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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活著！”
頓時，周圍的空氣變得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目光都集中在了龍陽身上。
超凡，龍嬌嬌，卓男還有星璃的目光都瞬間變得呆滯。
“什……什……”超凡趕緊大腦裏嗡的一下，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龍嬌嬌卻一把撲向前去，狠狠地攥住龍陽的手，她的眼睛……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是一種驚訝，急切和火熱的喜悅結合在一起的表情。她緩緩張開幹裂的嘴唇，一字一句地問道：“爸……您說的……是真的嗎……”
卓男使勁地咽了一口唾沫，發出很響的“咕嚕”一聲，除了滿臉的驚訝，還有一絲由內而外擠出的喜悅已經藏不住地掛在嘴邊。
一旁的星璃雖然還有點懵懵的，但在聽到這四個字之後，她緩了一緩，眼睛突然就變得明亮了幾分。
龍陽慢慢地扶住龍嬌嬌的手臂，閉上眼睛，重重地點了幾下頭。
龍嬌嬌的眼淚瞬間像水氣球戳爆了一樣，癱坐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她在龍靜村生活了這麽些年，還從未聽說過村長龍陽會撒謊。今日此言一出，竟像是打破了她沉積在心中多年的陰影和傷痛，讓一個吃盡生活苦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女人哭的像個繈褓中的嬰兒。
“村……村長……”超凡拚命忍住了掛在眼眶中的眼淚，他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可當他得知自己雖然已經去世，但還是最愛的父親在一個自己很尊敬，並且從不撒謊的大人物口中說出他還活著的時候，淚腺真的完全繃不住。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下一秒，他完全破功，那哭聲簡直比天籟還嘹亮。
龍陽看著他們都樣子，單手的兩根手指摁著太陽穴，不禁苦笑出來。
“齊安啊齊安，你小子可不能怪我，老村長已經極限了……
“讓那狗屁約定，見鬼去吧！”
龍陽放下手，待二人的哭聲小了一些之後，才緩緩道來：
“感謝你們能相信我，這是我和那小子當年的約定，他走之前說，無論如何也不讓我告訴你們他還活著，隻讓我告訴全村人以他死去為原話，傳達給你們。我當時還訓了他，拋下妻子兒子就這麽跑了，難道他一點都是心疼麽？結果，你們猜他怎麽說？”
沒等超凡和龍嬌嬌迴答，龍陽就接著說了下去：“我聽了他的迴答的那一瞬間，我突然覺得很尊敬他。”
“啊？他說了什麽？”周圍的村民都投去奇怪的目光，台上幾人也是一樣。
“哈，嗨……”龍陽扶著額頭，叉開腿坐在台麵上，旁邊一扭頭正好能看到台下村民們的臉。
“小超。”龍陽突然叫道，超凡抹抹眼淚，抽噎了一聲。
“咱們村裏人都姓龍，你是唯一一個別姓的，你知道為什麽嗎？”
超凡抹著眼淚，搖搖頭。
“為了這件事，你爸可是煞費苦心，他是至今為止唯一敢破我們村規的男人。你今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十七了，距離齊安從你七歲那年離開，已經十年了，他特意交代我說，幫我照看好他家裏的傻兒子，現在當初的瘦小夥也長的又高又壯了……”
龍陽打量著超凡，眼中滿是慈祥，就像看待自己的親孫子一樣。
不一會，他看超凡的眼神變了，變得十分熾熱，似乎在他的那永遠都是死氣沉沉的眼裏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緒。
