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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燭龍說著,尾巴衝著一旁陰暗處一揮,掃出兩個人。


    高梓澀將李濟青護在懷裏整個人向後砸去,將身後的樹木都砸斷了幾根。


    一口鮮血嘔出,高梓澀睜開眼睛一臉關切的看向懷裏的李濟青,懷裏那人睜眼,有些的迷糊的望向四周,放空的雙眼在高梓澀嘴邊鮮血處聚焦。驚駭爬上了李濟青俊俏的麵龐,隨後憤怒湧來直叫他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可怖如同惡鬼。


    “混賬!”李濟青站起身,衝著燭龍喊著。


    燭龍隻是瞪了李濟青一眼,後者便被無形氣壓,壓的直不起身。


    高梓澀掙紮著起身,衝著燭龍跪下懇求道:“求神仙放我家公子一馬。我家公子就是這樣的脾性,冒犯仙人了。我替我家公子向仙人道歉。”他說完磕了三個響頭。


    燭龍冷哼一聲,李濟青即刻便覺得身上的壓力驟減,而後栽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


    見此,燭龍也不再理會他們,扭頭看著蜀平遙一臉譏諷的說著;


    “哦!也可能是不對的……畢竟我這個獸說話向來帶有些偏頗。而且我這個獸素來臉盲,沒有將小道士你之前的英勇形象描述出來,真是十分可惜。


    不過沒關係我這一二百年生涯裏,所見過的人不多,你這般軟骨頭的是第一個!


    我就算忘記你長何種模樣,以後與人交談起也可將此事當做笑話說與別人聽!”


    蜀平遙聽著燭龍的話,一張俊臉漲成了醬梓澀,將怒意壓下緩緩迴答道:“前輩,何故如此!”


    “何故如此?”燭龍挑眉,惡聲惡氣的說著;“你哪來的臉麵問我何故如此?”一股子威壓險些將蜀平遙壓的跪下,他咬緊牙關站起身,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嘴裏似乎有淡淡的腥味。


    歎了一口氣後他說:“前輩,今兒個怎麽這麽這麽大氣性,晚輩那裏做錯了還請前輩告知一二。”


    “你也配!”燭龍橫眉豎眼,語氣更重三分,空氣似乎更加焦灼了幾分。


    當康看著眼前的亂象,搖了搖頭,上前兩步伸出一隻手指在燭龍的頭頂一戳。


    燭龍扭頭帶著威勢的一眼掃的當康都倒退了一步。見當康後退,燭龍臉上的神色驟然一變,四周的壓力一輕。


    而後他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的一般呆呆的看著當康,嘴唇開合硬是半天都沒有擠出一句話來,隻得偏頭將臉上的神色遮掩下來。


    當康後腳一收止住退勢,將滿目驚訝壓下,開口說道:“屋裏。”


    清冷的女聲帶著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攪得在場的各位有些糊塗。


    “那女人在屋裏!”燭龍看著眼前的眾人的迷糊像,有些不爽的補了句,“我們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了,裏麵的人你們自己處理。真是蠢笨,這麽明顯的事愣是沒有一個人聽明白!”


    燭龍說著用傳音在當康識海裏‘有選擇的’複述了一遍。


    當康點頭。


    蜀平遙一臉欣喜,喚出郎酒衝著夢躍居遙遙一指,後者滿不情願的飛向屋子去尋夢姑去了。


    “前輩!在下——在下還有一事相求!”蜀平遙繼續說著一臉難色。


    燭龍瞪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蹬鼻子上臉!”


    “何事。”當康冷著一張臉,有些不耐煩了。


    蜀平遙拱手,頭垂的更低了幾分;“先師蜀長恩欠安陽方家一個人情,今兒個諸事盡了。在下像求當康前輩三滴鮮血償還恩情,若前輩應允,晚輩日後任憑前輩驅使。”


    “可!”


    “住口!是不是我剛剛給你臉了!”


    當康和燭龍同時說道,而後燭龍扭頭看當康滿臉的不可置信;“你是認真的嗎?你可知道這件事意味著什麽?切莫忘了當日我們看到的東西!”


    當康不可置否的點頭,隨手一揮一個翡翠瓷瓶飛到蜀平遙手裏。


    燭龍歎了口氣,尾巴一甩二人便消失了。


    “小道士你且細細思量一番,方家的那個混賬小子真的是能求仙問道的人嗎?今日之事你可莫要後悔。”燭龍的話在蜀平遙耳邊響起,蜀平遙眉頭深皺歎了口氣,喃喃自語;“師父,我這麽做究竟是對是錯?您曾經告訴我人都是會變得,方樂英他會不會變呢——”


