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甄牛猛臉色漲紅。


    此刻他就算長八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如果一開始他就承認平東王與太子確實有聯係還好。


    這個時候起碼還可以為平東王辯解。


    可現在解釋就顯得蒼白無力了。


    好比奸夫被男主人捉奸在床,說自己恰巧被外麵的車撞屋裏床上一般。


    誰能信啊!


    突然,甄牛猛雙眼猛睜,臉上又恢複了一開始的鎮定。


    大聲道:“陛下,平東王當初是想營救太子,才與其保持聯係。如果吾王真想加害太子,他為什麽要寫書信落人口實呢?”


    一眾王府長史剛才看他的眼神也變了變。


    確實,平東王要想加害太子沒必須寫信啊!


    他們同時又將目光看向厲帝。


    “陛下,平東王信件內容是什麽?可否給我們一眾長史看看。”


    一位中年王府長史拱手問道。


    林天認識此人。


    此人姓李,單名一個義。


    他代表的藩王是他親哥,也是為數不多的外姓王。


    高祖時期封賞的四大外姓王之一。


    和當年的歐陽家一樣,因為戰功封賞,藩地也為一省,位於大夏最南端。


    除了歐陽家與李家外,剩餘王、趙兩家藩地位於大夏最西端相鄰兩省。


    但自從紀楓把控盛京後,就將王府長史撤出盛京。


    從此以後隻是每年按數繳納稅銀,和盛京已經基本切斷任何來往。


    這三位外姓藩王把守大夏與鄰國的交通要塞。


    也可以說是保護了大夏不被外敵入侵。


    剩餘其他藩王基本全都是林家之人,但勢力範圍就相對小得多。


    就算一開始封地為一省,也由於家族中子嗣不和,加上皇權的有意幹預等原因,藩地逐漸分割。


    這也算是高祖和先帝分而治之的一種手段。


    “唉,朕本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但事實擺在麵前又不得不相信皇叔確實有謀反的嫌疑。”


    林天長歎了一口氣。


    “李義,你們李家是高祖特封的外姓王,想必你也認識皇叔的字跡。這封信就由你念給大家聽吧!”


    林天將早就換完的信件交到了太監手中,傳給李義。


    “謝吾皇信任,臣自當一字不漏地將信件念給大家聽。”李義接過信封,沉聲道。


    隨著李義念著信件中的內容。


    一眾長史麵麵相覷,沒人敢相信一向以忠義勇猛自稱的平東王,竟然私底下幹了這麽多惡心的事情。


    隻有紀強臉上一陣扭曲,不斷看向一臉悲憤的林天。


    “幸虧自己歸順了厲帝,要不然早晚得被玩死。”


    紀強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道。


    他當初是和皇上一同看的信件。


    內容大概是平東王與太子聯係如何助其逃脫,以及商量用兵攻打巴圖林等事宜。


    什麽時候變成了威逼利誘太子芸芸之類的話了。


    “李義,你不要再念了。這絕對不是吾王所寫,平東王赤子愛國之心大夏人人皆知。”


    “當初先帝駕崩之際,本就要傳位吾王,但吾王果斷拒絕,他怎麽可能有謀反之心?”


    甄牛猛越聽眉頭皺的越緊,臉上陰沉的嚇人。


    沒等李義將信件內容念完,便大聲咆哮道。


    李義被甄牛猛出聲打斷有些不滿。


    冷冷道:“我也有幸見過平東王奏折,此字確實和平東王字跡相同。”


    不過,他很快又覺得甄牛猛的話好像不對,於是怒聲質問道。


    “你這樣說難道是在懷疑我與陛下串通好,一起誣陷平東王不成。”


    “不......不是,李長史不要誤會,我沒那個意思。”甄牛猛急忙解釋。


    他是真的不敢得罪李義。


    平東王屬地南邊最大的勢力便是李家,一旦與其鬧僵。


    平東王北伐就會受到極大的牽製。


    想要拿下厲帝控製的三省就會變得異常困難。


    “厲帝真是好手段。”甄牛猛心中暗道。


    他現在才反應過來,為什麽這多王府長史,厲帝偏偏要找李義來讀這封信件。


    就是等他質疑此事,將李家牽扯進來。


    “那你是再說朕冤枉平東王嗎?”林天冷聲質問起甄牛猛。


    “臣......臣不敢!”


    甄牛猛額頭上已經出現冷汗。


    他是真沒想到,當年的魁儡皇帝,一無是處的六皇子竟然隱藏得這麽深。


    大夏建國以來就是傳長不傳幼,難道六皇子以前是故意偽裝成不學無術的樣子,一步步布局走到今天?


    如果真的是這樣,六皇子心機之深,恐怕大夏無人能敵。


    “臣也想看一下信件,也許是有人故意模仿吾王字跡,誣陷於他老人家。”甄牛猛拱手對林天說道。


    李義並未將信件交到甄牛猛手中,而是看向厲帝。


    “李義,把信件交給他吧。”林天一臉坦蕩,沉聲吩咐道。


    就算甄牛猛認出信件是仿寫平東王字跡又能怎麽樣。


    現在沒用證據的前提下,還不是林天說什麽就是什麽。


    他是真不明白什麽叫,最終解釋權歸朕所有的含義啊!


    “這......這字跡......”


    甄牛猛看著手中的信件,雙手有些顫抖。


    逐一查看下,他確實發現字跡有一些問題,但並無十全把握證明不是出自平東王之手。


    如果連他這樣常年跟著平東王身邊的人都沒用十足的把握分辨真偽。


    那麽這些並不熟悉平東王人怎麽可能辨別出來。


    甄牛猛如果生活在現代,他可能就會知道。


    他從一開始就已經陷入了林天特意為他設計的自證陷阱。


    “甄長史,是否看出有什麽問題?”


    林天冷眼看向甄牛猛,一字一句地問道。


    “這字好像有些問題。”


    甄牛猛抬頭看了一眼李義,沒敢將話說絕。


    如果他徹底否定這就不是平東王所寫,除非有鐵證。


    要不然就算徹底得罪了李義以及背後的李家。


    “朕也不敢確認這就是皇叔所寫,這才留著你和甄牛必沒殺!”


    林天冷聲說道:“不過,你這樣帶頭拒交稅銀,朕現在越來越相信皇叔確實有謀反之心。”


    林天之所以這樣說。


    是因為徹底咬死這封信就是平東王所寫不如這種模棱兩可對自己有利。


    一旦咬死信件是平東王所寫,那麽除了能殺甄牛猛之外沒用任何好處。


    各大藩王都不是傻子,再加上平東王名聲確實要比他好不少,如果他太過刻意去做,反而會惹人嫌疑。


    而這樣說,既表明他不會輕易誣陷忠誠,又能化被動為主動。


    隻要平東王再敢北伐,那麽一眾藩王就會認定平東王早就有謀反之心。


    這個屎盆子也就徹底扣在他的腦袋上。


    到時候,各大藩王就算不會幫助林天,定然也不敢輕易幫助平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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