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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誌峰這麽一問後,母親向誌峰說出了前因後果,當然,母親或多或少都是經過了添油加醋的。人就是這樣,在跟別人說明問題時往往都會傾向地挑自己覺得重要的那部分、對自己有利以及自己最在意的部分來說,別人的那一部分,是沒那麽重要的。加上母親想讓誌峰向著自己一點,添油加醋的成分就更多了。


    不管怎麽樣,經這麽一聽下來後,誌峰總算大致摸清楚情況了,果然,母親跟妻子發生了爭執。


    誌峰好言好語地安慰了母親許久後,又出門找自己的老婆。好不容易才把她帶迴家。


    “不是我想跟她一番見識,而是她實在太過分了,她居然說我不勤儉持家,我已經很努力了,我每天都很累,我都這樣了她還不滿意,她還想怎麽樣?而且她特別的不可理喻,你知道嗎?明明是她自己損我在先的,我不過說了讓她不要吃剩菜,對胃不好,她居然說我要把她趕出門,被害妄想症吧她?”


    李大媽如連炮珠地一股腦全部吐了出來,她已經鬱悶了一天,當然要對老公全部發泄出來。


    “我媽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今天說什麽明天全都忘了,所以你不要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你就當聽聽耳旁風,吹過無痕得了,再說了,媽這個人以前苦日子過關了,很舍不得花錢,尤其是見不得人倒飯倒菜的,她愛吃你就讓她吃嘛,要不,下次偷偷地倒掉,別當她的麵以免她心疼。”


    李大媽發泄出來之後,原本心情已經好了一點的,可是,聽丈夫說到後半部分,原本緩和的情緒又被挑動了起來。李大媽這下也被徹底激怒了,她的爆發指被升到了最高點,她徑直就大聲地嚷起來。


    “誌峰,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在怪我不給她吃剩菜還是也跟她一樣覺得我在浪費食物?她胃不好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上次因為亂吃東西,被送去醫院住院了一個星期,前不久也是這樣,還有前前不久的那一次,這樣的情況還少嗎?每次一住院,你這邊上班忙都走不開,照顧她的擔子就全部壓在我身上,我要家裏醫院兩頭跑,還得照顧孩子,我容易嗎我?我這為你們一家人做牛做馬,到頭來我得到了什麽?”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你聽到哪裏去了?我隻是說你要不就別當她的倒,免得她心疼,老人家嘛。”


    誌峰被自己的老婆一連串的轟炸弄得暈頭暈腦的,但他盡量保持緩和的語氣,自己的老婆現在儼然就是一直噴火的火雞,全身都冒著熱氣,他實在不想再糾纏下去,跟女人吵架,男人常常是弱勢的一方。


    ”她心疼?我就不心疼嗎?我無緣無故被你媽媽那樣罵,你怎麽不也來心疼心疼我一下,你處處都向著她,擺明了就是在定的罪,合著你們母子兩個人都沒錯,一切都是我錯了,行,既然這樣,我走還不行嗎?這個家我也不想待了,我不伺候了,你覺得誰通情達理你就去找誰,你愛找誰找誰去。”


    李阿姨說完後,走到衣櫃前,刷刷刷地拉開衣櫃門,將櫃子裏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扯出來。


    衣服都扯出來之後,李阿姨將他們一股勁全部丟到床上,然後又跑到床底,把床底的皮箱拉出來。


    李阿姨快速地將皮箱的拉鏈拉開,伸手將床上的衣服快速地一件件往床底下的皮箱裏裝。


    “老婆,你這是幹什麽呀,這大半夜的,你就被再鬧了,你冷靜點好不好。”


    誌峰見老婆在收拾東西,趕忙過去阻止,他試圖抓住自己老婆的手,示意她停下來。


    可是誌峰想熄火,但李阿姨的火此刻正燒得正旺,哪有說誌峰想要她澆滅她的火馬上就能澆滅的道理。


    “你讓開!滾遠點,我現在很冷靜,這個家我一點都不想待,我煩透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李阿姨氣勢洶洶地拚命地將自己老公的手甩開,不管不顧地繼續往皮箱裏裝東西。


    “老婆,你這好好的裝什麽東西呀,有話咱們好好說行嗎,你怎麽還裝東西,這是要離家出走嗎?”


    “對,我不僅要離家出走,我還要跟你離婚,王誌峰,你就跟你媽媽兩個人自己過吧。”


    “老婆,你這是何必了,不就跟媽鬧了點不愉快嗎,你這就要離家出走,這不值得。”


    “這哪裏是鬧不愉快,這簡直就是精神上的極度摧殘和重度折磨,我受夠了。更重要的是,你明明知道你媽這樣折磨我了,你還向著她,你非但不幫我,還來指責我,這一點是我最不能容忍的。”


    “老婆,我沒有向著我媽媽啊,我一直都是站在你這邊的,你誤會了,老婆,你別收了,現在都幾點了,咱們消停消停,洗洗睡了好不好,我忙了一天了,周旋在你跟我媽之間,我很為難的。”


    “為難,為難那就別再周旋了,從今往後我也不用受窩囊氣了,你走開。”


    “你這樣會嚇壞孩子的,再說你走了的話孩子怎麽辦?孩子晚上都是找媽媽等會他醒來找不到你他會哭的,再說了,我明天還要上班,我不會煮早餐給他吃,我更是我根本就沒辦法送他上學啊。”