    這話他問的真切可是注定沒有人會迴答他——


    他拿著瓶子走到方樂英的身前,看著麵前那個出氣多進氣少的年輕人沉默了一小會兒,而後將瓶中的當康血灌入他的嘴裏,白色水汽蒸騰將方樂英的身體包裹了起來。


    見此,蜀平遙點了點頭,繼續向李濟青的那邊走去,站到高梓澀的麵前把一個黝黑的藥丸喂給他。


    李濟青剛開始提防的看著蜀平遙,但是之後看見高梓澀的氣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好,便向蜀平遙道了聲謝。


    另一邊,郎酒看著夢姑正不知道如何是好,麵前的女人好像在做一個美夢。雖閉著雙眼但嘴角微微揚起帶著些許笑意。


    “這女人長得是不錯,可她的優點也就僅限於長得不錯。一個女人能做成什麽事呢!同我又有什麽關聯呢!這般景致我又該如何救他,外麵情況複雜,平遙那小子一時半會兒也沒法進來助我。真是傷腦筋。”郎酒一隻手摸著下巴,低聲說著。


    一揮手一隻藍色的笛子自空中浮現,蜀平遙拿著那柄笛子戳戳麵前的女人,後者並沒什麽反應。郎酒蹲下將腦袋放在床上,像孩子觀察新玩具一般看著麵前的女人的眼神中充滿新奇;“這姑娘究竟和我有什麽聯係呢!平遙那小子那小子什麽時候能進來幫忙——”


    他說道這裏,開門聲響起,一人從門外走進來,郎酒扭頭看去,正是蜀平遙。


    郎酒一臉關切的問著;“外麵情況怎麽樣了?”


    蜀平遙一臉疲色,看著郎酒笑了笑有些疲乏的說道:“外麵人都沒事了,到是你在這發呆做什麽呢!”


    “這人怎麽救?”郎酒說著拿藍色的笛子戳戳夢姑。


    蜀平遙啼笑皆非;“你怎得像個孩子,你真的是當年隻用名字便嚇退匈奴千騎的大將軍嗎?”


    “我都死了百年了!何必再端著呢?”郎酒撇嘴,低語,“言歸正傳,這人怎麽救?”


    “救?我讓你救了嗎?”蜀平遙挑眉,手隨意的揮了一下,漫不經心的說道,“直接殺了——我們要的是靈魂!”


    “······”郎酒瞪著一雙眼,厲聲說道,“不可!老子當兵那些年,從沒對平民百姓下過手。而且我是一個兵,保家衛國的兵。我腦子裏就沒有對平民百姓下手這件事!”


    “那你起開,讓我來。”蜀平遙麵無表情的說道。


    郎酒站在床前伸開雙手,一臉的堅決。


    蜀平遙有些無奈,隻得甩了甩手上的劍,郎酒便被吸迴劍內。


    手起劍落,蜀平遙的動作說不出的利落。


    又過了一會兒,一陣灰霧從夢姑身上飄出,在蜀平遙的麵前凝成人形。


    都說人死後靈魂會以人一聲最美的樣子存活於世,此刻夢姑的樣子就是她十六歲的時候。


    蜀平遙打量著夢姑的靈自語道:“居然是灰色的靈,真是稀奇!”


    “蜀山魂錄有言;人死後無靈氣的便會消散,有靈氣的人死後會化成靈,能化成靈的人又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人死前無所求便是灰色的靈,另一部分是人帶著執念而死便是深紅色的靈。灰色的靈是最適合當器靈了。”


    “是灰色的就好辦了,本來還有些怕這個人的魂魄是那種不中用的。”蜀平遙說著,手從腰帶上劃過取出一把木質的長劍,顛了顛打量了一下劍身低語,“就你了!”


    “姑娘,你可願成為我的劍靈?”蜀平遙對著夢姑的靈魂嘴唇囁嚅,說出了一句晦澀難懂的如咒語一般的話。那是鬼語,是修道的人用來同本事低劣的鬼魂交流的時候說的話。


    “劍靈?那是什麽東西?”夢姑開口嗓音青澀,滿臉的糊塗與迷茫。


    蜀平遙循循善誘的說道:“是好東西!當了我的劍靈我就會保護你,永不相負。”


    蜀平遙說話的樣子好像和誰重疊了一般,惹得夢姑心一抽一抽的疼。可是細細想來好像也沒有誰同她說過類似的話,故而將滿心的疑問與難過壓下。


    “唔!要我當你的劍靈也可以,”夢姑投向蜀平遙的眼神亮晶晶的,說話說道一半還故意搖了搖腦袋,“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蜀平遙玩味的說道。


    “給我賜名!我忘記我叫什麽了?”說道的這裏夢姑一臉悵然,兩手絞著衣角有些委屈與懷念,“我——我不想當個連名字都沒有的人!還有——以前的我是什麽樣子的呢!我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


    蜀平遙看著她神色複雜,而後歎了口氣說道:“可以,你先進劍。我先喚你蘭芝,等日後選個好日子給你賜名。可否!至於記憶以後有機會的我幫你尋尋。”


    “可!”夢姑說完粲然一笑,飛身鑽入劍中。


    而後木劍閃爍了兩下,傳出一聲;“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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