一旁的袁流風分開袖子，擺在身體兩側，認真地看著龍陽臉上神情的變化。
超凡也看著龍陽，眼中的光芒似乎被傳染了一樣，也變得清澈透明起來。
“呐，超凡小鬼頭……”
“啊，龍陽老爺子……”
“去把那小子，去把齊安，找迴來！”龍陽猛地一拍地板，卷起千層土。
一陣清風刮過，吹得一旁的木葉莎莎作響。
……
“那還用你說嗎！！！”
超凡仰天長嘯，一聲嘶吼，似乎把積攢在身體裏無窮的力量終於撕破了一個口子，一股從未體會過的磅礴力量從心尖一直傳到腳尖，再傳到頭頂，一股熱浪和類似電流的刺激感在大腦皮層不停的跳動，瞬間傳遍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那聲音響徹雲霄，如雷音貫耳，卻一點不顯得煩躁，反而聽到此怒號的一群人們，心中都像被點燃了引線似的，一個接著一個跟著嘶吼起來。
“好啊，超凡小夥！”
“把那家夥找迴來啊！”
“有誌氣！不愧是我們龍靜村的人！”
熱烈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旁滿臉血跡，還在滿地找牙的龍霸天嚇得一屁股做到了地上，這一點倒是完美地繼承了他爹。
“一定要找迴來，因為那可是我老爹！”此時此刻，卓男清晰地看到他的眼中，一股異常純淨的黑色與瞳孔融會貫通，似乎與它融為了一體。
他看著超凡激昂的模樣，不僅洶湧澎湃，心中的那個念頭更是越來越強烈。他緊緊摟住星璃，感受著身邊人在的安心，默默想著：
“齊龍超，這朋友，我交定了！”
……
一旁的木樁上，那個蒼老頹廢的身影依然被固定在那裏。
他的意識已經很模糊了，耷拉著眼皮，露出隻有一隻的混濁眼球，望著這由移動的肉塊組成的世界，他連吐出舌頭，看看那塊在胃裏的金幣都做不到了。
“水……水……”
與另一邊激昂的場麵不一樣，他已經快要死了。
都說，人在死之前，腦海裏會像走馬燈一樣迴顧一圈自己的平生。箭毒蛙感覺此時的自己的大腦中正在經曆這一過程。
半夢半醒之間，他的身體已經感覺不到什麽了，隻有那一段段的迴憶在腦海中不斷閃現……
……
“孩子，記住，你是二階人，是天之驕子，你一出生就高過了所有凡人！你就是我們家的驕傲！總有一天，你一定能成為一代天驕……”
……
“你的孩子是蠻生人，天生基因缺失，左手小臂的肌肉全部轉移到舌根了，先天體內的量體值僅僅比普通人高一點點，雖然是箭毒蛙形態，但隻有一點點毒性，但根本不到二階人的範疇……”
……
“你就是個廢物！我怎麽會生出一個蠻生二階人！你對得起你媽嗎？對得起大家對你的期望嗎？連同齡的凡人都能欺負你，你居然還打不過人家……你簡直是丟了我們二階人的臉！我沒有你這個兒子，滾……”
……
“就你還二階人？就是一個醜陋的蛙臉怪物……”
……
“好惡心，你不要過來啊……”
……
“像你這種人，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半死不活浪費武儀幣，你居然還有臉活著……”
……
“為什麽……”
“為什麽……”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我什麽都沒有做錯，我為什麽要收到欺辱！”
“我根本不想欺負弱小！但他們為什麽要欺負我，就因為我是什麽可笑的所謂的狗屁二階人？”
“不就是多了其他動物植物的特征的能力，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好想死啊……”
“我真的……好想死啊……”
就在這時，箭毒蛙的腦海中似乎出現了一道光，那道溫暖的金色光芒，似乎給了他希望，指引了他前進的道路。
“身為二階人卻被凡人排擠在外，真是可憐呢……”
年幼的箭毒蛙抬起腦袋，帶著一臉洗不淨的淚痕，癡癡地望著眼前撐著傘舉到他頭頂的美麗女人。
她的頭發是一條條蛇，不停的吐著芯子，嘶吼著盤繞在她的頭上，但箭毒蛙卻覺得眼前的她是那麽溫柔，那麽美麗。
