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走，一邊聊，走了好一陣子，總算是到了大慈恩寺。
進了大慈恩寺之後，崔鬆帶著李章直奔後院，往大雁塔那邊走去。
“我們要去大雁塔嗎？”李章問道。
“是啊，你家師姐這段時間就在大雁塔修行。”崔鬆迴答道。
“玄奘大師呢？他也在嗎？”李章又問道。
“你和玄奘大師很熟嗎？”崔鬆問道。
“交情還可以，在北邊一起殺過妖王的，說起來，他還欠著我一些東西，正好找他要迴來。”李章還惦記著玄奘答應給的象牙法器呢。
“玄奘大師已經離開大慈恩寺了，至於去了哪裏，我知道，但是不能告訴你。”
“咋的，還是機密啊？那我就不打探了。”李章笑著說道。
兩人到了大雁塔之下，讓守塔的僧人進去通報了之後，很快，就得到允許，進入了大雁塔。
在塔內的二樓，兩人見到了在這裏修行的玉琉璃。
“玉大師，你看，我把誰帶來了。”崔鬆笑著對玉琉璃打著招唿。
“崔使君，師弟，你們兩個大忙人，怎麽有空來看我啊？”玉琉璃見到了兩人，也是很高興。
“我迴長安述職的，今天去找他敘舊，他拉著我來的。”李章指著崔鬆，照實迴答了。
“瞧你這話說的，我不拉著你來，你就不來了？”崔鬆說道。
“你要是不拉著我來，我還真就不來了，我自己一個人來的話，還沒靠近這大雁塔，就被寺裏的僧人給轟出去了。”李章說道。
“不至於吧，你不是說天下佛門是一家嗎？你好歹也是佛門弟子，還是佛門金剛，在大慈恩寺，這麽沒麵子的嗎？”崔鬆驚訝地說道。
“還真就是這麽沒麵子，佛門金剛很稀罕嗎？大慈恩寺有兩個呢，人家壓根就不在乎。”李章說道。
“行了，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還在這記仇呢。”玉琉璃頗為無奈地說道。
“哼哼。”李章哼了兩聲，也就不多說了，再說下去，玉琉璃要不高興了。
“走吧，我們去飯堂那邊，討一頓齋飯吃。”崔鬆說道。
“不是吧，你真的就衝著齋飯來的？”李章問道。
“你沒吃過大慈恩寺的齋飯吧？”崔鬆問道。
“沒。”李章應道。
“大慈恩寺的齋飯，在長安上層的圈子裏，很出名的，要預約才吃得著。不過，我們有玉大師帶著，就不用這麽麻煩了，隨時吃得著的。”崔鬆笑著說道。
“不就是一頓齋飯嘛，怎麽，他們還能做出什麽新奇的花樣嗎？”李章不解地問道。
“你吃了，就明白了。”崔鬆拉著李章往樓下走。
玉琉璃歎了一口氣，跟著兩人也往下走。
快要走出塔的時候，玉琉璃塞給了李章一個錦囊。
“什麽呀？”李章接過錦囊，奇怪地問道。
“玄奘大師給你的，本來打算托我帶給你的，既然你來了，就拿走吧。”玉琉璃說道。
李章一聽，來了興趣，當即就打開了錦囊，查看了起來。
錦囊裏，裝著三四十塊的象牙牌，李章拿了一塊出來，放在手裏仔細端詳，越看越喜歡。
這象牙牌，大約一寸寬，兩寸長，一指厚，呈方形，也不知道玄奘怎麽煉製的，摸起來溫潤如玉，手感非常好。
“這是玉牌？玄奘大師為什麽要給你這麽多玉牌？”崔鬆好奇地問道。
“不是玉牌，是象牙做的，我和玄奘大師，還有其他一些人，在北邊殺了一隻象妖，這是它的象牙。”李章迴答道。
“哦，我知道了，項頂天嘛。”崔鬆說道。
“嘿，你的消息還真的是靈通，來，送你一塊。”李章嘴上說著一塊，卻拿出了五塊，塞到崔鬆的手裏。
“賢弟，大氣。”崔鬆一邊喜笑顏開的接過象牙牌，一邊讚道。
“可以找佛門或者道門的高手，在上麵刻上符籙，或者封入法術，很有用的。”玉琉璃對兩人提醒道。
