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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3章


    酒足飯飽,蒙毅就安排白起等人在府中居住,等辦完事情再離開,白起本來是要在附近的客棧找個地方的,但耐不住蒙毅的熱情,隻得暫時在將軍府住了下來。


    白起擔心他在將軍府住會給蒙毅帶來一些麻煩,畢竟現在白家造反罪名還沒有平反。


    果然第二日就有禦史大夫劉恆向秦君彈劾蒙毅,說蒙毅讓罪臣白起在家中居住的事情。


    前些日子蒙毅剛立下赫赫戰功,秦君子英雖然昏庸,但也記著蒙毅的功勞,當下就劉恆訓斥一頓,趕出了宮去。


    當然這些事情白起和蒙毅並不知情。


    ……


    幾日的功夫,白起帶著幾個仆從把京城一半的商行跑了一遍,推銷紙張和白酒,接到了無數訂單,可謂是取得了巨大成功。


    在此盤亙了半個月,事情基本上也辦的差不多,白起就想著向蒙毅辭行離開了。


    蒙府,後花園。


    白起和周斌在後花園之中散步,言談之中又談起上次寒陰果的事情。


    周斌說出了他的懷疑,說寒陰果可能是什麽人送給白家的,白起笑著承認白家有貴人相助,但卻沒有說出李淩。


    周斌恍然,“我說呢這寒陰怎麽會從那靈氣全無的萌山上得到,原來白賢侄吉人自有天相,背後自有貴人相助啊!”


    一道人影突然自花園中跳出,不由分說就朝白起發起進攻。


    來人是一個十六七的少女,容貌很美,且帶著幾分英武之氣,更顯英姿颯爽。


    她身著黑衣勁裝,身手矯健,攻擊很是淩厲,看來也是經常習武之人。


    這是蒙毅的小女兒蒙欣。


    “白大哥,我們來切磋一下,你現在成了商人,不知道以前的功夫落下了沒有。”


    蒙欣嘴上說話,手上的速度卻絲毫不減,一招緊似一招。


    白起笑著後退幾步,暫時避開鋒銳,笑道:“好,我就和你這丫頭玩玩,別一會輸了哭鼻子。”


    蒙欣哼了一聲,跳上去就打。


    周斌閃到一旁,笑眯眯的看著兩人切磋。


    蒙家和白家世代為將,對子女自幼就傳以家傳武藝,以前白勝在的時候也經常讓兩家的子女切磋,是以今天見了麵蒙欣才會向白起動手。


    白起雖然忙於生意,但武功卻沒有落下,尤其是近來練習李淩給改進的那套拳法和煉體功法,武功比之前不知要高了多少。


    幾招一過,即使白起刻意相讓,蒙欣也是左支右絀起來。


    “好了,不打了。”蒙欣忽地跳出圈子,“白起哥哥,我看我們倆的功夫半斤八兩,一時半會很難分出勝負,就算平手吧,你們先聊,我還要出去打獵呢。”


    她說著匆匆離開,白起苦笑不已,蒙欣自小就是風風火火的性子,到大了依然不改。


    後麵的周斌卻是歎了口氣,望著蒙欣的背影,“這些日子將軍都沒有再約束小姐,她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因為再過一段時間小姐就要進宮了。”


    白起疑惑。


    周斌解釋:“皇上有一次偶遇小姐,看上了小姐,已經立她為妃子,定好了下個月底就進宮了。”


    白起沉默下來,俗話說伴君如伴虎,皇宮內院之中更充滿了明爭暗鬥,讓天性爛漫純真的蒙欣進入皇宮,她以後能開心了才怪。


    白起待蒙欣一直是當妹妹來看,聞言長歎了一聲,心中不自覺的為孟欣難受。


    兩人默默的在後花園中走了一程,聽的一處假山後傳來一陣朗誦詩詞聲。


    “半醒半醉日複日,花開花落年複年…


    一個白衣女子背對著兩人,手裏拿著竹簡正認真的誦讀。


    女子是蒙毅的大女兒蒙媛。


    蒙媛聽得背後腳步聲,迴過頭來。


    都說女兒隨父,兒子隨母,但蒙家的兩個女兒都沒有隨蒙毅,而是隨了母親,均是絕色。


    蒙媛的相貌和孟欣很相似,不過在左臉上卻有一塊大大的紅色胎記,看上去倍顯猙獰,讓人一見之下生出幾分膽寒來。


    “原來是白大哥和周師。”蒙媛行了一禮,俯身把假山上的竹簡卷了起來。


    白家造的紙張還沒有在全國普及,是以還有很多人用竹簡來寫字。


    白起聽蒙媛剛才誦讀的是李淩所作詩詞,於是笑道:“素聞媛妹才高八鬥,在詩詞方麵的造詣挺高,正好你剛才誦讀的詩詞乃是我家一仆人所作,你們正好可以切磋一下。”


    蒙媛臉上露出奇怪之色,輕聲道:“白大哥,你說這些詩詞是你們家的去仆人所作?”