“你是……”
“你可以叫我美杜莎女王，我也和你一樣，是二階人。”她那低沉磁性的溫柔嗓音不斷地打動著年幼的箭毒蛙，他覺得，在遇見美杜莎女王之前，自己的一切生命都白活了。
從那一刻起，他決定了為這位大人付出一生。
或許這對美杜莎來說不算什麽，但對於年幼的箭毒蛙來說，就像是得到了靈魂的救贖。
一個瀕臨毀滅的人得到靈魂救贖，必定會將救贖他的東西視做比生命還重要。
有的時候，一個輕易地舉動，對別人來說有可能就是一生。
“但是……現在我這副樣子，還怎麽去見美杜莎大人……”
箭毒蛙的大腦突然像是被什麽東西刺激了一下，瞬間清醒了不少。似乎是外界的聲音突然的爆發，把他從半夢半醒的狀態中吵醒了。
“美杜莎大人……我……”
箭毒蛙慢慢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群又跳又哇哇亂叫的肉塊，他很心煩意亂。
“別說了……別說了……”
潛意識中，他還在以為這群人實在嘲笑他，嘲笑他是天生的蠻生人，嘲笑他身為二階人卻那麽弱。
“別說了……別說了……”
“別說了……別說了啊……”
“我叫你們別說了！”
突然，箭毒蛙眼睛變得血紅，血絲一瞬間全部堆擠了上來。
“全都是因為他們……”
“全是他們的錯……”
“因為他們才害得我這樣……我本來應該是天生的佼佼者，高高在上的二階人！”
“可居然淪落到被你們一群普通的凡人惡心的地步！”
“我要殺了你們……”
“殺了你們……”
“殺！”
他感覺身體似乎變得輕盈起來，迴光返照，他的力氣似乎比之前戰鬥時還要大，猛地一用力，從眼角下方對準人群，頓時飆出一股腥臭黑紅的血液，直奔台上的眾人而去。
“滋……”
星璃的耳朵動了動，似乎聽到了什麽聲音，忽然一驚，蓮步微移，猛地迴頭一看，一股黑黑的奪命枷鎖正朝著孩子們的方向躥刺而來。
“小心！”星璃反應極快，一把推開身旁的卓男，自己卻朝著這一條致命的黑色毒素撲去。
這一係列的操作，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完全是下意識地做了出來。
“哎？身體為什麽會自己動起來？”
“嘛，算了，隻要他們沒事……”
“我一直都想盡自己的力為大家做點什麽呢……”
“現在看來，是辦到了……”
“啪”地一聲，黑血硬生生地拍擊到了星璃的嬌軀上，她悶哼一聲，勉強站住了腳跟，可身前確實一道紮實的黑線掛在上麵，身上的黑色衣服和袖套瞬間就被腐蝕出了一條細細的痕跡。
“喂，怎麽了，突然推我。”卓男還沒反應過來，由於他是麵對著星璃的背麵，所以並不看得出她的身前是什麽狀況，隻從看見幾縷冒出的白煙，聽見了滋滋聲，還還有布料燒糊的味道，他慢慢地皺起了眉頭。
“啊，我沒事……”星璃忍著疼痛，剛想迴答，身後的箭毒蛙卻突然衝了上來，速度之快幾乎在眨眼間就貼敷到了星璃身上！
“什麽！”卓男一瞬間沒反應過來，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嘿嘿嘿……”那隻老蛙發出了邪惡恐怖的笑聲，一隻手摸著星璃的臉頰，一邊惡狠狠地說：“既然我要死，至少拉上你做我的陪葬！”
說罷，他的身體竟開始發光，他的心髒變得似乎特別巨大，在胸腔裏不停地跳動，似乎下一秒就會蹦出來。
“停下！你要做什麽！”卓男似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幾乎是下意識地喊了出口。
“哈哈哈，看看呐，這群凡人是多麽的卑微！抱歉了，美杜莎大人，如果有來世，我箭毒蛙一定好好報答你……”
“哢！”
他毫不猶豫，仿佛下墜的小鳥，明明長著翅膀，卻不選擇飛翔。
“大家快蹲下！”這是大家聽到星璃喊出的最後一聲，隨後，白光乍現，一股強烈的光線似乎籠罩了全場。
最後一刻，隻有超凡清楚地看見了卓男奮不顧身地衝了進去。