“賢弟，你是佛門的大高手，給我刻個實用的符籙吧，或者封個實用的法術，也是可以的，我不挑剔的。”崔鬆把象牙牌遞給李章。
“我是佛門的大高手不假，但是，我不懂得怎麽刻符籙，也不懂得怎麽往裏麵封入法術。”李章說道。
“不會就不會吧，說什麽不懂得，玉大師，要不，你給幫幫忙？”崔鬆又把象牙牌遞給了玉琉璃。
“我隻會封入法術，不會刻符籙，你有什麽要求，我看看能不能做得到。”玉琉璃說道。
“嗯，有沒有那種，能讓我百邪不侵的法術？”崔鬆問道。
“嗯，我給你封個佛光普照的法術吧，隻要有邪魔靠近，就會激發佛光，讓邪魔退去。不過，象牙牌裏的法力耗盡了之後，法術就無法激發了，需要找有法力的人重新注入法力。”玉琉璃說道。
“這個好，這個好，就這個了。”崔鬆高興地叫道。
李章把錦囊遞到了玉琉璃的麵前，象牙牌都裝在裏麵了。
“你這是做什麽？”玉琉璃不解地問道。
“我也要，你也幫我封入佛光普照的法術。”李章說道。
“你有金剛之軀，血氣充盈，妖魔鬼怪都近不了你的身，佛光普照這種法術，你又用不上，封進去做什麽？”玉琉璃問道。
“我用不上，我家裏人用得上啊，正好給他們用。”李章說道。
“你著急嗎？要是不著急，等我一段時間，我得了金剛果位，再幫你封吧，效果會更好一些。”玉琉璃說道。
“不著急，恭喜師姐，金剛之位，就在眼前了。”李章笑著說道。
“我也不著急，玉大師，拜托你了。”崔鬆也把象牙牌遞給了玉琉璃。
“估計還得半年，到時候，我會把象牙牌交還給你們的。”玉琉璃接過了兩人的象牙牌，又迴了塔，把象牙牌放了起來。
等玉琉璃再次從塔裏出來，三人才繼續往飯堂走去。
有玉琉璃在前麵領路，一路上都沒有僧人過來盤問，三人到了飯堂，進了邊上的一個房間。
“嘿，這裏還有雅間？”李章感覺很意外。
“白馬寺的飯堂，沒有雅間嗎？”崔鬆問道。
“沒有，就是一個大廳，大家都在大廳裏吃飯，包括住持，還有各院的首座，都是一樣的。”李章說道。
“這裏經常接待各家達官貴人的，畢竟，他們才給得起更多的香油錢。所以，這裏才會有這些雅間。”玉琉璃解釋道。
“也對，大家都是肉體凡胎，都是要吃飯的嘛。”李章倒是沒有看不起大慈恩寺的意思，掙錢嘛，不磕磣，能讓寺裏的弟子們日子過得好些，這是功德。
大慈恩寺是大乘一脈的，並不要求弟子苦修，掙錢的事，對大乘一脈來說，是很正常的事，想要修行，也得先填飽肚子嘛。
很快，飯菜就上來了，李章看著盤子裏的各色菜式，就一個感覺，精致，精致到了極點了。
“今天，托了玉大師的福，謝謝玉大師了。”崔鬆向玉琉璃表示著自己的謝意。
“扶桑東行之時，承蒙崔使君多方照顧，我也是感激不盡。”玉琉璃也是懂得人情世故的。
“行了，你們兩個別謝來謝去的，都是患難與共的好朋友，說這些話見外了。趕緊吃菜吧，這天這麽冷，再磨蹭一會兒，菜都冷了。”李章說道。
三人吃完了飯，玉琉璃就迴大雁塔修行了，崔鬆和李章也離開了大慈恩寺
李章總覺得，崔鬆帶自己來大慈恩寺，好像是要告訴自己一些什麽事。
隻是，崔鬆不明說，李章也不好問，猜又猜不出來，隻好憋在肚子裏了。
兩人吃了頓齋飯就走了，倒像是真的就衝著大慈恩寺的齋飯來的。
“賢弟，接下來，你要去哪裏？”崔鬆問道。
“聽說我兄長也在長安，我想去找一下我兄長。”李章迴答道。
“哦，那你去城東的威遠武館就行了，你兄長在那落腳呢。”崔鬆說道。
“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啊。我兄長的事，這次是真的要好好謝謝你了。”李章說道。