    誌峰的話,李阿姨是知道的。她原本也沒打算真的走或者真的跟老公離婚,這隻不過她現在有點激動。


    李阿姨現在更多的是被憤怒遮蓋了理智,她顯然是氣在頭上、被氣暈了頭在賭氣,所以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裝什麽,應該做什麽,還有什麽東西沒有收完,她隻是一個勁地想到什麽就拿什麽。


    這樣胡亂地將東西裝了滿滿一大箱之後,李阿姨還是故作狠心地合上皮箱,拉起箱子就往門外走。


    誌峰無奈地跟在後麵,攔也不是不欄也不是怎麽做都不對,一個頭兩個大,頭疼地直繞自己的腦袋。


    像紀舒與母親紀元芝、王大媽與李阿姨、李阿姨與丈夫誌峰等在這樣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你覺得你是對的我覺得我也沒錯,雙方都互不相讓的例子實在是很多,多如牛毛,數不勝數。


    你如果讓雙方一直爭執的話,對方都會據理力爭,吵個十年半載都不一定能吵出個結論來。


    所謂的清官難斷家務事,你說你有理他說他也有理,根本不知道站在那一邊,就是這樣的感受。


    所以,紀舒覺得,還是先不去想什麽所謂的十來分鍾是長還短的問題了,省得自己越想越頭大。


    不管怎麽說,剛剛那個才認識不到幾個小時的謝沉章,居然能主動幫助自己,還願意送自己迴家,不論他隻是出於熱心,還隻是一時興起,又或者的還有別的目的,紀舒覺得都覺得很感謝,覺得他很難得。


    要知道在這樣一個人情冷漠、世事無常的年代,有些人因為被很多變態的現象嚇慣了,在別人需要援助時拿捏不定,以至於想去幫都不敢幫了,所謂的老奶奶摔倒無人去攙扶事件,就是這樣來的。


    可是謝沉章明明跟自己萍水相逢,還能來幫自己,這應該已經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很值得去感謝的了。


    可能也是因為這樣,所以紀舒當時給謝沉章的那個手機號才會是自己的私人號而不是工作號的吧?


    不然,當時自己居然也給了他自己的私人號而不是工作號,這件事以及紀舒這樣子都會是很奇怪的。


    因為一般而言,跟一個才剛認識不久的陌生人,一般人都是會出於各種因素考慮,不會留聯係方式的。


    即使真的要留,那也是給對方自己的工作號而不是私人號才對,否則到時私人信息被泄露怎麽辦。


    葉岑怡之前就曾出現過給一個陌生人留電話號碼、後來卻被對方窮追不舍地糾纏騷擾的例子。


    “喂,小舒,你現在在哪兒?我快到你家門口了,你趕忙下來接我一些,哦,讓阿姨也一起下來。”


    那天紀舒剛吃完飯,跟母親紀元芝一直坐在沙發上吃完,就接到了葉岑怡的電話,語氣很急促。


    “好的,不過我下去接你給你開門就好了啊,為什麽還要我媽媽一起下去啊,是不是有什麽事呢?”


    本身葉岑怡讓紀舒下樓接她就已經有點奇怪了的,因為往常葉岑怡都是自己上二樓來了才敲門的。


    現在葉岑怡不僅讓紀舒下一樓等,還讓紀舒把紀元芝也帶上,還說話那麽著急,紀舒就跟疑惑了。


    “先別問那麽多了,我現在在開著車呢,等會到了咱們再細聊,總之你一定要快點出來等我。”


    葉岑怡說她在開車,開車打電話確實不安全,加上她說了她已經快到了,紀舒也就不再問了。


    “媽,葉姐說要過來,叫你跟我一起去迎接她一下,等會再看吧。”紀舒對著身邊的紀元芝說到。


    “小葉要過來啊?這好啊,不過什麽事這麽隆重,非要我也跟你一起下去接她不可呢?”紀元芝問到。


    “這個我也不知道了,總之葉姐說了,要你跟我一起下去,而且她說她快到了,媽我們還是先下去吧。”


    紀舒和紀元芝下樓後,不到五分鍾葉岑怡就真的開車到達了。看到紀舒和紀元芝,她似乎很激動。


    葉岑怡左顧右盼地前前後後左左右右都看了一遍,好像很謹慎很警惕的樣子,然後開門才下了車。


    下車後,葉岑怡鎖好車後快速地走到紀舒和紀元芝的身邊,說到:“小舒,阿姨,咱們快點上去。”


    進屋後,紀舒關門時葉岑怡也湊過頭來,往貓眼裏接連看了好幾次,還反複跟紀舒確認門反鎖了沒有。


    “小葉,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感覺你慌裏慌張神神秘秘的,然後你是在躲著什麽人嗎?”


    紀元芝關心的問到。本來紀元芝是不想說的,但是見葉岑怡那麽慌張,好像很害怕的樣子,她忍不住。


    “阿姨,小舒,我被人跟蹤了。有一部車一直緊緊跟在我後麵,我一直躲,到三進路才將其甩開。”


    “不是吧?葉姐你說是是真的還是假的?會不會是你自己看錯了眼花了呢?”紀舒問到。


    “我也希望是我記錯啊,可是當時我看得十分清楚。我往一小的路段開,那部車也往那邊,我後來掉頭,它也跟著掉頭,再後來到派出所門口我試探性地停了一下,它也跟著停,你說這還能是巧合或看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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