“星璃！！！！”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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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活著！”
頓時，周圍的空氣變得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目光都集中在了龍陽身上。
超凡，龍嬌嬌，卓男還有星璃的目光都瞬間變得呆滯。
“什……什……”超凡趕緊大腦裏嗡的一下，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龍嬌嬌卻一把撲向前去，狠狠地攥住龍陽的手，她的眼睛……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是一種驚訝，急切和火熱的喜悅結合在一起的表情。她緩緩張開幹裂的嘴唇，一字一句地問道：“爸……您說的……是真的嗎……”
卓男使勁地咽了一口唾沫，發出很響的“咕嚕”一聲，除了滿臉的驚訝，還有一絲由內而外擠出的喜悅已經藏不住地掛在嘴邊。
一旁的星璃雖然還有點懵懵的，但在聽到這四個字之後，她緩了一緩，眼睛突然就變得明亮了幾分。
龍陽慢慢地扶住龍嬌嬌的手臂，閉上眼睛，重重地點了幾下頭。
龍嬌嬌的眼淚瞬間像水氣球戳爆了一樣，癱坐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她在龍靜村生活了這麽些年，還從未聽說過村長龍陽會撒謊。今日此言一出，竟像是打破了她沉積在心中多年的陰影和傷痛，讓一個吃盡生活苦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女人哭的像個繈褓中的嬰兒。
“村……村長……”超凡拚命忍住了掛在眼眶中的眼淚，他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可當他得知自己雖然已經去世，但還是最愛的父親在一個自己很尊敬，並且從不撒謊的大人物口中說出他還活著的時候，淚腺真的完全繃不住。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下一秒，他完全破功，那哭聲簡直比天籟還嘹亮。
龍陽看著他們都樣子，單手的兩根手指摁著太陽穴，不禁苦笑出來。
“齊安啊齊安，你小子可不能怪我，老村長已經極限了……
“讓那狗屁約定，見鬼去吧！”
龍陽放下手，待二人的哭聲小了一些之後，才緩緩道來：
“感謝你們能相信我，這是我和那小子當年的約定，他走之前說，無論如何也不讓我告訴你們他還活著，隻讓我告訴全村人以他死去為原話，傳達給你們。我當時還訓了他，拋下妻子兒子就這麽跑了，難道他一點都是心疼麽？結果，你們猜他怎麽說？”
沒等超凡和龍嬌嬌迴答，龍陽就接著說了下去：“我聽了他的迴答的那一瞬間，我突然覺得很尊敬他。”
“啊？他說了什麽？”周圍的村民都投去奇怪的目光，台上幾人也是一樣。
“哈，嗨……”龍陽扶著額頭，叉開腿坐在台麵上，旁邊一扭頭正好能看到台下村民們的臉。
“小超。”龍陽突然叫道，超凡抹抹眼淚，抽噎了一聲。
“咱們村裏人都姓龍，你是唯一一個別姓的，你知道為什麽嗎？”
超凡抹著眼淚，搖搖頭。
“為了這件事，你爸可是煞費苦心，他是至今為止唯一敢破我們村規的男人。你今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十七了，距離齊安從你七歲那年離開，已經十年了，他特意交代我說，幫我照看好他家裏的傻兒子，現在當初的瘦小夥也長的又高又壯了……”
龍陽打量著超凡，眼中滿是慈祥，就像看待自己的親孫子一樣。
不一會，他看超凡的眼神變了，變得十分熾熱，似乎在他的那永遠都是死氣沉沉的眼裏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緒。