“別這麽說，一來，我答應過你的，二來，你兄長也確實有幾分本事。再說了，你不是給了我幾塊象牙牌嘛，這可是好東西，有錢都買不來的。”崔鬆樂嗬嗬地說道，顯然是真的很高興。
“一碼歸一碼，你在中間出了力，我就承你一個情。”李章說道。
兩人又一起走了一段路，崔鬆迴百騎司的衙門去了，李章則是往城東的方向走去。
李章認得威遠武館的路，到了城東之後，很快就找到了威遠武館。
武館門口還有守門的弟子，李章表明了身份之後，那弟子就恭敬地把李章引進武館之內。
才在客廳坐下，李意就出來了，身後還跟著個五十多歲的壯漢。
李意到了李章麵前，就一把抱住了李章。
隻不過，李章的身材要高大，足足要比李意高出一個頭，李意抱著李章，顯得有點滑稽。
“二郎啊，許久不見，我怎麽覺得，你好像又長高了些？”李意笑著說道。
“這位，是石伯父吧？”李章朝著李意身後的那個壯漢笑了笑。
“見過李將軍。”那個壯漢確實就是李意的嶽父，威遠武館的當家，石龍石大俠。
這會兒，石大俠姿態放得很低，在李章麵前絲毫不敢擺架子。
作為在江湖上混過的江湖人，石龍很清楚，李章武道大宗師的身份，有多嚇人。
“都是一家人，不要這麽見外。外父，咱們整點酒菜，喝一點吧。”李意說道。
“好的，好的，正好有新到的火燒雲，咱們喝點自家的酒。”石龍高興地答應道。
“不必麻煩了，我吃過了午飯才來的。”李章連忙阻止道。
“在哪吃的午飯？”李意問道。
“去了大慈恩寺，吃的齋飯。”李章照實迴答了。
“齋飯嘛，沒酒沒肉的，填得飽你的肚子嗎？”李意笑著問道。
“飽是飽了，不過，沒吃點肉，確實餓得快。”李章也笑了。
“那不就是了，再吃一頓，多吃點肉，多喝點酒。”李意拉著李章，往飯堂的地方走去。
“伯父，你這威遠武館有多少人啊，還整了這麽大一個飯堂？”李章看見飯堂裏十幾張的桌子，足以容納上百號人，也是有點意外。
“差不多有一百來號人。說起來，還是沾了你們李家的光，以前啊，武館光景不好的時候，連一桌人都坐不齊，現在倒是興旺了。”石龍頗為感慨地說道。
要說石龍，以前在江湖上混的時候，勉強也就能算個二流水平，混來混去，也沒混出個名堂來，索性迴到長安，開了個威遠武館，收了幾個徒弟，打發日子。
原本，石龍以為自己這一輩子，就這樣窩窩囊囊的過去了，沒想到，自己的獨女，石芝娘，找了個金龜婿迴來。
自從靠上了李家之後，石龍都不需要努力了，錢財也有人送上門，名聲也有人送上門，連弟子也都是自己送上門的，現在武館裏的弟子已經超過一百人了，很是興旺。
“大郎，我嫂嫂和侄兒呢？”李章倒是很想看看自己的侄兒。
“你侄兒太小了，不適合長途遠行，我就讓芝娘帶著他留在杭州了。”李意說道。
“杭州是個好地方，我年輕的時候去過一趟，繁華得很，氣候也好，比我們長安要好多了，留在杭州挺好的。”石龍說道。
“伯父，你年輕的時候，去過很多地方吧？”李章好奇地問道。
“嗨，跑江湖嘛，為什麽叫跑江湖，因為總是在江湖上到處跑，哪裏有什麽事，我就往哪裏跑，在江湖人麵前混個臉熟。我們這些江湖人的名聲，其實都是我們自己互相吹捧出來的。”石龍笑著說道。
“伯父，那你後來為什麽不跑了，迴長安開了武館啊？”李章又問道。
“跑不動了啊，說明白點，沒錢了啊。在江湖上到處跑，花銷是很大的，旅費要錢吧，住客棧要錢吧，吃飯要錢吧，又沒有進項，入不敷出。有陣子，口袋裏沒錢了，我連客棧都舍不得住，隻能住在城外的破廟裏。”石龍唏噓地說道。
