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點不合適。”被李章吼了幾句,宋無恙看了看自己,點著頭說道。


    “這就對了嘛,我們就不去了吧。”李章說道。


    “你等我一下,我去裝扮一下。”說完,宋無恙一溜煙的就跑了。


    沒一會兒,宋無恙就跑了迴來,對李章說道:“這下子沒問題了,走吧,哥帶你去喝花酒。”


    “你就是換了一身男子的衣服而已,誰看不出來你是個女的啊?”李章指著宋無恙說道。


    “看出來了又怎麽樣?我穿了男子的衣服,就表示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個女的,別人就是看出來了,也不會說穿的。”宋無恙毫不在意地說道。


    說完,宋無恙拉著李章的手就要往外走。


    “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李章掙脫了宋無恙的手,皺著眉頭說道。


    “行了啊,你到底是不是個男的,婆婆媽媽的,幹脆點行不行?”宋無恙不高興地說道。


    “等等,我問你一句,你經常去喝花酒嗎?”李章好奇地問道。


    “也不是經常去,三五個月也就去那麽一兩迴而已。”宋無恙迴答道。


    見李章一副不願意去的樣子,宋無恙又說道:“放心啦,我就是帶你去喝頓酒,順便聽聽曲而已,又不是帶你去嫖妓,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那,說好了,我們隻是喝喝酒,聽聽曲,不嫖妓的啊。”李章見宋無恙拉著自己不放手,才勉為其難地答應道。


    當然了,李章其實也有點想去的,想要體驗一下長安的青樓文化,開一開眼界。


    “肯定不嫖妓啊,我又沒那功能。”宋無恙拍了拍頗有規模的胸部,向李章保證道。


    宋無恙帶著李章去馬廄牽了兩匹馬,騎上了馬,直奔長安,進了長安城之後,去了一座叫錦繡樓的青樓。


    這會兒還是黃昏時分,天還沒全黑下來,樓裏也沒幾個人,宋無恙帶著李章進了樓,就有個龜公迎了上來,笑著說道:“兩位公子,有相熟的姑娘嗎?”


    宋無恙理都不理他,帶著李章直接上了二樓,進了一個雅間。


    “你是頭次來青樓喝花酒啊?”兩人坐下了之後,宋無恙就開口問道。


    “你看出來了啊?”李章問道。


    “一進樓,你就左看右看的,活像個進了城的鄉巴佬,誰都能看出來啊。”宋無恙說道。


    “我本來就是個鄉巴佬啊。不過,我還真不是第一次來,這是第二次了,上一次, 是我兄長和一群同窗參加完科舉考試之後,去飛花樓那邊慶祝,我跟著去了一迴。” 李章說道。


    “哦,這事我知道,那一晚之後,很多長安的公子哥都在打聽你的消息,說要滅了你,不過,後來也不了了之了。”宋無恙說道。


    “我還記得,有個黑小子,說要滅了我全家,嚇得我連夜跑迴客棧裏躲了起來,不敢出門了。”李章笑著說道。


    “還有這事?這我還真不知道,迴頭我打聽一下,看看是誰家的,這麽有能耐。”宋無恙陰著臉說道。


    “算了,這事過去了就過去了,我也沒放心上,就當是個樂子了。”時過境遷,李章倒是不在意這事了。


    “那不行,你是我宋無恙罩著的,我肯定要為你出頭的。”宋無恙拍著李章的肩膀說道。


    還好兩人是並肩坐著的,宋無恙拍得還算順手,要是站起來,宋無恙就得踮起腳尖來,才夠得著李章的肩膀。


    李章見了宋無恙一副大姐大的架勢,也是無語,由得她去了。


    宋無恙點了一大桌的酒菜,很快酒菜就上來了,宋無恙給李章斟滿了酒,說道:“火燒雲,我知道是你家的酒,特地點的,你嚐嚐,看看是不是正宗的,有沒有摻了水。”


    “這點事你都知道啊。”李章端起酒,喝了一口。


    “多新鮮啊,你成了武道宗師之後,還有什麽是能保密的啊,你家裏那麽多女人,誰跟你上過床,我都是知道的。”宋無恙理所當然地迴答道。


    這時候,進來了幾個女子,坐下了之後,問道:“兩位公子,今天要聽什麽曲子?”