    “怎麽?”白起疑惑,“有什麽不對嗎?我家這仆人就是發明白酒之人,這每個酒瓶之上的詩詞都是他即興而作。”


    蒙媛苦笑,“白大哥,但京師著名的才子王天佑說這些詩詞是他所作,據他說是他前幾年作的一本詩集,後來被人盜走。”


    “不可能。”白起對李淩的人格是絕對信任的,當下道:“既如此,那我就把李淩叫來問一問。”


    周斌和蒙媛隨著白起來見李淩,蒙媛看到李淩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不禁蹙起眉頭來,明顯帶著幾分不信任,從心底認為是此人在說謊剽竊那王天佑的詩詞了。


    或許就是他偷盜了王天佑的詩集也說不定。


    聽的白起說起來意,李淩有些好笑,據他所知,前世的時候確實很多人寫文章是抄襲別人的,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有這麽厚臉皮之人。


    他剽竊了古人詩詞,是有些可恥,但二道販子更可恥啊。


    關鍵是這個二道販子連招唿也不打一聲,真的是把拿來主義練習的爐火純青。


    蒙媛對李淩道:“你說那些詩詞都是你所作,有什麽證據嗎?以你的年齡,很難讓人信服的。”


    她這話是明顯不相信李淩了。


    俗話說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詩詞一道不僅是要靠天賦,還要有一個日積月累的過程,李淩如此年輕,不大可能創作出這等佳作。


    李淩也懶得多做解釋,淡淡的掃了蒙媛一眼,道:“我不會說謊,再者也沒那個必要,要我拿出證據,這種事情我我怎麽拿出來?”


    蒙媛心底冷笑,心底卻已經把李淩打上了厚顏無恥的標簽,冷冷道:“我能理解你想迫切出名的心情,但是通過某些歪門邪道來實現,早晚一天會自找難看的。”


    李淩皺眉,“蒙小姐是在說我嗎?你就如此肯定是我抄襲那個什麽王大才子的。隻是因為他有才子之名嗎?或者是先入為主的念頭在作祟。”


    聽到李淩的反問,蒙媛哼了一聲道:“我沒有先入為主,隻是覺得王天佑不可能抄襲你的作品,畢竟他成名多年,不可能自毀名譽。”


    “蒙小姐,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你說我隻是一個下人,沒什麽名聲,剽竊別人的作品即使被發現了也無所謂吧。”


    周斌在一旁看著,心下有些好奇,這李淩談吐氣度均是不凡,似乎不像是一個下人。


    而且他對白起和蒙媛也沒有絲毫的敬畏之心,反而白起對他倒有些尊敬之意,這可真有些奇怪了。


    周斌暗自沉吟:“難道此人是白起說的白家的那個貴人?”


    白起看蒙媛和李淩有些針鋒相對,忙做和事佬,道:“那我們就去和他對質一下,看看這王大才子有什麽本事,到底是誰剽竊誰的?”


    “今日晚了,改天吧。”李淩看天色不早,於是道。


    蒙媛冷笑不語,在他看來是李淩膽怯了,說不定明日就會偷偷溜掉。


    這時白家的幾個仆人從外麵迴來,幾人狼狽不堪,鼻青臉腫,似乎是被人打了,其中還有一個人是被架著來的。


    白起:“範毅,你們怎麽搞得。”


    那個叫範毅的仆人站出來,看到李淩也在,道:“我們今日去推銷白酒,一群人看到我們瓶子上的詩詞,說我們白家剽竊什麽王大才子的詩詞,厚顏無恥,把我們打了一頓。”


    範毅苦著臉轉向李淩,“李哥,這些詩詞不都是你所作嗎?你可一定要為我們出這口氣啊。”


    “麻煩蒙小姐前麵帶路,我們去見一見這什麽王大才子。”


    李淩心中有些氣惱,對蒙媛說道。


    ……


    在蒙媛的帶領下,一行人來到了京城的一個叫‘清雅詩社’的地方。


    詩社中都是一些年輕的男男女女,正聚在一起討論詩詞歌賦。


    被眾人圍住的是一個二十七八的清秀年輕人,無疑是這裏的焦點。


    這年輕人正是李淩等人來找的目標,王天佑。


    許多人開口讚歎王大才子的佳作。


    “佑兄,你這句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當真是千古絕句啊。”


    “我最喜歡天佑兄的這句寧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正是說出了我輩風姿啊。”


    “我卻喜歡佑兄的這句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隻有胸襟似海的人才能做出此等千古佳句。”


    很多少女更是雙眼冒著小星星望著王大才子,早已經成了他的腦殘粉。


    王天佑看到蒙媛帶著李淩等人進來,尤其是看到今日遇到的那幾個說他抄襲的人,登時沉下臉來,分開眾人走上去,對著蒙媛行了一禮,“蒙小姐,多日不見,你風寒可好了。”


    “多謝公子關心。”蒙媛躬身迴禮,於是把來此的原因說了一遍。


    李淩站了出來。


    王天佑突然哈哈大笑,“你說我剽竊你的詩詞,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還敢找上門來,我真是沒有想到人竟然能無恥到如此地步。”


    眾人知道了事情緣由,也是七嘴八舌的談論起來。


    “真是好笑,一個下人竟敢有這麽大的膽子,偷盜別人的東西據為己有,還敢來找正主。”


    “他是不是想出名想瘋了,能想出這麽奇葩的方法。”


    “把他們趕出去,這裏不歡迎這種人,別玷汙了這斯文之地。”


    蒙媛也離的李淩遠遠的,似乎羞於他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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