進了大慈恩寺之後，崔鬆帶著李章直奔後院，往大雁塔那邊走去。
“我們要去大雁塔嗎？”李章問道。
“是啊，你家師姐這段時間就在大雁塔修行。”崔鬆迴答道。
“玄奘大師呢？他也在嗎？”李章又問道。
“你和玄奘大師很熟嗎？”崔鬆問道。
“交情還可以，在北邊一起殺過妖王的，說起來，他還欠著我一些東西，正好找他要迴來。”李章還惦記著玄奘答應給的象牙法器呢。
“玄奘大師已經離開大慈恩寺了，至於去了哪裏，我知道，但是不能告訴你。”
“咋的，還是機密啊？那我就不打探了。”李章笑著說道。
兩人到了大雁塔之下，讓守塔的僧人進去通報了之後，很快，就得到允許，進入了大雁塔。
在塔內的二樓，兩人見到了在這裏修行的玉琉璃。
“玉大師，你看，我把誰帶來了。”崔鬆笑著對玉琉璃打著招唿。
“崔使君，師弟，你們兩個大忙人，怎麽有空來看我啊？”玉琉璃見到了兩人，也是很高興。
“我迴長安述職的，今天去找他敘舊，他拉著我來的。”李章指著崔鬆，照實迴答了。
“瞧你這話說的，我不拉著你來，你就不來了？”崔鬆說道。
“你要是不拉著我來，我還真就不來了，我自己一個人來的話，還沒靠近這大雁塔，就被寺裏的僧人給轟出去了。”李章說道。
“不至於吧，你不是說天下佛門是一家嗎？你好歹也是佛門弟子，還是佛門金剛，在大慈恩寺，這麽沒麵子的嗎？”崔鬆驚訝地說道。
“還真就是這麽沒麵子，佛門金剛很稀罕嗎？大慈恩寺有兩個呢，人家壓根就不在乎。”李章說道。
“行了，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還在這記仇呢。”玉琉璃頗為無奈地說道。
“哼哼。”李章哼了兩聲，也就不多說了，再說下去，玉琉璃要不高興了。
“走吧，我們去飯堂那邊，討一頓齋飯吃。”崔鬆說道。
“不是吧，你真的就衝著齋飯來的？”李章問道。
“你沒吃過大慈恩寺的齋飯吧？”崔鬆問道。
“沒。”李章應道。
“大慈恩寺的齋飯，在長安上層的圈子裏，很出名的，要預約才吃得著。不過，我們有玉大師帶著，就不用這麽麻煩了，隨時吃得著的。”崔鬆笑著說道。
“不就是一頓齋飯嘛，怎麽，他們還能做出什麽新奇的花樣嗎？”李章不解地問道。
“你吃了，就明白了。”崔鬆拉著李章往樓下走。
玉琉璃歎了一口氣，跟著兩人也往下走。
快要走出塔的時候，玉琉璃塞給了李章一個錦囊。
“什麽呀？”李章接過錦囊，奇怪地問道。
“玄奘大師給你的，本來打算托我帶給你的，既然你來了，就拿走吧。”玉琉璃說道。
李章一聽，來了興趣，當即就打開了錦囊，查看了起來。
錦囊裏，裝著三四十塊的象牙牌，李章拿了一塊出來，放在手裏仔細端詳，越看越喜歡。
這象牙牌，大約一寸寬，兩寸長，一指厚，呈方形，也不知道玄奘怎麽煉製的，摸起來溫潤如玉，手感非常好。
“這是玉牌？玄奘大師為什麽要給你這麽多玉牌？”崔鬆好奇地問道。
“不是玉牌，是象牙做的，我和玄奘大師，還有其他一些人，在北邊殺了一隻象妖，這是它的象牙。”李章迴答道。
“哦，我知道了，項頂天嘛。”崔鬆說道。
“嘿，你的消息還真的是靈通，來，送你一塊。”李章嘴上說著一塊，卻拿出了五塊，塞到崔鬆的手裏。
“賢弟，大氣。”崔鬆一邊喜笑顏開的接過象牙牌，一邊讚道。
“可以找佛門或者道門的高手，在上麵刻上符籙，或者封入法術，很有用的。”玉琉璃對兩人提醒道。
“賢弟，你是佛門的大高手，給我刻個實用的符籙吧，或者封個實用的法術，也是可以的，我不挑剔的。”崔鬆把象牙牌遞給李章。