    “隨你們唱啦,不過要溫柔纏綿的。”宋無恙說道。


    然後,幾個女的彈琴的彈琴,彈琵琶的彈琵琶,還有吹笛的,吹簫的,開始演奏了起來。


    又有個女子,就這麽坐著,開始唱了起來,淒淒切切的,哀哀怨怨的,李章都聽不明白她在唱什麽,不過聽著確實挺好聽的。


    “怎麽,看上了?這些個女子,賣藝不賣身的,你要是想女人了,迴頭我給你找個已經出過閣的。”宋無恙見李章盯著這幾個女子看,就開著玩笑說道。


    “胡扯,我就是看看而已。再說了,我不看她們,難道看你啊?”李章反駁道。


    “我怎麽啦?我比她們差嗎?”宋無恙不樂意了。


    “倒也不是,隻是,我盯著你看,那也不禮貌啊。”李章解釋道。


    “那你直勾勾的盯著她們看,就禮貌了嗎?”宋無恙問道。


    “我給錢了啊,我給了錢,還不能盯著她們看,那我來幹什麽呢?”李章反問道。


    “嘿,你們都下去吧,給我找個說書的過來,我要聽說書。”宋無恙發作了,扔了一錠銀子過去,把這些女人趕走了。


    “這還有說書的嗎?”李章好奇地問道。


    “有啊,我就是來聽說書的,剛才叫了幾個女子唱曲,主要是為了讓你開開眼界,長點見識。”宋無恙迴答道。


    “那你還真是體貼啊。”李章無語地說道。


    “必須的啊,我不是說了嘛,你是我罩著的。”宋無恙豪氣地說道。


    李章也就是嗬嗬一笑,不跟宋無恙計較。


    過了一會兒,一個說書的老頭,帶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進了雅間,問道:“是兩位公子要聽說書嗎?”


    “是我們,我要聽法海拿白蛇的故事,你會說嗎?”宋無恙問道。


    “會的,會的。”那老頭說道。


    “我上次聽到白蛇要去偷襲金山寺了,你接著往下講。”宋無恙說道。


    “好的,好的。”那老頭拿出一個水壺,喝了點水,潤了一下嗓子,準備開始講了,身後的小女孩拿著一把三弦琴,彈了起來,給那老頭伴奏。


    法海拿白蛇的故事,李章也是知道的,在這個故事裏,法海是法力高強的得道高僧,白蛇是狡詐兇殘的蛇妖,許仙是個傻裏傻氣的書呆子,白蛇想要害了許仙,法海捉拿了白蛇,解救了許仙。


    故事很簡單,但是在說書老頭的嘴裏,情節曲折,跌宕起伏,連李章都聽得津津有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說書老頭總算是把故事說完了,宋無恙伸了個懶腰,扔了一錠銀子給老頭,讓他們下去了。


    “咦,上次聽了一半就走了,糾結得我吃飯都不香了,這迴總算是解了一個心結了,謝謝你陪著我把這故事聽完了。”宋無恙高興地對李章說道。


    “不用謝,我也愛聽啊。”李章說道。


    “走吧,咱倆也該迴去了。”宋無恙站了起來,對李章說道。


    “這就走了,我們不是來喝花酒的嗎?”李章問道。


    “酒你不是喝了嗎?唱曲的小姑娘,我也給你叫了啊。這還不算是喝花酒嗎?你還有什麽不好的想法嗎?”宋無恙豎著眉頭問道。


    “沒有,絕對沒有,今天能陪宋公子來喝花酒,我很高興。”李章無奈地說道。


    “那不就得了,走吧。”宋無恙說完,拉開了房門,往外麵走去。


    李章見宋無恙走了,連忙跟上,下樓梯的時候,宋無恙腳軟了一下,差點跌倒,李章連忙一把拉住了宋無恙。


    “頭有點暈,大概是酒勁上來了。你家的火燒雲,後勁怎麽這麽大啊。”宋無恙嘟著嘴怪罪道。


    “火燒雲可是烈酒,後勁當然大了,你要是不能喝,就少喝點,又沒人逼你喝。”李章扶著宋無恙,走下了樓梯。


    剛好有個家夥,摟著個姑娘上了樓梯,和宋無恙打了個照麵,認出了宋無恙是個女的,又見宋無恙頗有姿色,還以為宋無恙是樓裏的姑娘,猥瑣地笑了笑,伸出手來要摸宋無恙的臉。


    李章一臉的無奈,對著這家夥的腦門就是一拳,直接把他打趴下了,躺在樓梯上不省人事了。


    “你把他弄死了?”宋無恙看見了,皺著眉頭問道。


    “放心吧,力度剛剛好,懵頭不傷腦。”李章說道。


    “那就好,要是打死人了,挺麻煩的,有很多後事要處理。”宋無恙說道。


    和那家夥的一起上樓的姑娘不幹了,喊道:“你們兩個不能走,打了張公子,還想一走了之嗎?”


