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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春季的結束,海洋氣候也隨之變化,溫暖的海水自東橫流而來,沿著中土的海岸線,逆流北上。


    曾今戒備森嚴,外緊內鬆的東山島,此刻已經看不到天龍教的身影,隻有忙碌的漁民,在海灘上修補漁船。


    一艘中型漁船,緩緩地靠向了碼頭,一名中年男子手中拿著一塊破舊的布帛,從船頭跳下後便疾步朝著島上走去。


    穿過一片椰樹林,便是一片朝東的海灘,林中朝著海灘上的一塊海岩走去。


    站在海岩上的獨孤雲迴頭看向林中,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光芒,隨後躍上海灘,走向林中,說道:“林叔叔,海上有看出什麽情況嗎?”


    林中隨機拿出了那塊破舊的布帛,遞給了獨孤雲,並說道:


    “靠近海界的地方,的確有不少浮屍,有我們天龍教的,也有扶桑人的,還有不是戰船殘塊”


    獨孤雲聞言,皺了皺眉頭,沉聲道:“看來戰況很焦灼,父親短期內無法取勝,如此遠海出戰,怕是難以持久。”


    林中聞言,點了點頭,卻又搖頭笑道:“聖女說的是,不過卻也不必悲觀,以屬下之見,教主應該在與扶桑的海戰中占據了上風。”


    獨孤雲聞言不解,看向林中,而林中卻又指了指獨孤雲手中的布帛。


    布帛不過一尺多長,經過海水浸潤早已泛白,不過布帛之上,一個“川”字,依稀可見。


    “川...是德川?”


    林中點了點頭,“不錯,這布帛材質出自扶桑,多用於幕府旌旗,雖然隻能看見一個川子,但應該就是幕府王族,德川家的旗幟了。”


    見獨孤雲依舊思索不出其中的含義,林中便繼續解釋道:


    “從海界漂浮的船隻殘塊看來,扶桑水師還是以木船為主,教主此去,帶的都是鐵甲船,戰力遠勝扶桑;其次這德川水師,是扶桑國的貴族武裝,可以推測,扶桑地方水師,已經不敵我方,故而才會派遣衛護東京的幕府水師前去增援。”


    獨孤雲聞言,不禁長出了一口氣,“但願,父親他們,能夠取勝。”


    沉思片刻後,獨孤雲又似乎想起了什麽,趕忙問道:“有看見高麗人參戰的跡象嗎?”


    林中搖了搖頭,“應該絕燁遵守了承諾,讓他們的東營守軍,去了高麗邊界。”


    獨孤雲不禁失聲笑道:“這高麗人,就這麽害怕泰山宗麽。”


    林中亦笑著解釋道:“倒也不是怕,東營守軍前往邊界,顯然就是高麗一旦出兵扶桑,他們就要越界而來,如此高麗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也正是因為東營守軍主力前往了高麗邊境,故而李信帶著數千黑騎殘部,沿途休整一番後,直奔東營洲,東營城內,守備稀疏,不肖半日,便落入李信之手。


    雲頂山,中原宗議事大殿內,此刻已然易主,端坐在上位的,正是秦憐。


    坐在殿內的溫華,也對自己今日之所見,感到困惑不已,即便是他,也沒有想到,這邪教教主,竟然會坐到這中原宗的位置上去,而獨步中土的鏡瀾卻不知所蹤。


    不多時,一名靈螢教徒來到了殿門處,殿內的秦憐亦招手示意其進殿。


    “教主,溫少主,還守在院外,不肯離開,也不許我們進入。”


    秦憐聞言,看向溫華,笑道:“溫宗主,你看,令郎是自己不願離去,望溫宗主能夠幫忙勸說,莫要趟這渾水。”


    溫華點頭道:“好,那就由老朽去帶他離開吧。”


    一處尋常小院外,一身破爛藍衣的溫文,此刻正一臉頹廢的呆坐在院門前,而整座小院的外圍,也已被靈螢教眾們團團圍住,隻待這守在門口的阻擋之人離開,便要破院而入。


    待溫華趕到時,溫文的眼神之中滿是錯愕,隨後低下了頭,不知該如何麵對自己的父親。


    “爹...我...”


    “不必多說了,迴宗門去吧。”


    溫文聞言一怔,隨後搖了搖頭:“不,我不能走。”


    溫華撇了撇嘴,看向一臉媚笑地站在一旁的秦憐。


    “喏,溫宗主,你看吧,令郎可真不是我強留在此地的。”


    溫華看向兒子,歎道:“為何”


    “我一走,她肯定,肯定會加害鏡姑娘。”


    秦憐聞言,臉上一冷,並不言語。


    倒是溫華一聽這話後,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緩緩說道:“看來,鏡宗主怕是,已經不在人世了吧。”


    此時的秦憐,心中也在盤算萬千,眼前的這個糟老頭子,還是不能輕易招惹的;可是這個楞頭小子不走,又該怎麽處理呢?


    正在秦憐暗自思索之際,溫華看了看自己的兒子一眼,沉思說道:“真就,不願意隨我離開?”


    溫文點了點頭,答道:“不走”


    “裏麵除了鏡宗主的女兒,還有其他人嗎?”


    秦憐眼中閃過一絲狐疑,淡淡的說道:“還有他的兒子,鏡敖。”


    溫華撇了撇嘴,心中亦不知如何是好,自己的兒子,應該就是為了那個女孩,而不肯離去,但是自己,難道也跟著趟這渾水嗎?


    正在溫華腦中人神交戰之際,溫文卻站了起來,說道:


    “爹,你走吧,這...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看著滿臉疲憊之態的兒子,且似乎受了不少的外傷,溫華不禁臉色冷了下來,看向秦憐。


    秦憐臉色一黑,卻也隻得解釋道:“你兒子夜探中原宗,那些個傷,可不是出自我手。”


    “唉...”


    溫華聽她這麽一說,也不知作何感想,隻得無奈的搖頭歎氣。


    秦憐見溫華的反應,心中暗自悱惻,這溫華果然還是看這唯一兒子看的很金貴,絕不像表麵上這麽淡然。


    溫華沉思片刻,似乎已然作出了決定,說道:“秦教主突現中原宗,此種因由,老朽自然也能猜到,隻是若鏡宗主已死,又何必殃及其子女呢。”


    秦憐眉頭一挑,冷聲道:“嗬,不若然,放了這二人,好讓他們日後來複仇麽!”


    “看來,秦教主,非殺院中之人不可了。”


    秦憐見溫華居然有勸說自己放入之意,沒好氣的說道:“哼,明知故問!”


    溫華尷尬地笑了笑:“秦教主莫要介懷,既然如此,那就隻好...”


    秦憐聞言一震,不知溫華要作何打算。


    “既然如此,那讓老夫,將這院中二人帶走吧。”


    “呃....?”


    此話一出,不僅僅是秦憐,就是溫文,也不禁傻了眼,搞不懂父親的這話,是何盤算。


    秦憐見溫華居然主動進來攪渾水,不禁怒道:“哼,溫宗主,這裏可不是正一宗,你不是你想帶走就能帶走的!”


    溫華亦冷聲說道:“這裏,也不是你靈螢教。”


    “你!”


    說話間,溫華要強行奪人的意圖,已然挑明,雙方之間的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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