“我是佛門的大高手不假，但是，我不懂得怎麽刻符籙，也不懂得怎麽往裏麵封入法術。”李章說道。
“不會就不會吧，說什麽不懂得，玉大師，要不，你給幫幫忙？”崔鬆又把象牙牌遞給了玉琉璃。
“我隻會封入法術，不會刻符籙，你有什麽要求，我看看能不能做得到。”玉琉璃說道。
“嗯，有沒有那種，能讓我百邪不侵的法術？”崔鬆問道。
“嗯，我給你封個佛光普照的法術吧，隻要有邪魔靠近，就會激發佛光，讓邪魔退去。不過，象牙牌裏的法力耗盡了之後，法術就無法激發了，需要找有法力的人重新注入法力。”玉琉璃說道。
“這個好，這個好，就這個了。”崔鬆高興地叫道。
李章把錦囊遞到了玉琉璃的麵前，象牙牌都裝在裏麵了。
“你這是做什麽？”玉琉璃不解地問道。
“我也要，你也幫我封入佛光普照的法術。”李章說道。
“你有金剛之軀，血氣充盈，妖魔鬼怪都近不了你的身，佛光普照這種法術，你又用不上，封進去做什麽？”玉琉璃問道。
“我用不上，我家裏人用得上啊，正好給他們用。”李章說道。
“你著急嗎？要是不著急，等我一段時間，我得了金剛果位，再幫你封吧，效果會更好一些。”玉琉璃說道。
“不著急，恭喜師姐，金剛之位，就在眼前了。”李章笑著說道。
“我也不著急，玉大師，拜托你了。”崔鬆也把象牙牌遞給了玉琉璃。
“估計還得半年，到時候，我會把象牙牌交還給你們的。”玉琉璃接過了兩人的象牙牌，又迴了塔，把象牙牌放了起來。
等玉琉璃再次從塔裏出來，三人才繼續往飯堂走去。
有玉琉璃在前麵領路，一路上都沒有僧人過來盤問，三人到了飯堂，進了邊上的一個房間。
“嘿，這裏還有雅間？”李章感覺很意外。
“白馬寺的飯堂，沒有雅間嗎？”崔鬆問道。
“沒有，就是一個大廳，大家都在大廳裏吃飯，包括住持，還有各院的首座，都是一樣的。”李章說道。
“這裏經常接待各家達官貴人的，畢竟，他們才給得起更多的香油錢。所以，這裏才會有這些雅間。”玉琉璃解釋道。
“也對，大家都是肉體凡胎，都是要吃飯的嘛。”李章倒是沒有看不起大慈恩寺的意思，掙錢嘛，不磕磣，能讓寺裏的弟子們日子過得好些，這是功德。
大慈恩寺是大乘一脈的，並不要求弟子苦修，掙錢的事，對大乘一脈來說，是很正常的事，想要修行，也得先填飽肚子嘛。
很快，飯菜就上來了，李章看著盤子裏的各色菜式，就一個感覺，精致，精致到了極點了。
“今天，托了玉大師的福，謝謝玉大師了。”崔鬆向玉琉璃表示著自己的謝意。
“扶桑東行之時，承蒙崔使君多方照顧，我也是感激不盡。”玉琉璃也是懂得人情世故的。
“行了，你們兩個別謝來謝去的，都是患難與共的好朋友，說這些話見外了。趕緊吃菜吧，這天這麽冷，再磨蹭一會兒，菜都冷了。”李章說道。
三人吃完了飯，玉琉璃就迴大雁塔修行了，崔鬆和李章也離開了大慈恩寺
李章總覺得，崔鬆帶自己來大慈恩寺，好像是要告訴自己一些什麽事。
隻是，崔鬆不明說，李章也不好問，猜又猜不出來，隻好憋在肚子裏了。
兩人吃了頓齋飯就走了，倒像是真的就衝著大慈恩寺的齋飯來的。
“賢弟，接下來，你要去哪裏？”崔鬆問道。
“聽說我兄長也在長安，我想去找一下我兄長。”李章迴答道。
“哦，那你去城東的威遠武館就行了，你兄長在那落腳呢。”崔鬆說道。
“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啊。我兄長的事，這次是真的要好好謝謝你了。”李章說道。
