是、”


    “是我給你的壓力太大,你真的很好,每天都看日出,不禁自問,有什麽意義呢!安靜的坐在草地上,看著遠方的光一點點躍現天邊、海麵、原野、河岸、山巒、指尖,你猜那束光中藏著怎樣的故事?”


    心塵舔舐嘴角,突然邪笑,閃出藏身空間,將該處空間縮成一枚水晶置於手心,看著一臉懵的夢瑤心情大好,收起空間水晶,視野之中一個個金光小人布下天羅地網。


    “束手就擒!”


    “自以為是什麽仁義之師,表麵一套背地一套!”,當然不會信他那友好相處的說辭,自己除了主動暴露別無他法


    至少可以預防另外幾個至強生靈,畢竟仇恨拉的有點過分,找我幹架意味著在聖域暴露位置坐標。


    “呦!這小表情委屈的!”


    “嘿嘿!”,這一笑群聖頓感心情愉悅,隻能說心塵美的妖孽,若不是種族差異,誰願與它為敵


    “我覺得挺柔美的!”,“醒醒,你這是春心泛濫。”


    “呀!辛苦姐姐來抓我!”,一堆聖中好不容易瞅到個女聖,恆陽金眸高貴且冷豔,沒辦法,人家性冷淡不理自己。


    當他神識進入女聖靈魂之際,“小可愛省點精神力,你控製不了我哦!”,“嘁,假正經!”,不過有機會,誰給你的自信挑釁。


    數千聖瞳(暗宇恆陽)瞬間熄滅,再次閃耀卻為心塵皇靈晶眸(眸眼若宇,幽暗凝黑,晶星璀璨),百聖淪陷被控陣網已破,人多貌似不怎麽管用,還沒開打被心塵控製大片,留下縷縷分靈神念控體戰鬥,餘靈能走多少都算,逃脫之後自斬一刀。


    八千光年厚度空間界帶隔絕聖域內外,除去正常方法進入,另一種在聖域時空中尋找縫隙插入,域外宇宙生靈稀疏,諸聖格外增加現實規則,荒涼蕭瑟之境靈體活動嚴重受限,他不過是個甕中之鱉


    諸聖朝陽,“已經沒有退路了嗎?”,身後八十七億裏藍白巨星,強輻射的太陽風暴襲來,心塵靈體宛若藍色人形玻璃,內髒器官一覽無餘。


    空間水晶破碎,兩人此刻緊緊相擁,“有你在,我不會怕的!”,心塵閉眸搖頭,極端的星表環境,再強的保護規則也會被溶解,夢瑤體內水分極速蒸發,“不要,讓我陪著你!”


    心塵背對眾聖將懷中之人抽絲剝繭,“嗯?我願意!”,隻要他想要,自己都會給的,哪怕赤身裸體,她已經不在乎恥辱!


    “謝謝!”,心塵流體般軀體化衣遮體,她可以確定這個男人不會讓她裸露在其他生靈麵前,從前、現在、以後,他都是如此做的。


    ‘衣’物滲出的液體包裹嬌軀,溫暖舒適的感覺,淡藍色養水球在縮小,夢瑤意識漸模糊,身體逆生長,“不曆死、何謂生,難別離、怎為聖,末途路、存妄念,活下去、待君歸。”,她看到冰晶奇花曼冥輪迴入體紮根,夢中那個男人瘦弱、蒼老、醜陋,不!胚胎振動過片刻,藍鯨(胎床)帶著她衝進藍白巨星深處!


    餘下流體再次凝聚為人,少年轉身蔑視群陽,“陪葬!”,蒼鳴沙啞,荒宇悸動,諸星隕落,星河斷流,“夢與光的相遇,你會記起我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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