一旁的袁流風分開袖子，擺在身體兩側，認真地看著龍陽臉上神情的變化。
超凡也看著龍陽，眼中的光芒似乎被傳染了一樣，也變得清澈透明起來。
“呐，超凡小鬼頭……”
“啊，龍陽老爺子……”
“去把那小子，去把齊安，找迴來！”龍陽猛地一拍地板，卷起千層土。
一陣清風刮過，吹得一旁的木葉莎莎作響。
……
“那還用你說嗎！！！”
超凡仰天長嘯，一聲嘶吼，似乎把積攢在身體裏無窮的力量終於撕破了一個口子，一股從未體會過的磅礴力量從心尖一直傳到腳尖，再傳到頭頂，一股熱浪和類似電流的刺激感在大腦皮層不停的跳動，瞬間傳遍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那聲音響徹雲霄，如雷音貫耳，卻一點不顯得煩躁，反而聽到此怒號的一群人們，心中都像被點燃了引線似的，一個接著一個跟著嘶吼起來。
“好啊，超凡小夥！”
“把那家夥找迴來啊！”
“有誌氣！不愧是我們龍靜村的人！”
熱烈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旁滿臉血跡，還在滿地找牙的龍霸天嚇得一屁股做到了地上，這一點倒是完美地繼承了他爹。
“一定要找迴來，因為那可是我老爹！”此時此刻，卓男清晰地看到他的眼中，一股異常純淨的黑色與瞳孔融會貫通，似乎與它融為了一體。
他看著超凡激昂的模樣，不僅洶湧澎湃，心中的那個念頭更是越來越強烈。他緊緊摟住星璃，感受著身邊人在的安心，默默想著：
“齊龍超，這朋友，我交定了！”
……
一旁的木樁上，那個蒼老頹廢的身影依然被固定在那裏。
他的意識已經很模糊了，耷拉著眼皮，露出隻有一隻的混濁眼球，望著這由移動的肉塊組成的世界，他連吐出舌頭，看看那塊在胃裏的金幣都做不到了。
“水……水……”
與另一邊激昂的場麵不一樣，他已經快要死了。
都說，人在死之前，腦海裏會像走馬燈一樣迴顧一圈自己的平生。箭毒蛙感覺此時的自己的大腦中正在經曆這一過程。
半夢半醒之間，他的身體已經感覺不到什麽了，隻有那一段段的迴憶在腦海中不斷閃現……
……
“孩子，記住，你是二階人，是天之驕子，你一出生就高過了所有凡人！你就是我們家的驕傲！總有一天，你一定能成為一代天驕……”
……
“你的孩子是蠻生人，天生基因缺失，左手小臂的肌肉全部轉移到舌根了，先天體內的量體值僅僅比普通人高一點點，雖然是箭毒蛙形態，但隻有一點點毒性，但根本不到二階人的範疇……”
……
“你就是個廢物！我怎麽會生出一個蠻生二階人！你對得起你媽嗎？對得起大家對你的期望嗎？連同齡的凡人都能欺負你，你居然還打不過人家……你簡直是丟了我們二階人的臉！我沒有你這個兒子，滾……”
……
“就你還二階人？就是一個醜陋的蛙臉怪物……”
……
“好惡心，你不要過來啊……”
……
“像你這種人，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半死不活浪費武儀幣，你居然還有臉活著……”
……
“為什麽……”
“為什麽……”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我什麽都沒有做錯，我為什麽要收到欺辱！”
“我根本不想欺負弱小！但他們為什麽要欺負我，就因為我是什麽可笑的所謂的狗屁二階人？”
“不就是多了其他動物植物的特征的能力，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好想死啊……”
“我真的……好想死啊……”
就在這時，箭毒蛙的腦海中似乎出現了一道光，那道溫暖的金色光芒，似乎給了他希望，指引了他前進的道路。
“身為二階人卻被凡人排擠在外，真是可憐呢……”
年幼的箭毒蛙抬起腦袋，帶著一臉洗不淨的淚痕，癡癡地望著眼前撐著傘舉到他頭頂的美麗女人。
她的頭發是一條條蛇，不停的吐著芯子，嘶吼著盤繞在她的頭上，但箭毒蛙卻覺得眼前的她是那麽溫柔，那麽美麗。