“別這麽說，一來，我答應過你的，二來，你兄長也確實有幾分本事。再說了，你不是給了我幾塊象牙牌嘛，這可是好東西，有錢都買不來的。”崔鬆樂嗬嗬地說道，顯然是真的很高興。
“一碼歸一碼，你在中間出了力，我就承你一個情。”李章說道。
兩人又一起走了一段路，崔鬆迴百騎司的衙門去了，李章則是往城東的方向走去。
李章認得威遠武館的路，到了城東之後，很快就找到了威遠武館。
武館門口還有守門的弟子，李章表明了身份之後，那弟子就恭敬地把李章引進武館之內。
才在客廳坐下，李意就出來了，身後還跟著個五十多歲的壯漢。
李意到了李章麵前，就一把抱住了李章。
隻不過，李章的身材要高大，足足要比李意高出一個頭，李意抱著李章，顯得有點滑稽。
“二郎啊，許久不見，我怎麽覺得，你好像又長高了些？”李意笑著說道。
“這位，是石伯父吧？”李章朝著李意身後的那個壯漢笑了笑。
“見過李將軍。”那個壯漢確實就是李意的嶽父，威遠武館的當家，石龍石大俠。
這會兒，石大俠姿態放得很低，在李章麵前絲毫不敢擺架子。
作為在江湖上混過的江湖人，石龍很清楚，李章武道大宗師的身份，有多嚇人。
“都是一家人，不要這麽見外。外父，咱們整點酒菜，喝一點吧。”李意說道。
“好的，好的，正好有新到的火燒雲，咱們喝點自家的酒。”石龍高興地答應道。
“不必麻煩了，我吃過了午飯才來的。”李章連忙阻止道。
“在哪吃的午飯？”李意問道。
“去了大慈恩寺，吃的齋飯。”李章照實迴答了。
“齋飯嘛，沒酒沒肉的，填得飽你的肚子嗎？”李意笑著問道。
“飽是飽了，不過，沒吃點肉，確實餓得快。”李章也笑了。
“那不就是了，再吃一頓，多吃點肉，多喝點酒。”李意拉著李章，往飯堂的地方走去。
“伯父，你這威遠武館有多少人啊，還整了這麽大一個飯堂？”李章看見飯堂裏十幾張的桌子，足以容納上百號人，也是有點意外。
“差不多有一百來號人。說起來，還是沾了你們李家的光，以前啊，武館光景不好的時候，連一桌人都坐不齊，現在倒是興旺了。”石龍頗為感慨地說道。
要說石龍，以前在江湖上混的時候，勉強也就能算個二流水平，混來混去，也沒混出個名堂來，索性迴到長安，開了個威遠武館，收了幾個徒弟，打發日子。
原本，石龍以為自己這一輩子，就這樣窩窩囊囊的過去了，沒想到，自己的獨女，石芝娘，找了個金龜婿迴來。
自從靠上了李家之後，石龍都不需要努力了，錢財也有人送上門，名聲也有人送上門，連弟子也都是自己送上門的，現在武館裏的弟子已經超過一百人了，很是興旺。
“大郎，我嫂嫂和侄兒呢？”李章倒是很想看看自己的侄兒。
“你侄兒太小了，不適合長途遠行，我就讓芝娘帶著他留在杭州了。”李意說道。
“杭州是個好地方，我年輕的時候去過一趟，繁華得很，氣候也好，比我們長安要好多了，留在杭州挺好的。”石龍說道。
“伯父，你年輕的時候，去過很多地方吧？”李章好奇地問道。
“嗨，跑江湖嘛，為什麽叫跑江湖，因為總是在江湖上到處跑，哪裏有什麽事，我就往哪裏跑，在江湖人麵前混個臉熟。我們這些江湖人的名聲，其實都是我們自己互相吹捧出來的。”石龍笑著說道。
“伯父，那你後來為什麽不跑了，迴長安開了武館啊？”李章又問道。
“跑不動了啊，說明白點，沒錢了啊。在江湖上到處跑，花銷是很大的，旅費要錢吧，住客棧要錢吧，吃飯要錢吧，又沒有進項，入不敷出。有陣子，口袋裏沒錢了，我連客棧都舍不得住，隻能住在城外的破廟裏。”石龍唏噓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