    李章聽見了,又是一拳,打在那姑娘的腦門上,把那姑娘給打趴下了,動作之幹脆利索,宋無恙看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李章不再管趴在地上的兩人,扶著宋無恙繼續往下走。


    “你這家夥,下手也太狠了吧,那可是個姑娘,你這是辣手摧花啊。”宋無恙哈著酒氣說道。


    “胡說,我這是憐香惜玉,看那姑娘太勞累了,就讓她好好的睡一覺。”李章笑嘻嘻地狡辯道。


    兩人走到了樓下,有幾個公子哥堵住了兩人,不讓兩人離開。


    “哪裏來的野猴子,竟然敢跟我們七大將叫板,活得不耐煩了嗎?”有個公子哥怒喝道,另外幾個公子哥也在一旁起哄。


    “你們跟樓梯上的那個家夥是一夥的?”李章問道。


    “正是,我們七大將縱橫長安十幾年,還沒有人敢惹我們,你們跪下賠禮道歉,我們就考慮考慮,要不要給你們留一口氣。”那人傲慢地說道。


    李章正想著把這群人一起放倒算了,宋無恙先飛起一腳,把那人踹倒了,然後兩隻腳左踢右踹,把這些人都踹倒了,完了拉著李章就跑。


    兩人跑出了錦繡樓,宋無恙還拉著李章跑了好一陣子,才停了下來。


    “我們跑什麽啊,不過幾個小無賴罷了。”李章抱怨道。


    “咱們都是捉妖司的人,這事要是傳出去了,影響捉妖司的聲譽。”宋無恙說道。


    “我看你是怕事情傳到你師父耳朵裏,被你師父責罵吧。”李章說道。


    “胡說,我師父可疼我了,一向都是由著我的,從來不舍得罵我。”宋無恙堅決不承認。


    “咱們的馬怎麽辦?”李章問道。


    “明天我去跟六扇門的人說一聲,讓他們來取了,送迴捉妖司總部去就是了。放心,我和長安六扇門的人很熟的。”宋無恙說道。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走迴去?”李章又問道。


    “嗯,是有點遠,我也有點頭暈,算了,咱們找家客棧,住一晚,明天再迴去吧。”宋無恙晃了晃腦袋說道。


    李章也沒辦法了,隻好跟著宋無恙往前走,準備找間客棧住下。


    走了一會兒,就看到了一家客棧,兩人走了進去,叫掌櫃的開兩間上房。


    “兩位,上房隻剩一間了,倒是下房還有個位子,這個,兩位看看,是要開一間上房,還是在下房那邊多開一個位子。”掌櫃的說道。


    “什麽叫多開一個位子?你這下房,該不會是大通鋪吧?”宋無恙不高興地說道。


    “是啊,客棧的下房,都是這樣的啊。要是兩位看不上,合住一間上房也是可以的。”掌櫃的說道。


    “算了,咱們還是換一家客棧吧。”宋無恙拉著李章就往外走。


    “兩位,這麽晚了,要不就將就一下吧,去了別的客棧,說不定連上房都沒有了。最近大慈恩寺要舉行祈福儀式,長安城裏來了許多人,客棧基本都滿了。”那掌櫃的勸道。


    “那就給我們一間上房吧。”宋無恙拉著李章又走了迴來。


    登記完了之後,掌櫃的領著兩人上了二樓,把兩人送進了房間。


    “兩位,有什麽需要,可以來大堂找我。夜裏要是有什麽聲音的話,也不要介意,客棧嘛,人多雜亂,什麽樣的人都有的。”那掌櫃臨走時,還特意交待了幾句。


    兩人也沒在意,宋無恙爬上了床,對李章說道:“李章啊,晚上就委屈你在地板上睡一夜了。”


    “憑什麽我要在地板上睡一夜啊,我趴桌子上睡不行嘛?”李章不滿地說道。


    “隨你了,我的頭暈沉沉的,要睜不開眼了。你可別趁人之危啊,告訴你,我會叫的,而且還叫得很大聲的。”宋無恙說完,也不脫衣服,把被子一裹,躺在床上不動了。


    李章歎了一口氣,這叫什麽事,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你睡得著,我可睡不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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