“你是……”
“你可以叫我美杜莎女王，我也和你一樣，是二階人。”她那低沉磁性的溫柔嗓音不斷地打動著年幼的箭毒蛙，他覺得，在遇見美杜莎女王之前，自己的一切生命都白活了。
從那一刻起，他決定了為這位大人付出一生。
或許這對美杜莎來說不算什麽，但對於年幼的箭毒蛙來說，就像是得到了靈魂的救贖。
一個瀕臨毀滅的人得到靈魂救贖，必定會將救贖他的東西視做比生命還重要。
有的時候，一個輕易地舉動，對別人來說有可能就是一生。
“但是……現在我這副樣子，還怎麽去見美杜莎大人……”
箭毒蛙的大腦突然像是被什麽東西刺激了一下，瞬間清醒了不少。似乎是外界的聲音突然的爆發，把他從半夢半醒的狀態中吵醒了。
“美杜莎大人……我……”
箭毒蛙慢慢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群又跳又哇哇亂叫的肉塊，他很心煩意亂。
“別說了……別說了……”
潛意識中，他還在以為這群人實在嘲笑他，嘲笑他是天生的蠻生人，嘲笑他身為二階人卻那麽弱。
“別說了……別說了……”
“別說了……別說了啊……”
“我叫你們別說了！”
突然，箭毒蛙眼睛變得血紅，血絲一瞬間全部堆擠了上來。
“全都是因為他們……”
“全是他們的錯……”
“因為他們才害得我這樣……我本來應該是天生的佼佼者，高高在上的二階人！”
“可居然淪落到被你們一群普通的凡人惡心的地步！”
“我要殺了你們……”
“殺了你們……”
“殺！”
他感覺身體似乎變得輕盈起來，迴光返照，他的力氣似乎比之前戰鬥時還要大，猛地一用力，從眼角下方對準人群，頓時飆出一股腥臭黑紅的血液，直奔台上的眾人而去。
“滋……”
星璃的耳朵動了動，似乎聽到了什麽聲音，忽然一驚，蓮步微移，猛地迴頭一看，一股黑黑的奪命枷鎖正朝著孩子們的方向躥刺而來。
“小心！”星璃反應極快，一把推開身旁的卓男，自己卻朝著這一條致命的黑色毒素撲去。
這一係列的操作，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完全是下意識地做了出來。
“哎？身體為什麽會自己動起來？”
“嘛，算了，隻要他們沒事……”
“我一直都想盡自己的力為大家做點什麽呢……”
“現在看來，是辦到了……”
“啪”地一聲，黑血硬生生地拍擊到了星璃的嬌軀上，她悶哼一聲，勉強站住了腳跟，可身前確實一道紮實的黑線掛在上麵，身上的黑色衣服和袖套瞬間就被腐蝕出了一條細細的痕跡。
“喂，怎麽了，突然推我。”卓男還沒反應過來，由於他是麵對著星璃的背麵，所以並不看得出她的身前是什麽狀況，隻從看見幾縷冒出的白煙，聽見了滋滋聲，還還有布料燒糊的味道，他慢慢地皺起了眉頭。
“啊，我沒事……”星璃忍著疼痛，剛想迴答，身後的箭毒蛙卻突然衝了上來，速度之快幾乎在眨眼間就貼敷到了星璃身上！
“什麽！”卓男一瞬間沒反應過來，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嘿嘿嘿……”那隻老蛙發出了邪惡恐怖的笑聲，一隻手摸著星璃的臉頰，一邊惡狠狠地說：“既然我要死，至少拉上你做我的陪葬！”
說罷，他的身體竟開始發光，他的心髒變得似乎特別巨大，在胸腔裏不停地跳動，似乎下一秒就會蹦出來。
“停下！你要做什麽！”卓男似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幾乎是下意識地喊了出口。
“哈哈哈，看看呐，這群凡人是多麽的卑微！抱歉了，美杜莎大人，如果有來世，我箭毒蛙一定好好報答你……”
“哢！”
他毫不猶豫，仿佛下墜的小鳥，明明長著翅膀，卻不選擇飛翔。
“大家快蹲下！”這是大家聽到星璃喊出的最後一聲，隨後，白光乍現，一股強烈的光線似乎籠罩了全場。
最後一刻，隻有超凡清楚地看見了卓男奮不顧身地衝了進去。
“星璃！！！！”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